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淩平表情冷厲,眼神滿是不耐。

    “肖月華!你身為四海山莊的少莊主卻自甘墮落,和魔教燕青城勾搭成奸,現如今還想站出來為他開脫嗎?”還不待陸非魚迴話,反倒是付雲天朝前走了一步率先開口,“或者說青雲派的滅門之仇也有你四海山莊的一份?”

    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見了燕青城剛才是和四海山莊親昵地坐在一起,付雲天此話一出,眾人看著陸非魚和肖父的眼色都變了。

    “付兄說話可得講證據,前兩日你不是還和我們喝酒了嗎?若要這麽說的話,我是不是也能說肖兄其實是與我們裏應外合,背叛了青雲,害死了你的父母?”

    陸非魚一把甩開手中的折扇,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瞬間讓付雲天氣紅了臉。

    “你!”付雲天貌似想要對陸非魚出手,卻是被淩平拉住了來。“淩掌門,他跟那個燕青城就是一夥的,一定也想是信口雌黃,迷惑大家!”

    燕青城緊盯著台上的陸非魚,他可不想讓月華受傷。那廂淩平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轉向了台下肖明瀾的位置。

    “肖莊主,如今江湖武林有這般大的事情要處理,肖兄不應該好好管管賢侄嗎?”

    “淩掌門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家華兒不是江湖武林的一份子嗎?”肖明瀾笑了一聲站起了身來,又看了陸非魚一眼,“他既有事要說,我們便聽聽罷了,若是無理取鬧肖某迴府一定好好管教。”

    “既如此,”淩平望了肖父許久,肖父卻是眼神未變,“肖賢侄有何事就說吧。”

    “淩掌門!”付雲天一聲驚唿,卻是被淩平抬手打斷了。“不過,肖賢侄可得想清楚了,此番若是耽誤了在場諸位英雄手刃魔教的事,這個責任你可擔待得起?”

    “自然,淩掌門放心,如果我肖月華所言之事耽誤了大家,日後必將親自取下燕青城的人頭,以表愧意,如何?”陸非魚說著向燕青城看了一眼,那人笑意滿滿。

    “肖賢侄有話便說吧!”淩平在陸非魚和燕青城之間環顧一眼,負於後背的手掌握成了拳。

    “大家今日前來都是為青雲派一事,剛才天山派請出了人證,物證,魔教左使玉嬌娘也親口承認了。”陸非魚頓了頓,燕青城向玉嬌娘輕瞟一眼,隻是一瞬,玉嬌娘便低下頭來,跌坐在地上,屬於魔教左使的威勢早已不知何時就已經消散了。

    “可是,我有幾點疑問,想問問淩掌門和付兄。

    第一,青雲派做了何事以至於魔教大動幹戈,教主左使親自出馬就為這一小門派?說句不好聽的話,以魔教的能力,殺雞焉用牛刀?”

    “這……”付雲天吞吐著沒有出聲。

    “怎麽?付兄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陸非魚淡笑,不少人也陷入了思考。

    “誰不知道魔教教主燕青城殺人從來都隻看心情,說不定他那天狂性大發!”淩平厲聲迴了一句。

    “對對!就是這樣。”付雲天急忙讚同道。

    “姑且便這般認為?我來問第二個問題,”陸非魚沒有糾纏,他伸手一指李雄,“即便付兄證明了李前輩是青雲派之人,可是僅憑他一麵之詞,我們怎麽能確認兇手就是魔教?再者李前輩自己也說了,那晚可沒有月亮,他能確認的原因是他撿到了玉嬌娘的左使令,可這玉嬌娘的左使令怎麽就能代表魔教了?”

    陸非魚此話一出,淩平反倒笑出了聲,“玉嬌娘身為魔教左使,你跟我說她不能代表魔教?”

