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慈望著兩個犯人更是一頭霧水,悄悄向華青山問道:“不是抓楊富來麽?怎麽又冒出一個?”華青山小聲迴道:“路上沒告訴你,瘦子是鑫旺公司的會計,那些騙貸的假帳全是他做的。這些日子見風聲緊,也隨楊富來藏到這裏。”這邊兩人悄悄地議著,那邊丁隊長盯著兩人突然問道:“兩位誰先坦白?”年齡稍大,模樣老實巴交的會計顯然沒經過這陣勢,惶惶不安地勾著頭,眼角卻不時地向楊富來瞟去。楊富來畢竟經過大場麵,立在那還不停地晃著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相。丁隊長冷笑一聲,說:“楊總,沒想今日會請到兩位。這車呢,又實在擠不下。——怕是要委屈你了。”

    丁隊長話音未落小劉已將後備廂打開,楊富來已意識到丁隊長的意圖,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小劉二話不講,上前扯著楊富來的腰帶便將他掀翻到後備廂裏,隨手將後廂蓋給扣上。隨著“砰”地一聲,林牧慈分明感到瘦會計哆嗦了一下。起初楊富來還扯著嗓子叫了幾聲,小劉在後備箱上猛敲了幾下說:“老實點,喊娘也沒用了。”緊接著華青山上了駕駛座,,林牧慈坐在他旁邊,丁隊長與小劉夾著會計從後門上了車。奧迪車衝出河灘在滾滾的煙塵中駛向縣城,林牧慈此刻才忽地明白華青山為何交待他借一輛五座的轎車。

    車到縣城外環路上,有兩條路可以去香山,華青山不走高速公路,將車拐入那條年久失修,坎坷不平的石子路。華青山平時開車還算小心,此刻卻將車開得飛快,奧迪便如浪尖上的小船劇烈地顛簸,為了坐穩兩手必須緊緊抓住車廂上側的把手。這時候正是中午,頭頂是一輪白晃晃的毒日頭,再加上車子不停地顛簸,後備廂裏的楊富來一定是汗流浹背,五髒六肺都要晃出來了。車子行了一會兒,林牧慈已暗暗猜出丁隊長他們玩的把戲。

    途中擔心楊富來中暑,停車放他出來透透風,見到他癱做一堆的狗熊樣,林牧慈心中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又走了多時,眼望著太陽沉向車後,華青山迴頭對丁隊長說:“今晚是趕不到香山了,前麵便是丹城縣,不如會會多年不見的戰友,晚上就住在營房裏,你看如何?”丁隊長迴道:“我正這麽盤算著呢,就這麽定了。”華青山便掏出手機,一邊開著車與那位戰友聯係上。

    不久前麵出現一座縣城,沿外環繞過縣城就見遠處山坡上一座部隊營房。營房從山腳錯落有致地排列到半山腰,遠眺倒像一座不錯的療養院。等車子來到軍營大門前團長早已帶了幾名部下在門外候著。下了車,華青山與幾年沒見的戰友少不了說笑幾句,隨後又將眾人作了介紹,這時候林牧慈才知團長姓付

    寒喧完畢,付團長命幹事上車指引林牧慈將車開進營區,直接駛到團部樓前停下。那邊與華青山、丁隊長邊說邊笑,徒步往這邊走過來。團部辦公樓在山下的一片平地上,前麵是球場和訓練場,訓練場旁邊是一排單杠、雙杠、木馬之類的訓練器材。車子停下不久眾人也沿著操場外的跑道走過來。丁隊長打開後備箱,將戴著手銬的楊富來放了出來。一路的顛簸加高溫,楊富來已疲憊不堪,下車便如一癱泥軟在地上。 丁隊長望著付團長說:“地方的事兒你們部隊不宜插手,隻管尋一間嚴實的房子將兩人先關著。”付團長馬上喊來兩個戰士,交待了一番,兩位戰士便前麵領路來到軍營後麵的禁閉室,小劉將楊富來和瘦會計推進禁閉室,外麵又加一把大鎖鎖了。重新迴到前麵團部,付團長已命一個戰士將落滿灰塵的車子開後麵車隊衝洗幹淨。

    說說笑笑時間就過去了,幹事進來說那邊已準備好。眾人便隨付團長下樓,往東來到團部的機關食堂,穿過擺放了十幾張餐桌的飯堂進到一個單間,裏麵已有幾位候著,見眾人進來忙起身迎接。掃一眼肩上的軍銜林牧慈猜想團裏的幾位首長大概都在場了。隨後付團長將眾人作了介紹,那位兩杠三星的上校是政委,姓傅,另兩位是副團長和參謀長。聽完介紹華青山說:“老付,你們團完了,沒救了。”付團長就問作何解釋?華青山說:“團長和政委都是副的,這個團在你們任上隻能降格了。”眾人聽了,細細品過味忍不住都笑了。政委笑道:“就憑這姓,我和老付這輩子是沒希望了,永遠隻能當副職。”付團長說:“說實話我這個團長現在連個副的都不是。以前管一千多人,現在隻剩下幾百人了,頂多能算個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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