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軒陽宮,上官軒雲已經和濮陽原前去大殿去了,春喜興奮地跑過來,“主子迴來啦,王子已經先走了,春喜伺候你梳洗換裝吧。”天邊暮色低垂,連晚霞都快消失不見了。
濮陽醇轉過頭去看了看榕悅的屋子,燈光透著緊閉的房門灑出來,和對麵自己的房間一樣的亮堂,濮陽醇問:“榕悅怎麽還在房裏?”畫意道,“小姐你忘啦,王子們都帶著正房出席,她一個偏房哪可能有機會去啊?”
“這是什麽道理?”“小姐,這可是宮裏的規矩啊。”濮陽醇沒說什麽,徑自走了過去,敲敲榕悅的房門。榕悅親自打開了門,淡淡的嶽澤國香料的味道隨著門風飄了出來。“姐姐,找妹妹有什麽事啊?”
“榕悅,走吧,和我一起去和父皇母後他們吃團圓飯。”“姐姐去就好了,妹妹不該去的。”“宮裏天煞的規矩,別管這些。”榕悅笑了笑,輕盈地走迴房內,在桌旁的木凳上坐下,“姐姐好心了,榕悅是嶽澤國的人,二王子上官城的大葬剛剛結束,我怎麽有臉出現在大家的團圓桌之前呢?”
“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妹妹應該現身的。妹妹遠離家鄉嫁到陽國,不就是為了兩國的和平嗎?妹妹與陽朝融為一家人,才能證明你為嶽澤國帶來的誠意啊。而你的家鄉也能知道妹妹在這裏生活的很好,大家都願意接納你。不管真實的情況如何,至少妹妹給兩國都帶去了和平的信息,這不正是妹妹正在努力做的嗎?”
榕悅點了點頭,眉頭卻依舊微微皺著,“可是,你我都去,軒雲豈不是會被人說閑話。兩個王子妃……”濮陽醇淡淡地笑著,“妹妹放心吧,今夜,我就不去了。”“可是姐姐,”“妹妹比我重要,快去吧,去晚了,可別惹父皇生氣了呢。”
“可……”“快去吧。”濮陽醇把榕悅從凳上扶起,榕悅一臉的不知所措。“姐姐……”濮陽醇笑笑,輕輕地道,“去吧。”榕悅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身後的秋葉緊緊地跟著。
畫意走到濮陽醇的身邊,氣憤地說,“小姐,你傻呀!你忘了她是誰嗎?”濮陽醇依舊是雲淡風清的笑容,“怎麽了。”“她,榕悅,她……”“她是嶽澤國的公主,她應該去的。”“那你呢,你把自己擺在哪啦!”
濮陽醇笑著挽起畫意的手,“知道你在想什麽,別想這些了。走,和我去膳房,讓師傅給我做些飯菜來吧,我餓了,要些好吃的去。”“小姐……”“好畫意,走吧。”
畫意把手上的披風給小姐披上,氣鼓鼓地挽起小姐的手,主仆二人便向軒陽宮的膳房走去。宮門口的黑暗處,一張嬌俏的臉,一抹奸惡的笑,一股得逞的氣氛。
天已黑透,一輪圓月孤獨地掛在天上,薄薄的黑雲不斷地飄過,月亮的光華若隱若現。榕悅走進宴堂,眾人都對她點頭微笑,以示友好,可榕悅始終能感受到背後幾千把刀子同時插向自己,火辣的燒灼感。
走向上官軒雲,早就預料到的一臉的疑惑,“軒雲。”上官問道,“怎麽是你,醇兒呢?”“姐姐說她身體不適,就不過來了。”“她怎麽了?”“她也許隻是累了吧。”“我迴去看看她。”榕悅抓起上官的胳膊,輕輕道,“你,心裏隻想到姐姐嗎?”
