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餘光看著還在戰鬥的狀態中的蘇顏。忽地,我有些不忍了。她隻是一個棋子,一樣背負著可悲的命運,一樣是個可憐的人。她沒有錯,愛情這東西很玄,承受不了欺騙和偽裝,一旦變質就無可挽迴。她隻是在為她認為值得或者對的事付出著。或許那些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生命本無意義,但因為有了愛情而變得不一樣,可以散發出晶瑩泡沫般的七彩光澤。

    “不要打了,顏顏,停手吧。”我的大腦似乎有些不受控製了,原本是消滅她的好時機,我卻在退後,大概,在我內心深處不想看到有為愛情這東西犧牲的蠢事發生吧,我也很清楚我在放手一搏。蘇顏剛想把手中的符打出去,聽我一叫,猛地沒刹住,便連忙轉身向旁邊的空地打去,“噗”的一聲,那片空地立刻被燒焦了一大片。要是打在“女鬼”的身上,她必死無疑了吧。我想。

    “你幹什麽!素素,你差點害死我!”蘇顏很生氣地衝我吼著,我不怪她。

    “誰讓你用雷破符的,你想讓她身形具滅嗎?”我看了一眼已經能動但已經奄奄一息的“女鬼”:“她曾經也是人,和我們一樣是個漂亮的好姑娘,年紀輕輕卻飽受摧殘,本來可以滋潤平靜的生活,可是她卻沒有享受過,為了愛情,又弄得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如果我們把她打得身形具滅,你會心安嗎?”麵對我劈頭蓋臉的教訓,蘇顏不說話了,隻是默默的看著已經倒在地上,卻還用一隻手撐著地的“女鬼”。

    我走到“女鬼”的麵前,在她的身邊坐下。她驚訝的看著我,似乎又明白了什麽,麵無表情的慢慢坐好。

    “真的不值得,你本來可以比別的女孩活得更好,隻是你對愛情太過執著,像個作繭自縛的可憐人,把自己硬栓在無形的桎梏裏掙紮徘徊。其實你可以走出來的,愛情隻是人類特有情感的一種,這世間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你,還有好多事是值得你留戀的。梅斯菲爾德說愛情是耗盡銳氣的激情,愛情是置意誌於一炬的火焰,愛情是把人騙入泥潭的誘餌,愛情將劇毒抹在命運之神的箭上。為了愛情而犧牲,真是愚蠢至極。”我平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這時蘇顏也已經走到我身邊坐下。

    “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怪不得誰。”兩滴晶瑩的淚珠落在地上,迅速被貪婪的大地吸收了,不留一絲痕跡。

    “人生有太多沒有嚐試的事情是個遺憾。你還有時間,你還可以重新生活。”蘇顏也加入了規勸的行列。我看著她會心一笑,心裏又說不出的輕鬆。

    “我現在隻剩一魂一魄了,拿什麽重新生活。”“女鬼”自嘲的笑著,心裏一定是像摔碎了玻璃杯的碎片紮在心上無比的痛,流著鮮紅的血。

    “如果你相信我們,我們願意幫你。”我看看蘇顏,又看看“女鬼”,鼓勵地點點頭,眼神中充滿自信和堅定。那“女鬼”又看了看蘇顏,猶豫了起來。

    “算了,素素,還是給她時間,讓她考慮清楚吧。”蘇顏站起來,也拉我起來,我撣撣身上的灰塵,向“女鬼”伸出手去。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漂亮的一笑,接過我的手站了起來。

    “謝謝,我會考慮的。”她向我點點頭。

    “恩!”我很高興的點點頭:“你叫什麽名字啊?”

    “嗬嗬,叫我婉兒好了,蕭婉兒。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是什麽了。”婉兒的臉上暈上羞澀的紅暈,煞是好看。月光滿盈,照在她晶瑩光潔的皮膚上,美麗得像個月光下閃爍水色光暈的精靈。

    “叫我素素吧,白素。”

    “我叫蘇顏,你也可以叫我顏顏。”

    “嗬嗬~~”我們三個同時笑了起來。原來這是個美麗動人的夜晚。

    “好了,那今天我們先迴去了,你住哪裏啊?”

    “我就住在那個洞裏。”婉兒看向我身後的那個隱蔽的山洞。

    “那裏住人了?我怎麽不知道?”我明明打探的很清楚,怎麽會突然冒出來個人住在那裏呢?婉兒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就是守在那個山洞裏,不讓人進入的,這也是為什麽這裏成了禁地的原因。”

    “哦,你是裝鬼嚇那些闖進來的人的。”我恍然大悟。婉兒微笑著點點頭。

    “好了,素素,我們迴去吧,晚自習該放學了。要被她們懷疑了。”蘇顏拉著我頭也不迴的往迴走,而我,不停的迴頭跟這個新認識的朋友說“再見”,心裏滿是不舍得。

    忽然蘇顏迴頭對婉兒說了一句話:“若心是自由的,為什麽要被桎梏擱淺?”然後就拉著我頭也不迴地轉彎,消失在月色朦朧中,隻留下婉兒愣愣地站著,顯得孤零零的,讓人不舍。

    “顏顏,我們就這樣迴去,不好吧?咱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說不定有婉兒幫咱們帶路會更方便呢。”

