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雌性本來想拿羅雷用過的碗來裝,他說這碗也新奇,正好也給族長看看。可是羅雷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放棄了拿羅雷的碗,隻好說用他用過的碗裝一碗迴去。我本來也覺得他多裝點迴去也沒關係,反正剩下的放一晚上不知道還能不能吃,於是幹脆跟他說,讓他把陶罐先提迴去,等族長吃完再把陶罐給我送過來就行,聽我這麽說,族長的雌性自然更高興,不過他還是把他用過的碗帶了迴去,說是要給族長看。反正是我自己鑿的,家裏也還有兩個,我就告訴他這個碗我送給他了,順便還在碗裏放了兩個煨紅薯,他高興地提著陶罐、端著碗就迴去跟族長“炫耀”去了。我自己分得的三斤的肉,還有羅雷放在裏麵的大約四斤肉,吃掉了大概六斤左右。羅雷吃了大概四斤左右的烤肉,還吃了大概有兩斤的野雞肉,又吃了一隻去除了皮毛內髒等之後大約有五六斤重的烤兔子,還吃了兩個煨紅薯,雖然野雞和野兔都有比較多的骨頭,我想他大概也吃飽了,胃也不能一下子去撐它。陶盆裏還剩下一斤多一些醃好的肉,我便掛在了火塘上。羅雷吃完了也沒走,隻是把他用的碗放在他身邊,又幫著給火塘裏添了些木柴,晚上火塘裏的火一般在睡前都是不熄滅的,等到睡覺之前還加些柴,直到睡著之後才等火自然熄滅。我看他在給火塘加柴,便過去準備收了他用的碗去洗洗,誰知我還沒拿到那個碗,他就把碗拿了起來,並快速地掏了骨刀在上麵刻了個奇怪的符號,和他手臂上匯著的符號一致——應該是他的符號。這裏的雄性都有自己專屬的符號,從他們成年開始,他們會在自己的手臂上匯上這個符號以廣而告之其他人。他們也經常會把自己的符號刻在自己的帳篷門口或者是自己私有的東西上,以表示所有權。等接親以後,他們的伴侶的手臂上也會繪上這個符號。我啞然失笑,搖搖頭,轉身去收自己的碗:“送給你。”他卻把碗又放到我手裏,“我隻會烤肉。你做的食物好吃。”我想他的意思是不是我做的食物更好吃,他以後就打算跟我吃,然後這個碗是他的專用碗,正用眼神詢問,就看見他無比肯定的眼神,外加瀟灑地轉身——他分到的獵物還放在角落裏,他甚至沒有施舍一眼過去。族長雌性送陶罐迴來的時候,眼神有些曖昧,不過我也沒空理他,我正在認命地處理羅雷留下的那堆肉,我剛才追出去的時候,羅雷已經快步消失在夜色裏,我去他的帳篷外找過他,不過巡邏隊告訴我羅雷已經幫忙去巡邏了,他每天都會做這件事,要稍晚才迴來,至於多晚,他們也不知道。我雖然也不想處理這一大堆肉,但總不能讓它壞了,於是隻好任勞任怨地清洗這些肉,又刮鹽粉,抹好鹽霜,又把這些肉一塊塊地放到石盆裏——我覺得我這個好心簡直就是悲摧。第二天我也起得很早,幾乎沒睡好,因為獵手們一早就會出門打獵,我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出發,又怕趕不上,總不能讓羅雷不吃早飯去打獵。我覺得我簡直就是個閑操心的命,以前總擔心別人不把事情做好,現在又擔心羅雷餓著打獵,都不知道我從哪裏來這麽多責任感。但還是自認命苦地早早醒來烤肉。其實一大清早吃這麽油膩我不讚成,不過也沒有別的可吃,於是也隻好就這麽辦,好不容易生好火,把昨天剩下的一斤多肉都烤了,先放在一個小碗裏。又從羅雷的那堆獵物裏割了將近一半的肉一起烤了,我便急忙把這堆烤好的肉用那個大碗裝好,又用我在找材料做十字弓時砍的毛竹做的竹筒裝了些昨天晚上睡覺前煮沸過的水,用褪幹淨毛的鹿皮包著紮好的竹葉塞好了水口,還用樹葉包了幾個煨紅薯,急急忙忙給送到羅雷的帳篷去——看著手裏端著的那個大木碗的時候,我幾乎淚奔——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聽話……端著碗站在羅雷帳篷門口的時候,我才發現羅雷從不遠處走過來,大概是到部落旁邊的那條小溪洗臉迴來,身邊還有羅烈和幾個巡邏隊員。也許是看見我站在門口,羅雷的腳步就明顯比其他人快了一些,把別人拋到了後頭。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他的眼睛裏有一絲笑意,我想我一定是睡少了、眼花了。把大木碗和煨紅薯都放在他手裏,又把腰間掛的竹筒也塞給他,我轉身就想走,可惜其他人正好也走了過來,我隻好意思意思地笑笑算是打招唿。