    “可是玉嬌娘不但是魔教左使,她也算得上淩掌門你半個嫂嫂了呀。”陸非魚仿佛不知道這句話為在場眾人帶來多大的震動,連玉嬌娘都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眾所周知,兩年前天山派內鬥,淩平以一己之力穩定了局勢,可是他的雙生弟弟淩凡卻是不幸身死,淩平是哥哥,那麽陸非魚這嫂嫂又是從何而來?而且!玉嬌娘和淩平年輕時候的那段風流韻事江湖老一輩的人可是聽說過的。

    除非……對於這些事情,眾人的想象力可是不一般,很多時候也能直達本質,比如——天山派那場內鬥死的是掌門淩平,他的弟弟淩凡已經取哥哥而代之!畢竟淩家兄弟的樣貌可是一模一樣!

    “你!你這小兒血口噴人!我今日定要替肖明瀾好好管教於你!”淩平仿佛很是激動,一掌就向陸非魚拍了過來,陸非魚險險避開這一掌,淩平再出一掌,卻是被兩人一起擋住了,正是肖父和燕青城。

    “讓開,”淩平狠狠盯住了陸非魚,眼神中盡是攝人的殺意,再讓他多說幾句,他費盡心力的謀劃豈不是功虧一簣!“肖明瀾,你身為四海山莊莊主,就是如此管教你這兒子的?目無尊長,信口雌黃!”

    “淩掌門何苦這麽生氣,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不若我們問問玉嬌娘不是就知道了嗎?”看著替他擋著淩平的兩人,陸非魚將視線轉向了被餘青的劍架在脖頸上的玉嬌娘,“淩平早就死了,你又何必執著?”

    淩平

    和玉嬌娘原本也是江湖少俠和魔教妖女這麽一對癡男怨女的故事,因為責任和“正道”的壓力,淩平辜負了玉嬌娘另娶並接任了天山派掌門的位置,此後玉嬌娘放蕩的名聲也在江湖上傳的人盡皆知,倒是令地不少說書人感歎不已。

    淩凡對於哥哥淩平就任天山掌門的事情早有不滿,便精心策劃了這場內鬥以取代淩平,並以淩平的性命要挾玉嬌娘背叛魔教。

    原本的世界裏也是在江湖正道合力征討魔教的前夕,玉嬌娘將此事告知了與她已經睡出了感情的付雲天,那時候的付雲天武功自然比如今要厲害得多,畢竟那時候他已經毀了四海山莊,已經和淩素漪定下了親事,有此機會,他怎麽不可能借機掌控天山派?

    “你……你都知道?”此時的玉嬌娘哪還有半分蛇蠍美人的樣子,眼神中的絕望幾乎讓人不忍直視,“他真的死了嗎?”

    “兩年前便死了,你若不信的話,屍體就在淩掌門書房後的密室裏。雖然,已經成了一堆白骨。”

    陸非魚麵露唏噓,他也很納悶,這樣一個對為淩平生為淩平死的女人最後竟然會愛上付雲天,難不成主角光環如此了得?

    “你!你給我住口!天山派豈容你這等小人輕言侮辱!”淩平,哦,現在應該叫淩凡才對,他正欲撲向陸非魚,卻是遭到了肖父和燕青城的一致攔截,三人竟在台上打鬥了起來,可惜以一敵二麵對的還是燕青城這般高手,自然百般受製,隻是肖父和燕青城二人好像也沒有使出全力,更像是在為陸非魚爭取時間。

    “我想,你是淩平還是淩凡在場便隻有玉嬌娘最有發言權了吧?還有淩掌門的女兒淩素漪姑娘。”淩平的妻子早就因為難產死了。

    “你說過隻要我聽你的,將令牌交給你汙蔑魔教,你就會把他還給我!淩凡……你這個弑兄奪位的小人!”玉嬌娘從地上爬起來,毫不顧忌脖子上的利劍,跌跌撞撞地朝台上走去,餘青也沒有加重力道,是以長劍隻在玉嬌娘的脖頸間劃出了一條血色長痕。

