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張嘴,喊了一聲,“啊,鑰匙,你這該死的小妖精!”  兩個關鍵詞暢通無阻。  被他猛地一嚎,霍延楞了一下,方灼忙說,“霍先生,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霍延沒那個心情,“不聽。”  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給少年穿上。”  方灼難得固執,你不聽我也要講。  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一個小故事成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把可愛的金鑰匙,他能打開一扇很重要的門,機緣巧合下,金鑰匙受到靈氣的滋養,開了靈智,成精了。哦,就是有了人的智力,等到時機成熟,他就能化為人形。”  “但是有一天,他被壞人偷走了,壞人將他藏在一個隱秘地方,為了離開那個地方,金鑰匙努力修煉,終於成人並且出逃,結果卻非常倒黴的遇到了海浪,直接被拍暈在了沙灘上。”  “後來有個好心人經過,把他撿了迴去,等醒來,金鑰匙之前記憶全都沒了,也就忘了自己是把金鑰匙。”  方灼滿眼期盼地望著霍延,大佬大佬給點默契唄,我這都自扒馬甲了,你要是還不懂,我就隻能含笑去世了。第98章 惡龍的寶藏19  天晴了, 之前被風雨嚇得躲藏起來的海鳥和麻雀,全都飛了出來,有些正落在院子裏嘰嘰喳喳。  方灼猜測,他們是在為自己的精彩小故事鼓掌。  前因後果明確, 人物清晰,就差沒指著胸口說我就是那把鑰匙了,就是傻子也能聽懂吧。  霍延怎麽都比傻子強點,他問, “然後呢?”  方灼睜大眼睛,“然後我就……”站在你麵前啦。  臥槽, 又卡住了。  方灼臉色扭曲,憤怒得想問候規則他爸爸。  看他表情猙獰地張著嘴, 霍延問,“嗆住了?”  方灼閉嘴抿了抿,重重喘息一聲,搖頭說, “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有人不讓我告訴你。”  “誰?”  方灼想了個還算貼近的詞語, “老天爺。”就像是仙俠裏的天道, 存在感很低,但無處不在,可以限製一切。  霍延的眉頭不明顯的皺了一下, 還真抬眸望了出去, 天空碧藍如洗, 什麽也看不出來。  方灼拽了下他的袖子,“你到底聽懂沒有啊?沒聽懂我再講一遍?”  霍延的額角抽動了下,“不用。”  他隻是需要稍微整理一下,如果少年是在暗示自己就是那把金鑰匙,可他又怎麽會是人的外形。  成精?修煉?這太過匪夷所思。  霍延說,“你變成鑰匙看看。”  方灼一聽這個就想起狗血的失憶大法,太坑了,“故事的主角不是失憶了嗎,什麽都忘了。”  霍延挑眉,“既然失憶了,這個故事又是怎麽來的?”  方灼嘴角抽搐,真特麽想輕輕給自己來一巴掌,這故事編得不好,邏輯不嚴謹。  他幹巴巴的說,“主角他雖然失憶,但是很聰明啊,根據各種蛛絲馬跡推導出來的。”  霍延問,“什麽蛛絲馬跡。”  方灼說,“……秘密。”  “嗬。”霍延眸色漸冷,終結了這段對話,視線依舊黏在方灼的臉上。  故事雖然荒誕,前後矛盾,但他相信林海洋不是在騙他。  可他找的是把鑰匙,而眼前的卻是個活生生的人,這其中還缺少了一環,那就是少年如何才能變成那把鑰匙。  如果他們找到了答案,變成鑰匙的少年還能變迴來了嗎?  霍家經過漫長時間堆砌出的權利和金錢,讓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解決任何問題,不需要做選擇,這是霍延第一次陷入取舍的糾結當中。  見男人不說話,方灼緊張起來,盯著那張臉看了又看,大佬這小表情,究竟是信了還是不信。  “霍先生,你還是不相信我嗎?”方灼問得小心翼翼,尋思著要不要重新細化一下,讓故事更加合理。  霍延的手蓋住他的臉頰,輕聲說,“沒有。”  方灼按耐住跳躍歡唿的衝動,興奮道,“那你下次潛水也帶上我吧。”說不定碰到某個地方,他就被激活變身了呢?  霍延眸光閃了一下,“你身上的龍在沒起變化之前,它盤亙的身體上隱藏著一副地圖,你知道嗎?”  方灼茫然搖頭,他啥都不知道。  “根據那幅地圖,或許就能找到龍塚的位置,破解詛咒。”  “什……”方灼把話咽迴去,想起來了,霍家的人隻能活到35歲。  霍延替他將領口的扣子扣緊,抻了抻衣擺,慢條斯理地開口,“如果我能活下去,你就乖乖陪著我。如果不能……”  眼前的少年還那麽年輕,死亡對他來說是很遙遠的事情。  