上官迴過頭來看了看榕悅,還未開口,榕悅眉頭微皺,接著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氣出現在這裏,你就這樣丟下我迴去找姐姐,讓我的自尊自動瓦解嗎?……再等會吧,至少把飯吃完,給我留些麵子。”
上官軒雲看了看榕悅,迴到了座位上坐下,眉頭卻一直緊鎖著。榕悅一直挽著上官的胳膊,微笑著,和大家交談。
軒陽宮裏,膳房的廚師給濮陽醇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少算也有二十幾道菜,濮陽醇道,“大師傅,你做這麽些菜我怎麽吃得完呀。”
一個廚師道,“王子妃平日來對我們都很照顧,還常常親自下廚做些小點心,跟咱們的關係都不錯。這中秋團圓之日竟代替榕悅公主留在軒陽宮,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麽表達我們對你那種,不讓你覺得孤單的感覺。隻好把各自的拿手菜都做出來,讓王子妃吃個痛快。”
“那還不把我的肚子撐破啊。”“王子妃,您看著那個順眼吃那個,要是嫌不好,我們再給您做。”“怎麽會嫌不好吃呢,這麽多佳肴看得我都眼花繚亂了,真是不知道該從哪個下手呢。”
那大廚師靦腆地笑了笑,站在一邊不說話。濮陽醇伸出銀鑲玉的勺子盛了一勺白玉桂蓮羹嚐了一口,清新爽口,連聲道好。大師傅聽了,笑得合不攏嘴,道,“王子妃喜歡我就放心了,那主子吃著,奴才就先退下給您準備甜點去了。”
“大師傅,不用麻煩了,這些我吃了就會很飽的。”“不不,王子妃您吃著,我給你做最新的甜點去。”說完便風風火火地退下了。濮陽醇笑了笑,道,“畫意,坐下一起吃吧,這麽多我哪吃得完。”
“小姐先吃,畫意伺候您。”濮陽醇看著畫意,“一個人吃飯多孤單啊,快來,陪我吃吧。”畫意便被王子妃拽到凳子上,主仆二人便一邊聊家常,一邊吃‘團圓飯’。
濮陽醇端起酒杯,斟上酒。畫意道,“小姐……”“佳肴就要陪美酒嘛,陪我喝兩杯吧。”
未等畫意開口,濮陽醇先一飲而盡。畫意隻輕輕地抿了一小口,雖說自己以前在濮陽府裏的時候和別的下人喝酒,兩三壇下去,臉不紅心不跳的。可如今畢竟是在宮裏,還要伺候小姐,哪敢沾酒呢。
而濮陽醇呢,酒不過兩巡,便覺得暈暈乎乎的了。“畫意,”濮陽醇微醺地道,“我想家了。”畫意看小姐麵頰潮紅,還是不勝酒力,便把酒壺端了下去,換上了淡茶,給小姐斟上。
“畫意,我想……想家了。”“小姐,喝點茶吧,怎麽才喝了幾杯就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好小姐,畫意知道你心裏難過。”“我不難過。我就是,想家了,就是想喝酒了。”
“小姐,畫意知道你今天心裏不舒服,畫意知道小姐想努力的做好一個王子妃,畫意知道小姐想讓所有人都開心,隻是您自己,卻忘記了追尋自己的快樂。”
“嗬嗬,什麽是快樂,什麽是我要的快樂?我要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不想,不想知道。我現在隻想迴家,迴家……我好怕孤獨,我好怕孤單,我好怕寂寞……”
“老爺不是常來宮裏看您嗎,還有五王子也一直在你身邊啊,還有太後,婉妃娘娘,還有今日剛剛結識的瓊離娘娘,小姐怎麽會孤單呢。還有畫意,畫意一定永遠伴在小姐旁邊照顧你,不讓小姐孤單的。”
也許是酒,也許是心,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了出來,“上官……為什麽,為什麽我會難過?為什麽榕悅站在他的身邊,我會難過。我的心揪到一起,怎麽也解不開。為什麽讓我難過的人,會是他……”
“小姐……”畫意拿出手絹,給小姐拭去臉上的淚水,看著小姐孩子一般地哭著,自己卻不知如何安慰,隻能靜靜的坐在濮陽醇身邊,陪著她。
