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秦天,她正在看《蝴蝶飛飛》,看得那麽入神,真想不通為什麽許多電視劇都喜歡讓女主角患上什麽病,然後又毫不猶豫地叫她們去死,生離死別時,悲悲切切,哎,沒勁,這樣的電視看膩了。

    我正準備下線,發現漂流瓶的頭像亮了。

    野菜:漂流瓶,怎麽有空來上網呢,嗬嗬。

    漂流瓶:考試完了,我在我男朋友學校玩。

    野菜:哦!

    沒勁,每次聊天都是她男朋友,我又不認識,總和我聊他。和她說話也太沒勁了。

    過了一會,她的頭像跳動了。

    漂流瓶:你的故事我還沒聽完呢,接著講啊,你還在那麽等他嗎?

    野菜:不知道,我好像是在等他,又好像是在等待一個結果,我很矛盾,說不清楚。我給他取的綽號叫野人,你說野人和野菜會不會在一起?這是他曾經問我的問題。

    漂流瓶:不會!

    野菜:這麽肯定,為什麽?

    漂流瓶:野菜隻會在原地守著它足下那番土地,而野人會一顆一顆地尋找野菜,當他找到那個他最想要的野菜時,他或許會停下來,現在,野人曾經的野菜不會在他的視線裏,所以他不會找到你。

    野菜:但是他說過不會忘記我的。

    漂流瓶:每個男生都會說。

    野菜:我還是相信他,隻要是他說的我都相信。

    漂流瓶:你應該放棄了,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不要再為他停留,不值得!

    野菜:你是誰,憑什麽這樣說他,你又不了解他。

    漂流瓶:我是漂流瓶的男朋友,她對我說過你的事。要是你身邊出現了你值得珍惜的人,就不要再錯過了,忘記你的野人吧!

    野菜:我討厭你,不想和你說話了。

    我終於下線了,什麽漂流瓶的男朋友,自以為知道我什麽事,他又不是林若虛,說什麽說,很討厭這種人。

    秦天還在看她的電視,眼淚都流出來了,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看,很無聊。

    “秦天,我先迴去了,你慢慢看吧!”

    扔下一句話,我出了網吧。剛進寢室,就接到老爸的電話,說是在家裏給我辦了個補習班,現在已經有三十多個人了,以後恐怕還會有學生。

    是啊,早該自己賺點錢,爸媽養我二十多年,讓我有了很強的依賴感,從來都沒有主動去掙點錢,即使有這個想法,也沒付諸行動過。

    又到了迴家的時候,這個暑假有事幹了,收拾行李,準備迴家,行李剛收完,突然記起答應遙遠的事,於是趕緊把李曉的手機號弄到手,馬上下去打電話給遙遠。

    迴寢室的時候,樓管阿姨叫住我,對我說:“有個男生幾天前放了個包裹在我這裏,給你的,我都忘了,今天看到你才記起來。

    “阿姨,那人有沒有說他是誰?”

    “沒有,我問過他,他隻是說叫你打開看裏麵的東西就知道了。

    “謝謝阿姨!”

    我迫不及待地邊爬樓梯,邊拆包裹,是個厚厚的本子,打開一看,居然寫滿了日記。趕緊合上,跑迴寢室。

    心砰砰直跳,真想不出哪個家夥會給我看日記。

    翻開封麵,掉出來一封信。

    小梅:

    這本日記為你而寫,原本沒想到過要給你看,但我答應過你要告訴你所有的事,又怕以後沒有機會,所以還是把日記留給你,看完之後,你什麽都會明白。

    說來好笑,因為你,我開始了大學的第一篇日記,又因為你,我結束了大學的最後一篇日記。一年多來,我就這麽默默地記著,記著我每天的快樂,每天的憂傷。

    也許,你不會為我停留,但我一直都在等候,哪怕是你七歲的影子。曾經你是我的保護神,之後,你是我的夢,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現在,夢醒了,沒有半點迴音,我隻得開始自己的路,做著自己的神。

    好好珍惜你的現在,不要太在意眼前的得失,大哥我隻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快快樂樂的,不要讓我帶著牽掛走,就算以後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但是請你記住:我是小虎,你是小梅,那時你七歲,我九歲,你當過我的保護神,而現在,你二十一歲,我二十三歲,我卻沒有機會來做你的保護神,這不能不說是我的遺憾。不過也沒關係,你可以繼續保護你自己,因為你是蘇小梅,蘇小梅是什麽都不會怕的,對嗎?

