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明天十五。”白夜對又在對新的線路冥思苦想的南宮晚說。

    “又到十五了嗎?”南宮晚抬頭,她到戰場都三個月了啊,“把藥給我。”

    白夜將藥瓶拿出來,卻不給她,遲疑一下說,“晨月說這藥公子要盡量少吃,還是明早再吃吧。”

    南宮晚微微一想,“好,明天早點給我。”

    “對了,傅莊人那小子教的怎麽樣了?”南宮晚突然想起。

    “傅公子是練武的奇才,而且對武術和癡迷,悟性很高,進步很快!”白夜迴到。

    “是嗎?那他也沒那麽笨。”南宮晚笑道,“他運糧去了這麽久,也該迴來了吧。”

    “南宮晚。”說曹操,曹操就到,來人正是傅莊人,一見白夜恭敬的行個禮,“師父。”又對南宮晚興奮的嚷嚷開了,“你真是太神了,這招陳倉暗渡真的是以假亂真呐!你不知道這一路我們的糧草被人劫了四次,每次我們都像你說的那樣,有人來搶,我們就丟下糧食跑。那些人打開箱子,一看是石頭,還真沒懷疑,氣急敗壞的丟下糧草就跑了。那麽大的箱子,上麵都堆上一層石頭是費事,可運下來比那單運糧草輕鬆多了。你不知道,這次和我一起運糧的幾個老將,他們說以前運糧危險極了,時時提心吊膽的,吃不安穩,連覺都不敢睡,就怕那糧草出問題。他們頭一次運糧這麽輕鬆。開心的隻差沒把我當菩薩供起來。我可也沒白居功,我說這都是軍師你的主意,箱子也是你讓人造的,他們可是對你敬佩的緊,求我定要帶他們來親眼看看你。我也才知道你居然這麽有名,還真有人把你當神拜。”

    傅莊人一進來就喋喋不休的一大堆,根本沒管人家愛不愛聽,在沒在聽。

    “真是豬,幼稚!”南宮晚耳根子終於稍稍清淨了一點。不過這段時間傅莊人不在,她還真有些不習慣。“不就是被人誇了兩句嗎,就像要升天了一樣。”

    “你是聽太多了,都習慣了才這樣。你不知道那些人知道我天天都能見到你,羨慕的跟什麽一樣。”傅莊人還是興奮不減。

    “那也是在誇我,跟你有什麽關係?”南宮晚好笑。

    “我聽著高興啊,想我,我們好歹也••••••,好歹也•••••••”傅莊人愣住了,對呀,他們有什麽關係?敵人嗎?

    “我們好歹也什麽?”南宮晚明知故問。

    “我好歹也是你兄長,你哥啊。”傅莊人轉念一想,笑道,然後轉身跑了,“我去跟兩位將軍複命,一迴來就奔你這兒了,於理不合,於理不合呀!”

    “你!”南宮晚氣的站起來,可偏偏傅莊人現在武功進步神速,溜的比兔子還快。提這個南宮晚就來氣,那天南宮府也不知是哪門子不對,硬要南宮晚認傅莊人為兄長,還非要叫他一聲哥哥。當時看傅莊人在一旁小人得誌那樣,一氣就當眾叫他豬,結果沒把傅莊人氣到,把南宮府氣的冒煙。氣了南宮府,真正氣的還不是她南宮晚。南宮府本就一直對她有氣,態度基本上就沒好過。現在大大小小的事情加上,他們倆父子的關係簡直冷到了極點。無論南宮晚怎麽努力,怎樣討好,都修複不了他們日益疏遠的關係。南宮府現在基本上隻和她談公事,也隻在公事上見麵。明明就近在出門就可以看到,他們居然有時三天都見不到一麵。上次當麵叫他爹,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每每想到這個,南宮晚心裏都堵得慌。

    外麵傳來陣陣歡唿聲,看來又打了勝仗了。南宮晚剛吃過藥,或許是連著幾個月的吃藥,身體有些受不住,現在渾身不舒服。

    “按公子部署,我軍分三路截軍,四路包抄,將東營拿下了。現在營寨連成一線,以洛水為屏,敵軍再要攻打,沒那麽容易了。”南宮晚廢寢忘食的計劃終於有了迴報,以後也不用再這麽辛苦了,白夜也很高興。

    “敵我損失如何?”南宮晚揉著眉心問。

    “死傷各半,我們損失兵馬過萬。”白夜如實迴答。

    “過萬?如此嚴密的包圍居然都還能損我這麽多人,他們這次的首領是誰,真的太厲害了。一個小小的東營,就讓我們損失如此慘重,我真懷疑,他是故意占有東營讓我們反攻的。”南宮晚皺眉,“守營的有人逃跑嗎?”

