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報紙拿近了,手緩緩撫『摸』過這把短劍,突然間,心頭猛地一顫,像是被什麽刺中了一樣。


    他忙伸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一個與他無關的俗物,為什麽會讓他的心裏產生悸動?


    閆馭寒站了起來,看了眼這把短劍現在存放的地點:省博物館。


    省博物館?


    他眼底閃過一抹思緒,下一秒鍾,憑空消失在了這辦公室裏,那報紙緩緩地飄落下來,掉在了地上。


    “大哥“正在這時候,閆森推開門走了進來,他一愣,”大哥“


    連續喊了兩聲,但是無人應答。


    這是怎麽了?


    梁室長不是說,總裁在辦公室看報紙嗎?怎麽完全不見人影?


    他低頭,看到落在地上的報紙,彎腰撿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朱武宗,布衣皇後,短劍,這是什麽新聞”


    省博物館。


    此刻,人們排起了長龍,這些人都是看了新聞報道後,被朱武宗和布衣皇後之間的故事所吸引,爭相前來一堵那一柄短劍的真容的。


    同時,現場還有一些媒體和主播正在錄製做報道,做節目,每個人媒體都鉚足了勁的,要將故事編造的更加淒美誘人一些。


    片刻後,閆馭寒憑空出現在一個無人的角落,他謹慎的目光四周看了看,然後走了出去,走進了人群中,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他臉上戴著墨鏡,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在其中,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紛紛感歎,世間怎會有如此英俊的男人。


    走著,閆馭寒看到桌子上有說明圖冊,他拿了起來一看,原來這圖冊恰好都是對出土短劍,和朱武宗及布衣皇後花滿堂的介紹。


    上麵大意是說,朱武宗一生做皇帝,做到了兩個極端:


    前半生荒無度,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後半生卻勤勉果敢,是個人人稱道的明君。


    而這其中前後的轉折,皆因一個女人:那個始終沒有登上宗祠的布衣皇後花滿堂。


    而這柄短劍,則與他們之間的故事息息相關,也有人說這是兩人之間的定情之物,還有人說這是朱武宗讓花滿樓自戕的武器。


    後世對他們之間的故事也有諸多描寫,特別是關於花滿堂的事跡,都編的神乎其神的。


    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似的,閆馭寒手裏拿著這一張介紹圖冊,不顧別人的眼光,順著樓梯往裏麵走去。


    他沒有采用瞬間移動的方式去看那柄短劍,而是排在隊伍當中,跟隨著人流,慢慢地往裏麵走去。


    過了約二十來分鍾,他才終於到了明朝曆史館,其中有一處則是有關朱武宗和布衣皇後的。


    他遠遠地,看到了那一把放置在玻璃罩子下麵的短劍:


    它靜靜地躺在那裏,渾身散發著冷冷淡淡的光澤,看得出它的年代感,除此之外,並也沒有什麽特別不一樣似的。


    他眼睜睜地看著這柄劍,仿佛受到了致命的吸引力一般,將他的一顆心緊緊地攥住了,讓他的眼裏再看不到別的,也聽不到別的,隻朝著這把劍靠近。


    當他走到這玻璃罩子麵前的時候,終於停下了腳步。


    周圍的人也都在細細地觀察著這把劍,聽著館內工作人員的解說。


    突然,他伸手,將這玻璃罩子拿了起來。


    “喂!你,你是誰?這是國家的文物,不能隨意動的!”幾個工作人員見狀,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而閆馭寒突然間雙手一揮,一陣風迎麵飄起。


    頓時間,展館內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幾個保安也維持著麵目猙獰的樣子,一動也不動。


    大人運動了瞬間凝固時空的超能力,才定住了這裏,以至於能夠不被人打擾地來看看這把短劍。


    他講玻璃罩子拿開,伸手握住了這把短劍的劍柄位置。


    當他的手碰觸到這把劍的時候,頓時隻隻覺得一道流光從手心裏穿過,渾身莫名地打了個冷顫,整個人被牢牢地定住了,一棟也不能再動。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握著這柄劍的手一直在顫抖著。


    突然間,思緒像是『潮』水般蜂擁而來,狠狠地撞向閆馭寒的迴憶裏。


    閻王殿內。


    “大人!大人!”一個女孩大喊著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裏。


    “你要見我?”已經見慣了鬼類這種眼神,他麵無表情地問道。


    何喬喬猛地說道,“是的,我死的太冤了,我繼母和姐姐兩個人聯合害死了我,我爸爸原來也”


    她把她淒慘的身世說了一遍。


    “蠢死的。”他淡淡地用這三個字做了總結。


    “什麽”何喬喬一聽,怒火被點燃了,不知天高地厚地罵道,“你身為掌管陰間的王,你做不到明辨是非,你不去收惡人的命,卻收我這個好人的命,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那些壞人活的這麽逍遙,這三界之中還有公道可言嗎?”


    “公道不歸我管,我隻管收命。”他繼續淡淡地道,猶如一座千年未化的冰山,任何人也無法使他心生漣漪。


    何喬喬眼神提溜一轉,帶著期盼道,“對,你隻管收命,那你,那你能不能把我的魂放迴人間,讓我重生?”


    他低頭,修長的手指慢慢翻著麵前的生死簿,何喬喬的眼睛則緊緊盯著他的手


    “閻王”這個時候,助手走了進來,道,“您前往人間托身的時間到了,該啟程了。”


    上麵有規定,閻王每過五百年就要前往人間修煉一次,現在剛好是五百年之期。


    “這是您要托身的對象。”助手將一份資料放在他的麵前,他王淡淡地掃了一眼


    一張照片,照片下僅有一個名字:閆馭寒,其他的就沒有了。


    托身前,閻王不能知道對方太多底細,這是規定。


    何喬喬聽到他說要去人間,靈機一動,急忙說道,“那你帶我一起去,人間我熟,我可以給你做向導。”


    他抬眸,緩緩看向她。


    “無償的!”她馬上補充道,心髒瑟縮了一下,這閻王的眼神真的好冷好冷,冷不防就會被凍僵似的。


    “你熟怎麽還死的那麽慘?”他微微起唇,說道。


    “這是因為”何喬喬想為自己辯解,但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上來,是啊,她真的是蠢,現在細細想來,這些年顧相宜顧妤萱母女的所作所為,也不是全無漏洞,是她心太大,忽略了。


    他看了她一眼,終於拿起『毛』筆,在何喬喬的名字上打了個叉,然後合上生死簿,何喬喬的魂魄瞬間消失在了閻王殿內。


    起身,麵對著他的一扇門自動打開,一道白光進來,他的身影也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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