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熟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偶然。

    隔天周三,祝民生坐班車來到駕校,王教練把班車停在倒樁區東邊的大樹下就去提車了,祝民生站在樹下靜靜地等著。

    這時黃磊開著“瀛3886學”教練車急駛而來,他看見了祝民生招了招手,一溜煙兒開走了。祝民生看了長歎一聲,無比羨慕地說道:“嗨!我要是有他這個水平,都不來駕校學車了,直接等著到時拿本有多好………”

    等了一會兒,這期快考試的學員都齊了,教練也把“瀛3888學”教練車開了過來。把標杆擺好,在教練地指導下便倒起杆來。

    六月末、七月初的天空,驕陽似火,直射大地,照在人的身體上感覺火辣辣的疼,曬得頭都發暈。教練和學員們早做好準備,分別打起了太陽傘遮涼,隻有祝民生沒帶傘,傻嗬嗬地站在太陽底下熱汗直流,飽受烈日的煎熬。老五見了就把老大上車之後暫時不用的傘給祝民生用中,祝民生感激地說:“謝謝姐姐。”

    學員們今天練得比前天好多了,隻是那位貴太太(老二)技術不見長進,把標杆撞得東倒西歪。教練看了什麽都不說,也不加指責,顯得非常自然,好像那位貴太太練得好壞與他無關。

    六位學員每人練了幾遍之後已接近11:00了,教練看罷說道:“好了,今天你們幾個就練到這……”然後一指祝民生說:“我帶他練練去,你們迴大樹下休息休息。”

    教練上車帶著祝民生又來到那條比較偏僻地路麵,兩人下車互換位置。祝民生坐上駕駛座,按著教練地口令:“……踩離合,啟動,掛一檔……”

    因為祝民生駕車技術不熟練,心情又過度緊張,起步時沒加油,離合又抬快了,隻見車輛向前一闖,嘬滅了。

    “重新啟動,加油抬離合一寸……”教練耐心指導著。

    祝民生靜下心來重新啟動,輕踩油門踏板,慢抬離合器踏板,才使得車輛平穩地向前駛出。

    隨後就聽教練又說:“提速……”

    祝民生一聽連忙用右手去摸變速杆,教練用手一推他的手背說道:“提速就是加油,車速還未提上來就加檔,這是不對的,認速加檔你不知道嗎?”

    再看祝民生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教練一聽立刻焦急地說道:“你把車停了,把檔摘了,熄火……”

    祝民生按照教練的吩咐把車停了下來,隻見教練依舊拿出那個筆記本,翻開後指著上麵地字說:“念!”

    隻見祝民生按照教練所指的地方一字一句地念道:“一檔是人行步速;二檔是自行車速度;三檔是摩托車速度;四檔是高速……,學會認速加減檔,到什麽速度掛什麽檔……”

    教練聽他念完一遍之後問道:“明白了嗎?”

    此時的祝民生似懂非懂,但為了不耽誤時間,於是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點了點頭說:“懂了。”

    “……踩離合,啟動,掛一檔,加油,抬離合,起步……”教練像念經文一樣說著他的起步口訣,指導二東起步:“……提速,加二檔……提速,加三檔……提速,加四檔……”

    祝民生按照教練的口令,起步之後提速加檔,再提速再加檔……一直把四檔加齊,使得車輛在駕校場地的模擬公路上飛馳。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裏沒有一點私心雜念,兩隻眼睛直鉤鉤盯著前方,屏氣凝神,什麽後視鏡、反光鏡,連看一眼都顧不上來,惟恐前方發生不測。

    “減速!”教練突然說道。

    祝民生一聽不由自主地用右手去減檔,教練一看連忙把他的手推開,大聲說:“踩刹車,減速就是踩刹車!”

