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樹林比我們想象的要熱鬧,即使是冬天,依然有叫不出名字的鳥兒不知愁的叫喚,似乎,冬天了也與它無關,隻要還活著,就不會離開自己家。

    我們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四周被還未幹枯的雜草和枯藤覆蓋。

    “顏顏,我們好像被什麽跟蹤了。”

    “我中的鬼盅?”

    “不是,你的鬼盅其實被我克製住了。”我自豪的微笑的看著蘇顏,象是說:怎麽樣,我厲害吧。

    “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解盅的?”

    “嗬嗬~我可是師父唯一的傳人呢,解盅簡直是小菜一碟,越是稀奇古怪的盅我就越會解,你信不信?”

    “那你說說,你是怎麽解了的?”

    “哈哈,我就不告訴你!等咱們還能見到明天的陽光,我就告訴你。要是不解你的盅,我肯定會被那個鬼身上的味道熏死的。”我故作輕鬆的開著玩笑,眼睛卻不時的注意身後的東西的行動。

    終於,時機成熟。

    我猛一轉身:“臨!兵!者!皆!陣!列!在!前!疾!”我的手不停的變換著姿勢,然後往前一指。隻聽“啵”的一聲,眼前出現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鬼,她沒有想象中那麽兇神惡煞,相反的,她很安靜優雅,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雪白的皮膚在月光下近乎透明,幹淨的臉頰眨著漂亮的雙眸,甚至美得會讓我嫉妒。連衣裙的群角輕輕的擺動,讓人誤以為是月光仙子。

    “跟著我們做什麽?”我壓製住自己的火氣。說實話,讓我對一個漂亮又安靜的女鬼生氣,我還真做不到。

    “對不起,我……我……”聲音如鈴聲般悅耳,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精靈。

    “有事你就直說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蘇顏安慰道,無疑是給她打了鎮定劑。

    “我想知道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學校不是已經把這裏列為禁地了嗎?”她安靜的看著我們。

    “你是學校的學生?”那女鬼楞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算是迴答了我。“那你是怎麽在這裏的?”沒想到我這麽一問,那女鬼居然嚶嚶地哭了,嚇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唉~雖然我不是男生,但我也會憐香惜玉啊。

    “你別哭啊。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蘇顏勸道。果然她不再哭了,隻是委屈的看著我們。

    “我是三年前到這裏來上學的,讀的是臨床醫學,前途無量的專業,我以為我的未來已經看到了隱約的曙光。”女鬼訴說著她的過去:“可是我依然抵擋不住愛情的誘惑,和係裏的一個男生談了戀愛。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那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蠢的決定。我依然沉浸在那種獨特的甜蜜滋味兒中,不願醒來。愛情能讓人衝鋒陷陣。愛河中的人們若是被哪顆甜蜜的流彈擊中,也會橫衝直撞,忘記是死是活。忽然有一天他來找我要我幫忙,我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他帶我到了一家茶館,介紹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子,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我承認,我吃醋了,我嫉妒了,我懷疑我的男朋友和眼前的女生有什麽特殊的關係。他告訴我,那女生是他的師妹,他們是學法術的。我有點不敢相信,我一直相信科學,可是,當他給我開了所謂的天眼後,我的所有思想都顛覆了,因為我看見好多流連在人間的孤魂野鬼。

    “他說要我幫他看管一樣東西,是那女孩子頭上的一根銀釵,是盤曲蜿蜒的蛇的形狀,很漂亮。他親手從那個女生頭上拿下來,戴在我的頭上,我的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因為在他在摘那銀釵的時候,眼中的溫柔是我不曾擁有過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納悶,不管是從那個女孩頭上拿下來還是戴到我的頭上,他都好像很辛苦的樣子,我看見他的額頭滲出了不少的汗珠,我想替他擦掉卻提前一步被他的師妹取代了,我的心好痛,但是為了我的男朋友我可以不計較,我就這樣不停的騙自己。可是當我真正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銀釵插在我的頭發上,就像生了根一樣,怎麽都拿不下來。從此我一天天的消瘦,我男朋友來看我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我每天不停的掉頭發,可是銀釵還是緊緊地纏著我所剩無幾的頭發,原本還不錯的皮膚也失去了光彩,才短短一個月,我就成了類似骷髏的皮包骨的外形。還處在幻想的年齡的我哪裏能承受那樣的壓力。我約了他到這裏,說是見最後一麵,我盡量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為的就是能讓他對我充滿愧疚。可是我錯了,到最後的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徹徹底底的錯了。”女鬼的臉上滿是自嘲的神情,讓我的不由得一酸。

    “他和他的師妹一起來的,我發現他的師妹原本蒼白的臉有了紅潤的光澤,而且比原來更漂亮了,漂亮得紮眼,那皮膚似乎彈指可破,原本稀疏枯黃的頭發變得有光澤,而且厚厚的,紮成馬尾,說不出的美麗俏皮。

