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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車的中部靠窗的位置,旁邊的座位沒有人,我拉開固定在前麵座位上的小桌板,從筆記本,開始和另外一個自己做筆記交流。想著有可能會在筆記本其他頁留下拓痕,所以索性從筆記本上撕下了十多頁的紙單做交流。


    “曉智,我知道你醒著,聽到了我和魏凱的所有對話,首先對於隱瞞我野心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我先寫到,我希望我們可以做到通過紙筆作交流,畢竟一年交流這件事情會混雜進我的想法,而在大巴車上和自己說話一定會被人當成傻瓜。所以之比是現在我們兩個能夠溝通的最直觀的辦法。


    果然很快我就寫下了和我風格完全相反的一行字:“我知道的啊,再說了,取代我的事情,不是在我知道和班闕哥哥可能永遠不會有愛情發生的時候就和你約定好了麽?等到班闕哥哥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就會把身體的控製權交給你,然後乖乖去找爸爸媽媽。”


    看到自己的猜想能夠實現的時候,我放下心來,但是趕快寫道:“你可不餓能去找你爸媽,你還要存在於這幅身體裏,隻是沉睡狀態。等到必須麵對死亡的那天,你才能找你爸爸媽媽,隻不過我是替你過完你的下半生。”我依舊為自己的野心狡辯著。


    “那個還真是謝謝你了呐。”曉智撒嬌的語氣裏嘲諷的一位依舊很明顯,“不過讓我很你聊天,不單單是因為旅途太漫長無聊才做的吧?”


    “不是,你應該記得昨天我們和班闕的見麵吧?”我這樣寫道,“我想和你聊聊關於她的事情。”


    “可是我不想聽。”曉智在紙上任性地寫道。


    確實和魏凱說的一樣,我不是能夠按照別人的喜好和心情說話的人,我沒有估計她現在因為班闕的實話而惡劣的心情,自顧自地在紙上寫到:“我們倆昨天的對話全部都是真實的,所以很抱歉一直沒有告訴你,他因為你的身世恨你的事實。雖然讓你借由這個機會知道了真相很殘忍,但是也順便讓你看清你們根本沒有未來的現實。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但是你喜歡他,這中得不到迴應的感情和失望的心情才是讓你覺得傷心的前提。雖然這麽說過分,但是我不希望你介意我在你傷心的情況下和他合作。比較趕in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和他合作,不僅能咱是讓咱們兩個平安度過這段變化期,觀察下一步的行動,度與身邊的人也是個好的屏障,切嘛可以拿和他合作這件事情作為交換條件,讓他想辦法保護鄭敏他們。畢竟這迴搞事情的可是他那一派的人,能夠阻止事情影響到老大他們的,也就隻有他了吧?畢竟老大養我們到這麽大,鄭敏他們又一直在照顧我們兩個,人都要學會感恩的,不是麽?”我知道我在對她打親情牌,我知道她臉皮薄,受不了我這麽勸她。等了半天,也不見帶著她語氣的句子出現在紙上,我便繼續寫了下去:“曉智,無論如何,這一係,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出麵解決這件事情。”


    許久之後,之上出現了一個問號。


    我看著問號寫到:“我需要保持冷靜,而且要儲存精力去對抗未來可能要麵對的事情。所以沒有精力再去管這件案子。我直到班闕想要我幫忙的事情絕不簡單,我需要為那個時候儲備足夠的警力,所以這件案子的最後一塊拚圖,就交給你尋找了。你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在處理班闕的事情了吧?而且它指明了要我幫忙,說明未來這件事情更需要我去做。”害怕曉智寫出拒絕我的話,我連忙補充道:“所以,你不要想著去幫我做這件事情,有可能會給班闕幫倒忙,我想你應該了解班闕的性格,不願意讓他生氣吧?所以乖乖給我解決了這件案子之後,我去幫助你班闕哥哥解決危機,保護其他的家人。”和班闕一樣,我用了叫愛人這個層次來喚起曉智的同理心。


    “好的。”曉智答應得很幹脆,“告訴我到底要做什麽事情吧?”


