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熟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偶然。

    周一早晨,祝民生早早起床,因為今天要去駕校練車了,他為了練車方便,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純棉圓領半袖衫,下身穿了一條單位發的藍色工作褲子,腳下蹬了一雙軍跑便鞋,騎上自行車,直奔報名處而去。

    當他到了大王莊人文駕校總報名處時才7:20,但班車已經坐滿了人,祝民生上車之後一看隻好雙手抓住車頂扶手,好象蝙蝠一樣吊在車廂裏麵。

    這時黃磊坐在車廂的最後一排座位上向祝民生打招唿:“民生你好。”

    “你好……”祝民生向他點了點頭問:“黃磊你幾點來到的報名處,才能夠占上座位?”

    “7:00到的,這人文駕校真應該換一輛大點的班車,哼光知道掙錢了……”黃磊說到這裏不解地問祝民生:“唉,民生你不應該今天來呀,為什麽今天卻來了?”

    “下次我還要早來…我還要早來…”祝民生晃了晃頭繼續說道:“哎,我今天歇班,明天上班,真可惜咱倆不是一個班。”

    時間到了7:30,班車裏麵已經擠滿了人。這時司機上了車,今天的班車司機不是長得像張飛的那位教練,而是貌似關羽的那位教練。隻見他把門關好,啟動之後把車輛開了起來,直奔駕校而去。

    班車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跋涉,終於來到駕校。班車停穩之後,學員們逐個下車。祝民生下車之後走到班車司機麵前問道:“請問,哪位是王德樹教練?”

    對方打量了祝民生一眼說道:“我就是,你是……?”

    祝民生一聽連忙說:“我是祝民生,是來報到的新學員。”

    王教練吃驚地問:“你不應該今天來呀,你應該明天來,為什麽今天卻來了?”

    祝民生急忙解釋說:“今天我休息,明天我上班來不了。那天我和婉姐已經約定完了,她讓我今天來,咱們駕校不是天天都能來學車嗎?”

    “不是天天都能來駕校練車……”教練搖了搖頭說:“我現在教著三個班,每周一、三是一個班,他們都快考試了;每周二、四是一個班;每周六、日是周未班。你是周二、四班的,應該明天來。周五還是教練的公休日,不是你想象的哪天來都行。”

    “啊…!”祝民生一聽吃驚非小,小聲嘀咕:“一周隻學兩天車,能學會什麽呀?”

    隻見教練沉思了一下,“嗯……”然後不耐煩地說:“來了就來了吧,等我把今天這班的學員都教完了再教你練車,你在倒杆區等著,我先去提車。”說完他坐上一輛夏利教練車,直奔停車場而去。這時黃磊走過來向祝民生打掃唿:“民生,找到自己教練了嗎?”

    祝民生點了點頭說道:“找到了,就是剛才開班車的那位司機,你找到自己教練了嗎?”

    他用手一指不遠處,站在一輛夏利教練車旁的中年男子說道:“就是這位何教練,看見了嗎?”

    祝民生聽罷上下打量了何教練幾眼,隻見他是位年齡在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長得身材高大,膚色微黑,五官端正,麵像和善。他上身穿深煙色圓領半袖衫,下身穿一條黑色褲子,腳蹬黑皮鞋,言談舉止顯得非常穩重。此時他正站在教練車旁邊耐心等待沒有到來的新學員。

    祝民生看罷說:“我發現駕校的教練有兩大特點,一是身材高大魁梧,二是都比較黑。”

    黃磊聽了一笑說道:“個高能鎮住學員,黑是天天在野外曬的……”

    這時陶江不知從什麽地方走了過來,問黃磊:“黃磊,你看見咱們教練了嗎?”

    黃磊順手一指何教練說道:“看見了嗎?他就是咱們教練。”

    陶江看了看何教練說道:“好家夥,夠威武的。”

    祝民生看了看他問道:“陶江,你是怎麽來的,是開拖拉機來得嗎?”

