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還在清冷的照著,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有些風了,徹骨的冰涼,雖沒有那麽凜冽,可那吹到心裏的風,卻怎麽也趕不走。原本就沒有熱力的月亮,顯得更蒼白無力。

    我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晚自習還沒有放學,整個學校已經沒有了書香墨氣,彌漫在教學樓周圍的血霧傳來陣陣的腥臭,胃裏忍不住的痙攣翻騰,惡心……

    我和蘇顏以劉翔110米跨欄的速度衝到教學樓,隻在身後留下迅速流動的空氣和一砣砣的煙塵滾滾。臨近教學樓,接著路燈昏暗的光遠遠望去,隻見南拐角的某處正被許多學生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有些人的嘴巴若張若合,像是在討論什麽,隻是那喧鬧的聲音還沒有傳到我們這裏,很明顯那裏出事了。

    難道有人死了?

    我不由得幻想到電視上的某些場麵,死人被許多圍觀者包圍著,大多數都是圍觀看熱鬧的,嘴巴不停的議論紛紛,有的還不時的冷嘲熱諷,說出對死者不敬的話,頓時心裏湧上莫名的傷感,為的是人心的冷漠,那麽淒慘悲涼。

    我們繼續往前趕著。

    突然,我的腳下不知被什麽絆了一下,讓我向前衝了一個趔趄。我恨恨地轉過頭去看,卻發現是一塊書本大的石板,外形就像縮小後的墓碑,顯得十分刺眼。於是,我示意蘇顏停下來,走過去拿起那塊石板細看。確切地說,那是一塊石碑。石碑已經破舊,曆經滄桑,不知在地下埋了多少年,上麵的土便是最好的證據。碑上的字也已經模糊不清,但隱約可見:此碑一出,天降血霧,死傷無數,深陷罹難,不可自保,領寶上官,克之鎮之。

    “看來這次事情一定不像咱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這石碑一定是為了鎮住什麽用的,才會留下這樣的言語。可是,素素,這其他的幾句都好懂,可這‘領寶上官’是什麽意思啊?”蘇顏湊過來看了石碑對我說。

    “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咱們以後用得著的,克之鎮之,嗬~是個寶貝,咱們得盡快找到它。”我說完就把石碑往包裏送。

    “這塊碑不吉利,咱們把它毀了吧。”蘇顏看著我的動作,提醒我。畢竟,再有靈氣的法器鎮邪靈時間長了,也難免沾上邪氣,更何況是一塊看不出來源的石碑。

    “不,它是屬於我的。”我又抹掉上麵的一些泥土,在左下角漏出幾個小字——白明遠於民國四十六年。

    “白明遠?建校的校長?”蘇顏 的眼睛頓時睜得很大,嘴巴也很配合的張成“o”型。那樣子滑稽極了。

    “他是我的曾爺爺。”我眼眶不知什麽時候竟有些濕潤了。

    大概是想起了我的童年吧。

    冬天臘月裏出生的我,滿月後,臉蛋粉撲撲的。曾爺爺說:“這女娃子成氣候!”曾爺爺的慈祥永遠的停留在我的腦海裏,那是我的生命中最沒有瑕疵的迴憶。曾爺爺抱著還是嬰兒的我在書房裏歡樂的轉著圈圈,總是喜歡揉著我的小腦袋,毛絨絨的,他拿已經發白的胡子紮我,我也不哭,反而“咯咯”的笑。懂事後,爺爺讀書給我聽,教我識字,教我分辨善惡。想起曾爺爺蒼老又很有力量的笑聲,我差點哭出聲來。

    我痛痛的忍住心裏的悸動,不讓人看出我的內心情感,像個怕受傷的貝殼,躲在殼裏不願出來,不願心被觸碰。隻有自己知道,心底最大的傷口在裂開,血淋淋的,一點一點下沉。

    “你是白校長的曾孫女?”蘇顏吃驚的問。我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你藏的還真隱秘耶,我好崇拜白校長的!聽說白校長他還在世,是嗎?”蘇顏丟給我一個“幫我搞一張你曾爺爺的簽名吧”的眼神。

    “他早就已經……”說著我竟忍不住眼淚,不爭氣的全部湧出來,止都止不住。隱藏自己的情感是不對的,不管有多痛,肆意的流淌吧,否則不會安寧。

    “怎麽了?白素,大家都知道白校長還活著呢,記得去年的開學典禮上,白校長還露麵了呢,而且聽說明天的開學典禮,白校長還會來的。”蘇顏以為我在騙她。

    我小心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四下清冷無人,便對蘇顏說:“那是我爺爺替他來的。因為曾爺爺曾經預言學校會有小人出現,隻等他一死,就開始破壞學校的行動,到那時會民不聊生,甚是會有死傷出現,血流成河。所以我曾爺爺就囑咐爺爺,等他去世後,就假借他的身份,依然每年參加學校的開學典禮,給藏匿在人群中的小人打個警告針,不要對學校動手腳。”

    “可是,如果是你爺爺來的話,不管模仿的有多像,總有些破綻啊,那些小人那麽盼望白校長死掉,那一定對白校長的健康情況是了如指掌,你爺爺跟白校長不可能長得一模一樣,聲音也不會一樣的,有一點點變化他們都會察覺。萬一那些小人為難你爺爺,問一些白校長在世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才知道答案的問題怎麽辦?”

