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丫頭,別離開我

    順了順額發,她窘迫地瞄了眼不斷作怪的男人。

    他,也在瞅她。

    四目對視,她臉微紅,眼神又飄向別處……

    “爽妞兒,說點其它的!”

    “好吧好吧,你啥時候出來玩啊?你說你當勞什麽子兵?跟坐牢有啥區別啊?”

    “得,有空我找你。”

    聒噪是舒爽的一貫特征,說著說著又扯遠了,又扯到那個男人身上了。

    最後,邢烈火陰陰地瞪了她一眼,起床去了浴室。

    聽著嘩嘩的水聲,連翹愉快地翻了個身,自在了,一句一句的煲起電話粥來。

    不肖問,舒爽直接就交待得一清二楚了,不巧的是,那個跟她一夜風流的男人竟也是個軍人。

    她默了。

    一夜風流,現在的軍人都這麽野獸的麽?

    又不解恨的念叨了幾句,舒爽至少說了十八種惡毒的方法來對付那個把她當賣的男人,說來說去,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喜還是怒了!

    終於,泄憤了,講完了。

    掛掉電話,她默默地閉上眼尋思著——

    這時,另一個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這是邢烈火的,她自然不管,可電話一遍一遍地響不停。

    萬一有緊急事情?

    認命地拿起手機,她走到浴室,敲了敲門,喊了聲兒,“火哥,電話……”

    “接。”

    輕描淡寫的一個字,照常沒有溫度,可對他來說,這卻是一種難得的信任,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她接起,淡淡的‘喂’了一聲——

    “這,這是烈火的電話麽?咦,沒錯啊!”電話裏的女聲溫柔婉轉。

    “沒錯,他在洗澡。”連翹實話實說。

    “啊!?”

    一道明顯的驚詫聲透過電話線傳了過來。

    至於吃驚成這樣麽?這女人誰啊?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但連翹是個能繃住的主兒,硬是沒問,隨口說:“請問你是待會兒打來,還是我替你轉達?”

    “小姐,你是哪位?你跟烈火住在一起?”

    “我是連翹。”

    說名字是禮貌,至於其它,她犯不著跟陌生人

    解釋。

    “連翹?”低低一喃,微頓片刻後,電話裏的女人笑了,“那麻煩連小姐替我轉告他,抽空來一趟渭來苑。”

    說完,就掛了。

    渭來苑?

    搖了搖頭,連翹把手機放迴原位,等邢烈火擦著頭發出浴室時,她盡職盡責地轉訴了電話內容。

    聽完成,男人的臉陰沉了。

    冷冽的黑眸,滴水的頭發,微敞的睡袍,硬實的胸肌上滾動的水滴,讓他整個人充斥著一種邪佞危險的性感和說不出來的古怪——

    這是冷閻王的特征,連翹習慣了。

    須臾,他又恢複了平靜,抬腕擰眉,拽得二五八萬似的:“15分鍾洗漱,樓下等你。”

    “15分鍾哪夠?”

    她抗議了,可邢烈火壓根兒不睬她,一言不發的穿好衣服徑直離去。

    聽著那有力的腳步聲,她咬牙切齒。

    這太子爺,也忒難伺候了,太子妃這差事,真是個技術活兒。

    情緒一直繃著,直到她換衣服時瞧到自己身上那些淺淡的吻痕,那腰上青紫的指印兒,還有某處那微微的不適,惱意鋪天蓋地的上來了。

    邢烈火,你丫真畜生,這不是糟蹋人麽?

    實話說,連翹這丫頭是笑在臉上,記在骨子裏的主兒。

    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著鏡子扯了扯臉,笑了一個!

    但一下樓,她笑不出來了。

    餐桌上,就兩碗素麵,裏麵飄著幾根兒青菜。不是說景裏的一應食物都是國家特供的麽?咋窮得揭不開鍋了?

    她不喜歡吃麵。

    拿著筷子挑啊挑啊,她磨磨蹭蹭地一根一根啜著。

    良久——

    “吃!”

    一聲冷冽的低喝,差點兒把她心髒病嚇出來。

    “吃不了這麽多。”摸了摸胃,她無辜死了。

    冷冷瞥了她一眼,邢烈火端過她的碗,將裏麵的麵條挑了一半兒在自己碗裏,然後再遞還給她,多了一個字。

    “吃吧!”

    這聲兒,冷得她身上一抖,他今兒不太對勁兒呢?可仔細一瞅,又什麽都看不出來,這廝冷厲的表情下,心裏究竟想什麽呢?

    硬著頭皮吃完麵,那邊廂火哥已經收拾妥當了,看樣子是急著出門兒

    。

    撇了撇嘴,連翹突發奇想——

    渭來苑的電話,他的失態,莫不是有情況?

    算了,關她啥事兒?

