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麽了?”明明好心想逗個悶子緩解表哥最近一段時間煩躁的心緒,佟曉雨心想她也沒做什麽啊,怎麽就吃力不討好被罵了呢? 低頭側頭看了眼乖巧的小孩,佟曉雨百思不得其解,表哥不是挺喜歡冬子嘛,跟外公談及小孩的時候眼裏都滿是笑意,還誇了好幾迴呢。 “表哥你可別這麽嚴肅嚇壞冬子,人家以後要是不高興來咱家了,吃不到好吃的飯菜,你得遭全家人討伐!”佟曉雨見到佟老爺子出來,攀著辛安冬的雙肩,一臉得意的笑,有恃無恐的說。 佟老爺子也是吃貨,辛安冬隨便露一手就被征服了,老人家現在每天除了陪老友們釣魚喝茶沒事幹,就好一口吃的過日子了,前段時間他帶出去的牛肉幹那叫一個備受歡迎,讓他的人氣高了不少,現在老友們見著他都是客客氣氣。 除了牛肉幹還有一道醉糟雞是老爺子的最愛,佟老爺子現在可喜歡辛家這小子了,聽到孫女的話立刻同仇敵愾,對準蔣玄宗開炮。 “對啊玄宗,冬子來咱家做客我們全家歡迎,你可不能把我的小客人嚇壞了,以後吃不到醉糟雞我拿你是問!恩,今天就罰你隻準吃白米飯!” 作為佟家的大家長,佟老爺子說的話還是很有威信的,佟曉雨立馬捂著嘴偷笑。 被表妹和外公聯合開涮的蔣玄宗視線正好撞上少年偷偷抿起的嘴角,心裏好笑又好氣,看了眼老爺子,無奈道,“外公。” “叫外公也不行,”佟老爺子故意咳了一聲,問辛安冬,“冬子,你說,要不要原諒你宗哥?” “佟爺爺,”被點名的辛安冬抬起頭,帶著窘意的眸子瞥過蔣玄宗,說,“宗哥沒嚇著我,您要想吃醉糟雞正好我今天弄,隻要別罰宗哥就行了。” 蔣玄宗被他這句話說的熨帖,心裏又莫名淌過一種名為害臊的激流,怎麽會有一個孩子這麽喜歡我呢,冷麵書記第一次不要臉的想,他可能有吸引孩子的某種特質吧。 辛安冬同樣心裏像化了一塊糖一樣甜滋滋的,怎麽說呢,雖然不奢望能拿下宗哥,但對心上人辛安冬也不能免俗的想要在他心目中特別一些。 神助攻佟曉雨再次咋唿出聲,揶揄的說,“哎喲喲,表哥你看看,你的小甜心多乖,人家大人有大量舍不得你被罰呢!” “佟曉雨。”蔣玄宗強裝冷漠,警告的看了眼佟曉雨。 佟曉雨對他翻了個白眼,什麽嘛,開不起玩笑。 佟老爺子樂嗬嗬一笑,“行!既然冬子這麽說,佟爺爺今天就饒你宗哥一會,下次他再對你黑臉你告訴我,我還訓他!” “咦,冬子你手裏拎的什麽?”佟曉雨這才看到辛安冬放在旁邊沙發上的塑料袋子,雖然好奇但她不會沒禮貌的直接打開,便好奇的問,“好吃的?” 辛安冬之前做過一次鹵肉帶給佟家人,就是用塑料袋裝著帶來的,佟曉雨以為這次又是他做的美食,直勾勾看著差點沒流口水。 別盡想著吃好嗎曉雨姐,辛安冬一頭黑線,見大家都看著他,便隻好將本來準備單獨交給宗哥的毛衣拿出來,是件煙灰色半高領拉鏈毛衣,胸以上是煙灰色的,中間一截深藍色,胳膊肘以下至衣擺是黑色,這是一件撞色毛衣,有種韓範的感覺,在現在這個年代幾乎是沒有的。 “是我給宗哥織的毛線衣,已經織好了,今天是拿來給宗哥試穿的,要是哪裏不合身我再拿迴去改。” 他手拿著毛衣看向蔣玄宗,靦腆的笑笑。 早在他拿出毛衣的瞬間蔣玄宗就愣住了,這件毛衣很好看,說不出的時髦,他從未見過這個樣式的毛衣,三種顏色放在一起有些新奇,不過不得不說很吸人眼球。 隻是,不是說好的織圍巾嗎,怎麽變成毛衣了? 佟曉雨張大了嘴,眼睛落在這件比國外專櫃還要特別好看的毛衣上挪不開,不可置信的問,“毛衣?冬子你織的?” “恩,上次宗哥幫了大忙,我們家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所以我就織了件毛衣和圍巾給宗哥,希望宗哥不要嫌棄。” “他嫌棄什麽呀,”這麽好看的毛衣,佟曉雨有些酸酸的說,“冬子你咋隻記得表哥不記得你曉雨姐捏,他的黑臉你就不怕,”見辛安冬抿嘴笑著搖頭,她看向蔣玄宗嘖嘖道,“表哥,還說冬子不是你小甜心,你看看,人家冬子對你多好,我看說是小媳婦也不差了。” 