    我剛想說出口,卻看見有三個身影遠遠的跑過來,我立刻示意蘇顏不要交談了。看清楚來人是安巧巧、趙敏和劉梓,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我們也當什麽也沒發生一樣跑過去,我則小心的把石碑藏在衣服裏,因為我清楚地記得有人翻過我的東西,像是在找什麽。而那個人一直生活在我的身邊。想到這裏,心裏傳出一聲傷心的歎息。

    “你們怎麽在這裏站著,打電話不接,短信也不迴。你們幹嘛去了?”巧巧當頭就問。

    “我們去吃餛飩了,都調了靜音,沒聽見,剛才想看幾點了,才知道你們打電話來了,這不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嘛,害得我的餛飩都沒吃完!”我佯裝心疼的咽了一口口水。

    “好了,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劉梓突然冒出來一句:“教師那邊死了兩個女學生,趕快去看看吧。”

    “你是學生會主席,我們看個什麽勁啊?”蘇顏頂撞了一句,又得意的看看我,意思像是說:我挺你!

    “可是她們好像被什麽東西扯著,怎麽也搬不動。”趙敏解釋道。

    “切!你們搬屍體做什麽?等警察來了,會罵你們妨礙公務的,任何公民都知道,這種情況下是不能私自搬動屍體的,那叫破壞辦案現場,你們是要被抓的,我們可不要被拖下水,警察局那樣的地方我才不要去,就算不是犯罪進去的,被別人看到,影響總是不好。我還沒大方到肯為兩個死人犧牲自己名節的地步”蘇顏像機關槍一樣劈頭蓋臉把麵前的幾個人說了一頓,當然主要是針對劉梓的。

    “學校接到通知了,不打算報警,而且已經派人驅散人群,並迅速封閉了消息,你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劉梓說道。我們立刻向出事的方向看去,果然已經沒有學生再圍在那裏了,隻有模糊的兩個黑影定格在逝去生命的那一瞬間,就是那兩具屍體。

    這學校也真是的,出了死學生這麽大的事都不報警,反而封鎖消息,這不是給犯罪分子提供可乘之機嗎?我要是那個殺人犯的話,下次動手一定還選在學校裏。

    “就是啊,素素,顏顏,你們去看看吧,我懷疑屍體低下一定有什麽秘密,不然不會像定在地上一樣,動也動不得。”安巧巧催促道。

    “恩!”趙敏點頭如搗蒜:“剛才有兩個大膽的男生去搬屍體,結果像觸電一樣全身痙攣,倒在地上,還口吐白沫,兩個人全身抖得像抖篩子,嚇得周圍看熱鬧的學生一陣尖叫,有的學生甚至直接暈過去了。要不是巧巧使用法術,讓他們的手脫離屍體,並喝了鎮定的符水,可能那兩個男生也會慘死。”趙敏的表情看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的吧。

    “巧巧,你的師父沒有告訴過你法術界的規矩嗎?你那麽魯莽的使用法術,將要帶來多危險的後果,你知道嗎?”蘇顏不悅地擰起了眉頭。

    “可是,救人要緊啊,我不能為了規矩而置兩條人命於不顧啊。”安巧巧委屈的眼眸中充滿了眼淚,讓人心疼。

    “你們別怪巧巧,她已經在很隱蔽的地方施法了,沒人看見的。”趙敏連忙幫巧巧解釋。

    “好了,蘇顏,別怪她了,情急之下,誰都會那麽做,再說,規矩是人定的,別那麽死板嘛。”連劉梓也站出來了,頓時氣氛緊張又尷尬到極點,隻見蘇顏不服氣的鼓著腮幫子。

    我連忙圓場:“那好吧,顏顏,去看看吧,滿足一下好奇心吧。”

    我獨自帶頭走,不想再問太多,因為那樣隻會影響我對整個事件的判斷。

    走到劉梓的身邊,和他擦肩而過,心中忽地響起早已消失好久的砰然心碎的聲音。又是一陣心痛感。

    我告訴自己,早就已經結束了不是嗎?為什麽還要留戀?傷害自己的人的內心,你不去想他,自然不會受傷,可是女孩子往往就是心甘情願的當那樣的傻瓜。無論你是愛得怨恨、猶豫還是排山倒海,它都是場沒有輸贏得賭局進入這讓人癡讓人怨的迷霧中,就隻能衝鋒陷陣,是死是活都是自願。

    桃花落滿地的時節早已不複存在,就不要在留戀那最後的但之中的甜蜜了。我勸自己。

    我在心裏偷偷地告訴自己:白素,不管將來出賣你的是誰,現在的你都不要失去這幾個朋友,不要給自己的生命之路留下遺憾,要相信友情,直至自己的希望破滅。

    我們五個並排向教學樓的出事地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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