    陶江聽了憨厚地搖了搖頭說:“不…不…,我是騎摩托來的。我本想把摩托開進來,但是門衛不讓我進,我隻好把摩托存了起來。”

    這時何教練的身邊又來了三名學員,他環視了一下這五位學員自言自語地說:“還差一位,咱們不等了……”說著便對黃磊他們喊道:“黃磊、陶江……咱們上車走了。”

    黃磊向祝民生擺了擺手,說了聲再見,就鑽進車裏,跟著教練走了,隻留下祝民生一人望著教練車的背影發呆。

    現在的季節已經是六月末,八點多鍾的太陽已經升的很高,照得人都睜不開眼睛,再加上倒杆區無遮無檔,許多倒杆的學員都打著太陽傘,祝民生一看隻好走到倒杆場地東麵的大樹下乘涼。他來到樹下環視了一下駕校場地,隻見一輛輛小型教練車在模擬道路上如魚般地往來串梭,而平頭躍進大貨教練車比半個多月前少了許多,偶爾能看見一輛從身邊駛過。

    祝民生看罷心裏感到酸楚楚的,他不停地問自己:“還能學大貨拿b本嗎?……”

    大約過了兩袋煙的功夫,王教練開來一輛銀白色的夏利經濟型教練車,黃色的車牌照醒目地顯示著幾個黑字,“瀛3888學”。教練車後麵跟著老少三男三女,年長的有五十多歲了,年少的有二十來歲。他們等車停穩後,打開後備箱,拿出杆擺好,在教練的指導下,練起倒杆來。

    所謂標杆就是六根鐵棍,插進六個鐵墩裏麵,分橫三豎二擺成甲乙兩座車庫的樣子,左方為乙庫,右方為甲庫。教練車先在車庫右前角六、七米的地方成90度角橫著垂直停放,然後掛倒檔,首先倒入乙庫,再由乙庫移入甲庫;隨後穿過乙庫駛出,在乙庫左前角六、七米處成90度角垂直停放;然後再掛倒檔倒入甲庫;最後由甲庫駛出停到原來起點的位置……。這一套動作要做到迅速、平穩、無闖動、不震動,發動機不熄火,車輛不碰杆,不出線……,在規定的時間內把整套動作連貫完成,才算合格。

    王教練一邊給學員作示範,一邊給大夥講解:“倒杆是把起步、製動、停車、倒車等單項操作,在倒杆區內,按規定的標準和要求進行綜合性地練習;是把車輛的側方移位,直線、斜線、弧線前進和倒杆等有機地連貫起來的一項綜合性練習項目……。因此倒杆練習要排在其它課程之後,但考試要排在其它科目之前,因為倒杆練不好,那也就是證明你其它的駕駛技術還沒有學到家……。”

    祝民生剛來,什麽都不懂,隻好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大概所有的駕校都一樣,教練把一班六位學員按年齡的次序排列,從老大一直到老六。

    王教練的學員也不例外,老大已過天命年,走在馬路早都可能有人喊他大伯。他長得中等身材,體態偏瘦,頭發花白,四方臉,膚色微黃,濃眉大眼,鼻直口方,兩耳有輪。衣著樸實,言談舉止很是穩重,顯得非常忠厚老實。

    老二是位四十多歲婦女,隻見她雖是徐娘半老,但也風韻悠存,烏黑的頭發高挽,皮膚雪白細膩,體態略顯發胖,並且穿金帶銀,一身黑紗外罩,盡顯雍容華貴。她的丈夫是位大老板,家裏有車,因此她也想拿個本,開車瀟灑一把,但在這六位學員中屬她最笨。

    老三是位四十出頭的男子,用他自己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在單位開車開得都膩了,就是沒本,因此便來駕校拿個本。”

    老四、老五原本都是家庭婦女,現在老公都在開出租車,她倆也想拿個本,和老公一起開出租。

    老六是位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但靦腆的象個大姑娘,輕易不開口說話。

    別看老大上了歲數,但是車開得還不錯,當他一套動作下來,教練便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讚:“老大練地不錯…不錯…,別看老大五十多歲了,比年輕人學得還快。換一個,老二上。”

    老大下來,老二上,繼續倒……

    這時老大走到凳子邊坐下休息,拿起太陽傘打開,並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就見老五對老大說:“老大,象您這個歲數能練這麽好的還真不多,真棒……”