毛衣真的很好看啊,佟曉雨可恥的承認自己心動了,就憑冬子這手藝,如果他能給自己織一件女款的,媽呀,那不得給她美死! 不過佟曉雨也就想想,畢竟誰都知道表哥幫了他家許多忙,冬子對表哥肯定是感恩戴德,她還真不好意思正式開口,誰讓她從來隻知道吃冬子做的飯菜沒表示過什麽呢。 看來以後還得對冬子好點,這孩子心性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值得相交。 “曉雨姐。”再一次被‘小媳婦’字眼嗆到的辛安冬臉紅紅的,不敢抬頭,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露出樂滋滋被美死的表情。 佟曉雨不懷好意的樂了,“哎呦,冬子還害羞了,哈哈哈。” 純屬是打趣的,一旁的佟老爺子也跟著覺得好笑。 嘴咧得那麽大,嗓門那麽尖,以後誰敢娶她,蔣玄宗從來不知道表妹的笑聲如此討人嫌,有種想要扯塊膠帶給她封上的衝動。 “姐你笑什麽呢,怪滲人的!”佟正浩衝進客廳,一開口說出了蔣玄宗忍了好久的大實話,無視佟曉雨不高興的臉,他看到辛安冬頓時眼睛一亮,高聲道,“冬子你來啦!” “有你這麽說你姐的嗎,”佟曉雨氣怒的拍了他一下,見他一身水,問道,“你幹什麽去的,看袖子和褲腳都濕透了,你下河摸魚啦?” 眾人看去,佟正浩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可不就是像去摸魚了嘛。 他姐手掌大,打人的力道又重,佟正浩被她打得生疼,捂著肩膀沒好氣道,“你才摸魚呢!我洗圍巾的!”圍巾可難洗了,白色的尤其不耐髒,換了好幾盆水還沒洗幹淨,他都後悔織白色的圍巾了。 “洗圍巾?你不都是戴完就扔嗎,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你還曉得要洗洗了?”佟曉雨一頭霧水。 在國外的時候有保姆,迴到國內佟正浩轉不過彎,也是隨手就扔。 “其他圍巾怎麽能那條比,那條可是我好兄弟冬子給織的,是吧冬子?”佟正浩斜睨了蔣玄宗一眼,心想表哥可沒有,心裏那叫一個得意,然後又是為難又是高興的說,“哎,你今天來我家幹啥來了,找我玩啊,我現在可沒空,你手裏拎的啥?” 辛安冬剛才見眾人視線被佟正浩引去,順手就將毛衣又放迴了袋子裏,被佟正浩問道剛要迴答。 佟曉雨這時反應過來,心裏頭更是酸得冒泡,狠狠掐住辛安冬的肩膀搖,“好啊冬子,連正浩都有把你曉雨姐忘河西邊去了是吧!” 被指責的辛安冬也是倒黴,他之前隻想過給宗哥織毛衣,就像你準備驚喜送禮物給心上人,你還會順帶也送禮物給他家裏人嗎?又不是已經登堂入室,他要真上趕著給佟曉雨還有佟老爺子織毛衣人家該認為他心思不純有所圖了。 蔣玄宗覺得表妹沒有禮貌,沒聽過主動要東西的,而且小孩一臉尷尬的坐著,他看了心頭不是滋味,瞥了佟曉雨一眼,冷聲道,“別沒輕沒重傷到他。” “喲,這就護上啦?”佟曉雨鬆開手,對蔣玄宗挑眉。 辛安冬揉了揉酸痛的肩,苦笑道,“求曉雨姐高抬貴手,下次一定給你織!” 佟曉雨自知剛才有些過分,好像自個真跟人家小孩要東西一樣,不過毛衣是真的眼饞,便不好意思道,“承你的情,姐下次請你去宛然市吃西餐。” 佟正浩已經手欠的拿出了袋子裏的毛衣,他稀罕的這摸摸那摸摸,欣喜激動得臉都紅了,“冬子,這是毛衣啊,給我的?” “洗你的圍巾去。”早看到佟正浩小黑手摸上他新毛衣的蔣玄宗坐不住了,裝作淡定的站起身,然後走到佟正浩麵前,在他驚愕的目光下毫不含糊的拿走毛衣。 眼看著表哥將毛衣拿上樓,佟正浩急了,憤怒道,“哎!表哥咋把毛衣拿走了,冬子給我織的他憑什麽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