    心滿意足地看著曉智被我唬弄上賊船,我伸了個懶腰,寫了下麵的話:“非常簡單的事情,你隻需要按照我一會讓給你寫的地址,去尋找一個叫作莊玥的男人,我建議你明天上午去找他,不要驚動他們家的小孩子,了解一下他失蹤的養女的事情。他可能會在你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非常激動,有可能會有一些危險,所以這次成功到哪裏之後,你絕對不可以離開魏凱身邊半步,如果你真的想幫助班闕的話,一定要讓我活著見到他。”


    還沒等我寫完,曉智就提出了新的問題:“你不怕被人看到麽?我是指你不害怕被一直跟蹤我們的人看到麽?如果他們真的有心的話,一直跟蹤我們照到哪裏,也應該就了解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很有可能會通知宣峰,讓他盡快離開,或者如果他們覺得我們可能會透露什麽機密,咋哪裏殺掉我們也會更方便吧?我不認為你這會的做法很明智,我覺得你感情用事了。”難得曉智突然理智了起來,“你應該還查到其他事情沒有說吧?我聽到你和宋菲的對話了,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了什麽,這會才會不顧危險,來到這裏,找到他老婆的養父,說吧,你到底知道什麽?”


    我沒想到曉智會突然聰明起來,確實,我之所以能夠不顧一切的來到這麽遠的城市,是以為內我在查案情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我說過,黑娛的地下庫房是我們的秘密資源庫,我曾經在那裏看到過很多的關於這個世界上很多角落裏真是發生過的,但是卻沒有被人們所知道的恐怖的事情,有些被我們當作了威脅勒索的資源,有些無法鎖定勒索對象的,我們則在了解過後作為無用的信息,擱置到了一邊,不予理會。那些被我們擱置的事情中,就有一些事還沒有被查明真相的疑案。而在我這兩天再次接觸到這些命案的時候,對於地下庫房曾經講過的資料的記憶閘門突然就在那一瞬間被打開,無數的資料碎片像是洪水一般傾瀉到我的腦海當中。我當時看著屏幕上的資料,竟然和我在資料庫當中看到的那些案子竟然有著驚人的相似。


    “他從來沒有停止作案。”我猶豫了一下,在紙上寫到,“從來沒有,隻是左安平率沒有那麽高了而已。”


    曉智沒有再寫下什麽東西,我知道他在等我說出我推測的事情。曉智平常要應付學校的功課,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我和她偷偷互換身份,由我來了解大部分的資料,再把有用的過濾給他。所以她知道的事情並沒有我多。我想著要怎麽告訴她,這個時候,大巴車突然停了下來。我把手中的紙反扣過來,和車上的人一樣好奇著發生了什麽事情。司機把車停靠在了路邊,打開車門,兩名警察走了上來:“查身份證。”他們說道。


    是例行檢查,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乖乖掏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鄭敏的身份證。因為是抽查,警察並沒有檢查到我就離開了巴士,不過他們倒是拿著一張應有通緝犯照片的打印紙問我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得到車上的人一致的否定答案後,警察便下了車。司機再次開動巴士的時候,車上的人也就議論開了。


    “聽說照片上的那個通緝犯越獄了。”一個男人這樣說著。


    “你們怎麽知道的?”車上有人問那名說話的男子。


    “你們沒有看到嗎,那個人穿著的是囚犯的衣服。你看過哪個嫌疑犯照片是穿著囚犯的衣服的?”男人反駁道。


    “也有可能是有暗地的人啊。”被反比的人也不含糊。


    似乎說的很有道理,引起了一片吃瓜群眾的點頭附和,男人似乎也沒了底氣,悻悻的不再說話。其實男人估計的一點也沒有錯,那個照片上的通緝犯確實越獄了。我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認出了男人的樣貌,曾經製造了多起爆炸案,身上背著幾十條命案,我記得我在地下資料庫裏看到他的時候,他應該還有半年就要執行死刑了。


    但是他和我要說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再次整理好思緒,繼續寫著宣峰的事情:“旋風沒有停止作案,而且旋風身邊的那個人就是他的幫兇。他們進入組織之後,也沒有停止自己的殺戮,但是他們做得太隱秘了,組織也沒有拍到過他們謀殺他人的畫麵。”


    “但是你為什麽能肯定他們還在行兇,連照片都沒有不是麽?”曉智這樣寫道。


    “作案手法的相似。”我這樣寫道,“受害者家庭的北京也極為相似。隻不過因為後來的謀殺案中沒有了搶劫這個情節,所以很難有人將他們和17年前的連環搶劫謀殺案聯係起來。而且,不頻繁,作案地點營業部隻集中在一個地方,其實如果仔細看的話,作案地點和宣峰的行動軌跡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旋風在哪裏出任務,那裏一定會發生相似的命案,但是隻局限於一年一件。這個世界上命案太多,如果不是有仙四的作案手法頻發出現,誰也不會注意到他們之間會有聯接。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無意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你才會發現他們之間的關聯竟然這麽明顯。”


