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悠自然不會拒絕,笑容得體的說,“行啊,佟爺爺邀請,我卻之不恭,倒是冬子太讓我刮目相看了,你雨悠姐我隻會做個蛋炒飯,還時常糊掉,你年紀這麽小就會做名菜,襯得我都不像女人了。”    何雨悠看著辛安冬的眼裏帶著驚奇,倒不是他瞧不起辛安冬,隻是沒想到他一個鄉下小子竟真和佟家關係這麽密切,佟老爺子話語間的親昵感她不會聽錯。    又被誇了一波的辛安冬除了笑隻能笑,甚至有點苦笑的意味,是啊,他也就燒菜的本事能拿得出手了,又不是女孩子,更不能正大光明的追求宗哥,還得看著其他女人對心上人虎視眈眈。    心裏冒的酸水快要沒過頭頂,而他卻隻能彎著嘴角乖巧的坐著,等一會宗哥來,要是不幸,還得看兩人卿卿我我!    ……辛安冬已經做好了被虐的準備。    “哈哈哈,何姐你不像女人,那我就是男人,我可連蛋炒飯都不會!”佟曉雨目光在何雨悠穿的一身上繞了一圈,再迴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警服,霎時笑得有些僵硬。    “對了,怎麽沒看見蔣大哥?”何雨悠沒忍住問出口,霎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表哥去樓上換衣服呢,等會就下來,”佟曉雨揶揄的看了她一眼,一抬頭看見蔣玄宗正好出現,立刻拉了拉何雨悠的袖子,激動道,“呶,說曹操曹操到,表哥,何姐來找你了,你趕快下來!”    何雨悠被佟曉雨說中心思,臉紅了一下,佟老爺子樂嗬嗬的笑,“這孩子。”    “雨悠。”蔣玄宗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隻禮貌的朝何雨悠點了一下頭。    見到正主,何雨悠笑容更燦爛了些,她今天特地打扮過來的,也不知道蔣大哥有沒有覺得她好看,不過這麽多人,她當然是不好意思問,隻矜持的笑說,“蔣大哥,我今天來一是看看佟爺爺,二來馬上就要過年了,蔣叔叔叫我跟你一起迴首都,你手頭的工作什麽時候結束,我好一起買火車票。”    想到蔣叔叔的意思,何雨悠心裏甜了一瞬,蔣叔叔能鬆口,他倆算是過了明路,佟家這邊畢竟是蔣大哥的外家,他倆的事還得蔣家那邊支持更好些。    何雨悠卻不知道她一開口便犯了蔣玄宗的禁忌,他眼裏的笑意淡了不少。    “你買自己的票就行,我這邊看情況。”是看情況買票還是看情況迴去,蔣玄宗沒有說明白。    何雨悠皺著眉還想說什麽,佟老爺子不忍這傻姑娘繼續踩外孫的地雷,恰在這時笑道,“雨悠在縣醫院上班也有一段時間了吧,可還習慣,平常放假多來家裏玩玩,你看你多漂亮,我家曉雨就像個野小子一樣,你幫爺爺說說她,也該到時候談對象了。”    “爺爺,怎麽說著扯到我頭上了,我才十八,不著急。”因為何雨悠今天這一身俏麗的打扮,佟曉雨本來就有點自行慚愧,佟老爺子這話簡直朝她傷口上撒鹽,當然不樂意了,指著蔣玄宗道,“你說表哥,表哥比較急。”    被皮球踢中的蔣玄宗暗瞪了佟曉雨一眼。    此時,何雨悠稍微羞怯的看了蔣玄宗一眼,從一個精美的盒子裏取出一條圍巾,“這個,送給蔣大哥,現在天氣冷了,你忙著工作也別凍壞自己身體。”    何雨悠雖然性格比一般女孩外向,但畢竟第一次送男人東西,意義非凡,何雨悠拿著圍巾臉頰泛紅,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更是含情似水的看著蔣玄宗。    可把坐在她身旁的辛安冬心裏酸死了,他暗想自己幹嘛來找罪受,與其被醋海泡得妒火中燒,他還不如在家織毛衣呢!    不對,他就不應該自作多情的給蔣玄宗織毛衣,人家有雨悠姐送的高級圍巾,肯定凍不死!    “哎呦呦,怎麽誰都想著我表哥,冬子是,何姐你也是。”佟曉雨說著酸話,一邊接過圍巾看。    圍巾是紅色的,顏色很喜慶,就是商場裏放在精品盒子裏那種高級羊絨的圍巾,摸著很舒服,機器織的平整光滑,如果不是有辛安冬織的圍巾放在前麵,佟曉雨或許會覺得這圍巾真不錯。    但何雨悠這條雖然是商場櫃台買的,但論樣式還有心意方麵,比起冬子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她正緊張著,沒聽懂佟曉雨的意思,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這條圍巾被拿來與辛安冬織的做對比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什麽,我不太會挑,不過我們醫院大姐說了這條圍巾很保暖,還望蔣大哥別嫌棄。”    