    老大謙虛地說:“我練的也不好,其實我在單位是開叉車的,要是沒開叉車的這點底兒,還不知開成嘛樣呢。我本不想拿本,但家裏有了車,學車的年齡又放寬了,孩子非讓我來學車……”

    正說著,就聽“砰!”地一聲,老二把中杆撞倒並軋了過去。再看老二非常不好意思地把車輛停下後,老三上車繼續倒……。就這樣六位學員輪流練了兩遍之後,教練讓大家都圍攏過來,聽他講話:“幾位…幾位…,快考試了,照這樣再練兩天,我估計你們幾個大部分能過。老二,你們家裏有車,你在家不練嗎?”

    老二不好意思地說:“看見馬路上這麽多車,我不敢開。”

    教練一聽笑了笑說:“你看見車不敢開,那你永遠學不會開車……”

    最後教練指了指祝民生對大家說:“你們幾個先休息一會兒,我帶他去練練車,他是剛來的,還沒有摸車呢。”

    說完就帶著祝民生上了車,用手指了指車上的電子表說:“現在時間是10:40,你可要記住了……”然後開車向駕校的東麵駛去。

    教練車在一條車輛較少的路麵上停了下來,祝民生和教練都下車後,教練拿出一個筆記本,指著上麵的字講給祝民生聽:“我告訴你的第一句話就是加油抬離合,離合抬一寸是關鍵口訣是‘一快、一慢、一停頓,’分出層次,並且左腳跟不能當支點……。打輪(轉動方向盤)時一手為主,一手為輔,先推後拉大把交叉,胸前反腕……”

    此時烈日當空,驕陽似火,曬得人直發暈,再加上祝民生對開車這一行平時了解太少,因此對教練所講的話他聽了十句忘了八句,看筆記本上麵的字好像是在讀和尚念的經文,一點都沒有讀懂。教練講完之後又對他說:“你看,今天你們班就你一個人來,我現在給你講一遍,明天還要給他們講一遍,無形之中多講一遍……我講的你都記住了嗎?”

    祝民生被教練這麽一說,還怎麽說沒記住,隻好點了點頭。

    教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聽明白了咱們迴車裏去,你坐在駕駛座上。”

    祝民生一聽連忙打開門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

    教練看了看祝民生坐的姿勢說:“座椅合格嗎?向前調調……”

    祝民生便把座椅向前調了調,感覺手握方向盤的位置合適了,就把腰直了起來。

    教練看了看說:“座椅還是靠後,再向前調調。”

    祝民生聽教練這麽一說,就又把座椅向前調了一下,使得前胸幾乎挨到方向盤,雙臂一伸,能把方向盤攬在懷裏,因此胳膊肘便架了起來,樣子看上去顯得極不自然。祝民生當時也有點感覺不得勁,但教練讓他這樣坐,他以前又沒有開過車,自然認為開車就得這個樣子,因此當時什麽也沒說。從此以後,祝民生上車都把座椅調的前胸幾乎挨到方向盤,一直到路障、設施考試時被技師當麵點出來,才真正知道自己的坐姿不正確。

    教練看祝民生把座椅調完了,便指著車裏的設施對他說:“看見方向盤下麵的鑰匙孔了嗎?這是啟動開關;這是轉向杆,包括車輛的遠光燈、近光燈、倒車燈……都在這個開關上;這是變速杆,現在是空檔,右手抓住檔柄,一拉向前一推是一檔,向後一拉是二檔……都記住了嗎?下麵啟動,左腳踩離合,右手擰鑰匙啟動,然後掛一檔……”

    祝民生按著教練所說地做著每一個動作:“加油就是踩油門,聽到發動機轉速加快,抬離合……”

    由於祝民生第一次開車,心裏過度緊張,離合器踏板抬快了,又沒有及時踩下油門踏板,隻見車輛抖動幾下便熄火了。

    教練看了看祝民生問道:“你以前開過車嗎?”