    不對,貌似還是與她有點關係哦。於是,衝口而出一句話,比腦子脫線兒還快。

    “渭來苑住著你小情兒吧?”

    眉目一冷,邢烈火黑著的俊臉難看到了極點。

    她趕緊閉嘴,真怕他一個不爽就掐死自己,好在,這位爺脾氣壞她也不是第一天見識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她皮笑肉不笑地表態:“哪啥,玩笑玩笑,你隨意——”

    冷哼一聲,邢爺極其不悅地睨著她,那目光像淬了冰刺兒似的,令她遍體生寒!

    驀地,他一把摟住她,迅速低頭噙住她的唇,密密麻麻地熱吻,溫熱的吻捕捉住她,一點一點地描摹著她小巧的唇形。

    這吻,慢慢變得溫柔,纏綿,像在憐惜一件他最最珍視的至寶。

    是的,纏綿在心間,蔓延——

    連翹懵了!

    心跳,臉熱,耳根子發燙。

    她不怕他兇,不怕他橫,就怕他溫柔,試想一個慣常暴躁冷冽的男人,突然柔情蜜意的珍惜你,寵愛你,那可真得要人命啊!

    火哥,祖宗爺,這是咋了?

    變臉比變天還快,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冷一熱,一陰一陽,好吧,亂用形容詞的原因是她這會兒心情很雞凍。

    還,很緊張。

    緊張得整個人都軟了,耷拉在他身上。

    好半天,大抵是親夠了,他將唇貼著她的額角,低聲說:“丫頭,別離開我。”

    連翹心一顫,一動!

    然後,又酸了,不對啊——

    娘啊,千萬別那麽狗血,小言似的把她當成某人替身了?

    “連翹——”

    他突然又悶悶地喊了一聲,嚇了連翹一跳,這廝莫非真會讀心術?

    好吧,她心情好些了,在他懷裏扭了扭,伸出手環著他的腰身,笑嘻嘻地問:“火哥,這是咋了?”

    抬起頭他凝目望她,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然後猛地扣緊她的腰往懷裏一帶,緊緊摟著,壓低了聲音:“身子好些沒?”

    她臉紅了,微彎起唇,有些不自在。

    可——

    下一秒,他麵色一斂,眸光

    涼涼地瞅了她一眼,頭也不迴的轉身就走,就冷冷地甩給她一句。

    “注意休息。”

    連翹一愣。

    就說吧,這才是火鍋同聲的一貫作風,狂傲得不像個東西。

    剛才那深情的一幕,真?假?真真假假?

    要命!

    尋思半晌,沒有結果。

    腦子空白了幾秒後,她撥通了舒爽的電話——

    沒法兒,心緒起伏太強烈,她得找點事忘掉這個情意綿綿吻,殺傷力太強。

    上樓換衣服,到下樓出主別墅樓,總共用時十分鍾。

    在火哥的訓練下,她速度越發快了!

    可臨出門才發現,這景裏離城太遠,而且是絕對不會有公交出租之類交通工具的。

    咋辦?

    正悶著腦袋想辦法呢。

    小武像是瞧出了她的窘迫,大步走了過來,敬禮,遞給她一串鑰匙:“嫂子,首長交代,您的車停在車庫。”

    車?!

    車庫裏,停著一輛純白色的瑪莎拉蒂。

    她默了——

    火哥,要不要這麽當真?

    一個小時後。

    絕對權力象征的三叉戟馬莎拉蒂騷包地停了下來,抬眼一望,金燦燦三個燙金字——蓬萊閣。

    隻一眼,站門口的舒爽就風中淩亂了。

    瞠目結舌,眼兒直了,詫異了,繞著她橫豎打量了一圈又一圈,嘖嘖出聲——

    “連子,老實交待,車打哪來的?”

    “賣身!”

    連翹沒好氣兒地哼哼,和她勾肩搭背地進了蓬萊閣。

    蓬萊閣,人間仙境,說白了,就一吃海鮮的地兒。

    蹺著修長的腿,穿得周五正六的佟大少見到她倆過來,垂下眼皮兒繼續若無其事的看餐單。

    一屁股坐下,連翹敲了敲桌邊兒:“佟大少,今兒請姐們兒吃啥?”

    將餐單推到她麵前,佟加維指了指一道配圖的菜,笑得極其‘猥瑣’:“涼拌**——”

    看到那圖片——著實嚇了連翹一跳。

    “連子,你看這像啥?”

    定神,凝眸,微笑,連翹老三件兒,然後鄙夷地瞅了他倆一眼,她一本正經地看著那圖片,正色說:“嗯,長得像象拔蚌。”

    哈哈!

    話剛出口,就接收到舒爽的戲謔,“你看,像不像你男人那玩意兒?兩蛋夾一j,頂頭還倆孔,還會噴水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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