而且何雨悠特地選了紅色,就是希望她們的感情也能如這條圍巾一般紅紅火火。    她看向蔣玄宗,眼裏帶著期盼。    佟曉雨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像燙手山芋一般把圍巾扔給蔣玄宗,“表哥,這何姐給你的,你來說。”    這妾有意,郎不知道有沒有情,反正她不瞎摻和。    心裏像是被綁了一根橡皮筋,一會鬆一會緊,辛安冬垂著頭閉上眼緊握著拳頭,連同唿吸都消失了好幾拍。    他苦笑,如果他是直男,麵對會細心挑禮物給自己的姑娘,大概,他也會動搖吧。    人之常情,即便宗哥接受,他也會昧著良心祝福他。    沒錯,隻能是昧著良心,他做不到真大度。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無功不受祿,這條圍巾你還是拿迴去吧。”    蔣玄宗站起身將紅色的圍巾遞迴給何雨悠,他的聲音猶如冰涼的清泉澆滅了何雨悠灼熱的心,同時也讓坐了一趟過山車從高處落下的辛安冬重重舒了口氣。    麻蛋,幸虧。    幸虧什麽,辛安冬也不知道,但他心裏甜滋滋的。其實蔣玄宗拒絕何雨悠也不關他啥事,但四舍五入,稍微自作多情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嘛。    “蔣大哥,”何雨悠看著眼前的圍巾,她臉色微變,站起身焦急道,“這,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你要是可憐我找商店差點跑斷了腿,你就收下吧。”    她咬住唇,眼裏微微祈求的看蔣玄宗。    然而,蔣玄宗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皺眉道,“雨悠,這不合適,我不能收。”    而且他有圍巾,冬子特地給他織的。    他一點不顧及女孩子的臉麵,何雨悠羞惱的拔高了聲音,“蔣大哥!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    在這個年代,一個女人對男人拋開臉麵說出這種話,顯然是很鍾情你,已經到了可以隨時談婚論嫁的地步,何雨悠大膽開放的做派令佟家人驚訝。    “哎呦,我老頭子差點忘了今天約了老蘭,我得走了,”佟老爺子裝模作樣的站起身,走到門口才好似想起來,迴頭道,“雨悠啊,今天你得留下吃飯啊,佟爺爺我出去有點事。”    佟老爺子走後,客廳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蔣玄宗臉色不好,佟曉雨不敢觸黴頭,拉起佟正浩和辛安冬就走,“那什麽,正浩,冬子,做飯的時間到了,我還要跟冬子學學怎麽做醉糟雞呢,小孩子別看了,”路過何雨悠時,佟曉雨微微側頭,小聲說,“何姐,你跟我表哥慢慢說,我們先去做飯了啊。”    辛安冬其實不樂意走,但他沒理由留在這,隻好跟著佟曉雨進廚房,好在佟曉雨也是滑頭,剛進廚房她就拉著辛安冬和佟正浩兩人躲在門框後麵偷偷聽客廳的兩人談話。    辛安冬故作不好意思的要走,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佟正浩死命拽住,他就順水推舟‘為難’的留下來。    客廳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因為周圍很安靜,所以從廚房這邊可以將蔣玄宗和何雨悠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何雨悠用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說,“好了,現在都沒人了,你不用顧忌我的自尊心,有什麽說什麽,痛痛快快把對我的感受全部說出來,你也知道我是為了誰來到清水縣,我也不求這件事讓你多感動,蔣大哥,今天我隻問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處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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