春喜在濮陽醇的門外敲了敲門,“王子妃,五王子托人給你帶了些月餅。”畫意輕聲道,“進來,春喜妹妹。”春喜給寶燕的鳶玥閣打掃完了迴到軒陽宮,聽到王子妃的聲音便守在門外,免得什麽人闖進來,要是看到王子妃醉酒的樣子,就遭了。
春喜端著一盤白皮的月餅,走進屋來,“這是五王子打發小廝送來的,說是桂花蓮蓉餡兒,還說他吃完飯就迴來陪您一起吃,叫王子妃先嚐嚐。”
濮陽醇的淚水停了下來,卻道,“我不要,我不要他的好意,我不要他對我好,我要討厭他,我要恨他,我……”“小姐,說什麽呢,這麽大聲,小心讓別人聽見。”
“我就要別人聽見!上官軒雲,我討厭你!是你,是你把我困在這裏,是你讓我左右兩難,是你……是你讓我舍不得離開。為什麽你是皇子,為什麽我們要生活在這裏,為什麽我們要被這麽多的事情束縛,為什麽我們不是平凡的人呢!我討厭你……”
“春喜快把門關上。”畫意道,連忙又倒了杯茶遞給小姐,“小姐,喝口茶吧。這些話,這些話要是五王子能聽到就好了,要不然,恐怕他一輩子都聽不到你的心呢。你呀,總是把自己偽裝的很好,隻要一切都好,就算犧牲你自己也不在乎。可是小姐,你這樣,真的快樂嗎?”畫意仿佛自言自語地說著。
濮陽醇拿起一塊月餅放在嘴裏,眼裏依然流著淚,甜甜的月餅餡兒放在嘴裏,吃到的卻全是苦澀。月餅剛下肚,一陣頭暈目眩,這感覺比醉酒了要難受一百倍,眼皮千斤重一般的。
這時門外闖進一黑衣人,畫意和春喜都嚇得驚慌失措,濮陽醇卻已四肢癱軟無力,伏在桌上了,可耳邊卻清晰的聽到上官軒雲的聲音,“什麽人!”
那黑衣人一把將濮陽醇抱起,衝到了院內,上官軒雲叫道,“醇兒!”二人交起手來,那人手上拿這劍,而上官卻是空著雙手,自然是那黑衣人占上風,不出幾招,上官軒雲便被逼到死角,那人趁此空隙,越過宮牆,向宮外逃去,身後留下了一地無名劍的畫像。
濮陽醇在那人懷中,迷迷糊糊地看到了那人的眼睛,“軒雲?”那人輕輕道,“他讓你這麽難過,為什麽還要想著他。”濮陽醇卻禁不住,沉沉睡去。
濮陽醇轉過頭去看了看榕悅的屋子,燈光透著緊閉的房門灑出來,和對麵自己的房間一樣的亮堂,濮陽醇問:“榕悅怎麽還在房裏?”畫意道,“小姐你忘啦,王子們都帶著正房出席,她一個偏房哪可能有機會去啊?”
“這是什麽道理?”“小姐,這可是宮裏的規矩啊。”濮陽醇沒說什麽,徑自走了過去,敲敲榕悅的房門。榕悅親自打開了門,淡淡的嶽澤國香料的味道隨著門風飄了出來。“姐姐,找妹妹有什麽事啊?”
“榕悅,走吧,和我一起去和父皇母後他們吃團圓飯。”“姐姐去就好了,妹妹不該去的。”“宮裏天煞的規矩,別管這些。”榕悅笑了笑,輕盈地走迴房內,在桌旁的木凳上坐下,“姐姐好心了,榕悅是嶽澤國的人,二王子上官城的大葬剛剛結束,我怎麽有臉出現在大家的團圓桌之前呢?”
“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妹妹應該現身的。妹妹遠離家鄉嫁到陽國,不就是為了兩國的和平嗎?妹妹與陽朝融為一家人,才能證明你為嶽澤國帶來的誠意啊。而你的家鄉也能知道妹妹在這裏生活的很好,大家都願意接納你。不管真實的情況如何,至少妹妹給兩國都帶去了和平的信息,這不正是妹妹正在努力做的嗎?”
榕悅點了點頭,眉頭卻依舊微微皺著,“可是,你我都去,軒雲豈不是會被人說閑話。兩個王子妃……”濮陽醇淡淡地笑著,“妹妹放心吧,今夜,我就不去了。”“可是姐姐,”“妹妹比我重要,快去吧,去晚了,可別惹父皇生氣了呢。”
“可……”“快去吧。”濮陽醇把榕悅從凳上扶起,榕悅一臉的不知所措。“姐姐……”濮陽醇笑笑,輕輕地道,“去吧。”榕悅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身後的秋葉緊緊地跟著。
畫意走到濮陽醇的身邊,氣憤地說,“小姐,你傻呀!你忘了她是誰嗎?”濮陽醇依舊是雲淡風清的笑容,“怎麽了。”“她,榕悅,她……”“她是嶽澤國的公主,她應該去的。”“那你呢,你把自己擺在哪啦!”
