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著冀紅拎著幾隻塑料袋上來,進廚房不大功夫就將一盤醬牛肉,一盤芥茉拌黃瓜,一盤水煮花生米,一盤五香豬蹄端上桌來。楊哥迫不及待將酒打開了,先給林牧慈的杯子斟上,斟了半杯林牧慈忙捂住杯口說:“這就夠了,再多可要醉了。”楊哥抱著酒瓶問道:“真的夠了?”林牧慈迴道:“我這酒量,楊哥還不清楚?”楊哥說:“也行,真不能喝就不攀你了。”一邊說著,就將自己麵前的杯子斟滿了。兩人碰杯後,林牧慈不大喜歡喝白酒,隻用嘴唇碰了一下酒杯,楊哥卻一口氣將足足可以盛二兩的酒杯喝得露了底,隨後抹了抹嘴喊道:“痛快。”

    喝著酒林牧慈就問他們的女兒放暑假為何沒迴來。冀紅迴道:“放了假在一家公司實習,這又開了學,隻好等過年迴來了。”林牧慈說:“也好,既增加了實踐經驗又掙了錢。”冀紅歎道:“話是這麽講,該迴沒迴心裏還是想的,以後在外地參加了工作,見麵的機會更少。”楊哥說:“如今從香山出來的學生,凡有些出息的再沒一個肯迴來。”冀紅說:“你這話就不對了,牧慈不算一個?”楊哥說:“我就弄不明白,香山有啥好戀的?堂堂的名牌大學生哪兒找不到一份好工作?看人家冀玉,牌子比你差遠了吧?省城有了地兒頭不迴就走了。”

    說到冀玉林牧慈一臉的無奈。節前林牧慈去了趟省城,晚上兒子昊昊睡在書房,等夜深人靜兩人上了床,林牧慈迫不及待脫了衣服就要與冀玉親熱,冀玉卻問道:“洗過沒有?”林牧慈愣了一下,迴道:“一激動,忘……忘了。”冀玉板起臉喝道:“去,洗過了再來。記住,多洗幾遍,別沾沾水就出來。”林牧慈隻好下床去衛生間,迴來時冀玉仍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林牧慈脫盡了衣服挨著她躺下,仍不見她的動靜,便伸手去揭她的睡衣,卻被冀玉一巴掌打下,說:“今日累了,下次再玩吧。”說畢轉身給林牧慈一個背便自己睡去。這一巴掌鬧得林牧慈好寒心,睜著眼一晚上沒睡。

    冀紅見林牧慈不說話,也給自己斟了一小杯說:“來,幹了這杯。”一瓶酒很快見了底,大部分都灌進老楊的嘴裏。吃過飯外麵也暗了下來,冀紅將桌子收拾幹淨,又去廚房將碗筷洗淨了,對林牧慈說:“你們先聊著,我去換件衣服。”一會兒的工夫冀紅換了裝出來,隻見她化了淡妝,上麵一件開領短袖衫,下麵一條淺色長裙,顯得年輕了許多。冀紅的皮膚細膩白嫩,就如在牛乳中浴過一般,再加上身段修長,看去比實際年齡小了許多。一次久未見麵的姨媽來香山,當著眾人的麵竟將冀玉當做了姐姐。這讓冀玉好沒麵子,也幸虧她大度,淡淡一笑也就過去了。迴到家冀玉埋怨道:“爸媽偏心,優點都給了冀紅。”林牧慈笑道:“老天還是公平的,將天下的聰明給了你一人,你還不滿足?”

    林牧慈知道冀紅每晚要去一家戲曲茶座趕場,便起身說:“一起走吧,我也該迴了。”兩人來到樓下,冀紅望著林牧慈問道:“晚上有安排?”林牧慈迴道:“目前還沒有。”冀紅就說:“迴去也是自己呆著,不如跟了我去茶座散散心,——好多年你沒聽我唱過了吧?”林牧慈想了想,說:“好象……上了大學再沒聽過。”冀紅說:“是嗎?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

    茶座租用市文化館的二樓,原來是展廳,稍加改造便成了茶樓。進去見大廳盡頭是半尺高的小舞台,下麵是十幾張方桌。時間尚早,大廳裏燈光黯淡,下麵的客人稀疏地散布在四處。進門冀紅對一位五十多歲的胖男子說:“錢老板,這是我的客人,晚上的茶水記我賬上。”

    兩人在牆邊的一張桌前坐下,馬上有一位女孩子送來一碟瓜子,兩杯青茶,還有幾小片切成三角形的西瓜。這時候陸續有人進來,不大的工夫,下麵的桌上已有了六成客人,舞台的燈光驟然亮起來,一位袒胸露背,已不算年輕的女主持人手持麥克風笑容可掬致歡迎辭,話沒落音下麵便有人點了曲子,女主持人操著香山普通話說:“三號台的田先生點我省著名豫劇演員崔瑩的《陳三兩爬堂》中的《尊姑娘穩坐在繡樓以上》,有請崔小姐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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