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奇怪為什麽這裏的人不去捕魚,不過目測一下,從部落走下坡地到湖邊估計最近就要有二十公裏以上,就算直線走到那條河邊大概也要有七八公裏,而且這片坡地和平原上還有好多個野牛群,早聽說原牛就跟象那麽大,大野羊基本上也有家養的小牛那麽大,看看這裏的人的塊頭再推測一下這裏的原牛和野羊,就能想到沒有槍之類的東西一個單獨的人在這片土地上走是多麽危險的事。這麽多年來,部落裏的獵手們對它們的狩獵也讓它們很容易對人類有戒心,雖然不至於主動攻擊部落,但是一個人不小心撞上它們,隻怕跑也來不及。雖然對雄性來說這些是獵物,他們有翅膀可以飛,不過對不能化形、沒有武器的雌性來說,絕對是可以致命的威脅,因此少有雌性會穿越坡地和平原到河邊或湖邊去。而要雄性不去狩獵山上的鹿、野豬或者去抓平原上的野牛群和野羊群,去河裏撲騰著撈魚,對於在天上飛還行,在水裏遊就不知道怎樣的雄性來說,似乎狩獵要好得多。再說,翼族的獸形多數是像老虎、獅子、狼、豹子之類,要老虎和獅子、狼、豹子之類的在吃魚還是吃紅肉之間選擇的話,我估計它們也會選擇狩獵的。站在山腰往遠方看的時候,我有種豪情萬丈的感覺——這也許就是我和我的後代的帝國的起點,當然,前提是我能混下去,並且要有後代,而且我的後代要有才幹,並且有機會,綜合起來說,並不容易,所以隻是一時豪情而已。沿著山一直向斜上方走了估計有兩三個小時,我才發現我已經逐漸偏離了預定的路線,我答應了族長盡快趕迴去,雖然心裏不認為有什麽關係,但我不想一開始就給人以不好的印象,還是往采鹽的路上繞迴去。中途又發現了一小叢估計是薑的玩意兒,至少那葉子和莖的樣子以及散發出的味道是這麽告訴我的,雖然那麽大塊的薑很少見。我也沒管是不是,照舊拔了幾顆用幾片樹葉包著丟在了獸皮袋裏。我還摘了一些像是毒魚藤的葉子,當然這個不是為了吃,這裏的蚊子雖然沒有進化過的毒,不過也挺討厭。還有還有其他的蟲子,我打算放在家裏驅蟲。其實如果能找到除蟲菊就更好,不過現在已經大概像是八月末了,除蟲菊估計也沒有花了,比較難找。經過一片小樹林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小群野雞,大概它們一向麵臨的威脅都是來自那些會飛的或是會爬樹的生物,對於我這種走的,它們甚至沒怎麽反應,我先後用了七隻箭,打下來三隻,每隻大概有四五斤。成果已經算是可喜可賀了,印象中,這大概是部落裏雌性中最大的收獲了——才沒幾天,我就已經適應了自己雌性的身份了,可見,太強的適應能力也是很可怕的。不過這個身體的耐力卻並不是很好,估計隻比我過去那個長期亞健康狀態的身體好那麽一丁點兒,所以,我估算了一下,為了迴來的時候去挖紅薯,我並沒有背很多鹽。三四斤鹽就足夠我一個人吃幾個月了,就算這段時間要開始做醃肉,幾斤鹽應急也夠了,加上為族裏背的,有七八斤左右也夠了。更何況我還打算接下來要隔幾天就出來一趟。把鏟下來的鹽塊裝進單獨的獸皮袋,又吃了幾根肉幹補充了體力,我便踏上了返程。背的鹽不多,走的也就比較輕鬆。到達紅薯地的時候又發現了幾隻野兔,而且這些兔子個還都挺大,大的估計有十來斤。這次用了四隻箭,不過隻抓到一隻兔子,估計也有八九斤。兔子肉吃起來不錯,皮子也可以用。我打算下次來這裏布陷阱,這麽想的時候,我就順手就著挖紅薯的坑洞挖了幾個小型的陷阱,因為是沙壤地比較好挖,沒挖多久就挖了三個四五十厘米高的陷阱,在附近的樹林裏撿了幾根小木棍搭在上麵,又把挖出來的紅薯上的葉子鋪在木棍上麵,我便背著今天的收獲往迴走。