    “沒有!全部負隅頑抗至全軍覆沒。”白夜也覺察到有些不對,見南宮晚眉頭鎖的更緊了,又道,“就算如此,攻下東營,解我軍近敵之憂,也全無害處。敵軍全力守營應該也是,明白這個道理。”

    “希望如此。不過我還得從頭仔細想想,總覺得•••••••”外麵突然傳來南宮府特有的豪邁的笑聲,南宮晚再次皺眉,“爹這次也去了?”

    “是,這次攻營是由將軍親自攻入。”白夜道。

    “他怎麽什麽時候都要親力親為?”南宮晚眉頭不展,“走,去看看。”

    一出營帳,就見南宮府大笑著攬著傅莊人的肩進了營帳,偏頭問白夜,“傅莊人也去了。”

    “是,他是這次作戰將軍的副將。”白夜說。

    “昨天才打了半天,今天又殺了近一夜,他也不嫌累,精力真好。”南宮晚懶懶的說,轉身又迴帳了。

    “公子,怎麽了?”白夜微微奇怪,公子和將軍的關係又變差了,現在是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

    “不去了,我累了,爹也該休息了。”南宮晚還是懶懶的,她現在全身都不舒服,臉肯定白的跟鬼一樣,他們在戰場上廝殺了一夜都還這麽精神抖擻,生龍活虎的,她去了隻會惹南宮府生氣,他本就一直嫌她身子單薄的不爭氣。

    “爹,你找我。”南宮晚睡下不久就聽到南宮府叫她,匆忙趕過來,進帳才發現,南宮府要見得不隻是她一個,而是一屋子人。他們都還是遍身血跡,身上還有草草包紮的傷口。他們都一直沒睡嗎?相較於他們千刀萬壑的盔甲,南宮晚一身勝雪的白衣顯得分外的突兀,

    看到麵色蒼白的南宮晚,南宮府就忍不住皺眉,冷聲喝道,“這兒隻有將軍。”

    “是,將軍。”南宮晚微不可見的吸了一口氣,淡然的問,“將軍,傳我何事?”

    “現在敵軍殘敗,我軍士氣正盛,我們想趁勝追擊,將他們逼出蚩門,將戰場遷到梁國去。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就越便於他們沿岸設防,到時再炸掉橋,我軍就被動了。”南宮府直奔主題。

    “不行,太冒險了。一是不知敵軍對岸設防布局如何,我們貿然進攻,隻能誤打誤撞,勝算不大,而且死傷未知。二是,就算士氣旺盛,但一夜廝殺也是疲憊,再過江作戰,有些為難將士。第三,我覺得這次的東營之戰有些奇怪,有可能是個圈套,我要再想想。現在,大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憑借洛水的天險,敵軍也不會輕易來襲,就算來了也得不到什麽好處,暫時對我們沒有威脅。”南宮晚冷靜的分析。

    一番話頭頭是道,眾將士本是滿腔熱血的等南宮晚讚同他們的計劃,再給他們想出好的行軍方案,讓他們能再次大顯身手殺個痛快。沒想到南宮晚彎都不轉一個,幾句話就將他們的熱情澆的連影子都沒有了,還得心服口服的讚歎,“軍師說的沒錯,是我們被勝利衝昏頭了。”

    “既然如此,各位將軍就都迴去休息,晚上再犒賞眾位將士。”南宮府說,“還有,我想提升傅少將軍為左將軍,諸位將軍怎麽看?”“將軍!”南宮晚和傅莊人都是一愣,同時出聲,隻是一個是驚一個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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