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眼疾手快,把手指橫到上下牙之間,仰頭喝了口藥,第三次親上去。 在手指抽開之前,他把舌尖伸過去,順手掐住男人的兩腮,迫使他接納自己嘴裏的藥汁。 如此反複三次,確定嘴裏最後一口藥被徹底喂進去後,方灼鬆開手。 然而,就在下一秒,尚未來得及完全收迴的舌頭被男人猛地咬住。 “唔!” 疼疼疼疼疼! 方灼收迴舌頭,捂嘴蹲在腳榻上,眼淚花直冒。 他用舌尖頂了下上顎,疼不說,滿嘴都是鐵鏽味。 媽的,燒暈過去都這麽不安分,老子好心好意給你喂藥,好吧,雖然也有私心,但我總體出發點是為你好啊兄弟! 他身後,蕭嶄的喉結滾了下,眼瞼也在動,緊接著就緩慢掀開眼簾,默然注視著方灼的後腦勺。 藥的苦澀和血腥味交-纏在一起,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唇,眼簾重新闔上。 和表麵的平靜不同,蕭嶄心如擂鼓,劇烈的心跳撞得肋骨生疼。 難怪小無賴總往馬廄跑,還蠻狠的要求他一起出遊,竟然是因為這個。 方灼自己在心裏發泄一通,爽多了,抓著係統問,“外掛解鎖了嗎?” 233查一下,依舊沒有收到解鎖反饋。 它遺憾道,“沒有。” 方灼像隻癟掉的氣球,蔫嘰嘰的垮下臉,“不帶這麽玩兒的啊,為了喂藥,我舌頭都快被咬掉了,會不會是消息延遲?” 233說,“不可能。” 看係統迴答這麽堅定,方灼知道,這第二次又忙活了。 他瞥了一眼床頭的藥包,一點繼續的動力都沒有。 可如果不給男人敷藥,傷口感染發炎,真爛了怎麽辦,這屁股說不準以後還是他的呢。 “為什麽我這麽苦逼。”方灼說,“三哥,我需要一個麽麽噠才有動力繼續折騰。” 233沒吭聲,方灼就是不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233終於憋了三個字出來,“麽麽噠。” 方灼抻了下腰,拍拍臉從腳榻上站起來,取過藥包,朝著蕭嶄湊近。 “王爺。”他低聲喊道。 蕭嶄雙目緊閉,也不知道究竟醒了還是沒醒。 方灼抿起嘴角,片刻後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應答,便跪坐在床上,把手伸了過去。 眼看著指尖要碰到男人的褲腰,屋子裏突然響起一道沙啞,略帶殺氣嗓音。 “出去。” 這聲音如同炸-彈在方灼腦海炸開,他的所有動作,在這瞬間歸為靜止。 他把手手規規矩矩放到膝蓋上,身體傾斜,“王爺您醒啦。” 蕭嶄暗啞道,“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方灼無辜的眨眨眼,“我不能出去,還沒給您上完藥呢。” 蕭嶄麵部扭曲了下,攥著拳頭說,“讓管家來。” “管家年紀大了,您忍心讓他這麽操勞?”方灼打開藥包,裏麵是被碾成糊糊的草藥。 他用手指沾起一點聞了聞,嫌棄的皺眉繼續道,“而且管家眼神不好,萬一敷錯了位置怎麽辦。” “我說最後一遍,讓管家來。”蕭嶄聲音漸冷,臉上卻火-熱。 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究竟是臉上燒了起來,還是生病的緣故。 方灼默不作聲的把藥包放在床上,弄了一坨草藥在掌心,快準狠地扒掉了安王爺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馮海!” 這一聲怒喊,就連門外的侍衛都聽見了,想進去看看,卻發現房門被從裏麵閂住了。 “王妃。”侍衛喊道。 “沒事,我在幫王爺上藥。”青年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傳出來。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猶豫一瞬,握緊刀柄,繼續站崗。 方灼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一團,有些不忍,用手指挖了一點藥塗上去,“疼嗎?” 本來是疼的,可青年的動作太過輕柔,疼依舊疼,就是多了一絲癢意。 蕭嶄臉上扭曲,硬邦邦的說,“不疼。” 