    再看祝民生急忙右腳用力一踩刹車踏板,就聽車輛“嘎!”地一聲停住了,隨之身體慣性地向前傾,趴在方向盤上,教練一看連忙及時地用手握住車頂把手才沒有趴下,再看車輛也熄了火。

    這時教練強壓心中怒火對祝民生說:“刹車要早踩長磨,輕、重、擎是分清麵對各種情況刹車的要領,記住磨勁是關鍵……。像剛才這種情況要輕踩刹車,把速度降下來好減檔。速度沒降下來你就想減檔,會把變速箱裏的齒輪打壞。下麵再背五遍認速加減檔……”

    祝民生一聽隻好靜下心來,小聲背道:“一檔是人行步速;二檔是自行車速度;三檔是摩托車速度……”

    “記住了嗎?”教練看他背完五遍之後問道。

    祝民生點了點頭:“記住了。”

    教練不耐煩地說道:“啟動。”

    祝民生左腳踩下離合器踏板,右手一擰方向盤下麵的鑰匙重新起動車輛,因為抬離合器之前忘了減檔,檔位還在四檔之上,因此一起步又把車輛嘬滅了。祝民生一看小聲嘟囔:“我離合抬得不快呀,車輛為什麽又嘬滅了?”

    教練板著臉說:“你掛著四檔起步,能不滅車嗎。”

    祝民生一聽急忙把檔摘了重新起步,然後又開了起來。

    大約又練了兩袋煙的功夫,教練對祝民生說道:“靠邊停車,上午就練到這,把檔摘了,咱倆互換一下。”

    倆人互換了位置之後,教練問祝民生:“你去吃午飯嗎?”

    “去吃。”祝民生點了點頭。然後教練駕車開到大樹下又問其他學員:“你們誰去吃飯跟我走。”

    結果都說不吃,他便帶著祝民生一人直奔校門口而去。

    還是來到那家無名餐館,教練依舊交了二元錢,祝民生交了四元,隻不過這次要的是悶餅。他倆找了位置坐下之後,教練見飯還未上來,就和祝民生閑聊:“唉祝民生,你是怎麽來人文駕校學車的,是通過誰介紹來的,你和婉姐是什麽關係?”

    祝民生不假思索地說:“我來人文駕校是因為這裏當時還能學大貨,其他駕校已經不能學了……。我沒有路子,我和婉姐是在我報名時才認識的……”

    “噢……”教練聽完之後便連連點頭,對祝民生原來的那股客氣勁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時悶餅端了上來,教練把頭一低,隻顧吃飯,不再理祝民生了。

    吃完飯之後王教練便和其他教練攀談起來,把祝民生晾在一邊。祝民生感覺坐在那裏非常不自然,便起身出了餐館的門,一時感到無所適從,當時心裏真後悔,覺得剛才說話不經過大腦就說自己沒路子,讓教練了解了底細,摸住了脈,以後有可能再也不會好好教自己了。可他轉念一想:自己本來沒路子,硬說有,如果露了餡,會更尷尬,還不如坦坦蕩蕩的作人。想到這裏,心裏好受了許多,便長出了一口氣,他信步走到“瀛3888學”教練車前,看到教練雖說把車鑰匙拔走了,但門沒有鎖,祝民生便開門鑽進了教練車裏,坐在駕駛位置上麵,左腳踏下離合器踏板,右腳踩下油門、刹車踏板,然後用右手熟析熟析檔位,模擬駕駛前行……。練了一會兒,心裏還是直犯嘀咕,心想:教練會不會因為自己沒路子便從今以後給小鞋穿,不會再好好教自己練車了,因為這種事情自己以前沒少遇到過……。思前想後,咋辦…咋辦…?最後他起身走到餐館櫃台前,買了瓶綠茶放到副駕駛座位的前麵,然後自言自語地說:“先燒柱香看靈不靈……”

    大約時間到了12:30,隻見教練慢慢悠悠地從餐館出來,開門進了教練車,瞟了祝民生一眼,然後啟動車輛,之後一調頭開進了駕校裏,重新來到大樹下。

    老六一看連忙把凳子遞給了教練:“教練您坐。”

    隻見教練四平八穩地坐在凳子上,慢條斯理地說:“下星期你們可能就要考試了,對考試都有把握嗎?因此希望你們現在一定要多用心學習……。下麵我再用煙盒來試範倒樁、移庫的各項規範動作……”說完先在地上畫了甲、乙兩座車庫,然後用煙盒作汽車模型,做起倒杆的試範動作來:“……車輛首先在右起始點倒入乙庫,然後移入甲庫……,再由甲庫斜穿乙庫駛出到左起始點,之後再由左起始點倒入甲庫,最後從甲庫駛出到右起始點……。大家要看清了,我所畫的實線為倒車路線,虛線為前進路線……”