    淩凡也隻是在月前找到她的,天山派內鬥之後掌門頗為低調,深居簡出,她也是那之後的第一次見他,可是一眼便認出了這不是淩平,可是淩凡告訴他說淩平的性命在他手裏,隻有她幫淩凡完成一件事他就放過他。

    她同意了。

    “你個瘋婆娘,你在胡說些什麽!”淩平險險避開燕青城的一腳,卻是被肖父一劍劃開了他的衣裳,淩平望著自己衣服上的開口,目光灼灼地緊盯著肖父,

    “肖明瀾,你今日還要繼續助紂為虐不成?你可對得住這麽多年來江湖之人對你的讚譽?”

    “問心無愧而已,讚譽名聲要來何用?何況今日我也隻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是淩掌門你在心虛什麽?或者說害怕在座的武林之人知道些什麽?”肖父將長劍負於後背,淡淡開口,即便是天山派眾人也對淩凡露出了懷疑的神色,淩素漪更是看著淩凡久久不能言語。

    “你!你跟你兒子就是一丘之貉……”

    “淩掌門,不管肖小兄弟說的是真還是假,大家的腦子也不是白長的,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不過淩掌門為什麽就不能讓我們好好地聽一下呢?若是假,今日在場英雄皆是你的證人,你又何樂而不為?”

    淩平話未說完,就被劍閣副閣主打斷了來,他胸中抱著長劍,眼神中的幸災樂禍不加掩飾,隻是他所說的也正是在場武林之人想說的。

    “對啊,淩掌門讓我們聽個明白有何不可?”台下一位男子抱拳道。

    “父親,我也想聽。”說這話的是淩素漪,她看向淩凡的眼神複雜,既有期待又有恨意。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爹爹不再親近與她,從親密無間的父女變成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她此前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現下一想卻是心中的感覺便越是強烈,那麽爹爹,是被眼前這個人殺了的嗎?

    “素漪!你!”淩凡厲眼看向她,淩素漪卻是毫不迴避。

    “淩姑娘都說想聽一聽了,淩掌門究竟在害怕些什麽?”肖明瀾又是一句將淩凡逼入了絕境。

    —————

    “淩凡,你這個無恥小人!淩平是你哥哥,你卻殺……”

    “你這個瘋婆娘!你給我住口!”淩凡轉向了台下,語氣很是激動,“諸位,魔教之人的話怎麽能信!此番四海山莊分明是和他們一夥的,就是想要撇清魔教的罪名!”

    “信與不信,我們自會定論,”那劍閣副閣主朝前走了一步,笑話!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他怎麽能白白放過這好機會!“倒是淩掌門如此激動,當真是讓我們不亂想都不行啊。”

    “既然這樣,證據呢!”聽了那劍閣之人的言語,淩凡像是一下子冷靜了許多,“今日若拿不出證據來,四海山莊,魔教,我定讓你們有來無迴!”

    “淩凡,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淩平的腳踝處有一塊黑色胎記,你有嗎?”

    玉嬌娘目光攝人,

    眾人也都將視線轉到了淩凡身上。一旁的付雲天早已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淩凡猝然低頭,像是心虛一般,玉嬌娘聲音帶著顫抖,“淩凡,隻要將右腳的鞋子脫下來,若是有黑色胎記,我便自裁於此,若我沒有,那你就一死以謝你哥哥在天之靈!”

    “好啊。”淩凡抬起了頭,臉上冷笑了一聲,他和淩平一起長大,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胎記!天山派弟子將一張凳子搬了過來,淩凡坐在上麵取下了自己的鞋子,“你可看清楚了!有,還是沒有!”