不知道為什麽,羅雷就像是有些不高興,拉著我讓我迴去,好吧,我也不願意多呆,我還有的是的事情要做呢,身後就隻留下幾個巡邏隊員高聲地開羅雷的玩笑,嫌棄他愛嫉妒,占有欲強什麽的,連給人多看看都不行。我覺得背後有點寒,大概是這件獸皮不夠保暖。羅雷出發之前又到我帳篷裏來了一下,把碗放迴來,又裝了一罐水,還扔給我一塊蜂膠。我看看,很高興,上次為了收集小樹林裏的那點蜂蜜,我用煙在下麵熏了好久,害得族長雌性以為我要放火,聽說我想要那個蜂窩,他又勸了我很久要我等雄性們迴來,他再給我找個人來弄。幸好後來我還是弄到了那個蜂窩,不過也讓族長的雌性念了我一頓,不過我那幾天忙著找木料倒是沒多想,後來仔細想想還真的是挺危險的,我可從來沒被蜜蜂蟄過,要是被蜇了可不是簡單的事,畢竟這裏可沒有先進的醫療條件可以解毒,說不定就會沒命。現在他倒是拿了一大塊來,簡直是太得我心了!於是我興高采烈地送他出門,還在帳篷口對他揮了揮手,讓路過的人又看了一迴笑話。不過我也知道這裏的人沒什麽壞心,也隻好一笑而過了。族長今天本來不準我出門,不過我一再保證他隻在附近轉轉,又說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會跑出去。於是他隻能同意,又一再要求我要在中午前迴來,我自然是滿口答應,出來之前我已經問過了大祭司關於那片土豆的事情,大祭司是族裏對植物了解最多的人,也就是那個把生薑當水果啃的人。他說,其實他也覺得這個可以吃,不過幾年前族裏有雌性吃過之後出現了很嚴重的中毒現象,要不是後來催了吐,幾乎就喪了命,所以大家都不敢吃。我問了下那個雌性是怎麽吃的,得到的答案是當然啃著吃、難不成吞著吃?好吧,難道這些人以為凡是水分多的都是水果嗎?難道就沒有人把它放到火裏烤一烤嗎?不過,一般來說思維定勢是比較難以更改的。更何況這些戰戰兢兢生活著的原始人,他們對任何東西隻能嚐一嚐,一旦發現不行,自然還是吃比較保險的食物來的合算。今天早上看見那兩隻小野豬也還是很活躍,隻是有點餓得慌,但是居然也沒有吃昨天羅雷扯的那堆草,於是我樂得找了根樹枝把那些草都掃開,野生動物嘛,就要餓一餓,餓飽了就聽話了,便打算再去挖點土豆和紅薯,準備迴來試試看能不能做成紅薯粉和土豆粉。這次我沒有多去做別的事情,直線奔赴紅薯地和土豆田。我昨天才挖了三個陷阱,今天上午就已經在坑洞裏發現了四隻兔子,有兩隻還挺肥,樂得我眉開眼笑,這都是因為這些家夥沒經驗的結果啊。把四隻兔子用獸皮繩捆好,又砍了根木棍把它們都倒掛在樹上,我便動手挖紅薯,為了防止搬不迴去,我今天也不敢多挖,還是挖了十來斤就是。我一邊背著紅薯,一邊用木棍做成扁擔扛著倒掛著的兔子,心情很愉快地往迴走的時候,居然很好運地看見了一群鹿——鹿不算是危險的動物,因為它們絕對不會主動攻擊你,特別是夏天,又是他們吃飽了正在休憩的時候。這種時候我自然是出手了的,因為獵物比較大,所以我用了有麻藥的箭,這隻箭射在了一隻公鹿的腿上,沒多久,它就跌跌撞撞的倒下了。其他的鹿也許是受到了驚嚇,立刻一哄而散。這隻鹿並沒有昏迷,隻是腿比較軟,也許這種藥對動物來說並不如對人的效用大,當然也有可能是劑量問題。我用一節獸皮繩係住這頭鹿的脖子,然後拔了箭,用獸皮繩捆住傷口,又用隨身攜帶的袋子裏摸了些鹽粉喂它,便半拖半拽著它往迴走。挖土豆的時候我把這頭鹿係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過了一兩個小時,它的麻醉症狀明顯好轉,已經有了些精神,但是還是掙脫不了繩子。我背著挖來的土豆和紅薯,兔子改為掛在鹿背上,用棍子扛了幾串鮮草,就這樣邊牽引邊引誘著這隻鹿迴到了部落裏。第6章 請別人的客因為牽著受傷的鹿,又帶了比較多的東西,路上我還停下來摘了幾個看起來像是野檸檬的果子,自然是走的比較慢,於是我迴到部落的時候,就看見羅雷站在部落的出口,身姿筆直,披肩的金發在微風中飄動,不知道怎麽的,我就覺得這個男人真他媽的耀眼,這樣的男人就應該活在少女漫畫裏,而不是這個沒人欣賞的原始社會,還好上天派了我來同情和理解。(神棍:真自大啊~~~)看見我的時候,羅雷明顯快走了幾步,但很快又慢了下去,等著我走到他麵前。看見我手裏的鹿的時候,他的眉頭倒是挑了一挑,但是很快又變得麵無表情,隻是接過了我手裏的兔子和背上的紅薯和土豆,然後一起往廣場上走。當然,我的晚歸又讓族長非常生氣,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我什麽,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已經被我牽著的鹿和羅雷手裏的兔子吸引了主意。