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利媽媽手捧著一籠屜包子,要笑不笑的也不知道在黑地背後杵了多久看了多少進眼去。    浩然那張老臉跟龍卷風過境似的唰的一下就紅透了。    一麵伸手到背後偷偷去擰黑地,一麵撐著身想坐起來,萊利媽媽趕緊分出一手來擋住他,“別。”    把手中包子往紀浩然麵前一擱,萊利媽媽笑得非常猥瑣,先瞥了一眼黑地側趴下來露在外麵的紫黑第五條腿,才笑著說,“看你一天沒迴來,肯定得餓了,剛出鍋的包子,餡是今兒套得一隻紫貘,你嚐嚐跟貘瑪有什麽區別……”隨即彎眉笑眼,以誇張的口型無聲的說了一句話,紀浩然聽不見看不懂一頭霧水,然而那猥瑣表情是共通的,紀浩然登時就覺得全身都被火燒了。    包子端過來一屜整二十,紀浩然吃上四個已經飽了,剩下的也沒多想隨手喂了黑地,萊利媽媽在一旁出聲笑,紀浩然已經褪下去的顏色又上了臉。    這雌性居然還沒走,就坐在浩然身邊,兩手抱著膝,下巴墊在膝蓋上彎著眼笑。    紀浩然頓了頓,“有事?”    說完才發現,今天的萊利媽媽看上去好像跟平常有點什麽地方不太一樣。    紀浩然開始認真打量並暗中對比,萊利媽媽說,“你什麽時候迴聖金源?”    浩然的對比戛然而止,抬頭看著萊利媽媽,不解其意。    萊利媽媽想了想說,“你都帶小崽了,這裏穀口風大,不能再待下去了。”他頓了頓,又補充說,“安龍也帶上了……”    紀浩然情不自禁的放遠目光尋找雌性堆裏的安龍,未果,毛了:“誰誰誰誰說我帶崽了?”    萊利媽媽眼風一轉,紀浩然脖子扭得差點斷掉,目瞪口呆看著身後的黑地,黑地見浩然看他,立馬殷勤了,四爪在地上一撐,把身體立起來,一邊嗚嗚叫一邊又要伸舌頭來給紀浩然洗澡。    紀浩然一巴掌把黑黑地的獅豹臉推遠,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萊利媽媽有點傻眼,他弄不清聖獸和聖獸伴侶截然相反的話哪個真哪個假,他應該相信誰。    就在這時,紀浩然誇張的尖叫了一聲,還抬手捂住了嘴巴。    他一手捂嘴,一手不敢置信的哆嗦著指著萊利媽媽的上半身,“你你你你……你怎麽胖了?”    其實不是胖了,但是紀浩然說不出別的詞,準確的說,萊利媽媽的與往日不同是胸部發育了,鼓漲漲的兩團在胸口,雖然沒有女人那麽誇張的垂墜,可也有點顫巍巍的意思了……    紀浩然的臉上蹭的紅了,收迴手指想捂眼睛又不好意思,其實這麽大的變化挺顯眼的,可是之間紀浩然一直沒往這上麵轉念頭,現在落實了就有點紅頭漲臉。    倒是萊利媽媽滿不在乎的低了下頭看一眼,歎了口氣說,“是啊,冬天就要到了……”居然還挺遺憾。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紀浩然不明白。    但是第二天,紀浩然還是決定:撤,這麵包山穀沒法待了。    好像一天之間,山穀裏原本前扁後平的雌性全都變了性,胸口個個挺了對兒可疑碩大的胸肌一顛一顫,紀浩然能把雄性們天體裸奔當成進了公共浴池,可實在沒法跟一群有著豐滿胸部的“變性人”同進同出,更別說這些家夥個個都沒有自覺,跟紀浩然勾肩搭背胸襲無所顧忌,紀浩然一個早上落慌而逃的次數不計其數,到最後臉上像貼了一塊掉色的沁水紅紙,大紅色深深的浸進臉皮深處,褪也褪不下來。    