    “我試圖抱有一絲希望的問我男朋友:‘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他卻冷笑地說:‘沒有,從來沒有過,你死心了嗎?你怎麽能跟我的師妹比,烏鴉再打扮也不會比鳳凰好看。’我瞬間崩潰了,最後的一絲理智讓我冷靜下來,要弄清楚最後一個疑問:‘這銀釵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他溫柔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女孩,冷冷地對我說:‘算了,反正你的時日也不多了,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和師妹才是真正相愛的,可是她卻得了不治之症,我們的師父給了我們一支銀釵戴在她的頭上,要我四十九天後用法術拿下來,這四十九天我必須不斷的給她傳送真氣,防止她被銀釵傷害,而當銀釵拿下來時,必須在三十秒內用法術戴在另外一個人的頭上,而這個人必須要和我師妹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人。’我打斷他的話說:‘而我就是那個人?’他笑著說:‘你很聰明嘛,我沒想到師妹戴上銀釵的第二天我就遇見了你,真是天意啊。’我默默地算了一下,果然,從我認識他到我戴上銀釵的那天剛好四十八天。我開始笑,狂笑,然後哭,心是撕心裂肺地痛,於是,我拿出準備好的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割下去,好像我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一樣。我轉身往山的深處走,直到自己倒下後再也起不來。”她說完了,瞬間安靜了。

    有兩行冰涼的淚從她漂亮的臉蛋兒上滑落下來。我知道倔強的人心裏的疼,那些嘲諷的話語勝過任何淬毒的刀子,將她刺得體無完膚。

    “鬼還能流淚,你可不簡單啊。”蘇顏似乎並沒有受多大的影響,反正我的心就像碎了一樣,正疼得緊。我抬頭看看蘇顏又看看女鬼,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麽。

    “不要再裝了,我差點被你騙了,可是你太投入了,沒想到最後時刻卻是你認為最能感動人心的眼淚出賣了你。”蘇顏說著,眼神裏滿是毒辣和憤恨。

    “你才是故事裏的師妹吧。”嗬嗬~慚愧啊,我的智慧的源泉剛剛罷工了,現在才剛剛恢複正常運作。沒辦法,我這人太愛多愁善感了,遇到這種讓人憤憤不平的事自然要小小激動一番。蘇顏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似的,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嗬嗬,看來是我小看你們了。”那“女鬼”說道。

    “你已是半死人,怎麽想跟我們鬥嗎?”被我這麽一說,對方顯然愣住了。然後出乎意料的傳來一聲歎息。那歎息聲比這陰暗的狹長小路還要漫長,比陽間通向幽冥的那條看不見摸不著的不歸路還要無邊無界……

    “看來,你的師兄不是什麽好人,連你的魂魄都要了。”蘇顏冷嘲道。

    “夠了!不許侮辱我師兄,他沒有害我!是我自願的!”“女鬼”近乎狂吼的聲音震得我耳膜都快穿孔了,像極了地獄傳來的勾魂攝魄的聲音。

    “你這樣值得嗎?”蘇顏突然很平靜的說:“愛情是什麽?喬•拜倫說愛情對男人不過是身外之物,對於女人卻是整個生命。她隻是用盡了一切去挽留她的愛情,但是男人的冷酷自私傷了她的心。”

    我接過來接著說:“莎士比亞說愛情不過是一種瘋病。可憐啊!愛情讓人瘋狂得沒有理智。你為了愛情變得瘋狂,泥足深陷,永不迴頭。可悲!”蘇顏很同意我的說法,輕輕地點點頭。

    “你們根本不配談論愛情!”又是一聲狂吼,像冬天冷冽的風唿唿吹來。悲傷,不可抑製的悲傷在四周蔓延。

    “你認為你配嗎?你和你師兄利用女孩子的愛情活生生的騙取了人家的生命。她那麽年輕,曾經想山茶花一樣熱烈地開放,此時卻像落葉一樣凋零破碎,永遠的埋在了地下。真正不配的是你們!”我突然發現蘇顏長大了。

    “就是,狗男女!”我卻像小孩子一樣附和。

    “夠了,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那我就成全你們。我要讓你們永遠的閉嘴!”看來她要行動了。隻見她突然長出長長的指甲,向我們衝來。

    蘇顏立刻放出她的盅,把“女鬼”定住了,正當我覺得沒趣,不滿這麽快就結束的時候,蘇顏突然說:“快動手,她是半死人,我的盅隻能控製她二十秒。”

    “什麽!二十秒!”我鬱悶了一下,但還是立刻反應過來了,我邊運氣在地上畫符,邊念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神威,使我自然;靈宅符命,普告九天;幹羅答那,洞  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我一道符趁“女鬼”能動之前打在她的眉心,如果她是鬼就會立刻魂飛破滅。不過她是半死人,自然要經打一些,但還是打掉了她的一魂一魄。人有三魂四魄,半死人隻有兩魂兩魄,現在她隻剩一魂一魄了,再打下去,她就會身形具滅了,就像她從來沒有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更別說做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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