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馭寒渾身一顫,腳步往前一個踉蹌。


    這時候,瞬間凝固時空的超能力時效已過,周圍的人群又開始湧動起來,眾人臉上一片『迷』茫之後,又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參觀博物館。


    閆馭寒臉『色』微白,一步一步往外麵走去:


    “你,你是誰?”十八歲的女孩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來和你結婚的人。”他淡淡說道。


    “你開什麽玩笑!”她猛地瞪眼,表情生動極了。


    “我從不開玩笑。”他卻十分平靜地說道,看著眼前這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孩。


    “我們第一次見麵!”她覺得他瘋了。


    “以後見麵次數就多了。”他慢條斯理地道。


    “其實,我已經有未婚夫了。”她頓了頓,說道。


    “他今天要和別人訂婚,而你已經出局了。”他將一份閆森和何妤萱訂婚的新聞報紙攤開。


    他看到她的目光黯淡,而他不喜歡看到她因為別的男人而傷神的樣子,所以,把報紙拿開了,說道,“怎樣?”


    “其實我剛滿十八歲,十八歲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的”她又想了一個拒絕的理由。


    “年齡不是問題。”他將放在旁邊的一份文件拿了出來,丟在了她的麵前。


    何喬喬拿起這文件一看,隻見文件的扉頁上寫著結婚的法定條件:


    “第一,男女雙方完全自願,這點沒問題


    第二,達到法定年齡,你的年齡我已經幫你改過了,你現在二十歲。”他食指和中指從胸前的西裝口袋裏夾出一頁戶口簿,遞到她的麵前。


    “第三,符合一夫一妻製,我不喜歡麻煩,一夫一妻製最好,你和我結婚,我就隻有你一個。”


    “但是我還沒有免冠照。”她又搬出一個理由。


    “照片已經有了。”他伸手,前座的司機將一個書包遞給了他。


    “我的書包?怎麽會在你這裏?”她驚訝極了。


    他兩根手指將她學生證裏的照片取了下來,道,“能用。”


    “我怎麽覺得你一切都預謀好了似的?”女孩皺眉說道。


    “婚姻,不就是一場預謀嗎?”他唇間緩緩溢出這句話。


    她盯著他看,企圖看出些什麽來,突然,她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我,暗戀我很久了?”


    “你要這麽想,也可以。”他說道。


    “你”她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關於結婚,還有什麽問題嗎?”他難得有耐心。


    “我”


    “所以,結婚吧,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他深邃冰冷的眸子緊緊看著她閃爍的眼睛。


    民政局門口。


    兩人手上都拿著結婚證,小姑娘緊張地問,“這就結了?”


    “是,今天起,我們住在一起”


    昔日這些情節,像是舊電影迴放一樣,在他的腦海中一一迴過。


    他想起來了。


    和何喬喬有關的一切,他全都想起來了


    他放她一命,他和她結婚,她逃脫不了死亡的陰影,他四次讓她免於死後。


    但最後,她拒絕苟活,最終決定赴死。


    而他為了留住她的命,被上麵召迴去,經受了無比痛苦的懲罰。


    原來,他在地獄經受十八層煉獄之苦,漸漸被痛苦磨滅掉的,是和她有關的記憶。


    他雙手放在身側,微微發抖,臉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表情,漸漸這痛苦緩緩褪去,換上了一絲笑容。


    他走出博物館,外麵太陽照『射』在身上,他突然有種初來乍到的感覺。


    “先生,坐車嗎?”一輛出租車行駛見他久久站在那,行駛過來,問道。


    閆馭寒打開車門,說道,“去運城河邊。”


    “好,請您坐好了。”司機愉快地說道。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閆馭寒按下車窗,風吹過來:


    喬喬,所以你在國的時候,其實都已經想起來了,是嗎?


    但是為了讓我離開的時候能瀟灑脫身,就假裝要離開我,還去相親,是不是?


    “傻丫頭“他唇間淺淺溢出這三個字來,帶著一絲沉重的歎息和心酸。


    黃昏時分,太陽的點點金光照在河麵上。


    河邊草地上,搭著一個橙黃『色』的帳篷,離帳篷不遠的地方,有個人影正在搭著燒烤架。


    這個體力活對她來說有點困難,她蹲在地上,研究了好一會,才將燒烤架子搭起來。


    接著,又返迴不遠的車上,將一個蛇皮袋子拖了下來,帶上手套,將裏麵的木炭取了出來,放進架子下麵的鐵皮箱裏,再拿出打火機來,將木炭點燃了。


    一開始,木炭燒的不好,濃煙滾滾,嗆的她眼淚之類。


    她趕緊迴帳篷裏拿了扇子,對準火爐的方向,一邊咳嗽一邊用力地扇著。


    過了好一會,木炭才燒成了紅紅的一根一根。


    她臉上『露』出了笑意,用胳膊擦了把臉頰上的汗『液』,卻一不小心把臉擦黑了,不過,她沒有照鏡子,所以並不知情,盯著一臉的灰塵,將早就準備好的烤串,一串一串地擺在了子上麵。


    一邊刷著油,一邊翻來覆去的烤,不一會,就聞到了一陣香味和焦味。


    “咳咳“她後退幾步,看著被燒焦的肉開始冒煙,手捂著嘴巴咳嗽著。


    “呀!”才停頓一會,便發現原本烤的好好的肉也開始冒煙了,她顧不上煙塵,連忙去搶救。


    不過,結果並不樂觀。


    一會之後,她看著麵前一堆烤的焦黑的串,深深地歎了口氣,拿起其中一串,左右看了看,說道,“看來,我還是不會烤串,好好的五花肉,腱子肉,牛板筋,羊肉就這麽被烤壞了,連狗也不會吃了,哎!”


    她說著,目光卻緩緩看向河的對岸,青草匆匆,一條黃『色』的水牛正在怡然地吃著麵前的草。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惆悵而悠遠的笑意,腦海中想起和閆馭寒最後一次在這裏的情形來。


    “那時候,是兩個人在這裏,他烤的肉真好吃,香香嫩嫩的,特別是烤五花肉,一口咬上去,肥而不膩”


    “你想吃,怎麽不叫我來。”正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一個影子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何喬喬聽到這聲音,猛地迴頭,隻見,閆馭寒正站在她的麵前,一雙深邃的眼睛凝視著她,臉上帶著微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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