濮陽醇笑著挽起畫意的手,“知道你在想什麽,別想這些了。走,和我去膳房,讓師傅給我做些飯菜來吧,我餓了,要些好吃的去。”“小姐……”“好畫意,走吧。”
畫意把手上的披風給小姐披上,氣鼓鼓地挽起小姐的手,主仆二人便向軒陽宮的膳房走去。宮門口的黑暗處,一張嬌俏的臉,一抹奸惡的笑,一股得逞的氣氛。
天已黑透,一輪圓月孤獨地掛在天上,薄薄的黑雲不斷地飄過,月亮的光華若隱若現。榕悅走進宴堂,眾人都對她點頭微笑,以示友好,可榕悅始終能感受到背後幾千把刀子同時插向自己,火辣的燒灼感。
走向上官軒雲,早就預料到的一臉的疑惑,“軒雲。”上官問道,“怎麽是你,醇兒呢?”“姐姐說她身體不適,就不過來了。”“她怎麽了?”“她也許隻是累了吧。”“我迴去看看她。”榕悅抓起上官的胳膊,輕輕道,“你,心裏隻想到姐姐嗎?”
上官迴過頭來看了看榕悅,還未開口,榕悅眉頭微皺,接著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氣出現在這裏,你就這樣丟下我迴去找姐姐,讓我的自尊自動瓦解嗎?……再等會吧,至少把飯吃完,給我留些麵子。”
上官軒雲看了看榕悅,迴到了座位上坐下,眉頭卻一直緊鎖著。榕悅一直挽著上官的胳膊,微笑著,和大家交談。
軒陽宮裏,膳房的廚師給濮陽醇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少算也有二十幾道菜,濮陽醇道,“大師傅,你做這麽些菜我怎麽吃得完呀。”
一個廚師道,“王子妃平日來對我們都很照顧,還常常親自下廚做些小點心,跟咱們的關係都不錯。這中秋團圓之日竟代替榕悅公主留在軒陽宮,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麽表達我們對你那種,不讓你覺得孤單的感覺。隻好把各自的拿手菜都做出來,讓王子妃吃個痛快。”
“那還不把我的肚子撐破啊。”“王子妃,您看著那個順眼吃那個,要是嫌不好,我們再給您做。”“怎麽會嫌不好吃呢,這麽多佳肴看得我都眼花繚亂了,真是不知道該從哪個下手呢。”
那大廚師靦腆地笑了笑,站在一邊不說話。濮陽醇伸出銀鑲玉的勺子盛了一勺白玉桂蓮羹嚐了一口,清新爽口,連聲道好。大師傅聽了,笑得合不攏嘴,道,“王子妃喜歡我就放心了,那主子吃著,奴才就先退下給您準備甜點去了。”
“大師傅,不用麻煩了,這些我吃了就會很飽的。”“不不,王子妃您吃著,我給你做最新的甜點去。”說完便風風火火地退下了。濮陽醇笑了笑,道,“畫意,坐下一起吃吧,這麽多我哪吃得完。”
“小姐先吃,畫意伺候您。”濮陽醇看著畫意,“一個人吃飯多孤單啊,快來,陪我吃吧。”畫意便被王子妃拽到凳子上,主仆二人便一邊聊家常,一邊吃‘團圓飯’。
濮陽醇端起酒杯,斟上酒。畫意道,“小姐……”“佳肴就要陪美酒嘛,陪我喝兩杯吧。”
未等畫意開口,濮陽醇先一飲而盡。畫意隻輕輕地抿了一小口,雖說自己以前在濮陽府裏的時候和別的下人喝酒,兩三壇下去,臉不紅心不跳的。可如今畢竟是在宮裏,還要伺候小姐,哪敢沾酒呢。
而濮陽醇呢,酒不過兩巡,便覺得暈暈乎乎的了。“畫意,”濮陽醇微醺地道,“我想家了。”畫意看小姐麵頰潮紅,還是不勝酒力,便把酒壺端了下去,換上了淡茶,給小姐斟上。
