林牧慈聽了臉騰地紅了,半晌才點了點頭。方萍見了哈哈大笑,貼在林牧慈耳邊道:“牧慈還害羞呢。方姐雖算不上漂亮,人也沒那個李曉紅標致,總也有幾分姿色吧?牧慈啊你不知,瘦女人不過是好看不中用的花瓶,豐滿的女人才更有韻味,晚上……方姐定讓你嚐嚐什麽是女人的溫柔。”聽了這話林牧慈頭垂得更低,羞得脖子根都紅了。

    到了兩點,商投股票突然發力,很快達到漲停,一直到收市都以地量封在漲停上,林牧慈對方萍說:“這股明日還有戲。

    果然,第二日一開盤繼續漲停。到了第三日開盤,仍封漲停。兩人立馬將股票賣掉,仔細算來賺到的利潤除了彌補前期的虧損,再還去債務,還剩下十多萬元。看到這個結果,方萍熱淚盈眶,猛地撲到林牧慈懷裏,哭道:“牧慈,你救了方姐,救了我們全家。”室內暖氣燒得很足,兩人熱得將毛衣都脫了去,興奮地在擁抱著轉起了圈子。待兩人漸漸平靜下來,方萍說:“這些錢你賺的,你拿去吧。”林牧慈迴道:“這錢咱倆誰也別要,最好做為利息悄悄入到單位小金庫裏,就算哪日紙包不住火了,不過是挪用公款為單位謀利,說重了是職務犯罪,輕了不過是違犯財經紀律,給個處分罷了。”方萍歎道:“牧慈,我……我都找不到讚美你的語言。”林牧慈望著方萍笑道:“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其實我沒那麽高尚,肚子裏也有見不得人的壞腸子。你那女人的溫柔?……”方萍卻隱去了笑容,莊重地迴道:“牧慈啊,你就是那玉雕雪做的聖人,不能在方姐這兒染上一絲的汙點。”

    兩人正說笑著,林牧慈的手機響起來,一看來電號碼林牧慈立刻嚴肅起來。方萍見了問道:“有事麽?”林牧慈向她擺擺手,接通了電話,果然是那個神秘男人的聲音,問道:“林行長吧?”林牧慈迴道:“有話請講。”那邊說:“晚上我想請林行長在上島咖啡廳坐坐。”林牧慈猶豫片刻迴道:“行,下了班我就過去。”掛斷信號林牧慈望著方萍問道:“你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而且這人還要置你於死地。”方萍迴道:“我做會計科長也有這麽多年,得罪人嘛……自然也有的,隻是……還沒到非置我死地的地步吧?”

    下班前林牧慈迴單位打了個卯,打開計算機將那幅從文靜機器裏下載的照片拷下來,馬不停蹄又趕到方萍家。方萍見到額上冒著熱氣的林牧慈笑道:“這是怎麽了?不是中了邪吧?”林牧慈也顧不上迴話,將那幅照片在方萍的機器裏打開了,指著那位男子問道:“這人你該認識吧?”方萍對著照片細細看了一會兒,臉色忽地變得蒼白,林牧慈便問他是誰。方萍沉默半晌突然落下淚來,在書桌的抽屜裏找出一份陳年的報紙,指著一處標題說:“你看過就知了。”

    林牧慈望去,版麵下方一條不起眼的消息,標題是“我市中院對記者文衛涉嫌詐騙案一審維持原判”。看過標題林牧慈立刻迴憶起案情:十多年前行裏有一筆聯合國糧食署的貼息貸款,專項用於西山小流域改造。貸款額下到香山支行(那時香山還是縣級市,歸香山專署管轄),如今的姚書記,當時的姚市長與支行行長楊富貴卻將那筆貸款截留,打算利用山裏的磷礦在秋水建一座化工廠。當時廠址已選定,征地工作也緊鑼密鼓行動起來,卻有人將內幕捅給了報社的記者,記者悄悄下來調查一番,隨後將香山市挪用專項貸款建化工廠的內幕在省城見了報。不久,記者被抓了起來,罪名是涉嫌敲詐。庭審是不公開進行,當時來了許多媒體的記者,全被擋在了審判廳外麵,記者文衛二審被判十年徒刑。這些年,文衛的案子不時在媒體上提起,聽說她母親這些年也一直上訪不斷,從市裏、省裏一直到中央,驚動了國務院和各級人大,甚至有法律專家出麵要求重審。而每次雷聲振振之後不見雨濕地皮,挪用專項貸款的責任人姚書記卻青雲直上,從副專員貴為如今的書記。楊富貴也從支行行長升上了市行行長;而文衛繼續在監獄勞動改造,他白發蒼蒼的母親仍年複一年在省城與北京之間奔波。隻是到了前年,服刑八年的文衛出獄,在媒體上欣起一陣漣漪後又漸漸靜了下來。今日見方萍收藏著昔日的報紙,大概與案子也有著扯不斷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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