    祝民生搖了搖頭說:“沒有。”

    教練也搖了搖頭:“哎!這就太費勁了。抬離合要分出層次,即一快、一慢、一停頓,不能夠左腳一下子全抬起來,當離合器踏板抬一寸至接觸點時就先別動了,一寸是多少,自己感覺一下……。加油,右腳踩在油門上,一毫米一毫米的踩,反複練幾次……”

    祝民生反複練了幾次之後,教練讓他重新啟動:“……加油,抬離合一寸……”

    這次車輛隻是抖動了幾下,並沒有熄滅,便向前衝了出去。這是祝民生有生以來第一次開車,此時此刻的他並沒有半點開車的瀟灑和愉悅,反倒感覺大腦高度的緊張以及肢體無比的僵硬。隻見他用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胳膊肘架在半空,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車子前麵,不敢有絲毫怠慢;離合器雖然已經抬了起來,但左腳還是擎在離合器踏板上麵不敢放下來;右腳放在油門踏板上麵,既不敢用力,又不敢不用力,因此定油不準,再加上不時地搖擺方向盤,造成車輛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在馬路上畫龍,讓人看了好不可笑。

    這時前方是一個t型路口,教練用手向右輕輕一指說:“右拐。”

    祝民生聽了急忙左手一推方向盤,右手一拉,因為輪打早了,隻見車頭直奔路邊的草叢駛去。教練一看連忙幫他把輪迴正,即使是這樣也把祝民生嚇了一身白毛汗。

    就聽教練對他說道:“右拐打輪時,要看車輛右前方的標杆與道邊是否持平,平了再打輪;左拐時,人與道邊齊臂時再向左打輪……”

    祝民生駕駛車輛繼續前行,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教練說:“右拐,首先打轉向燈……”

    此時祝民生真有點蒙了,便用顫抖的右手去推雨刷器的操縱杆,雨刷器隨之上下轉動起來。

    教練一看急忙把雨刷器關了,幫他把輪打了過來。這時前方路麵有行人,教練又說:“按喇叭……”

    祝民生一聽連忙低頭找喇叭按鈕:“噯,喇叭在哪兒,剛才教練並沒告訴我呀?”

    教練看罷便按了兩下他手底下的喇叭按鈕(在教練車副駕駛的位置前麵都安裝有副刹車踏板和喇叭按鈕),這才及時的化解了險情。再看教練又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看祝民生,信誓旦旦地說道:“憑我教學多年的經驗,你學車是個非常不聰明的人。”

    祝民生聽罷不解地看了看教練,連忙問道:“為什麽?”

    “你不用問為什麽,因為你……”王教練預言又止,隻是把頭晃了晃,不再說什麽了。

    教練讓祝民生把車輛開到路邊兩棵大楊樹下停車,這兩棵大楊樹坐落於一個十字路口的北側,距路口不足十米,兩棵樹高有二十來米,相距不超過一米,樹根在泥土裏縱橫交錯,緊密相連;樹幹相互交織在一起,加上枝繁葉茂,在遠處看去,還真讓人以為是一棵大樹,因此成了人們避暑納涼的好去處。王教練獨具慧眼,便把這兩棵大楊樹當作了自己的根據地,他給學員講課和休息都在此處,久而久之學員們來了之後一時找不到教練便都奔這兩棵樹下耐心等候,準能夠等到教練。

    教練看祝民生把車輛停穩之後便用手指著車廂前麵的電子表說道:“你看看表,現在是11:20了,練了四十分鍾,是別人的兩倍。下車吧,別的學員都在樹下等著呢。”

    祝民生感激地說:“謝謝教練…謝謝教練…”

    他倆下了車,教練問坐在樹下等候多時的六位學員:“你們誰去吃飯跟我走。”