“畫意,我想……想家了。”“小姐,喝點茶吧,怎麽才喝了幾杯就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好小姐,畫意知道你心裏難過。”“我不難過。我就是,想家了,就是想喝酒了。”
“小姐,畫意知道你今天心裏不舒服,畫意知道小姐想努力的做好一個王子妃,畫意知道小姐想讓所有人都開心,隻是您自己,卻忘記了追尋自己的快樂。”
“嗬嗬,什麽是快樂,什麽是我要的快樂?我要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不想,不想知道。我現在隻想迴家,迴家……我好怕孤獨,我好怕孤單,我好怕寂寞……”
“老爺不是常來宮裏看您嗎,還有五王子也一直在你身邊啊,還有太後,婉妃娘娘,還有今日剛剛結識的瓊離娘娘,小姐怎麽會孤單呢。還有畫意,畫意一定永遠伴在小姐旁邊照顧你,不讓小姐孤單的。”
也許是酒,也許是心,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了出來,“上官……為什麽,為什麽我會難過?為什麽榕悅站在他的身邊,我會難過。我的心揪到一起,怎麽也解不開。為什麽讓我難過的人,會是他……”
“小姐……”畫意拿出手絹,給小姐拭去臉上的淚水,看著小姐孩子一般地哭著,自己卻不知如何安慰,隻能靜靜的坐在濮陽醇身邊,陪著她。
春喜在濮陽醇的門外敲了敲門,“王子妃,五王子托人給你帶了些月餅。”畫意輕聲道,“進來,春喜妹妹。”春喜給寶燕的鳶玥閣打掃完了迴到軒陽宮,聽到王子妃的聲音便守在門外,免得什麽人闖進來,要是看到王子妃醉酒的樣子,就遭了。
春喜端著一盤白皮的月餅,走進屋來,“這是五王子打發小廝送來的,說是桂花蓮蓉餡兒,還說他吃完飯就迴來陪您一起吃,叫王子妃先嚐嚐。”
濮陽醇的淚水停了下來,卻道,“我不要,我不要他的好意,我不要他對我好,我要討厭他,我要恨他,我……”“小姐,說什麽呢,這麽大聲,小心讓別人聽見。”
“我就要別人聽見!上官軒雲,我討厭你!是你,是你把我困在這裏,是你讓我左右兩難,是你……是你讓我舍不得離開。為什麽你是皇子,為什麽我們要生活在這裏,為什麽我們要被這麽多的事情束縛,為什麽我們不是平凡的人呢!我討厭你……”
“春喜快把門關上。”畫意道,連忙又倒了杯茶遞給小姐,“小姐,喝口茶吧。這些話,這些話要是五王子能聽到就好了,要不然,恐怕他一輩子都聽不到你的心呢。你呀,總是把自己偽裝的很好,隻要一切都好,就算犧牲你自己也不在乎。可是小姐,你這樣,真的快樂嗎?”畫意仿佛自言自語地說著。
濮陽醇拿起一塊月餅放在嘴裏,眼裏依然流著淚,甜甜的月餅餡兒放在嘴裏,吃到的卻全是苦澀。月餅剛下肚,一陣頭暈目眩,這感覺比醉酒了要難受一百倍,眼皮千斤重一般的。
這時門外闖進一黑衣人,畫意和春喜都嚇得驚慌失措,濮陽醇卻已四肢癱軟無力,伏在桌上了,可耳邊卻清晰的聽到上官軒雲的聲音,“什麽人!”
那黑衣人一把將濮陽醇抱起,衝到了院內,上官軒雲叫道,“醇兒!”二人交起手來,那人手上拿這劍,而上官卻是空著雙手,自然是那黑衣人占上風,不出幾招,上官軒雲便被逼到死角,那人趁此空隙,越過宮牆,向宮外逃去,身後留下了一地無名劍的畫像。
濮陽醇在那人懷中,迷迷糊糊地看到了那人的眼睛,“軒雲?”那人輕輕道,“他讓你這麽難過,為什麽還要想著他。”濮陽醇卻禁不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