    小梅,我走了,去了廣州,因為那裏還有我的親人,我的家,我不會感到寂寞的,更讓我安慰的是李詠星和我在同一個單位,這讓我更加開心,也許和他有緣,當時牽合同的時候我們並不知道牽在同一家公司,隻是在托運行李的那天我們碰到一起了,那時才知道在一起。還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也如,我知道她對你做過什麽,請你不要和她計較,她性格比較孤僻,但她心裏是很善良的,其實她也羨慕你呢,比較喜歡你的性格,她還對我說過你是一個很有魄力的女孩子,這點她無法做到,她也很需要朋友,你要是不介意,多和她去接觸好嗎?在我眼中,你們現在都是我的親妹妹,我很希望她能快樂地生活,性格開朗一點,當然更希望你們都快樂。

    看完我的日記後,不要想太多,你知道我發生過什麽事就行了,不過你看過之後,最好將日記本燒掉,因為我不想你看第二遍,就像生活一樣,不可能重來。

    最後,祝你一切順順利利,活出一個更精彩的蘇小梅,加油!

    夏威

    3月14日

    我的足球將一個女生撞倒了,看來我的腳勁足夠大,哈哈…….

    走過去一看,她居然暈在地上,這下有點慌了,這女生也並不是長的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麽就這麽不經撞呢!

    我拍了她幾下,她眼睛一睜開就叫我消失,這倒引起了我的興趣,想和她再答腔,她卻對我吼了起來。碰上這麽潑的一個女生,我隻好離開,可是就在我轉身的那一瞬間,我無意識地望了一下她的嘴唇(也許,這麽多年來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吧),看見她嘴唇上有一道“月牙兒”疤痕。

    一個念頭閃過,會不會是蘇小梅?不會的,沒這麽巧!

    哎,不過心裏很不安,要是真是她呢?不行,我得摸清她的底細。

    哎呀,怪了,今天怎麽寫起日記來了,以前可沒這習慣呀……

    3月16日

    室友白石約我晚上去溜冰,想想也沒事可幹,就陪他去了。

    在溜冰場裏,我看見了前天那個女生,還有她的三個同伴,看他們聊得那麽開心,那麽快樂,我沒有過去打攪她。

    她玩一會,再溜一會,還時不時地給她的同伴幾拳,看來這女生還真有點辣,這且不說,看她溜冰的樣子,實在不敢恭維,還時不時地摔跤,可她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似的,很大膽地在場子中央滑,更搞笑的是,她自己都站不穩,看見別人摔倒了卻還想去扶,這一什麽女生呀!

    到了快散場的時候,我找了個借口,先白石一步走了。

    因為我去了學校機房,打開學校網站,在學生信息欄裏輸入了“蘇小梅”三個字,嘿嘿,沒想到還真有這個人:蘇小梅,女,油工049班。真是太高興了,既然有這個人的名字,就有一絲希望是她,看來,我當初報這所學校還是報對了。

    我趕緊下機,買了幾聽啤酒,迴到寢室與白石他們一起喝,他們對我今晚的表現很驚奇,叫我從實招來,不過在還沒有確定是不是她之前,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嗬嗬!

    4月10日

    這些天來,一直都沒有碰到她,我幾乎每天都去運動場,總希望與她再次見麵,可就是沒有。

    老爸給我打電話了,說他最近身體不舒服,在家裏休息,哎,他總是這樣,看樣子又是老毛病了。他問我五.一是不是能迴家一趟。哎,沒什麽事迴去幹什麽。

    我才懶得迴去呢,再說,每次迴家都被他教訓一頓,我好歹也這麽大的人了,小時候不管我,現在倒想起管我來了,是不是遲了點呢。

    不管了,不迴家,老哥這些天在家裏,爸有什麽事可以叫老哥的!