    結果六名學員都說帶飯了,不去餐館吃,隻有祝民生說去吃。教練一看便帶著祝民生開車向駕校門口的小飯店駛去。

    車輛開到一個小餐館門前停下,祝民生跟隨教練下車之後攏目光一看,隻見這家餐館隻是在門前立著一塊半米高的牌子,寫著“餐館”,再也沒有其它的招牌,不象別的飯館有自己的品牌,比如“家庭小廚房”、“二嫂小餐桌”“老姑沙鍋攤”……,因此我們暫時就叫它“無名餐館”。無名餐館有兩間低矮簡陋的屋子,一間餐廳,一間廚房。餐廳裏有五張圓桌緊湊地擺放著,顯得十分擁擠;桌麵的臘光紙已經起皮脫落了,上麵就用一層塑料薄膜覆蓋著;桌子旁邊的凳子麵上全是油泥,坐上去還直搖晃。再看廚房裏麵,白牆壁已經被油煙熏得黑乎乎的,灶上、案板上、水池裏……都是油漬,讓人看了就惡心。

    祝民生看罷本來不想進去,但看在教練的麵子,便無奈地跟他走了進去,並顯出一副非常殷勤的樣子問教練:“教練,您想吃點什麽?”

    教練聽了一擺手說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駕校規定學員不能請教練吃飯,你不知道嗎?”說完掏出二元錢,遞給了胖老板,並對胖老板說道:“來份撈麵。”

    祝民生看了也跟著教練學:“我也來份撈麵。”說完一邊遞給老板兩元錢,一邊上下打量對方。隻見老板年齡在四十來歲,個頭不高,矮胖矮胖的,圓圓的腦殼留著板寸,細眉小眼,小鼻子,元寶耳,大嘴岔,特別是小眼睛一笑,透著那麽機靈。一件白色但已粘滿油漬的圓領半袖衫緊裹在他肥胖的上身,下身穿一件黑絲綢的褲子,腳蹬便鞋,言談舉止顯得非常滑稽。

    胖老板接過兩元錢後用小眼睛藐視地看了看祝民生,然後把兩元錢托在手掌中掂了掂,不屑地說:“一份撈麵四塊,你還差兩塊錢。”

    祝民生聽了一愣,馬上便明白怎麽迴事,於是又掏出兩元錢給了老板,然後找了一個好點的凳子和教練坐在同一桌等飯上桌。

    不一會兒撈麵端了上來,老板把一碗放到教練麵前,祝民生正要接過他左手中的另一碗,老板卻說:“這是李教練的,你的還在後麵。”說完給了旁邊的一位教練。

    祝民生隨口說出一句:“這家餐館不錯,老板外加跑堂。”

    此時教練正拿起筷子,不緊不忙地吃起麵條來。祝民生坐在旁邊一看,是打鹵麵,裏麵還有油炸肉沫呢,讓人看著就那麽有食欲。

    又過了一會兒祝民生的麵條才端了上來。經過一上午的運動,他早餓急了,於是拿起筷子夾起麵條就是一口,“哎呀!怎麽這麽鹹呀?”祝民生感到這撈麵除了鹹,沒有一點香味,並且翻到碗底也沒見一點肉沫。當時他真想和老板理論,但抬頭看了看教練,隻見教練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祝民生他看在教練的麵子上隻好無奈地低下了頭,攝著鼻子扒了兩口,然後一推碗筷問老板:“老板,有水嗎?”

    老板一指櫃櫥台裏麵:“有飲料。”

    “我不愛喝飲料!”祝民生聽罷便坐在桌邊生悶氣,不再吃了。

    過了抽兩支香煙的功夫,教練才慢慢悠悠地把麵條吃完了,然後一抹嘴對祝民生說:“走,咱倆出去一趟,給車輛加點油。”說完帶領祝民生走出餐館。

    他倆先後上了車,由教練駕駛離開了駕校,沿著公路向北行駛。車輛駛出約有兩公裏,在一個加油站的加油機旁停了下來,工作人員馬上過來,熟練地打開油箱蓋,給車輛加油。

    這時祝民生感覺到口渴難耐,因為剛才吃的撈麵太鹹了,透過車窗看到加油站裏有一個小超市,於是下了車走了進去,在貨架上拿起兩瓶“脈動”,可他又憂鬱了一下,心想:駕校有規定,學員不得向教練行賄、請客吃飯,剛才在無名餐館,教練就斷然拒絕了自己想請客地要求,如果再給教練買飲料遭到拒絕,多尷尬?算了,不就一瓶飲料嗎,別再給自己惹麻煩了。想罷,放下一瓶“脈動”,拿著另一瓶交完錢,走出超市,上了教練車之後打開喝了一口:“啊,好爽!”

