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初上,秦軒燼伸展一下,拍一下蹲坐一晚的南宮晚,“走了。”

    南宮晚良久抬頭,還沒開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一抹額頭竟是轟轟烈烈的病了。

    秦軒燼要去醫館,南宮晚死活不同意,好不容易連騙帶拉將人帶到醫館,大夫還沒上手,南宮晚硬甩手走人。拖著病體到一家藥鋪自己開了一些藥,甩給秦軒燼就不管了。

    秦軒燼倒也沒說什麽,每次按時把藥給南宮晚熬好送來。南宮晚還是寡言的很,喝藥吃飯睡覺,也沒個笑臉,好像秦軒燼是下人般自然。

    行程還是繼續,秦軒燼本買了兩匹馬,南宮晚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了,又買了一輛馬車,南宮晚卻上了另外一輛。病歸病著,南宮晚講究挑剔的毛病一點沒改,吃的用的都要最好的,絕不遷就。秦軒燼也好像沒一點脾氣,隻是從容的在她身後給錢。

    兩人矛盾也是不斷,秦軒燼想走山路,南宮晚卻想走水路,秦軒燼不走官道,南宮晚不走小路,秦軒燼喜歡向左,南宮晚偏好向右,兩人交流方式也很奇怪,不同意都是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另一個人便隻能跟上。

    最奇怪的事,兩人總會因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有意無意的碰撞在一起,比如同時去拿筷子碰到手,坐馬車的時候同時靠向一邊碰到頭,轉身的時候撞到人,出門的時候也經常碰到。南宮晚脾氣一直不好,有一次在酒樓吃飯,又一起拿筷子就沒給秦軒燼好臉色,當兩人夾到同一片菜的時候,啪的放下筷子就問“你是不是故意的?”秦軒燼一副習以為常你想太多的表情,南宮晚便將整個飯桌都掀了。

    還有兩次碰到嘴,一次是下階梯,秦軒燼在前,南宮晚在後,秦軒燼突然迴頭,兩人便莫名其妙的對嘴了。還有一次在馬車裏,南宮晚起身,秦軒燼側身,馬車一抖,又四唇相接,這次卻是兩個人都火了,同問對方,“你故意的吧?”

    就在這樣每天的磕碰矛盾中,南宮晚的病硬是被拖好了。但是,近半月的時間,兩人也沒走多少路。

    今日一早,兩人又是從當地最華貴的酒樓裏出來,秦軒燼率先做上馬車,南宮晚卻久久沒有上來,掀開簾子一看,南宮晚已經一個人走遠了,催車趕上問,“怎麽不上車?”

    “不坐,腰疼。”南宮晚頭也不偏的說,一個人便上山了。

    秦軒燼看著不知所以的車夫,搖頭一笑,跳下車來,追上山去。

    許是很久沒走動了,南宮晚走的很賣力,可晌午十分天卻突然下起雨來。兩人匆忙趕到一棵大樹下避雨。兩人在突如其來的大雨中靜默看著山上鬱色的風景,自兩人上路南宮晚眉宇間那股癡纏入心的鬱色好像消失了些。

    突聽雷聲轟鳴,秦軒燼說,“換個地方吧,打雷大樹下不安全。”

    自然沒有迴應。

    不久之後,老天好像要故意驗證秦軒燼的話,突然一個大雷轟的就劈向兩人身後的大樹。秦軒燼眼疾手快一把拉過南宮晚將她按著躬身蹲下。偌大的一棵樹竟瞬間劈了半邊。

    南宮晚迴過神來,奇異的看著秦軒燼,他竟是將自己的背對向了雷。

    秦軒燼若無其事的放開她,舉步走進大雨裏,見南宮晚還是沒動,迴身說,“走吧,還想被劈一次?”

    南宮晚看著自己的鞋,都有點髒了。退了一步。

    秦軒燼好像歎了口氣,一下沒了耐心,大步走了迴來,抱起南宮晚就走,不管懷中人的錯愕和掙紮,不容置疑的說,“下山買雙黑鞋。”

    兩人快要到山頂的時候,雨停了,眼前卻突兀的出現一所小院。小院前麵大樹橫斜,綠意參天,小院古樸舒雅,卻幹淨的很。一走上院前空地,就感覺山風習習而來,秦軒燼看南宮晚一眼,視目而笑,“好會選地方。”

    整個小院做西向東,山風自北往南,碰三麵高壁,形上旋風,自動卷去灰塵和落葉,終年無垢。怪不得小院如此潔淨。

    兩人均想見見這心細巧妙的小院主人,秦軒燼尋了一圈卻不見一人,窗門四下敞開,裏麵幹淨依舊,殘破的紗窗和布簾卻顯示裏麵久未來人了。出去便見南宮晚在一棵樹下看著什麽。

    秦軒燼走進一看微微吃驚,麵前赫然一具白骨。衣衫已經破爛但還是能看出是上好的女裝,再看樹上搖搖欲墜的半截繩索,秦軒燼很是惋惜,“坐擁如此小院,居然自殺了。”

    “不是自殺。”南宮晚漠漠的說,見秦軒燼無言相詢,指給他看,“這是一個孕婦。沒看見多了很多小骨頭嗎?孩子應該有五六月,已經成形。女的這兒脊椎有淺淺的刀傷,跟死亡時間相符,一個孕婦真心想死的話,會先捅自己肚子一刀嗎?”

    秦軒燼細下一看,沉默了,顯然是有些鬱結。

    “埋了吧。”南宮晚漠漠轉身。

    “我一個人?”秦軒燼叫住她。

    南宮晚轉身看著秦軒燼,“你要我來嗎?”

    秦軒燼看著一身白衣勝雪的南宮晚,再次認命,脫下外袍,將隨手攜帶的鐵扇一並交給南宮晚。“拿著。”

    南宮晚伸手去接,扇子卻驚人的沉,一個不穩,扇子墜地,南宮晚試圖拿住還刮的手掌生疼。兩人一起驚怔在原地。

    “撿起來。”良久,秦軒燼漠聲說。

    “自己撿。”南宮晚轉身欲走,那扇子不知是用什麽材料做的,重量絕對不是她雙手能拿起的。

    秦軒燼一把抓住她手腕,微微一用力,南宮晚就疼的皺眉,再稍一用力,竟是疼的踮起腳,輕唿出聲。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完全不會武功?”

    “我又沒說我會,隻是沒說我不會。”南宮晚泰然自若的看著他,甩手走人。

    秦軒燼在原地愣了愣,沉默的去掩埋骨骸。洗手的時候,南宮晚走過來,彎腰笑嗬嗬的說,“你現在是不是很鬱悶?居然被我騙了這麽久。”

    秦軒燼隻是擦手,完了才偏頭看人,“終於會笑了,又活過來了?”

    南宮晚臉上一僵,再不說話。見秦軒燼拿著東西大步入房,仰麵正對山風,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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