    老天,拜托你,讓我再見到那個女孩吧!

    4月12日

    今天閑著沒事,我在馬路上隨便逛著,突然聽到有人在喊蘇小梅,我循聲望去,巧了,還真是她。嘿嘿,這丫頭也真是的,聽見有人喊她,居然張開雙臂奔向那幾個人,對了,好像就是和她一起溜冰的那幾個。

    馬路上人那麽多,她卻毫無顧及,太令我驚訝了。那幾個人和她什麽關係呀,叫她這麽開心,要是我是他們中間的一個就好了。

    哦,對了,我既然知道她就是蘇小梅,那麽一切都好辦了,看我的吧,哈哈,夏威,我不得不佩服你厲害。

    4月13日

    這個學校真是好啊,每個係的學生都集中住在一個特定的地方,找個人也很方便。

    下午,我動用我的交際網找到了油工049班的班長,從他們班的花名冊上,我看到了蘇小梅留下的聯係方式,沒有手機號,隻有一個寢室的電話號碼。

    這也夠讓我開心的,蘇小梅呀蘇小梅,看來我們倆還真有緣的啊。你知道嗎,小時候我是多麽佩服你呀,一個小姑娘帶領一大幫孩子,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就連張亞這個大我們幾歲。平時誰都怕他的孩子,居然也被你製服了。哎,我媽死得早,叔嬸他們都不疼我,我總是被人欺負,有一次,張亞他們幾個又欺負我,居然還把牛糞弄到我頭上,我不敢還手,畏畏縮縮地躲在牆角,他們還不罷休,還想欺負我,這時,蘇小梅過來了,給他們每人一拳,他們當然不服氣,一起圍過來,你不僅不害怕,反而衝了上去,與張亞扭成一團,也不知道你哪來那麽大力氣,把張亞打得大哭起來,別的孩子見他們的老大都哭了,不敢再向前。然後,你爬上一棵大樹,說誰要是以後跟你在一起玩,你就給誰掏鳥窩,張亞第一個答應了。

    我看著樹上的你,感覺你高高在上,也想同你一起玩,但是我不敢開口。你下來後看到了我,就把我拉到河邊,洗淨了我頭上的牛糞,之後,你告訴他們,誰要是再欺負小虎,你第一個不放過他。哇,好猛啊,蘇小梅,好懷戀那段日子,直到後來,你滿嘴都是血,再次來的時候,嘴唇上多了道“月牙兒”疤痕……

    那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你。從此,我養成了望女孩嘴唇的習慣。

    還好,現在終於見到你了,還弄到了你的聯係方式。

    哇噻,這些陳芝麻的小事他都記得那麽清楚,我這麽好的記憶怎麽就忘記了許多事呢。我居然會給人洗牛糞,可能嗎?太不可思議了,哈哈,小虎,那時你有沒有哭呀,那麽,趕緊看完你的日記,看你都寫了些什麽。

    4月18日

    這幾天忙著電路設計,都沒好好的去休息一下。下午去運動場踢足球,一連踢進三個,太棒了,這麽帥的球要是被蘇小梅看見就好了。

    哎,就算她看見了又怎樣呢,可能不知道是我,看她戴那麽大個熊貓眼鏡,開動高度近視。

    踢完球後,決定去找她了,我不知道她有什麽愛好,不過肯定喜歡溜冰。可是,結果,哎,聰明一世的夏威失策了,她匆匆幾句話,還沒等我反映過來就走了,我像隻傻蛋似的站在她寢室樓下麵。

    看著她很快在我麵前消失,我不想離開,或許他看見我沒有走,可能會下來。可是二小時過去了,她一直都沒有出現,有點失望……

    10月1日

    今天是大哥結婚的日子,我卻沒有迴家。哥,新婚快樂,我不能當麵向你道聲祝賀語,隻能在日記裏記載我的心情。

    說句實話,並不是我不想迴家,隻是最近來,一想起你們就有點隱隱的憂傷,或者說是莫名地緊張,說不清楚為什麽,所以還是不見的好。哥,我希望你以後可以和嫂子一起幸福快樂地生活,祝願爸和簡姨身體健康,也希望我那個異父異母的妹妹雨欣天天快樂。