    “什麽關聯?”曉智問我。


    我寫下了一組數字:“這就是關聯。這些數字是人的生日,就像宣峰的瘋狂殺戮是開始於夏至,又結束於夏至一樣。後來的案子也有非常戲劇化的安排,這些數字代表著生日。”


    “生日?誰的生日?”曉智不停地提著問題。


    “莊心的寄養家庭每一位成員的生日。莊心,就是我要你去調查的莊玥的養女。你聽過我和宋飛的套路你,就應該知道他年少時候的遭遇。那段黑暗的過去,成為了她日後日益扭曲的心裏的源頭。我剛才寫的這些數字就是那些年對她的遭遇不聞不問的‘家人’。而且再後來他們做的那些看上去毫無關聯的案子,之所以會被單獨做處理,就是因為他們並不是在家裏殺的這些人,而是將作案地點放到了外麵,而且隻謀殺了男主人。這是和之前不一樣的地方,相似又略有不同的作案首犯,讓我覺得直接執行兇案的人不一定是宣峰,而是塔身百度呢那個女人,莊心。”


    “他們後來又做了五起案子?”曉智點著那一連串的數字問道,“他們家的家人還真多。”


    “她的養父母、親生父母,還有那個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弟弟的生日。”我憑著記憶迴憶著資料上的內容,“似乎怨氣很大的樣子。”因為長期低著頭,暈車的毛病突然發作,我覺得現在頭暈腦脹,胃裏還一陣陣地不舒服。我強打著精神繼續寫道:“還有幾千字,但是時間帶你我沒有找到聯係,可能是其他什麽人的生日,或者是她遭遇不幸的日子。總之,前前後後,他們兩個雌雄殺手一共又殺了九個男人。雖然不都是寄養家庭,但是也有重建家庭,有的是繼父,也有名聲不好的戀童癖。總之,他們殺的人都是和十七年前那一串的連環案有著相似身份的人。”我揉了揉自己的尾部,是真的太不舒服了。


    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按手的開始握不住筆的時候,曉智寫到:“你不舒服麽、”


    “嗯,暈車了,你和我不都是有這個毛病麽?”我覺得已經開始拿不住筆了,“我還要省些力氣給魏凱交代些事情,能給你的信息,都已經寫給你了。如果莊玥不肯承認或者直接否認了對於自救養女的傷害,你不要正麵和他較勁,人身地不熟,會非常危險,你和魏凱可以先從他身邊的人入手,或者找一下莊心當年的同學,我相信莊心跟著宣峰離開那裏之前,一定會有異常的行為,盡量打聽出當年他們做了什麽。對了,咱們兩個的對話,下了車之後一定給燒掉,不要留下痕跡。”


    曉智在紙上寫了一個“好”字。我便開始用最後一張紙給魏凱寫:魏凱,你看到這張留言的時候,我又開始沉睡了。連續幾天的奔波,作為副人格的我,已經到達了極限,所以我暫時要和曉智互換。具體你們要做的事情,我都和小指說清楚了,幫我保護好她,就像你那天承諾會一直保護我一樣。以為內下載乃的情況很複雜,僅僅這一張紙和你說不清楚,所以具體的細節,你可以問曉智講明白。對了,h市不是你們最終的目的地,你們到達h市之後,想辦法租車去到另一個h市的b縣,盡量直接出發,開車的時候注意安全。我查過大概隻需要兩個小知你們就可以到達目的地,那是個挺大的縣城,你們可以先去鄰近的h市市重點高中打聽一位曾經在那裏上學的叫做莊亮的學生的家庭住址,那是你們的最終目的地。你把曉智送到哪裏,他自然就知道要做什麽了。如果你覺得我什麽也不會和你說,那你打可以將問題都拋給曉智,我相信他不會騙你的。祝你們能夠順利完成任務,迴到家裏。對了,還有一點,如果有可能,就盡量收集莊亮的父親曾經性侵自己養女的證據,我知道是七年了,找證據這件事情很困難,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我相信一定還留下了什麽,將那個人的惡性揭發出來,如果找到了,就戀人一起帶迴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期待你的好消息。


