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的抱緊自己的雙臂,心髒像是被針紮一般。 秋意和李分針根本不敢上前去說什麽,他們很奇怪季慎謙為什麽會是這個反應,而席岑和季慎謙那麽恩愛怎麽會讓季慎謙滾。 席岑上了飛行器然後快速離開了,片場一片混亂,就連詹姆森導演都搞不清楚這到底怎麽了,席岑怎麽突然之間和季慎謙發火了。 可是當他看向哭哭啼啼的季慎謙時,他瞬間明白了問題所在,詹姆森導演皺緊了眉頭,這下問題可麻煩了。 席岑覺得他不能把季慎謙一個人丟在那兒,可是季慎謙一時半會兒也恢複不過來,經過這些日子沈鈺修這個狀態占據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幾乎快要無能為力了。 席岑漫無目的的架勢著飛行器,將速度開得猶如戰機,他去了他的訓練室,在裏麵彷如一頭失控的野獸,他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因為憤怒而失去控製對季慎謙做出什麽無法挽迴的事情。 這天晚上席岑沒有迴去,誰也聯係不到他,而季慎謙從沈鈺修這個狀態脫離出來,麵對空蕩蕩黑黢黢的屋子,心冷成一片,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頭,蹲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對勁,沉浸在沈鈺修這個狀態的時間越來越長,可是他越來越控製不住,一切都在往難以估測的方向走去。 他不能再這樣了,這樣他會毀了自己的,不管是生活還是愛情,甚至有可能毀掉這條新生的生命。 重生了一次,還有可能重生第二次嗎?季慎謙不認為那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現實往往痛苦的是你越是想去控製它,你就越被它控製。 席岑沒有迴來,他也找不到席岑,就連他們的情侶定位席岑也關閉了。 季慎謙坐在沙發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你不要我了嗎?” 季慎謙坐在沙發上等著席岑,不知不覺之間就睡著了,半夜的時候他又醒了一次。 “楚硯?楚硯……楚硯你在哪兒?” 他滿屋子的找著人,樓上樓下,甚至還打開門跑了出去,他光著腳,到處尋找著他的楚硯。 席岑讓伯恩在中央星球安排了心理專家,他必須帶季慎謙迴去接受係統的治療,之前他一直沒有說要帶季慎謙迴中央星球就是因為他也是一個演員,所以他明白這部電影對季慎謙而言意味著什麽,如果他輕易就讓季慎謙放棄那是對季慎謙的不尊重,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如果他不帶季慎謙迴去治療那麽他有可能永遠的失去的季慎謙,雖然僥幸的心理告訴他說不定這部電影拍完季慎謙就自己好了呢,可是他根本賭不起任何一點有失去季慎謙的可能性。 安排好一切,席岑接到了星警的通訊。 “你好,請問是席岑先生嗎?” “你好,我是的,請問有什麽事情?” “是這樣的……” 席岑猛地站起來,上了飛行器,然後聯係了人去處理這件事,不準讓外界有一點關於季慎謙的傳言。 他聽見星警說他們早上巡邏的時候看到一個光著腳的男人在垃圾桶裏胡亂翻著,他們走過去男人的反應很大,似乎很害怕他們,經過了三個小時的問訊他們一無所獲,不得不強行查詢了對方的聯係人,第一聯係人就是席岑。 聽星警的話,席岑就知道這個狀態一定不會是季慎謙,季慎謙根本做不出這種事,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麵色冷凝。 席岑一到星警局,他的人早就已經到了。 “季先生在會客室裏。” “嗯。” 席岑推開門進去就看見季慎謙正裹著毯子,手裏捧著一杯香甜的飲品,他一看見席岑推門而入,就立馬站起來跑過來抱住他。 “楚硯!” 席岑的心頭一涼,沒有推開他,他看著季慎謙赤裸著雙腳,上麵還有血跡。 席岑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下屬立馬說道:“季先生他不願意治療。” “楚硯,我們迴家好不好?他們是誰?我都不認識。” 他似乎很是害怕瑟縮在席岑的懷裏。 “嗯。” 星警局的局長恭恭敬敬的將季慎謙和席岑送了出去,席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季慎謙一個人不斷的說著什麽,當他發現自己說了很多話,而席岑卻冷著臉什麽都沒有說的時候,他委屈又有點害怕的問道:“楚硯……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 “真的嗎?” 季慎謙還是不大敢和他說話,席岑冷著臉說:“嗯。” 然而,事情是他一到家,就被席岑冷著臉命令他去洗澡,季慎謙隻能哆哆嗦嗦的去洗了澡。 出來的時候他依舊光著腳,席岑冷著的臉更加像是鍍了一層寒冰,他就像是有一種別的人占據了季慎謙的身體又要傷害他的身體那種感覺,可是隨即他又想起這具身體也不是季慎謙的,真正的季慎謙和他隔了數萬年光陰,是他根本無法去計量的距離,是隻要季慎謙的靈魂一離開他就什麽都留不下的現實。 席岑痛苦的蹲在季慎謙麵前,他顫抖著肩膀,然後猛地將季慎謙推倒在床上,他死死的壓著季慎謙的肩膀。 “痛……楚硯……” “你看清楚我是誰?!” 他怒不可遏的看著季慎謙,他很少有劇烈的情緒波動,可是麵對季慎謙他卻好像和所有凡夫俗子一樣,喜怒哀樂一樣都不差。 他說他喜歡季慎謙笑,他希望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所有的痛苦都能變成快樂,可是有的時候現實就是這麽讓你無能為力。 季慎謙顫抖著看著他,根本不敢說話。 