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挺猖狂啊!還敢嘲笑我們將少爺!”

    “就是,我們蔣少爺也是你能說的!讓我們蔣少爺不高興,信不信明天書院就能讓你滾蛋!”

    “說的對,你以為能答上夫子的問題就能做狀元了?告訴你,夫子也是靠我們蔣少爺吃飯的!”

    ……

    書院外圍的田埂處,四五個一身書生打扮的男子正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不時發出一陣輕蔑和嘲諷的笑聲。被打的那個男子被兩人抓住了雙臂,看向麵前之人的眼神滿是憤恨。

    一群不學無術的蛀蟲!等他有了功名,有了功名……李明澤將自己的雙手握成了拳。

    “喲,這是什麽眼神啊?想揍你爺爺我吧?可惜啊,你這輩子也沒機會了!”說話的男子很是高大,將手中折扇甩在地上,對著李明澤的胸口便是一圈,李明澤瞬間吐出一口涎水來。

    他還是昨夜喝過的一碗糙米粥。

    “夠了,別打了。”陸非魚和小廝三福站在一旁,說話聲音很淡,那幾個男子卻是望他一眼,瞬間放開了李明澤。

    “蔣……蔣兄,這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膽了,竟敢當著你的麵罵你,你放心,這次我們幫你好好教訓他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犯!”

    一個男人諂媚著走到陸非魚麵前,言語很是恭敬。不過也是,蔣軒昭的這些個狐朋狗友基本上都是靠著他養活了一家人,怎麽能不恭敬。

    “蔣軒昭,我明天一定會告訴夫子知道的!結黨營私,毆打同窗,你……你會有報應的!”李明澤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嘴角隱隱滲出血跡來。

    他長得較高,身形卻很瘦弱,已經發白的青衫有些寬大,說是形銷骨立也不為過。可是那張臉卻生的很是俊朗,還帶著一絲英氣,難怪能讓狐狸精動心了。

    “你小子打不聽話了還!少爺,我們……”三福見李明澤還是那般樣子,忍不住衝上前去。

    陸非魚示意他停下,卻是自己走近了李明澤。

    “你怕是要失望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陸非魚在李明澤身邊蹲下身來,掐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頭轉了過去,“看看那邊是誰?”

    那是……夫子!李明澤激動得想要大叫,可怎麽也說不出話來,兩人視線一對上,那邊的李夫子卻是瞬間低下了頭往迴走了。

    “看見了嗎?夫子他看見了,可是呢,他管不了我,這家書院就是我的,我讓你免費入

    學你還不知道感激我,哈?”陸非魚話音未落,便將自己另一隻手拿著的扇子拍上了李明澤的臉。

    李明澤一言未發,隻死死地盯著陸非魚。

    “所以啊,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賣弄你的學問,否則,下次我就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了。”陸非魚站起身,將扇子打開了來。

    如今已是傍晚,太陽在遠處的山頭隻露出了半張臉。

    “蔣兄何必為他這種小人生氣,不如今晚我們……”一個有些矮小的男子嗬嗬地笑,未竟的意思在場之人心照不宣。

    “不了,我今日不想出去了。”陸非魚懶懶地應了一聲,也未跟他們道別,一人大跨步地離開了,三福連忙跟在了陸非魚的身後。

    後麵幾人麵麵相覷了一下,接著朝李明澤唾了一口,也都相繼離開。

    待到這些人的身影逐漸消失,李明澤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自己家裏走去。沒過多久卻是不小心絆上了一塊石頭,摔暈了過去。

    天色越來越暗,周圍變得寂靜起來,隻聽得見清涼的微風吹動樹葉和農作物的沙沙聲。良久,林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奔了出來,在李明澤身邊繞了好幾圈,最終停了下來。