    下午,也如給我打來電話,說要我陪她逛街,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可是,她不知道,自從見到她的第一次,就對她有種親切感,雖然她對外表現出一貫的冷漠,可是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因為我喜歡她,就像對一個妹妹那樣。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誤會了我對她的感情,哎,跟她解釋過幾次,她說什麽都不聽,沒辦法,一切順其自然吧,我相信她到時候自然會解開這個節。

    隻是,要是我有一天突然離開,哥,還有雨欣,你們要好好照顧爸與簡姨,他們為這個家操勞了一輩子。還有,爸,好擔心你,雨欣前幾天打電話告訴我,說你身體又不舒服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呀,我在這裏為你們祈禱……

    喂,我到底怎麽啦,像生死離別似的,寫下這麽多悲傷的話,別瞎想了。

    10月4日

    蘇小梅迴家了,也不知道她這幾天在家裏過的怎樣,有沒有一不小心就想起我呀?肯定不會,或許她對小虎已經沒有印象,更何況是夏威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追尋著什麽,她為我洗去頭上的牛糞,給我掏鳥窩,跟在她後麵去偷她外婆家的甜瓜,和她一起和綠豆粥,看她滿嘴是血……

    蘇小梅,對你的記憶太深刻了,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你高興時甜甜的笑,與時不時伸出的拳頭,鬱悶時充滿著憂鬱的那雙大眼與在馬路上一閃而過的身影。

    你什麽時候迴學校呀,盡管離家這麽近,可你不能總賴在家裏不迴學校呀。

    11月9日

    最近,經常看到蘇小梅,不過每次都隻是她匆忙的背影。與她越來越多的接觸,我發現她展現在別人麵前的總是快樂的一麵,她那麽愛笑,並且很愛動手打人,可是和她呆在一起的時候,我分明又能感覺到她的憂鬱。

    小梅,盡管我也擔心許多事,可我很願意分享你的不快樂,也越來越願意和你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像小時候的小虎與小梅那樣相處。

    我們擁有各自的思想,各自的生活軌道,一切都變得複雜了,在剩下的日子裏,我隻想給你帶來快樂。所以,小梅,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以一個快樂的自己去麵對你,化解你所有的不開心。

    11月12日

    晚上沒事,一個人在馬路上閑逛,想把蘇小梅約出來,拿了好幾次電話,還是放下了,突然間有個奇妙的想法,我比較相信緣份,要是我和她有緣的話,就讓我在馬路上碰到她。

    於是,我在這條路上走來走去,校門口晚上的馬路是挺熱鬧的,大部分都是學生,來來往往,許多都是男女朋友或者是幾個好朋友在一起,像我這樣的獨行者,少之又少,很羨慕他們。

    最後,我累了,就坐到了馬路旁的花壇邊沿上,很沮喪,沒有見到她,什麽緣份啊,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我把頭放在腿上,閉上雙眼,好讓自己保持頭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趕緊說對不起。我一抬頭,一下子好激動,撞我的人居然是蘇小梅。

    我很高興,問她怎麽出現在這裏,她說剛上完自習,心情好,出校門時看見了花壇,一來勁,就在上麵跑了起來。由於速度過快,到了我這裏的時候,刹不住了,就撞到了我。

    然後她又說我怎麽一個人發神經,坐在這裏,虛度光陰,浪費金錢。

    真想告訴她,我在等待有緣人的出現,但是還是沒有說,因為我知道,就算我說了,以她那智商,肯定不會知道我說的就是她。

    她在我旁邊坐下來,一個勁地說話,手舞足滔的,我很珍惜這一刻,很滿足地看著她時有的笑容,以致她說了哪些話我都不知道。最後,她給我一拳,說兄弟我先走了,我要迴去洗澡,身上好癢。