這些東西再加上族裏分配的食物,基本夠我吃個兩三天了,那麽如果今天羅雷送肉食來,就請他自己帶迴去好了,不能總是讓別人省下給我,誰都不容易。如果他願意,我還可以請他吃點紅薯什麽的,也算是對他的感謝。走到快要接近部落的山麓,我忽然聽見路邊的草叢裏有什麽響動,悄悄地把裝了十來斤紅薯、幾斤土豆的袋子和吊著的三隻野雞、一隻野兔解下來放在一邊,打算要是情況不好就趕緊逃,又冷靜了一下,一手抓著用獸皮係在腰間的十字弓,一手抓著從旁邊的樹上掰下來的長樹枝撥開一看,才發現是兩隻小野豬,說是小野豬,其實真不算小,比我想象中的半年左右的家豬都要大,不過從毛皮來看,應該是還沒斷奶的樣子。它們先前在草叢裏拱來拱去,發現草叢被撥開就呲牙咧嘴地對我發出了威嚇的吼聲。可惜很遺憾,如果是大野豬或其他的大型野獸,也許我會落荒而逃,可是對兩隻還沒有斷奶的小野豬,我卻起了抓住的心思。兩隻小野豬一前一後朝我跑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快速地把裝著鹽的獸皮袋拿到了手裏,有一隻衝過來的時候,我便把手裏的鹽袋狠狠地對著它的腦門砸了過去,裏麵的鹽雖然不重,但是它自己衝過來的速度,加上我把鹽袋拋過去的力度,還是讓這隻小野豬暈了過去。另一隻被我閃開的小野豬,之後又跑了一段路才停下來,喘著氣對我發出尖銳的叫聲,它想嚇跑我,正因為這樣的時間間隔,我已經穩定了心神,隻等它再衝過來。這一次,隻留下孤軍奮戰的小野豬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在我和它對峙一段時間後終於撲了上來。可惜它現在還是太小了,我把手裏沒被它的兄弟(或者姐妹)撞壞的鹽袋對它的腦袋加了些力道砸過去的時候,它不負我望地撞到了袋子上,自然也是跌落下去,好一會兒緩不過起來。我從纏在手上的獸皮繩上割了一節把兩隻小野豬的前腳都捆起來,隻留下後腿可以走,又把剛才放下的紅薯等收獲又背到背上,才半拖半背著的小野豬迴部落去……我迴到部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族裏出去狩獵的獵手們都迴來了,幾乎全部落的人都聚集在部落中央的廣場下在分配今天的獵物,人聲鼎沸,熱鬧的很。發現我的時候,高聲談笑的人們都放低了聲音,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我,甚至還有人在悄悄地指點著站在族長身邊的羅雷、羅烈以及站在羅烈身旁的阿星。族長正在分今天的獵物,看見我很有些驚訝,又有些生氣,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怎麽才迴來?沒什麽事吧?”聽說族長過去和阿諾的阿爸關係非常好,情同親兄弟,又因為阿諾的阿爸是因為救羅烈才受傷而亡,所以之後一直對阿諾和他阿麽都非常內疚,這麽多年也是真的把阿諾當成自己的孩子在照顧,經常也省下自家的食物送來給阿諾和他阿麽。所以我笑笑,把背上的鹽袋取下來拿出了一半:“沒事,族長,這是給族裏的鹽。”按照規矩,凡是自己去背鹽的,要將背來的一半給族裏,對這個我也沒什麽意見。看族裏分配的獵物有一頭大野豬,我忽然想到這也許是這兩隻小野豬的母親,這兩隻小野豬也許就是這樣才跟過來的。我的獵物本來就是不參與分配的,但是我還是把手裏牽著已經被我蹂躪地不像樣子、吱吱尖叫的兩隻小野豬和肩上掛著的野雞和野兔放到了族長麵前:“我在路上抓了兩隻小野豬,還打了三隻野雞和一隻兔子,族長你看怎麽處理。”