    我知道我在有恃無恐地為難著魏凱,因為我知道他拿我沒有辦法,即使我今天已經把他氣的夠嗆,但他還會毫無怨言地幫我完成看似完全沒有可能的任務。我在利用他對我的先換,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讓他把對我的喜歡耗盡,就像我不知道曉智什麽時候會真的對班闕心灰意冷一樣。


    寫完最後一個字,小心地把紙折好,放到上衣兜裏,拍了拍一抖,是以這一就清醒的曉智不要忘記轉交給魏凱,之後,將那些寫有我們之間對話的紙張整齊的收到了背包裏,這才閉上了眼睛。


    大巴車已經開過了一半的路程,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知道眩暈感還在加劇,我下意識地附上了額頭,燙手的溫度把握自己都嚇了一跳,從書包裏取出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臉色蠟黃的嚇人,我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得堅持下去啊,我在心裏默默說道,在閉上眼睛的同時,我感覺到意識漸漸渙散,之後好像漂浮在空中一樣,甚至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之後我睜開了眼睛,再次麵向鏡子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表情生動起來,和剛才木訥的表情不同,即使再難受得狀態下,鏡子中的那張臉露出了軟如的笑容,對著我小聲說道:“我迴來了。”


    我逞強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和曉智的精神互換了,我眼神裏永遠也不會有他那樣靈動的氣息,也不會像他那樣即使在被騙,手上的按情況下,也會有笑出來的勇氣。我不在管住那張鏡子上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沉溺在了她的精神空間裏。


    曉智下車的時候,一直在候車大廳裏沒有動,他知道躲在人群中是避免讓自己受到傷害的最好辦法,從b市到h市的長途客運車每天有4趟,魏凱坐得下一趟本來還要兩個小時才能到,因為原來那條公路查車的情況,導致有些堵車,所以後麵那輛車臨時做了改道,本來繞遠路,卻因為沒有堵車的情況,而快了一些,在以為我們的晚點,所以實際上,曉智隻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等到了魏凱。不過魏凱重新做了換裝,像是個風塵仆仆的旅人一樣的裝束,讓曉智在看到魏凱第一眼的時候,竟然有些認不出他,直到聽見了魏凱特有的聲線帶著有些無奈的語氣讓曉智跟他走的時候,曉智才確認了他的身份:“你不用這麽溫柔的,我不是子芝,她不舒服,所以我暫時代替她和你合作。”曉智並沒有對魏凱說出真正的理由。


    聽到曉智這樣說的時候,未開一下連表情都轉變了:“是麽。”他低下頭默默彎了嘴角,“固然,現在都用你來逃避我了。”我知道他完全誤會了我的用意。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曉智幫我找借口解釋原因。


    曉智隻是眨了眨眼睛,便伸手管魏凱要了打火機;“借我打火機用一下。”


    魏凱皺了皺眉頭語氣頗為不善:“借它幹嘛?你又不抽煙。”


    曉智從上衣兜裏掏出了我寫的紙條:“因為有些事情,我們在巴士上隻能寫字交流,所以為了不給未來找麻煩,我隻能燒掉那些紙條。不過這個不能燒,是他留給你的信息。很抱歉,因為當時我也是清醒的,所以偷看了她給你寫的東西,不過不要太期待,隻是交代了你要給我幫忙的一些細節上的事情,不是情書。”把紙條交到魏凱手裏之後,曉智拿過了打火機。


    魏凱抬手作勢想要打她,但是曉智卻一點也不害怕的眨著眼睛:“你下得去手麽?我們在外觀上是一個人呢,打壞了,我疼她也不好過。”


    這樣說著,便看見魏凱呲了一聲之後,憤憤不平地看著她,但終歸於是把手放了下來,有些不屑的說道;“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管閑事。”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麽?”曉智冷笑一聲,便不再理他。在魏凱身邊仔細地處理了我們車上通信的字條,又看了一眼魏凱;“要不要把你手上的也一起燒了?”


    “你會把班闕給你的東西燒掉麽?”魏凱醬紫跳著好,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貼身的口袋裏,帶著一貫嘲諷的語氣說道。


    曉智一時語塞,隻說了一句“你”便也不再多言語。而是默默地跟在魏凱的身後,離開了h市的長途客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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