雖然我有把鹿養作腳力的意思,兔子也想試試看留兩隻做種,但是這個具體還是要看族長的意思,何況我也不知道養不養得成。於是我還是先把手裏的獸皮繩遞到了族長的手裏,羅雷也非常恰當地把四隻兔子放到了族長麵前。獸皮袋裏的紅薯和土豆也給大家看了一眼。族裏已經可以算是議論非常了,每個人都在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麽,就連族長也是好不容易才讓大家停下來。族裏的雄性們雖然也會去獵鹿,但雌性一般是追不上那些鹿的。當然,如果不是這群鹿正在休憩,我也很難保證能抓住一頭,所以我也跟族長說了,這是運氣,因為這群鹿正在休憩,所以我才有機會趁它們不備。不過即使如此,族裏的大家看我的眼神也不太一樣,有羨慕、有佩服當然也有些不可思議和思索,但是卻沒有妒忌,反倒是有些同情。我想他們無非也就是懷疑我是不是又獸化了而已,如果我能獸化說不定我還會更高興,隻可惜我不是,不過我也懶得解釋。族長問了我打算把這些獵物怎麽辦,我說我想等鹿傷好了試試看用它做腳力,以後去背鹽什麽的,就不用自己背的那麽辛苦,至於兔子,我想留兩隻做種,看看能不能養幾隻到以後沒有獵物的時候吃。這麽一說,族人又是一陣喧嘩,幸好羅雷適時地又加大了他的威壓,才讓人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我也確實不想自己背東西那麽辛苦,雖然鹿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我現在也沒機會到草原上抓頭小野牛來養著,隻好先試試看鹿,等以後我有更好的辦法和機會再到草原上抓更能幹活的牛。族長默不作聲地看了我好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表示讓我試試看,至於我那些紅薯和土豆,大家都不敢吃,再說雌性摘的野果和野菜也沒有分的道理,於是還是都歸我,我自然是很高興,我打算這幾天試試看做做紅薯粉和土豆粉條,如果成功的話,冬天也算有個主食。至於那四隻兔子,也都是歸我,隻是今天的獵物,我照舊少分一半。如果這頭鹿真的能做腳力了,那麽族裏每次背鹽的時候,我要帶著鹿負責為族裏背二十斤鹽,如果這頭鹿養不了,到時候當然是宰了大家吃,我對此也沒有意見。繼續牽著那根係著鹿的繩子,又拎著分到的一種我不認識的動物的肉和一塊野羊肉,今天羅雷也很主動地幫我送東西。路上還告訴我,他剛才迴來去看了下小野豬,發現它們不吃草,隻是很暴躁地想逃跑。我有些驚訝他一迴來就去找我,不過還是笑笑,說:“沒關係,等它們餓狠了就會吃了,以後也就會乖了。現在它們想吃我也不會給他們吃的。有你做的圍欄,他們跑不掉的。”之後,他就沉默了,他不說話,我也懶得開口,我正忙著思考今天晚上可以做些什麽。把鹿係在帳篷後麵、豬圈旁的樹下,又迴帳篷把東西收拾好的時候,出去領他自己的食物的羅雷又迴來了,除了他分到的食物還拎了兩隻野雞,好嘛,這個人還吃野雞吃上癮了。身邊還跟了一個人,我記得這個人叫辛穆,與羅雷差不多大,已經結親了,不過還沒有孩子。羅雷說辛穆因為早上從他那裏搶了一塊肉吃,念念不忘,所以今天想和他的雌性一起到家裏學習烤肉。好嘛,他倒是很主動地已經把這裏叫做家裏了,可是這是我家!我真想這麽咆哮。可惜看著辛穆一臉討好,羅雷眼睛裏不易察覺的期待和自豪,我該死地居然點了頭,還客氣地說了:“哪裏用說學習,隻是來吃頓飯,不用客氣。”kao,你們客氣點啊,我每天要做很多事,累得要死的好不好?!看我點頭,辛穆頓時歡蹦亂跳著出去了,他說他去他家搬獵物,還帶他的雌性過來,一邊還說他的雌性又可愛又安靜,我一定會喜歡的。我喜歡個雌性幹嘛啊,我忍不住又在心裏吐槽,受受戀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好吧,我忘了這裏再說的是我自己。羅雷就留下來,似乎打算給我幫忙。我拿出我今天摘到的野檸檬問他看過這東西,他點了點頭,說這個很酸的,祭司們一般用它給懷孕嘔吐的雌性吃,然後又有些奇怪地瞄了瞄我獸皮裙下的肚子。讓我忍不住收了收腿,心裏也慶幸幸好前幾天用鹿皮縫了兩條內褲,雖然縫地不怎麽的,但好歹聊勝於無,不用忍受下麵空蕩蕩膛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