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看來真是鐵了心了，都七點了還沒來接喬喬，媽媽讓我把喬喬送迴家去，看看姐姐兩口子到底怎麽樣了，我說，我看這次可能真的夠嗆了，沒聽說”蔫人出豹子”這句話媽？姐姐平時也太欺負姐夫了，這也是給她個教訓。
媽媽說，給你姐姐教訓我倒不嗔著，可他也不能真弄個小妖精呀。
我說這事我打聽清楚了，那個叫許曉蘭的是姐夫的徒弟，是個挺不錯的姑娘，什麽活都搶著幹，特聽姐夫的話，每天還從家裏給姐夫帶飯帶水果什麽的，您說我姐成天對姐夫不是用眼瞪就是用手撓，什麽髒累活都是姐夫的，什麽好吃的都是她自己的，一分錢都不讓姐夫支配，您說哪個男人受得了？
媽媽說，你說你姐她隨誰？剛說到這，她突然不吱聲了，我想她一定想起了姐姐的身世，想起了一直窩在心裏無法啟口的齷齪事。
我趕緊打岔說，他倆的事您就甭操心了，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咱還是說說您的事吧。
媽媽驚了，嘴唇哆嗦著，眼神躲閃著我的眼睛問，說我？說我什麽事？
我笑了，說，我還真不知道您是程校長小時候的同學，咱家跟程老師還真有緣，您是他同學，我是他學生，楊樺是他同事，昨天程成成跟我說，從那天程老師來咱家見了您後，就失眠了，這麽多天一點覺也沒有，來迴想你們小時候的事，一遍一遍地念叨您給他捐獻過的五分錢，程成成說，估計再耗幾天，程老師就能耗成大眼燈了。
媽媽癡呆呆地聽，說，這個”程秀才”，從小就癡，那天我沒好意思揭穿他，其實那玻璃是我們班一個叫蔣宇的淘小子砍碎的，蔣宇是班長，他帶頭說是程寅秀砍的，結果大家就都隨著他賴程寅秀砍的，他光哭也不爭辯。
我說，也太欺負人了，您幹嘛不揭發那個蔣宇？
媽媽說我揭發了，是當著老師麵揭發的，可那幫小子都說我陷害班長，再說連他自己都承認了，我有什麽辦法？
我說，算了，那麽多年的事就不提了，媽，程成成讓我問問您，說程老師想和您處對象，您有沒有點兒意思？
媽媽的臉”通”地就紅炸了，把滿臉的褶子都炸開了花，連眼皮也炸雙了，鼻孔唿扇唿扇地想笑，她把喬喬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說，你們這幫孩子，拿我逗開心是吧，是不是找揍呀？
我說沒逗您，是真的，我不是早就跟您說過嗎？人老了就得有個伴兒，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跟兒女一塊兒過不行，您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先去送喬喬，這兩天我給您和程老師再約一次，行不行你們自己聊。
不等媽媽再說話，我拽起喬喬就往外跑，邊跑邊跟喬喬說，舅舅給喬喬找個姥爺好不好？喬喬咯咯笑著叫，好，好，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就跟姥爺結婚。我說你真是你媽你爸的兒子，整個一個渾不啷當鏘。
姐夫真是要下決心和姐姐離婚了，我送喬喬到他家時，姐姐正一個人在屋裏嗑瓜子，看見我去了有點奇怪，問，你怎麽送喬喬迴來了？你姐夫呢？我說你怎麽不做飯呀？姐姐說，做什麽呀？家裏什麽都沒有，等你姐夫迴來做。我在房裏轉了一圈說，你還想要什麽，土豆、胡蘿卜、大白菜、西紅柿、黃瓜，雞蛋、肉不都有嗎？
姐姐說，那也不做，就等他迴來做。
我坐下說，姐，你就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兒嗎？
姐姐奇怪地瞥了我一眼，問，有什麽不對勁兒？你是不是以為你姐真的對他何德免沒辦法了？告訴你實話，一會兒你看著，不但不讓他吃飯，還得給我洗腳，要不然就試試，哼，反了他了。
我急得隻用手指敲桌子，我說，你沒看出這勁頭，還真指望姐夫能迴來？據我所知，這是你們結婚這麽多年來他頭一次跟你叫板吧？不是我嚇唬你，他今晚敢不去接喬喬，敢現在不迴家，我看以後他還真可能就不迴來了。