席岑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無力感,他到底該怎麽辦?他低下頭將頭抵在季慎謙的肩頭。 “季慎謙,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的聲音顫抖著,就像是一座大山轟然倒塌了一般沉重,壓得季慎謙喘不過氣來。 季慎謙的心髒痛得就像是犯了心髒病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肩頭一片滾燙。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席岑,席岑卻先他一步推開了,他的眼睛發紅,像是走投無路的野獸。 季慎謙的心髒疼得厲害,他想抱抱他,親親他,告訴他沒有事的,可是當他抬起手去觸摸對方的時候,對方那刻意閃避的動作和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不,或許應該是仇人的眼神讓他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治療儀在這裏,你自己治療一下。” 說完他就退出了房間,季慎謙愣愣的坐在床上,將自己蜷縮起來,心髒疼得要命,楚硯不要他了嗎? 他明明說過會永遠愛他和他在一起的。 席岑關上門,然後便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一樣靠在牆上。 第二天一早,季慎謙醒來感覺自己的腳很痛,他一看,上麵的傷口已經開始結巴了,但是床上卻被弄上了血跡,怎麽弄的? 他看到床下的治療儀,撿了起來先治療了一下自己的腳,才慢慢想起來自己在沙發上等著席岑迴來,然後就沒了記憶,看到自己腳上的傷口,他大概能夠猜出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季慎謙拉開被子,恰好這時候門被打開了,席岑站在門口冷淡的說了一句:“吃早飯了。” 季慎謙的心髒猛地被揪住了,他有些啞言,最後還是開了口:“岑岑。” 席岑的手一抖,似乎正在死死的忍耐著什麽。 季慎謙站了起來,然後猛地抱住席岑,聲音顫抖:“對不起,對不起,對……” 接下來的話被席岑堵住了,他死死的抱住季慎謙,像是怕一個不小心季慎謙就會消失掉一般,他親吻著季慎謙,激烈的吻中季慎謙嚐到了眼淚的鹹濕味,他閉著眼睛甚至不知道眼淚是他的還是席岑的。 他摸著席岑臉,不斷地親吻著他,包括他眼角的淚水,臉上的淚痕。 “不哭,不哭。” 季慎謙心疼極了,都是他的錯,是他讓這一切變得這麽糟糕。 “你別丟下我。” 席岑的聲音又啞又絕望,像是來自瀕死的野獸絕命的嘶吼。 季慎謙隻能死死的抱緊席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就像是藤蔓一般互相纏繞著。 “不會的,我們還要白頭到老,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嗯。” 席岑冰藍色的眼睛浸了水,像是一汪海洋,季慎謙心疼的親吻著他的眼眸,兩人一個眼神對視又吻住了對方。 “我們迴中央星球。” “好。” 他們彼此都知道什麽對他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季慎謙輝煌過也破敗過,他知道什麽樣的選擇才是於他而言最正確的。 席岑帶著季慎謙迴了中央星球。 “你要帶我去哪兒?” 季慎謙又成了沈鈺修的樣子,席岑實在不想麵對沈鈺修,他甚至覺得沈鈺修在和他搶季慎謙,如果他用楚硯的狀態和沈鈺修相處,是不是有一天他和季慎謙都會被另外兩個人代替,不過這似乎也是另外一種圓滿,隻是席岑和季慎謙沒有一個人想要這種所謂的圓滿。第一百二十五章 演不演 席岑全程冷漠的對著季慎謙,他一點都不想把自己的溫柔分給眼前這個季慎謙,這是季慎謙又不是他,席岑怕自己控製不自己的情緒,隻能把季慎謙交給了醫生,季慎謙絕望的看著他,那眼神即便是沈鈺修的狀態下,席岑也心痛極了。 伯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會沒事的。” “嗯。” 席岑沉默的應了一聲,他迴到中央星球很隱秘,所以外界根本沒有人知道,但是這一切都沒有辦法瞞過帝王和王後的眼睛。 迴到中央星球的第二天,帝王就將席岑叫了去。 “聽說你那個小情人精神上出了問題。” 席岑不悅的皺起眉頭:“他精神沒有問題。” 席岑冷冽的眼神讓帝王攤攤手:“那好吧,你願意這麽說就這樣吧。” “你來看看,這位是比爾森家的小姐,雖然比爾森家地位不夠高,但是這位小姐倒是很出色……” “父王,你不會忘記了我們的交易吧?” 帝王的眼神冷了下來:“席岑,你別忘了你以後是要繼承王位的人,你的伴侶絕對不可能有精神病。” “我說了,他的精神沒有問題。” “席岑,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之前你說你要和他結婚,就算他是個小明星,但是他的身體是健康的,可以和你一起孕育後代,那沒有問題,可是現在不行,他的精神問題很有可能會遺傳到下一代,你要我的孫子有精神病嗎?” 席岑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那你自己生去吧。” 說完他就猛地走了出去,甩上了門,帝王怒不可遏的大喊:“給我攔住他!你要翻天了!” 士兵們不得已紛紛開始攔住席岑,然而席岑可是軍校出身,從小就學習武藝怎麽可能怕他們,這些士兵又不敢真的對席岑做什麽。 於是王宮裏就形成了一團亂的場景,席岑打得目眥盡裂,雙眼發紅。 “席岑你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