看到小野豬、野雞和兔子的時候,族裏的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些驚訝,有的還帶了些羨慕。畢竟從來沒有雌性對上野豬,就算是小的。它們跑的很快,要抓住他們是不容易的,如果不小心被他們拱到也是挺可怕的。至於野雞那是能飛的,隻能在地上跑的雌性自然是很難抓到。當然,我是不會說這都是因為這些雄性過於保護雌性才會讓他們連這點事都做不來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穿越眾,又因為這裏的雌性本來就比雄性少,雌性的出生率比雄性低,夭折率卻更高,又肩負了繁衍壯大族群的任務,更寶貴些也是自然的。於是,我隻是低下了頭,族裏會分配給我肉食,我還有背上的十多斤紅薯和類土豆,這些給族裏,給大家改善點印象也是好的,畢竟我以後也要在這個部落裏、依靠這個部族生存下去。族長也是驚訝了一下,開口問:“這是你自己抓的?”我點點頭:“嗯。今天運氣好。”也許是看出來我不想多說,族長也不再多問,我的獵物本來就是全部歸我自己,現在我願意拿出來,他自然是表示了一下高興,然後對我說:“這野豬還是小豬,分了也沒多少肉,這個野雞和野兔是你打的,我們族裏從來沒有分雌性的收獲的事,按道理你的獵物本來應該都歸你,所以我也把這些繼續分配給你,但是因為你今天自己有獵物,你又隻有一個人,為了照顧其他人,今天分給你的獵物就減少一半,你願意嗎?”有一半的獵物分給我,我自己的獵物又全歸我自己,我還是可以吃飽的,於是我點點頭表示同意,看我同意了,族長又問其他族人:“你們大家都同意嗎?”族裏有些人有些驚訝,還有人小聲地說怎麽能讓雌性自己打獵還減少人家的食物(這個多數是雄性),當然也有用小聲羨慕我能捉到那麽大一隻兔子和兩頭小野豬的(這個多數是雌性),但是從總量上來說,我也沒有少分,當然作為雌性,我也沒有占族裏其他人的便宜,甚至還算是把自己應得的部分轉給了大家。所以基本上也都點了頭。族長便割了一小塊野豬肉、又割了一小塊野牛肉,又在中間的大天平上稱了稱,便遞給了我。我也曾經想這裏的族長究竟是用什麽方法來把這些東西分清楚的,雖然我也知道這裏也有自己的度量標準。實際看到,我才發現這裏的原始人的智慧也不容人輕視,他們用石頭和獸皮做了一副天平,天平一邊放要稱的東西,另一邊放的是幾塊被切割的差不多大小的石塊,旁邊還放著一些大小都有標準的石塊。我後來觀察了一下,大的重量正好是十塊小石頭的重量,而一塊小石頭的重量和我們平時使用的一斤相差不多,大概稍重一點,有500多克,大概是因為他們的測量沒辦法很標準。但是這樣的巧合還是讓我很高興,畢竟要讓我使用其他的計量單位還是不如使用習慣的那種來的好的。不過這裏叫做一箕,據說他們測定這個標準是用石箕裝水測來的,不過因為箕和斤的音差不多,所以到後來反倒大家都跟我一起叫斤了。這兩塊肉合起來大概有三斤多些,算是我今天分到的食物,我雙手接過,又對周圍的小聲議論的族人點點了頭便打算帶著我的收獲先迴去。第4章 被調戲的未婚夫說實話拎著血淋淋的野豬肉和野牛肉,又要背著三四斤鹽和二十來斤的紅薯、土豆,背後還晃晃蕩蕩地吊著二十來斤的野雞和野兔,再去拖那兩隻小野豬就有些吃力,我正一步一步往外走的時候,手上卻忽然一輕。我迴頭看見的便是半張英俊的臉以及另一半被一塊斜圓形的牛皮蓋住了上半臉,隻露出堅毅而有些銳利的唇角的臉——這是羅雷。我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他的臉。