姐姐很不以為然地一笑，似乎昨天當著我們麵打架的根本就不是她，她說，他身上一分錢沒有，我就不信他能喝西北風活著。
媽媽說，給你姐姐教訓我倒不嗔著，可他也不能真弄個小妖精呀。
我說這事我打聽清楚了，那個叫許曉蘭的是姐夫的徒弟，是個挺不錯的姑娘，什麽活都搶著幹，特聽姐夫的話，每天還從家裏給姐夫帶飯帶水果什麽的，您說我姐成天對姐夫不是用眼瞪就是用手撓，什麽髒累活都是姐夫的，什麽好吃的都是她自己的，一分錢都不讓姐夫支配，您說哪個男人受得了？
媽媽說，你說你姐她隨誰？剛說到這，她突然不吱聲了，我想她一定想起了姐姐的身世，想起了一直窩在心裏無法啟口的齷齪事。
我趕緊打岔說，他倆的事您就甭操心了，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咱還是說說您的事吧。
媽媽驚了，嘴唇哆嗦著，眼神躲閃著我的眼睛問，說我？說我什麽事？
我笑了，說，我還真不知道您是程校長小時候的同學，咱家跟程老師還真有緣，您是他同學，我是他學生，楊樺是他同事，昨天程成成跟我說，從那天程老師來咱家見了您後，就失眠了，這麽多天一點覺也沒有，來迴想你們小時候的事，一遍一遍地念叨您給他捐獻過的五分錢，程成成說，估計再耗幾天，程老師就能耗成大眼燈了。
媽媽癡呆呆地聽，說，這個”程秀才”，從小就癡，那天我沒好意思揭穿他，其實那玻璃是我們班一個叫蔣宇的淘小子砍碎的，蔣宇是班長，他帶頭說是程寅秀砍的，結果大家就都隨著他賴程寅秀砍的，他光哭也不爭辯。
我說，也太欺負人了，您幹嘛不揭發那個蔣宇？
媽媽說我揭發了，是當著老師麵揭發的，可那幫小子都說我陷害班長，再說連他自己都承認了，我有什麽辦法？
我說，算了，那麽多年的事就不提了，媽，程成成讓我問問您，說程老師想和您處對象，您有沒有點兒意思？
媽媽的臉”通”地就紅炸了，把滿臉的褶子都炸開了花，連眼皮也炸雙了，鼻孔唿扇唿扇地想笑，她把喬喬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說，你們這幫孩子，拿我逗開心是吧，是不是找揍呀？
我說沒逗您，是真的，我不是早就跟您說過嗎？人老了就得有個伴兒，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跟兒女一塊兒過不行，您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先去送喬喬，這兩天我給您和程老師再約一次，行不行你們自己聊。
不等媽媽再說話，我拽起喬喬就往外跑，邊跑邊跟喬喬說，舅舅給喬喬找個姥爺好不好？喬喬咯咯笑著叫，好，好，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就跟姥爺結婚。我說你真是你媽你爸的兒子，整個一個渾不啷當鏘。
姐夫真是要下決心和姐姐離婚了，我送喬喬到他家時，姐姐正一個人在屋裏嗑瓜子，看見我去了有點奇怪，問，你怎麽送喬喬迴來了？你姐夫呢？我說你怎麽不做飯呀？姐姐說，做什麽呀？家裏什麽都沒有，等你姐夫迴來做。我在房裏轉了一圈說，你還想要什麽，土豆、胡蘿卜、大白菜、西紅柿、黃瓜，雞蛋、肉不都有嗎？
姐姐說，那也不做，就等他迴來做。
我坐下說，姐，你就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兒嗎？
姐姐奇怪地瞥了我一眼，問，有什麽不對勁兒？你是不是以為你姐真的對他何德免沒辦法了？告訴你實話，一會兒你看著，不但不讓他吃飯，還得給我洗腳，要不然就試試，哼，反了他了。
我急得隻用手指敲桌子，我說，你沒看出這勁頭，還真指望姐夫能迴來？據我所知，這是你們結婚這麽多年來他頭一次跟你叫板吧？不是我嚇唬你，他今晚敢不去接喬喬，敢現在不迴家，我看以後他還真可能就不迴來了。
姐姐很不以為然地一笑，似乎昨天當著我們麵打架的根本就不是她，她說，他身上一分錢沒有，我就不信他能喝西北風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