    一塊半手掌大的胎記,一模一樣的位置,一模一樣的形狀出現在了玉嬌娘眼前,她瞪大了雙眼,怎麽也料想不到這是怎麽迴事。

    而淩素漪看見淩凡的黑色胎記時卻是身子一顫,眼睛裏同樣是難以置信,更多的卻是仇恨,差點沒摔倒在地。

    一旁的陸非魚見狀輕笑了一聲,即便此次天山派的掌門事件出現地有點早了,但是除了他的影響改變了一些事情,其餘發展倒是一點沒變。

    比如——正當天山派和在場眾人歇了一口氣的時候,淩素漪一劍刺向了淩凡,可是以她的武功卻是連淩凡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便被他躲了過去。

    “淩素漪!你在做什麽!”淩凡的鞋都還沒來得及穿好,一隻腳還是赤腳著地,對著淩素漪開口一聲怒吼,他那個好大哥真是太寵淩素漪了!

    “淩凡,你是淩凡!我要為我爹爹報仇!”淩素漪飛身又是一劍,淩凡迅速閃避,可是卻又不能還手,一時之間倒是有種被淩素漪追著打的感覺。

    “素漪,你冷靜點,爹爹的胎記都在怎麽可能不是?”淩凡說完此話,那邊淩素漪停了下來,淩凡再接再厲道,“素漪,你是我的女兒,你怎麽能輕信這魔教之人的蠱惑!”

    “沒有……爹爹的胎記早就沒有了!我十二歲那年頑皮差點從樹上掉下來,爹爹來救我一不小心我們兩個都摔了下去,爹爹的腳踝擦傷很嚴重,索性就留了疤,胎記也都被掩蓋了。”淩素漪眼睛裏帶著淚光,想來今日之事對她的打擊不是一般大,“凡叔叔,你不知道嗎?也是,你那時候並不在派內,這麽一件小事爹爹怎麽會告訴你!”

    “……”淩凡沉默了半晌,終是什麽話都沒說出來,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嗎?他處心積慮卻是敗在一個胎記上!

    “淩凡,因果輪迴報應不爽!淩平對你那麽好,你居然……”

    “好!哈哈!淩平對我好?”

    淩凡陡然間打斷了玉嬌娘的話,笑得有些顛狂,眼神轉向了她,“淩平對我好?可是我對他不好嗎?我們是雙生子,不過比我早出來一刻便罷了,從小到大所有的東西都是他挑剩了的才會落在我身上!小時候練武是這樣,長大了天山派也是這樣!他想跟你這個妖女雙宿雙棲,可是那個老家夥逼著他做掌門,我求之不得的東西別人送到了他手上他還不珍惜?我恨呐,你知道嗎?我好恨!”

    “所以你就精心策劃了一場內鬥,取代了你哥哥。”陸非魚所說的是肯定句,“那麽這次呢?讓玉嬌娘將髒水潑在魔教,你又想做什麽?”

    淩凡聽見陸非魚的話唇角動了動,卻是沒有開口。

    “不想說嗎?那我來替你說吧!”陸非魚走近了李雄,將視線放在了淩凡的身上,將扇子指向了他,“因為青雲派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劃!你想要引起正道和魔教兩相殘殺,然後一統武林,完成你的野心,我說的對也不對?”

    陸非魚的話一說完,在場諸人都炸了鍋,淩平一人竟將他們都當傻子一樣玩弄在鼓掌之中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嗬,憑空想象誰不會?”淩凡的眼色暗了下來,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他弑兄的事情隻有天山派會找他算賬,可是承認了這件事,這裏所有人都不會放過他!

    “憑空想象?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憑空想象了。”陸非魚用扇子戳了戳李雄的腿,然後猛然灌注了內力,原本“癱瘓”的李雄既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是你放在青雲派的棋子吧?你已經準備了很多年了,怎地到頭來還不敢承認呢?”