    不一會兒教練給車輛加完油,交錢開票迴來也上了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好熱的天,這天能把人活活熱死……”轉頭看見祝民生正在喝飲料,便問道:“這是什麽飲料,我還很少見?”

    祝民生隨口答道:“脈動!”

    教練又繼續問了一句:“什麽味?”

    祝民生用手擦了擦嘴巴說道:“略微有點甜,挺爽的。”

    教練點了點連說:“噢,挺爽的…挺爽的…”說完,開車一溜煙似地向駕校駛去。

    此時此刻在旁人看來,都會說祝民生他是個“榆木疙瘩的腦袋——死不開竅”。沒錯,在餐館,大庭廣眾之下,教練總要做出個樣子嘛,現在就是他們二位在一起,此一時彼一時呀。

    當車輛開進了駕校,來到大楊樹下,幾位學員都在樹下等候多時了,看到教練下了車,老大拿過一個塑料凳子遞給教練讓他坐下。

    教練坐穩之後說:“現在快十二點半了,我再講一遍怎樣繞環島、走圓形錯位、上單橋、轉蛇形樁……一會兒你們幾個人再練一圈,就該坐班車了……”

    他講完之後便指著在座的學員們說:“老大、老二、老三你們仨先上車練,祝民生你也上車坐在後排,看人家是怎樣練的……”

    因為小轎車上麵的座位有限,算上教練隻能坐五位,前排倆個,後排仨個,其他人就在下麵等候,等上一批的學員練完了,下批的學員再上車練。

    老大先練,教練坐在副駕駛說著口決:“……啟動,加油抬離合……”

    再看這位老大哥按照教練的口決,熟練地做每一個動作,轉環島,上單行繞圓形錯位,過蛇形樁……。這位老大個必竟是開過叉車的,駕車的技術還真不錯,對教練的口令基本都能跟得上、做的到。練完之後,教練對後麵的學員說:“你們大家看看,老大都這個歲數了,還練得這樣好,我估計照這樣考試絕對沒有問題……下麵換一個。”

    老大練完下車去坐班車,下麵輪到老二練。老二的駕車技術比老大差遠了,一起步車輛就熄了火;轉環島讓教練扶著方向盤過去的;單橋沒上去;繞圓形錯位把墩軋了;蛇形樁隻轉了前兩個,到後仨個沒轉就直接開過去了……

    教練看罷信誓旦旦地說:“你開的好,練的是一圈;你開得不好,也是練一圈,反正每人給的時間都很平均,練得好壞全在你自己,下麵換下一個。”

    就這樣,老三練完老四練……。最後輪到祝民生了,教練還是讓他練起步停車。祝民生踉踉蹌蹌地練了四、五分鍾後,教練說:“班車快開了,今天就練到這,明天能來嗎?”

    祝民生說:“明天我上班,隻能後天來,我上班是上一休一的‘隔日勤’。”

    教練聽了無奈地說:“隨便吧,應該你來的時候你不來,不應該你來的時候你卻來了……”

    祝民生下了教練車,急急忙忙上了班車,找了個座位坐下。不一會兒班車上都擠滿了人,時間到了13:30,班車準時向大王莊人文駕校總報名處開去。

    在班車車廂裏麵,祝民生看見黃磊坐在他前麵,便問:“黃磊,你今天學得咋樣?”

    黃磊滿麵春風地說:“這教練車沒有我們經理的車輛好開,提速太慢……。祝民生,你今天練地怎麽樣?”

    “唉,別提了……別提了……”祝民生連連搖頭。

    班車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跋涉,迴到報名處,學員們逐個下了車。祝民生騎上自行車,向黃磊說了聲:“再見!”便迴家了。

    到了家祝民生急忙找吃的,妻子看了問他:“中午你沒吃飯?”

    祝民生邊吃邊說:“沒吃好,那駕校餐館裏麵的飯是買私鹽老板開的,把人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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