說實話我並不覺得很可怕,他的棱角很分明,很有些少女漫畫主人公的英俊,不知道是臉刮得幹淨,還是本身的毛發就不濃厚,雖然他阿爸族長大人有一圈很像繪畫中的中世紀歐洲人一般的小卷胡子,他臉上倒是比較幹淨,也沒看見很明顯的胡渣子,比我記憶中那些圖片上胡子拉碴的原始人要好看得多。因為陽光曬得多,皮膚呈現出小麥色,有些鋒利的眼神和緊抿的唇角,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披肩的長發遮住了他的大半左臉,加上眼罩,那傷疤自然也是幾乎看不見,除了從額角和鼻梁處露出的一小點肉疤。他的個子很高,在臨近傍晚的陽光下顯得更加地高大。聽說他的眼睛也沒有瞎,打獵的時候他會把眼罩收起來,平時為了族裏的雌性們才會帶著眼罩。從這一點上來說,我覺得他是個相當體貼的人,而且是那種善於行動不多表現的人,我不知道為什麽族裏的雌性要把他說得這麽難聽。因為他接手我的東西,族人又有些議論,不過他迴頭對族長說:“族長,我幫阿諾把東西送迴去,晚些再來取我的。”族長也就點頭同意了,再說他與我本來也算是定親了,雖然他定親的那個是阿諾,不過我這個身體就是阿諾,所以大家也隻是議論一下就不多說了,很多雄性和年長的雌性甚至抱著善意地調笑,悄悄地說著“開始培養感情了”“感情真好”之類的。反正到哪裏都會有八婆,惡意的八卦我都聽過了,這種善意的我就隻當是大家吃飽了沒事幹,實際上他們是沒吃飽也沒事幹,所以我一點也不在意。有人幫忙我自然是樂意的,於是把手裏的兩隻小野豬都交給他拎著,又把那兩塊讓我感覺膩膩的肉也扔給他,把野雞和野兔接下來拎在手裏,又對族人們笑笑,我便在羅雷的護送下往自己的帳篷裏走。羅雷把肉給我放到家裏用來儲存肉類的石盆裏之後,便站在了一邊,直到我把其他東西都放在了角落裏,才示意我兩隻小野豬要怎麽辦,他大概以為我要殺了小野豬吃,已經掏出了他的骨刀,我衝他笑笑,開口道:“這野豬我打算等養大些再吃。”他似乎有些驚訝,不過那張麵癱臉還是幾乎沒有變化,隻有眼睛裏閃過一絲波紋,很快又恢複了:“養不大的,養大了它們就會跑出去了。”我搖搖頭:“沒關係,我想試試看,也許這次不會跑掉。”他看了我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那你要養在哪裏?”這時我才想起來,我想著要養,可是這裏沒有豬圈,也沒有地方栓,倒是讓我犯了難,幸好羅雷反應快,率先拎著兩隻小野豬栓到了帳篷後的一棵樹上,又以極快的速度不知從哪裏移了幾個木樁到我的帳篷門口,把木樁狠狠地敲進了土裏,似乎打算多用幾節獸皮繩多栓兩次小野豬,好拴牢點。我跟在他背後看著他這一係列舉動有些失笑,有這樣多栓幾次的功夫,還不如把那些木樁圍一圈弄個小豬圈呢,然後在中間弄個木樁就行了,小野豬也會更舒服。看我似乎想要笑,他就停下手,不聲不響地看著我,反倒有些無辜的樣子。他今年二十四,比阿諾大八歲,可是我實際上已經二十八,比他還大四歲,看他這樣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就可恥地萌了,急忙正色道:“我們不如把這些木樁移到屋子後麵,繞著樹圍一圈,把小野豬拴在樹上,這樣更結實,小野豬也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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