臨走的時候紀浩然低著個頭就像個跟政府交代犯罪事實的在押犯,萊利媽媽就隻能看見他一對紅得冒血光的耳朵,“青青果還得繼續摘,不過太裏麵靠沼澤池子那邊的就算了,別東西摘不著再搭上倆,那不劃算,摘果子的獸人記得在腰上係繩子,救生繩千萬不能短,還有麵筋,挖出來的看著幹淨的混得雜質少得就別活成麵了,揉成麵團裝起來讓猛獁象背迴去。包子少包點沒關係,部落裏有麵也一樣,冬天吃光了包子咱們現包也來得及……還有那個陷阱籠子,你會用了吧?迴頭教會他們讓他們去稍遠的地方放,我覺得咱這山的貘瑪要麽抓光了要麽搬家了,這兩天逮得有點少……記得勤快看著點啊……”    萊利媽媽猛揮手,黑地在一旁打著催促的響鼻,紀浩然心中一動,“哎,要不我把黑地留下給你當個鎮山太歲吧?!”    屁股底下金鬃猛的顛了一下,紀浩然條件反射揪緊了鬃毛,“嗖——”金鬃竄出去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化作流光,追著金鬃跑去,萊利媽媽在笑彎了腰,遠遠的風中還傳來紀浩然憤怒的咆哮,“我還沒交代完呢你跑什麽跑啊,趕投胎啊!!!”    但是這樣的奔跑並沒有持續多久,紀浩然前天剛剛大修了骨頭重裝過,金鬃隻翻過一道山梁,就感覺到背上揪著他脖後鬃毛的勁越來越小,紀浩然伏在他背上唿唿的大喘氣,金鬃把奔跑的速度慢慢緩了下來,最後停了。    紀浩然一邊小聲嘀嘀咕咕“趕催命啊”一邊從金鬃身上哆哆嗦嗦的翻下來,腿一軟直接趴到林地裏。    騎獅豹說起來是個默契活,但歸根結底是個力氣活,要靠雙手揪鬃毛,要靠兩腿夾肚子,還要在金鬃奔跑的時候調整身體的振動頻率,要在金鬃四爪離地的瞬間把身體的重心調高,在四爪落地蹬地的時候重心落迴,這樣騎起來才不顛,不至於磕了蛋或者夾了jj,現在紀浩然根本就沒那個力氣調整身體的重心隨著金鬃的奔跑而起伏,騎乘就變成了個辛苦的要命活,那剛剛大修的筋骨,好像又有要散架的衝動。    紀浩然趴在地上歇氣,黑地和白底都湊過來,在他身體的各處又是舔又是聞,獸毛紮在身上,癢癢麻麻的。    休息夠了繼續上路,金鬃這迴吸取了教訓,慢騰騰的背著浩然走,感覺就像郊遊。路上白底黑地時不時的失蹤,會帶迴來些小獵物,或者幾個山上的野果,野果紀浩然吃了,小獵物挑挑揀揀著也能找出一些下口的地方,這些年紀浩然偶爾也能吃點生肉,幾天的時間對付日子沒問題,長久吃就很要命。    兩天之後,紀浩然發現不對勁了。迴部落的地形地貌總有個大概的輪廓,而這兩天走的,怎麽看,怎麽不對頭。    “這是又要去哪啊?”紀浩然休整了兩天有點精神了,騎在金鬃背上四處看。    沒人迴答,空山隻有鳥語和林濤,聖獸的危險氣息遠遠的發散出去,這一路紀浩然連隻蚊子都看不著。    又走了三天,紀浩然發現金鬃帶著他越爬越高,之前還是在兩山之間的穀底循著溪水澗石趕路,而現在他們已經行走在山巔上,空曠的山巔上沒有樹,沒有高大的植物,隻有一米寬的一道棱,露著山脊光禿禿的石頭內涵,日光從背後追過來,把影子拖到幾千米外的山腳下。