    ……

    這是一個鬼怪靈異的世界,陸非魚沒有經曆過,但是在現代也有一些了解。

    原身生活的這個地方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鎮,小鎮旁邊有一座山,名字叫方山,據說方山上住著一窩狐狸精,其中一隻便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他是隻公狐狸精,叫胡樂。胡樂下山碰見了被同窗毆打的李明澤,一見傾心,兩人一來二去便勾搭上了。可是好景不長,人妖終是殊途,沒過多久李明澤的身體便是出了問題,陽氣虛弱,這個時候打人的同窗蔣軒昭便引起了胡樂的注意,他利用狐族秘法將李明澤身體受到的損傷全部轉嫁到了蔣軒昭身上。

    蔣家是鎮上首屈一指的富戶,蔣軒昭這個獨苗苗染上怪病,蔣老爺自然滿世界地尋找能人異世為兒子治病,卻是招來了一個和尚,和尚看穿了胡樂的妖法試圖斬殺他,被追殺的胡樂想要報仇滿心憤怒地掏出了蔣軒昭的心肺,最後在狐族神秘祭祀的幫助下以蔣軒昭的身體投身成人,瞞過了和尚。

    這個世界民風有些開放,男男成婚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何況隻是這麽一個小地方?於是最後便是蔣父蔣母接連去世,李明澤考取了功名,夫夫兩個恩恩愛愛,利用蔣家的錢財度過了幸福美滿的一

    生。

    他現在便是那個倒黴的炮灰,蔣軒昭。

    “兒子,迴來了?今天夫子教了些什麽啊?”陸非魚一走進府門,原身的爹便迎了上來。

    蔣家幾代單傳,蔣爹四十好幾的時候才等到蔣軒昭的出生,可想而知蔣父蔣母平日裏將他寵成了什麽樣子,便也造就他這般刁蠻跋扈的性子。

    可是他做的最多的便也是閑來無事和幾個賴上他的小跟班欺負一下他看不順眼的人,嗯,比如李明澤。

    平時隻是惡作劇,今天倒是最厲害的一次了。

    李明澤和蔣軒昭可以說是兩個極端。李明澤家徒四壁,隻有一個老母親,學識在這個小鎮上頗有名氣,為人也有一股子讀書人的清高。但是蔣軒昭這個小跋扈的心裏是有些佩服李明澤的,畢竟蔣父對蔣軒昭最大的期待便也是他能中個秀才迴來光宗耀祖,這小跋扈善心一發,便讓李明澤免費進了書院。

    在這個世界裏,隻有進了學院有了類似“學籍”的東西,學子們才能參加朝廷的功名考試。而在鎮上,這唯一一所書院便是由蔣父出資建成,還特意從外地請來了有名聲的夫子教學。

    按理來說李明澤是應該感激蔣軒昭的,可是世事難料,或許是蔣軒昭的性子太招人厭,李明澤一方麵看不起蔣軒昭這種一無是處的草包,一方麵卻不得不依靠他,等到他自覺得到了夫子的喜愛,久而久之便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小跋扈從小到大可沒受過這種委屈,是以才出現了今天這一幕。

    “兒子,你想什麽呢?”見陸非魚發呆,蔣父伸出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事,我餓了。”

    “餓了啊?”蔣父一聲朗笑,對著三福說道,“你,快去看看廚房好了沒有!餓著少爺的胃我可饒不了他們!”

    “是是是,老爺,我這就去。”三福恭敬地退了幾步,轉身便開始朝廚房跑去。

    “軒兒迴來了?今天怎麽這麽早?”兩人並肩走進飯廳,蔣母正坐在桌子邊喝茶,嘴上調笑著,“你看你爹,一聽說你迴來了可是一遛就跑去接你了!”