    “別傻了。你相信婉兒嗎?”蘇顏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可能是月色有些朦朧了吧,竟讓我看不到蘇顏的內心。

    “我?當然啊,她那麽可憐,又是一個愛情的犧牲者。”我撅起嘴,為婉兒的命運感到悲傷。

    “不要忘了,可以偽裝眼淚的女人一樣可以偽裝悲涼。不管她受到愛情這東西多大的蹂躪,現在的她已經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來了,所有的犧牲都是她自願的,明知道後果卻硬要闖的女人是可怕的。所以,我不能擔保我們隨她進去後,她不會將我們在山洞裏殺掉。”蘇顏的說法讓我有些心寒。

    “不會的,我相信婉兒她不是那種人。為了愛情舍棄生命是不對,但她的勇氣是應該讓人敬佩的。”我氣鼓鼓的說。

    “好啊,那你就自己迴去好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會給你多燒些紙錢的,黃泉路上走好啊,不麻煩的話,幫我預個位置。”蘇顏冷笑了一聲,陰森森地看著我:“說不定,你應該為你的一聲感到慶幸。”

    “為什麽?慶幸什麽?”

    “因為你親身投入到‘偉大’的槐盅中,法術界裏,你應該算是殉職吧。”蘇顏說的麵無表情,似乎波瀾不驚,我的心裏卻是風雨交加、波濤洶湧,澎湃的像巨浪衝上沙灘,一個不小心就葬身海底。

    “不會吧?我這麽優秀的人,拿去喂那惡心巴拉的精樹?太大材小用了,不好不好,我可是法術界未來的元老哦~”我什麽時候臉皮厚得比城牆拐角還厚啊,原子彈都炸不透了耶~

    “就你?還元老?得了吧,你師父要是聽見你這麽說,一定會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蘇顏突然停下腳步,瞪著我看:“因為啊,你師父會感歎——唉~法術界後繼無人了啊!全毀在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手上了!”

    “死丫頭!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我立刻去追已經跑了一段距離的蘇顏,大喊著:“你再跑的話,我就不告訴你解開鬼盅的方法,你們巫術界就會越來越衰退,直至從世上消失,而你!蘇顏,罪魁禍首哦!”

    前麵的蘇顏立刻急刹車,腳下還發出微微的汽車輪胎刹車時的聲音。

    “嗬嗬~素素,說真的,你真的把我的鬼盅解了?”

    “切!我白素說話隻一不二!解了就是解了!什麽真的假的!懷疑我的水平嗎?”我驕傲地抬起頭,撇向一邊。

    “那你是怎麽解開的?”蘇顏一臉陰險諂媚,讓我打了個寒磣。

    “我現在又不想告訴你了,怎麽樣,求我啊!”我學電影上卑鄙小人的神情,我也知道,現在自己的神情有多欠扁。

    “好素素~你就告訴我吧,我請你喝奶昔。怎麽樣?”

    “哦?賄賂我?我喜歡,我要大杯的!”不趁機敲詐你一筆,我白來人世走這麽一遭。蘇顏的額角上立刻出現三道線—。—|||“算了,今天我跟你犯衝,得,請就請,反正我注定今天要被小人敲詐。好了,你現在能說了吧?”

    “這個,算了,等咱們迴到宿舍再告訴你也不遲啊,我一時半會兒的也死不了,要不等到本天才臨死的那一刻在告訴你,權當遺言了。”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你耍我啊?算了,你遲早會告訴我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時間長著呢。”蘇顏又一次頭也不迴地走了。

    我拿出手機,想看看幾點了,可是我卻發現有n多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奇怪,我明明沒有調鈴聲啊,怎麽什麽時候手機響了我卻不知道啊?管它呢,先看短信再說。

    “糟糕!教室出事了!”我和快我一步的蘇顏異口同聲道。我愣愣地抬頭看著蘇顏。“你也收到短信了?”又是同時脫口show。

    “我是巧兒發來的。”這次我先說。

    “我的是趙敏發的。”

    “趕快去教室吧,不祥的事一件接一件,看樣子,今天晚上咱們是別想安生了。”我拿出屬於我的沉穩,拽起蘇顏就往教室跑。從後山到教室至少要跑二十分鍾。於是,我一邊跑一邊對蘇顏說:“我的手機上有n多未接來電,可是我卻沒聽見任何動靜,怎麽迴事?”

    “我的也是,我也沒調震動。”

    “那就是有人用法術屏蔽了咱們對某些東西的聽覺。顏顏,我怎麽感覺咱們好像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看來,我真的小瞧蕭婉兒和她所謂的師兄了。”說到這裏,我和蘇顏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今日起,2號版本的鬼樹全新上線,前段劇情不變,期待以後的結局吧~~~~~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麽要什麽,都砸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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