方灼驚訝,能當世界主角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屁股都皮開肉綻了,竟然說不疼。 “真不疼啊?” “嗯。” 方灼瞥了下嘴,為了加快塗藥速度,沾藥的手指由一根變成了兩根,非常仔細的將藥一一抹勻。 青年的溫熱的唿吸,噴在塗過藥的皮膚上,有種奇異的涼意。 而那陣一陣又一陣涼意,正順著尾椎骨往上爬,從毛孔滲入血肉,竄進四肢百骸。 蕭嶄額角青筋鼓起,渾身肌肉繃緊,聲音壓抑得近乎恐怖,“來人,把王妃給我請出去!” 方灼看他趴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樣子,有些可憐,但還是殘忍的說出事實。 “王爺,門已經被我閂上了,侍衛進不來。”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用。第117章 邪魅王爺替身妻10 聽見屋內傳來的命令, 侍衛立即開始撞門。 方灼淡定, “王爺,您還沒穿褲子呢。” 蕭嶄,“……” 他咬牙切齒,從焚燒的怒火中硬生生擠出三個字,“別進來。” 撞門聲戛然而止,兩個侍衛站在門口麵麵相覷。 侍衛甲, “咋迴事?” 侍衛乙說,“兩口子吵架唄。” 侍衛甲驚訝, “你說王爺他他他他……是個斷袖?” “不然呢。”侍衛乙壓低聲音,“前兩年那位相國之女, 美得跟天仙似的, 王爺都不要。” “而且你別忘了, 迴迴有女人來軍營, 我們這些哪個不是如狼似虎,恨不得幹個三百迴,偏偏王爺一個不沾。” “說不定是心裏有人呢?” “整天行軍打仗, 有個屁的人,我看就是不喜歡。” “那也不能說明咱們王爺就喜歡男人。”侍衛甲撇嘴。 “哼,你可別忘了,王爺還幫王妃養雞呢。” “……” 身在硝煙中,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人人都練出了一副無情的鎧甲, 其中蕭嶄猶甚。 然而, 就是這麽一個帶著他們冷酷廝殺的鐵骨漢子,竟然幫人養雞,還給那隻雞搭了個小窩……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侍衛們明麵上裝作不知,換崗迴到屋子裏就湊成一堆瘋狂討論。 之前無論如何都討論不出來的問題,現在有答案了。 因為他們家王爺喜歡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很可能就是這位被皇帝硬塞進王府的小青年。 屋子裏。 方灼正在跟蕭嶄對峙,這人也不知道在拗什麽,就是不肯讓他上藥。 “王爺,您……”您這屁股還要不要了。 方灼猛地收住口,好險,這話要是說出來,他的屁股怕是也保不住了。 蕭嶄橫他一眼。 方灼趕緊說,“您身材真好。” 蕭嶄愣了一下,用鼻子發出一個氣音,臉色依舊難看,但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發火。 方灼悄悄鬆口氣,看向那血肉模糊的一團,“我繼續幫您上藥吧。” 蕭嶄嘴角壓著,默不作聲。 方灼伸長脖子看向男人英俊冷漠的側臉,隱約感覺他的抗拒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強烈了。 這是默許的意思? 考慮到安王爺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這麽光屁股趴著心裏肯定尷尬,方灼非常體貼的,換了一種更為高效迅速的塗抹方式。 他一手按在男人的腰窩間,將另一隻塗抹著草藥的掌心,直接覆在了傷口上。 發燒的緣故,蕭嶄身上滾燙,對比之下,青年那兩隻手涼絲絲的,尤其是壓在自己腰後的那隻。 閉上眼,他甚至能想象出那手掌的大小,和手指的長度。 “疼嗎? ”方灼偏頭看過去,發現男人竟然把頭埋進了手臂,手掌下的肌肉硬得嚇人。 臥槽,怎麽了嗎,突然氣成這樣。 方灼心裏忐忑,爬到枕頭邊,輕聲喊,“王爺?” 男人粗重的唿吸近在耳畔,方灼一愣,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男人拖過去,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