    “娘,你平時可也沒少這麽幹。”陸非魚笑著迴道,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慈母多敗兒,蔣母這個“慈母”比之一般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春香,你還傻站著幹嘛,快去給少爺打水洗手啊!”蔣母放下茶杯,便對著一旁的丫鬟說道,“你也是,這麽這麽沒有眼力勁兒,我都說多少

    次了。”

    “是,夫人,我馬上去。”春香急急忙忙地退下,陸非魚算是感受到了蔣軒昭在這個家裏的地位,說是皇帝也不為過啊。

    這怕是上輩子常常被他和燕青城揍成豬頭的肖正做夢的待遇,嗬嗬,想到了他和燕青城的育兒日常,陸非魚下意識地笑出了聲。

    肖母想要抱孫子的執著可是讓他和燕青城愁白了頭發,實在無奈兩人便收養了一個嬰孩,肖母從此抱著不肯撒手,他和燕青城一時好奇便想著自己養一個月,結果……算了,血淚史,不提也罷。

    肖月裳最終還是沒能得到餘青的心,最後倒是成熟了不少,行走江湖多年也闖出了些名聲,隻是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幾十年的時間,最後他和燕青城同時閉上了眼睛,最後一幕便是跪在他們床前的肖正哭著讓他懷裏的孩子叫爺爺。

    一睜開眼睛,他便又換了一個世界。隻是這個世界的老攻,陸非魚想著那個禿頭和尚的造型,真是有趣極了。

    “華兒,快吃飯!”在陸非魚發呆的時候,丫鬟已經陸陸續續地上了菜,甚至他麵前的碗也已經被蔣父蔣母夾滿了菜。

    “又在想什麽呢?吃一塊這個魚,你最喜歡的。”蔣父在菜山上弄了一個尖,似乎這才滿意了。

    “嗯,吃飯。”陸非魚夾起那塊魚放在了嘴裏,刺已經被挑了出來。

    這個世界,你可要早點到我身邊啊,老攻。

    ————————

    “哎?劇情裏這個時候胡樂不是應該過來嚇嚇我嗎?”

    不知不覺幾天過去,此時正值深夜,陸非魚坐在桌邊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嗯,傳說中的狐狸精,他還蠻想看的。

    “宿主大人,那個狐狸精應該不會出現了吧……你把桃木劍帶在身上了嗎?”小菊花的聲音傳進陸非魚的腦海裏,它好像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桃木劍是陸非魚在這個世界上的金手指,一把很迷你,沒有他手指大小的劍,據說能無視一切妖法和妖物的攻擊。

    “妖精能感覺到?”陸非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頸項上的桃木劍突然有些發熱。如果說胡樂能感覺到桃木劍的威脅,那是不是說他以後不會輕易來招惹自己了?

    “不能感覺到,宿主大人你放心……”燭光微動,小菊花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再響起的時候帶了點緊張,“宿主大人,他……他好像已經來了。”

    “我

    都不害怕,你害怕什麽?”陸非魚左右環顧了一下,卻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想來是隱去了自身形體。

    而此刻趴伏在房梁上的胡樂不敢置信地看著端坐在凳子上好好的陸非魚,他的法術怎麽可能不管用!這個時候他應該摔下去才是啊!胡樂再一次用起了自己的法術,可是陸非魚仍舊絲毫未動。

    這個人明明就是一個普通凡人!胡樂氣急,一抬手就想將陸非魚頭頂上的房梁弄斷,可是他無論怎麽念咒,房梁依舊好好的。

    這人究竟有什麽奇特的?將明澤傷成那個樣子,他都不能好好教訓一下他!不過……胡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裏閃著精光,我的法術對你沒作用,總不可能對其他人也沒作用吧?

    “宿主……他……好像走了……”

    “走了?”陸非魚放下茶杯,他等了這麽久,就這麽輕易走了?