    陸非魚話一說完,燕青城便一腳將李雄踢倒在地,踩上了他的胸口,李雄口中滲出了鮮血。

    “饒命……饒了我……”李雄喘息開口,他不想死,不想死。

    “李雄——”淩凡緊盯著地上的李雄。

    “李雄,說吧,說了我不但不會殺你,藥王穀解不了的毒我也能替你解了,徹徹底底的,你便再也不用受淩凡的控製了。”

    李雄的腿也是因為毒的原因才瞞過了藥王穀吧?隻要一段時間不吃解藥雙腿便形同朽木,藥王穀不能解毒,自然也可能看不出毒發的狀況。

    陸非魚的聲音裏帶著誘惑,李雄看著他就像是即將溺亡的人看著一塊浮木,求生的欲望讓他不顧一切。

    “我說,我是……是淩凡安插在青雲派的人,除了我還有其他門派也有,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他好幾年前就策劃了

    這一切,用毒控製了我為他所用……我很痛苦,可是我想活著,活著。”李雄的聲音哽咽,最後已是淚流滿麵,燕青城不自覺地放輕了自己腳下的力道。

    李雄的話一說完,台下已是一片嘩然,今日的反轉怕是比最精彩的戲劇還要震撼人心,可是帶給他們的不是喜悅,而是恐懼和厭惡!剛才附和淩凡說話的人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看向淩凡的眼神卻是更為憤恨。

    還要很多人被安排在其他門派!那麽自己的門派呢?正如同之前妙雲宗宗主所言,這次是青雲,下次焉知不是他們?台下前排的人大都變了臉色。

    “淩凡!你竟是此等小人!惡有惡報,今日便由我來為武林除害!”劍閣副閣主跳上了台。

    “淩凡,此前掌門如此待你,你卻忘恩負義!今日我要為天山清理門戶!”天山派的一個中年男人站了出來。

    ……

    “哈哈……哈哈哈……”見此情景,淩凡仰頭便笑,隻是不知笑了多久,他的表情猛然僵住,猛然吐出一口血來,“額——”

    “淩凡,我要親手殺了你!以慰淩平在天之靈!”原來玉嬌娘不知何時已繞到淩凡身後,趁他神思不屬一劍刺穿了他的胸口,隻是話音剛落,自己便也吐出一口血來,淩凡運起自己全身的內力一掌拍向了她!

    兩個人緩緩倒下,幾個唿吸之間已是沒了聲息。眾人麵麵相覷,付雲天看著地上躺著的兩人忍不住逐漸退出了人群。

    “付兄這是要去哪裏呢?如今青雲派之事已經水落石出,付兄不應該感謝我一下嗎?”陸非魚叫住了他。

    “自然,我確實……應該謝謝肖兄。”付雲天的話像是喉嚨中擠出來的一般,其中的不甘不願陸非魚自然一清二楚,然而他可沒想就這麽放過他。

    “付兄,剛剛李前輩還跟我說了一件事,”陸非魚走近了付雲天,聲音卻足以讓在場眾人都聽見“他說,付兄你不是付掌門的兒子呢?付兄可否解釋一番?為何與淩凡一起做戲,如此欺騙大家?”

    “你!你胡扯!我就是付雲天,”付雲天蹲在了李雄的身邊,“李叔,你告訴他,告訴他我就是付雲天!”

    “你……不是。”李雄轉過了頭,他看了陸非魚一眼,活著的欲望大於一切。

    “李叔!你在胡說些什麽!”付雲天慌亂不已,大力搖晃著李雄的肩,“你再看看,你再看看我!”