    我坐在那裏看著她離去,不過她走路的那姿勢真叫醜,嗬嗬。

    12月14日

    天氣漸漸變冷,我突然想去蘇小梅上課的教室去上一次課。

    去機房查清楚了她下午第一節課在6教505,是英語課。我在教室的角落裏找了個座位,離上課還有五分鍾,同學們陸陸續續地進了教室,有說有笑,蘇小梅進來了,在第一排找了個座位坐下,然後讓另外一個較胖的女生坐在她旁邊。周圍都是男生,他們見她進去了,和她說笑起來,她的拳頭揮來揮去,她旁邊的那個女生對她說了幾句話,然後望了望窗戶,蘇小梅對著坐在窗戶旁邊的那位男生喊了一下,指著她身邊的那位女生對他說她很冷,把窗戶關上。那男生漫不經心地望了望她旁邊的那個女生,然後說她長得膘肥體壯,居然在這裏裝弱不禁風,也不知道做給誰看,惡心不惡心!

    那女生氣得趴在桌子上。蘇小梅“蹭”的從桌子上跳了出去,“啪”的一聲把窗戶關上了。兩手一拍,然後笑著對那男生說兄弟,看你瘦成這樣,是不是被你膘肥體壯的女朋友欺負得對女生過敏了,看見女生就沒好感了吧?怪不得你沒有被你女朋友甩掉呢,原來你在她麵前裝小男生,現在都了這裏又裝什麽大男人,哎,像你這樣也活得夠累的,你今天脾氣差了點是情有可原啊!

    蘇小梅周圍的男生鼓起掌來,那男生氣得一下子站起來,拳頭緊握,還好,上課鈴聲解決了問題,英語老師進來了,這場戰爭暫時平息。

    這蘇小梅小的時候也這樣,沒想到進了大學還沒變,嘿嘿,我喜歡。不過,她上英語課倒是蠻老實,同學們在那裏積極地配合著英語老師上課,她倒好,剛開始幾分鍾坐得挺直,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黑板,沒過幾分鍾,幹脆趴在桌子上睡了。下課鈴一響,她又“蹭“的一下跳了起來,第一個衝出教室。覺得她好可愛呀,要是讓她做我女朋友會怎樣呢?難以想象。

    12月20日

    聖誕節快到了,我想給蘇小梅準備一件禮物。說句實話,她如今已經是大姑娘了,不再是七歲的蘇小梅,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禮物,於是隻得向白石求助。

    白石說叫我請他吃一頓他就幫我,這小子還真會宰人,不過這次我樂意,嗬嗬!

    他陪我走遍了差不多街上每個禮品店,可是卻沒有能夠吸引我的禮物。

    她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人,我想送給她的禮物也應該特別一點。

    最後,白石對我終於失去了耐心,他對著我大吼,說我一個大男人真是麻煩,送個禮物都真他媽的沒主見,幹脆自己動手做一個得了。

    我一聽,覺得是個好主意,於是跑到陶吧去,自己動手做了個陶瓷娃娃,圓圓的臉蛋上鑲著兩隻有神的大眼睛,不過她有神的眼裏又放出了兇光,這是她小時候與人打架時的前兆,嘴唇上用指甲留下了個“月牙兒”。當我的作品成形後,我很得意,其實這個模型被我做過許多次,在小學美術課用橡皮泥做出來時就得到了老師的表揚,不過今天的作品是我最成功的一次,從泥娃娃到陶瓷娃娃,從七歲到二十歲,變了許多。我想,當她看到我的偉大作品時肯定會尖叫著給我一拳,哈哈……

    12月24日

    平安夜,也如過生日。本想等她把生日party開完後,拿出陶瓷娃娃給小梅,可是沒想到也如出了這檔事。我明明知道小梅不可能這樣做,但我還是那樣對她了。

    我知道我傷害了她,可是她不知道在我走出k吧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很痛很痛。但是不管怎麽說,也如那樣了,我得把她送進醫院,也會包容她所做的一切,無論對錯。