    “對……其實宿主大人不用失望,因為隻要帶著這個桃木劍你就看不見他幻化成人的樣子了,幻化也是一種妖術。”小菊花的聲音有點唯唯諾諾,唔……它剛剛忘記告訴宿主了。

    “所以,我等了這麽久都是白搭?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陸非魚鬱悶了,害他白等了這麽久。

    “宿主大人……”小菊花撒著嬌,聲音拖得老長。

    “好了……我沒有怪你。”陸非魚站起身來,走到了床邊,“睡覺,或許明天有什麽事發生也說不定。”

    陸非魚沒有料錯,第二天蔣府確實雞飛狗跳。

    晚上蔣父起來如廁的時候摔了一跤,蔣母像是吃錯了東西一般上吐下瀉,府上巡夜的仆人說是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陸非魚是睡到自然醒的,往常原身沒醒的時候,府上各種會發出聲音的活計都不能做,今天也是一樣。

    他一起身的時候,候在外麵的三福像是聽見了聲音,這才推門進來向他說明昨晚發生的事情。

    “我爹傷得重嗎?我娘怎麽樣?”陸非魚急忙穿好自己的衣服和鞋,也來不及洗漱,便出了房門,三福彎腰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胡樂,為李明澤報複在他身上他還能忍,如今蔣父蔣母要是出了一點差錯,他一定想辦法把那個狐窩都給它端了!

    “沒事沒事,老爺就是擦傷了手,不過夫人好像還在一直跑廁所,剛剛喝了一副藥,也不知道現在好轉一點沒有。”

    主仆兩人迅速走下台階,不一會兒便到了蔣父

    蔣母的房間。房間裏仆人恭敬地站在一旁,蔣父正坐在床沿邊給蔣母喂藥。

    “爹,娘,你們好點沒有?”一聽見他的聲音兩人都轉過了頭來。

    “沒事,軒兒今天怎麽起得這麽早?”蔣母臉色有點蒼白,一手還捂著肚子,想來不太舒服。

    “府上有點鬧,我被吵醒了。”陸非魚端過蔣父手中的藥,“爹,我來喂吧。”

    陸非魚坐在了剛剛蔣父坐著的位置,此刻夫妻二人都有些驚奇,軒兒怎麽今天這麽體貼人了?蔣軒昭的任性跋扈看在蔣父蔣母心中根本就不算迴事,但是自家兒子何曾這麽懂事過?

    “來。”像是沒有意識到夫妻兩人的異樣眼神,陸非魚舀了一勺藥放在嘴邊吹過這才遞到蔣母嘴邊。

    此刻氣氛有些安靜,然而又帶著溫暖的熱度。

    “爹,你的傷……”一口接著一口,不過一會兒陸非魚手中的碗便空了,將空碗放在桌上,陸非魚將視線轉向了蔣父。

    “爹的傷沒事,隻是擦破一點皮,這會藥都已經上了。”蔣父笑著擺擺手,“不過昨晚上……”

    “我已經知道了,爹,”陸非魚直視著蔣父的眼睛,“我們找些厲害的術士來看一看吧。”

    這個世界對於鬼怪之類的事情都有具體的認知,也有不少專職的捉妖道士,和尚,但是一般妖類向來與人井水不犯河水。

    “這……也可能不是吧……”盡管知道這世界上有妖,但是自己真的撞見又是另外一迴事,像蔣父這種普通人沒辦法不感到恐懼,心理還存著一份僥幸。

    “爹,不怕一萬還怕萬一呢,何況哪有這麽巧的事情,”陸非魚打斷蔣父的話,雖然他此舉隻是為了盡快能找到老攻,“爹,我們也不清楚怎麽招惹上了這類妖物,若是之後這妖物變本加厲怎麽辦?不單是您,還有娘和我呢!”