    左起始點右起始點

    前左邊杆前中杆前右邊杆

    乙甲

    庫庫

    後左邊杆後中杆後右邊杆

    講完之後又對學員們說:“現在快一點了,咱們一人再練一圈就快到班車的發車時間了,因此咱們要抓緊……”說到這裏教練一指祝民生說:“他們下周就要考試了,先得濟他們練,上午你已經練地夠多了,下午你就不用再練了,你先迴班車上去吧,下周二再來,記住,千萬不要忘了。”

    祝民生答應一聲:“知道了。”便拿起提兜,溜溜達達向班車走去。

    當祝民生上了班車,看見有幾位男學員正在閑談,他就找了個座位坐下,聽他們聊天。就聽其中一位矮胖的學員說:“我學車的這一個來月基本上都沒有來,下星期就要考試了,心裏一點把握都沒有。”

    另一位瘦高個學員壓低聲音說:“隻要你花錢,保證全過。”

    “是嗎,你聽誰說地?”對方連忙問道。

    “聽上一期學員說的,交二百元錢保證全過。”瘦高個學員神秘嘻嘻的說道。

    祝民生湊過去問道:“是真的嗎?”

    “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隻要肯花錢,能使鬼推磨……”

    “……”

    時間到了13:30,學員們都上了車,頓時把車廂擠得滿滿的。這時王教練也上了車,他把祝民生叫過來說道:“這瓶綠茶是你丟在教練車裏的吧?”

    祝民生一聽連忙忙說道:“這是給您買的……”

    隻見教練把那瓶飲料遞祝民生,並顯得非常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愛喝這種飲料,還是你自己留著喝吧,班車上這麽多人,別讓我費話……”說完啟動班車,駛出駕校,打道迴府。

    當班車迴到了人文駕校總報名處,學員們都下了班車開始迴家。隻有祝民生湊到教練身邊說:“教練,我周日休息,能來駕校練車嗎?”

    教練一聽板著臉說:“周日是人家周末班的學員來練車,人家比你多交了二百元錢,你想來就得多交二百元錢。”

    祝民生想了想說:“我是‘隔日勤’,每六、日隻能來一天……”

    教練聽完不耐煩地說道:“你不願意交錢就算了,再說你們的學習證還沒辦下來,離考試還早著呢,著什麽急?還是下周二來吧。”

    祝民生自討了個沒趣,隻好騎上自行車,迴家了。

    再說王教練陰著臉走進報名處,一抬頭看見婉姐,便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婉姐好,唉,我見到你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需要問問你,你和我現在所教的學員‘祝民生’究竟是什麽關係?上次你在我麵前為他說了那麽多好話,到底是為了什麽?”

    婉姐被王教練這麽一問感到莫名其妙,於是不解地問道:“他對你怎麽了?惹你生氣了,還是給你添麻煩了?他可是和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什麽關係都沒有……”

    “噢……”王教練聽罷放心地點了點頭,滿臉不高興地說道:“這個小子不但學車太笨,並且還不按照時間表來駕校練車,我讓他報周末班他還不樂意多交二百元錢,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婉姐聽了又繼續解釋道:“我和他認識就是因為他當時來咱們駕校報名學大貨車,三番五次地鑿巴我,問還能不能學大貨車。我當時對他是滿應滿許,可是後來管理所下來硬性規定,車長不足9米的車輛再也不能夠用作教練車。我便給他去電話,通知他大貨車學不成了,他當時不同意,幾次和我糾纏,但是後來他又同意了。因為在學不成大貨車這個問題上,我總是感覺對他有所歉意,又看到你為人忠厚,駕駛技藝又精湛,口碑又好,所以便把他安排在你的班裏麵,其它的就沒有什麽了。不過我感覺祝民生這個人倒是挺老實的,就是遇事兒愛鑽牛角尖兒……”

    王教練聽罷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提起手包,轉身走出報名處,騎上自行車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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