    小梅,請你原諒我,也如在我心裏永遠隻是我的妹妹,而你卻不同,我願意用我剩餘的時間陪伴你,隻要你願意。

    今天心好亂,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小梅那吃驚與憂傷的眼神,我對著陶瓷娃娃,對著她說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

    哎,明天送她禮物的時候,不知道她會不會收下,不過,我想以她的個性,將陶瓷娃娃收下的可能性非常小。

    如果說時間能重新迴到今天在歡樂的時候,我還是會作出同樣的選擇,帶也如走。

    11月25日

    我終究不能將我的生日禮物在聖誕節送出,現在我已經坐上了去廣州的列車。上午六點,大哥打來電話 ,叫我迴家一趟,說是家裏出了點事,順便向院裏請一星期的假。我問他家裏發生了什麽事,他隻是叫我快點迴家,越快越好。

    現在,我不知道我將麵臨著什麽,心裏很緊張,千萬別出什麽大事,尤其是家人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離廣州隻有半小時的路程了,很希望這車快點帶我到家,同時卻又很害怕它到家,我的下一刻會不會很難過啊?不知道,也不敢想象。

    1月1日

    父親永遠地離開我了,直到今天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從此,少了飯桌前的一杯淡酒,少了家裏的一片笑顏,少了耳旁已進行過千百次的教導,少了我生命的一根支柱。

    那天,我一進家門,感覺空氣凝重,簡姨默默地呆在父親的床邊,看不出她臉上的顏色,哥叫我去看父親最後一眼,他一直在等我,艱難地支撐著每一秒鍾。我握住他的手,感覺一陣冰涼從我手上傳到我的心頭。我分明知道他還有話要對我講,可他的嘴唇動了幾下,終究沒有說出來,隻得痛苦地擠出一絲笑容,然後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我的心漸漸地下沉、下沉,聽不清周圍的聲音,這一年來,就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總以為離開的人會是我,卻沒想到是我一直在逃避的父親。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是他不能留給我隻言半語,有的隻是一個笑容,痛苦的笑容。

    哥說爸在病重期間一直希望我迴家,哪怕是在電話裏聽聽我的聲音,可是我每次和他都說不上幾句話就吵起來了,然後掛上電話,因為我似乎永遠都不習慣他那種教訓人的口吻。在我的記憶裏,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表揚過我,隻知道默默地掙錢,擔負著整個家庭。

    爸走了已經六天,哥和嫂子準備明天去海南上班,雨欣和我也得離家去學校,簡姨一人在靜靜地為我們這群孩子收拾著東西。她來我們家已經十多年,一直努力地撐著一半天,現在另一半已經倒下,我不知道她是否還願意留在這一半天裏,以後我們著群孩子迴家的次數可能會越來越少,不知道她是否會在那個曾經的家裏等候著每個停留隻有半刻的過客。

    簡姨,或許我早已把你當成親媽看待,隻是我一直都開不了口叫你一聲媽,也許下一次迴家的時候我就可以做到。

    看著你忙碌的背影,看著你漸漸變白的頭發,我的心裏一陣酸痛。

    1月5日

    這裏的冬天似乎很冷,載著我那顆灰色的心,在這座古老的城市裏漂浮著。我穿著很少的冬衣,守著這份實在的冷,因為這樣感覺我還存在,還有一顆在跳動的心。

    記得來學校的那天,簡姨送我到車站,她說小虎你不要擔心我,我會一直守在這個家裏的,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要讓你爸失望,以後要是不很忙,就迴來看看,畢竟這裏還有你的家。

    今天的我,或許真的不夠堅強,但我夏威不需要流露出百分之百的感情,而且永遠也不會。在這裏生活了快四年,我的微笑,我的陽光會繼續存在。

    小梅,你知道嗎,如今的小虎已經失去了最疼愛我的父親,好想告訴你,我就是小虎,也多次給過你暗示,可你總是不能記起我。不過我寧願相信你沒有忘記小虎,因為你不會忘記你嘴唇上的那道疤痕。

    今天過馬路時看見了你,你很快地跟我打了聲招唿,隨即一晃而過。就算你是我生命裏的匆匆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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