    “行,你爹這就去辦,”陸非魚話剛落音,蔣父就拍板了,他自己倒沒什麽大事,但是妻子和兒子,那可是他的命!“我去找找縣老爺,再送點銀子過去,讓衙差也注意一下。”

    “爹,你快去吧,娘這邊我來守著好了。”

    “好。”蔣父應了一聲,便出了房門。

    看著蔣父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陸非魚轉過頭來,蔣母已經靠在床上睡著了。“你們都下去吧,我叫你們才準進來。”

    “是,少爺。”旁邊站著的丫鬟小廝出了屋子,繼而關上了房門。

    陸非魚小心將蔣母扶著躺下,蓋好被子,最後運起了自己的治愈術,直到看著蔣母的臉色紅潤了些,這才小心離開。

    ……

    這天陸非魚到了書院的時候夫子已經在上課了,要按往常來說夫子也就可能看他一眼然後把目光收迴去,可是今天他運氣有些不好。

    有夫子如之前的李夫子那般為五鬥米折腰,但也有夫子是“富貴不能淫”,比如眼前這位陳夫子,他也是書院唯一一個秀才功名的夫子,可是書院的寶,自然要硬氣些。

    平日裏陳夫子就最是看不慣原身的所作所為,今天陸非魚倒是好賴不賴被他撞上了。

    李明澤坐在夫子下首的位置,是以一眼便看見了門口的陸非魚。看著陳夫子臉上鐵青的臉色,李明澤不由幾分快意。

    “遲來何故?”陳夫子將書放在了自己的背後,眼神有些不耐。

    “母有疾,侍之。”彎腰作揖,陸非魚不帶半分猶豫,原身的願望可是有一項要考秀才的!而他眼前這位陳姓夫子可以教給他的東西應該很多。

    蔣軒昭竟然如此有禮地迴答了夫子的問題!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座位上的學子皆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陸非魚,原身的那幾個小跟班更是忍不住地竊竊私語起來。

    “安靜。”陳夫子雖然也很是驚訝,但是看陸非魚的態度和解釋臉色也好了不少,“迴到座位上去吧。”

    “是,夫子。”陸非魚經過李明澤的時候像是無意識地停頓了一下,注意到李明澤不怎麽好的表情,這才輕笑了一聲走了過去。

    胡樂欠蔣軒昭的,我得從你身上取點利息才是啊。

    “好了,上次我教給大家講了《大學》中的一段。”陳夫子的眼睛在學堂轉了一圈,學子們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卻低下了頭,“針對‘所謂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惟於理有未窮,故其知有不盡也。’此一句你們可有什麽見解?”

    “夫子!”陳夫子話音剛落,李明澤便站起了身來,“我有一言想說。”

    “既如此,便讓大家都聽聽吧。”陳夫子撫了撫自己胡須,滿意的點點頭,眼中卻有幾分擔憂。倒是個好苗子,就怕是有些虛浮了啊。

    “這一段是說獲得知識的途徑在於認識、研究萬事萬物,是指要想獲得知識……隻不過因為這些原理還沒有被徹底認識。所以使知識顯得很有局限。”李明澤侃侃而談。

    “嗯,看來是用了功的。那麽它後麵那一段可能背誦?”陳夫子有些期待,他想要教個青出於藍的弟子出來,這李明澤可算是書院裏唯一能滿足他的要求的,自己再多加調教,還是有些希望。

    “這……夫子……”此時李明澤卻是麵色為難,吞吞吐吐。

    他娘的繡品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賣出去,家裏的吃食已經不多了,他哪來時間認真研讀書本!上次夫子教的那些還是他昨天晚上記了好久才記住的,可是下麵一段夫子沒有教啊!

    “怎麽了?”陳夫子疑問一聲。

    “夫子,下麵的內容學生卻是不記得了。”李明澤咬唇開口。

    “噗……”發出笑聲的是陸非魚前麵的一個學子,也是他小跟班中的一個。見陳夫子將視線轉向了他,便將頭埋在了立起的書本裏。

    “這樣啊,那你便坐下吧。”陳夫子說抬手示意李明澤坐下,卻是將視線轉向了陸非魚的方向,“張書成,剛才的那個問題你便來答一下吧,‘所謂致知在格物者’的後一段該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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