    “付兄還真是好氣量!即便李前輩棄暗投明

    了,可他還是你青雲派的仇人啊,間接害死你父母的人,付兄居然不介意?這一口一個‘李叔’的叫著可真甜!”陸非魚口舌如箭。

    “你——”

    “還是說付兄你隻是一個冒牌貨?也是淩凡的一顆棋子?為淩凡謀奪武林的野心奉獻著自己的衷心?畢竟付掌門的兒子可是常年臥病在床的,哪能一出事這麽短短時間武功就能達到付兄這種地步?三個月時間未滿,如此天賦,百年無一啊。”

    陸非魚的話一說完,周圍之人對付雲天投來的懷疑目光有如實質。

    “我沒有!我就是付雲天!我武功……是因為……”

    “沒錯,他不是付雲天!當日我爹爹就是被他以性命相威脅,才幫他證明身份的。”祝紅姝走上前來,看著付雲天的眼睛不含一絲情感。

    一想到付雲天和玉嬌娘那個賤人在她的閨房裏如此羞辱與她,還讓她中了那種藥,祝紅姝隻恨不得沒活剮了他們!

    陸非魚一點也不奇怪這個樣子的祝紅姝,像她這樣的女人,此刻的付雲天要征服她還遠遠不夠強大,原本世界的祝紅姝也是在付雲天接手天山掌門之後才接受了他。而且,據餘青所言,玉嬌娘可是將原料還用了一點在祝紅姝身上,那藥對一個雛兒來說,怕是終身都不能解脫了。

    “你……你……紅姝!”付雲天此刻也後悔了,他當時應該攔住玉嬌娘的!如果他此時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在場的人怎麽會放過他!

    “依我看,這個付雲天就是假冒的吧!付掌門兒子的武功怎麽可能這麽好?他如果不心虛,又怎麽可能威脅別人幫他證明!”這是劍閣副閣主之言,此次淩凡之事實在太過恐怖,一不小心就要斷送自家根基,他是另可錯殺,也絕不願放過!

    而他所想,也正是其他掌權人所想。

    “既如此,便廢掉他的武功如何?”陸非魚微笑著提議,看在付雲天眼裏有如魔鬼。

    陸非魚話音未落,燕青城便運起一掌拍向了付雲天,此時的付雲天怎麽可能是燕青城的對手!未過三招,付雲天已經倒在了陸非魚的腳下。

    “啊!啊!……啊!”

    一場鬧劇在付雲天的尖叫聲中收尾,付雲天睜大了眼睛瞪著陸非魚的背影,陸非魚剛才伏在他的耳邊說的那句話如同洪鍾:

    “此次,怕是《逍遙聖訣》也救不了你了吧?所以我便提前拿走了。全身經脈盡斷……好好享受吧,李樂。”

    “付哥哥!付哥哥!”遠處一個鵝黃色衣服的少女擠過人群,飛奔著爬上了台。

    燕青城正皺著眉,陸非魚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是發現遠處肖月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纏在了餘青的身邊。

    “怎麽了?”陸非魚有些疑惑。

    “餘青已經有心愛之人了,雖然那姑娘已經過世了,但是餘青用情很深。”

    “那便這樣吧。”或許一次求而不得才能讓肖月裳真正地成長。陸非魚對著燕青城露出一個笑容來,笑容溫暖而安寧。

    “華兒!娘有事情跟你說!你給我過來!”那邊的肖母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疾言厲色的一聲,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陸非魚和燕青城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猜中了對方眼裏的意思,兩人硬著頭皮走近了肖母。

    ……

    一年之後,劍閣成為武林白道魁首,天山派退居二流勢力,魔教教主燕青城退下教主之位。

    四海山莊,肖母正悶悶不樂地坐在花園的石凳上。

    “好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操心那麽多幹嘛?”肖明瀾正在給他娘子按肩,力道溫柔。

    “我哪裏是生氣……我是好久沒見華兒了,裳兒那個丫頭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肖母抬手抹抹眼淚,即便沒有,肖明瀾看著也心疼。正欲安慰自己的寶貝娘子,卻是被一道激動的聲音打斷了來:“夫人!夫人!公子,公子……”

    “華兒怎麽了?你快說!”那仆人還未走到跟前,肖母便急忙地連忙站起身來。

    “公子,公子和燕公子抱著一個孩子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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