方灼詢問的眨了眨眼,“嗯?”  霍延抿緊唇角,淡聲說,“沒什麽。”  男人不說,方灼也不問,反正他一定能把外掛派送到,霍延不會死的,不會。  想起了之前登門的冬冬,方灼問,“對了,發現那個扒皮魔了嗎?”  “沒有,也沒有出現新的死亡。”霍延說,“最近有什麽人聯係過你嗎?”  聯係倒是沒有,就是有人老在我麵前晃悠,方灼說,“冬冬。”  “冬冬?”霍延對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印象。  方灼,“……就是之前給我錢當謝禮那個。”  也是之前哭喊著被襲擊,晚上還發消息求安慰那個。  大概是方灼之前的反應給了冬冬警示,他始終混跡在人多的地方,這樣就可以隨時獵取新目標,在必要的時候換臉逃跑。  未免增添新的傷亡,霍延的人沒敢輕舉妄動,隻是將人監控起來,準備今晚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抓人。  下午的時候,方灼屁顛屁顛的跟著霍延去了海邊。  他豪放的扒了衣服,學著霍延的樣子,赤倮著上身,正準備登上快艇,就被男人拎進了海邊的換衣室。  霍延強製性地給少年穿上連體潛水服,套上雙腳蹼,又在背上給他背了一個氧氣瓶。  將氣管插-入少年嘴裏前,他不放心的確認,“你確定自己會遊泳?”  被這麽一反問,方灼又有些懷疑了,趕緊問係統,“我真的會遊泳?”  得到肯定的答複,他才衝著霍延點點頭。  潛水處的水和溫泉池或是遊泳館的水不同,越往深處,顏色越深,光線越暗,方灼看了幾眼後心裏開始發怵,總覺得會有東西從下麵冒出來,張著血盆大口把他一口吞掉。  耳邊嘩啦一聲,霍延躍身入海,水花濺在了方灼麵鏡上。  他抹了把水,正在做心理建設,突然腳上一緊,一股力道將他猛的拽了下去。  方灼腦子裏唯一閃過的念頭是,完了,我要死了。  然而預期的窒息和疼痛並沒有到來,摟住他的也不是什麽巨型章魚的觸手,而是一雙人類的胳膊。  方灼猛地睜開眼,氣得一腳踹過去,被男人抱得更緊。  霍延用麵鏡輕輕撞了下他的,方灼聽見了細微的“砰”聲,臉燒起來,怎麽都覺得這像是另類打啵。  他含住氣管沒法說話,嗚嗚兩聲,就看見氣泡從旁邊冒出去,一串又一串的橫在兩人之間。  方灼是第一次潛水,奇怪的是,他沒有感到絲毫不適,反而如魚得水,就好像曾經潛過無數次。  霍延拉著他,潛到十米左右的,落在一大片礁石灘上,礁石灘上張滿了毛茸茸的綠色藻類,隱約能看見有幾隻很小的魚,在裏麵穿梭。  他歪了下頭,腦子裏又東西閃過,沒抓住。  除了他們,水下還有其他人,隻是距離較遠,潛入的位置也更深,他們每人手裏都拿著一張塑封圖,摸石頭過河般,仔仔細細看幾眼圖,又專注的看向海底,隨後又往深的地方遊去。  方灼亂比劃一通,他們在找什麽。  神他媽的,霍延居然看懂了,手滑到方灼的背部。  哦,是地圖。  方灼有手戳了一隻小魚,問係統,“阿三哥,我背上真有一副地圖嗎?”  下一秒,眼前出現了光屏,光屏上是最初時,他後背上盤踞成團的大金龍。  方灼腦子不夠用,隻能看見錯落有致的金色龍鱗,亮晶晶的,越看好看。  “智障。”233罵了句,隨後給他用紅線,將地圖勾勒了出來。  方灼恍然大悟,大佬就是強。  越往深處,水壓對耳膜造成的壓力越大,最好是循循漸進,霍延看時間差不多了,伸手拽了方灼一把,指了指上麵,意思是要上岸。  方灼不想上去,甚至覺得腳蹼有些礙事,直接給蹬掉了。  霍延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身形幾乎和海水融為一體,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遊出去,抓著那兩隻被瞪掉腳蹼又遊迴來,重新給少年穿好。  方灼怕累到大老板,乖了,聽話的迴到岸上。  他坐在石頭上,歪著腦袋把耳朵裏的水倒了出去,看向藍色的海麵,腦子裏好想有東西浮現出來,定神一想,又沒有。  “阿三哥,我……”  方灼話到一半,又停了下來,過了會兒才繼續道,“我當初真的是被海水拍上的岸吧?”  233,“不知道。”  方灼也不知道,他抓了抓後腦勺,“你幫我做個腦部掃描吧,我失憶肯定是因為腦子裏有血塊什麽的。”  很快他眼前就出了一張腦部ct圖。  方灼盯著看了很久,尷尬道,“……我讀書少,看不太懂誒。”  233給用紅線在圖上圈了一處,“這裏還有個很小的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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