浩然能感覺到金鬃他們在把獸王的氣息慢慢收迴,腳邊時不時就會有山雞,貘瑪,甚至齧齒類動物倏然來去,白底甚至捕到一條通體碧綠的蛇,蛇身足有紀浩然的大腿粗。    當時紀浩然隻覺得身後有風聲,於是迴頭,白底是擦著他的鼻尖橫飛出去的,憤怒時會變得尖利的被毛甚至在浩然鼻尖上刮出三道擦痕,接著與一大條綠色的東西纏到一起翻翻卷卷的滾下山,黑地怒吼著隨後緊追。    蛇肉很好吃,白白嫩嫩的沒有哺乳或者爬行動物紅紅的血絲在裏邊,含水量豐富的像是某種低糖的水果果肉。    那之後金鬃他們的隊列縮得更緊湊,並且黑地不再離隊去捕獵,綠色的大蛇一直被黑地背在身上,每天一截一截的扒皮給紀浩然吃,而他們自己就不再吃東西了。    一周之後,紀浩然看見了雪山在陽光下亮閃閃的山巔……    我靠,不是吧?獸皮也沒有衣服也沒有,爬上去一定會凍死的啊,而且紀浩然還記得他的高山反應也挺嚴重的,這這這金鬃是要凍死他嗎?    臨近雪山金鬃終於不再走山巔了,白底在前方領路,他不斷的來迴跑,鼻子和眼睛緊緊盯著山巔一側的每一寸山石起伏,好像在尋找一條下山的坦途,最後他在一個看起來完全沒有路的地方出溜著下山了。    浩然傻眼了?    那個位置起碼是60度的陡坡,金鬃要是學著白底那個姿勢,他一定會被甩下去然後一路暢通無阻的滾下山摔成肉餅的啊!    紀浩然掙紮著要從金鬃身上下來,“我我我我自己走……”    金鬃聽話的放下了他。浩然斟酌了半天,最後隻能騎在金鬃後腿上半躺半坐著蹭下去,把獸皮裙磨了個洞,把屁屁上蹭掉了塊皮,不過認知中那種擦傷的火燒火燎的疼紀浩然倒是沒怎麽感受到,因為下到能行走的緩坡之後,黑地總是後麵偷襲他,浩然有點囧,又氣又羞根本顧過來疼。    一天之後,金鬃把紀浩然帶到一個峭壁底下的天坑跟前。那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一個瀑布,現在水幹了現出深淵的原型,直徑不足十米的深淵足有三四十米深,坑壁邊上有渾圓的鵝卵石,暴露在陽光下已經有風華的痕跡。    黑地非常興奮,搖著尾巴嗚嗚叫一個勁把紀浩然往坑邊拖,浩然發現白底和金鬃又不見了,不知道做什麽去,浩然伸脖子往坑裏看,嚇了一跳。    深淵底部有四五隻渾身雪白的長毛怪物,擠在狹小的坑底連轉身都艱難,其中兩隻手裏還抱著似乎幼崽的東西,看見坑頂有紀浩然冒頭,驀地發出齊齊的嚎叫聲,聲音嘶啞又悲慘,就像嚎啕大哭那麽淒厲,紀浩然被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坑邊,黑地毫無所覺,圍著浩然嗚嗚叫,聲音很快樂很炫耀。    靠,這是雪人還是大腳怪啊?!    不大一會,金鬃和白底迴來了,他們兩個從不遠處的林子裏拖了一棵生長得很茂密的灌木樹,嘿秋嘿秋的拖到深淵邊,又一鼓作氣的推下去。    浩然?!    坑底的慘嚎聲驟然一停,緊接著傳來“哢哧哢哧”據案大嚼的聲音。    這就是傳說中的養殖業咩?    紀浩然傻眼了。        第41章 萊利惹禍        在廢棄的深淵邊停留了三天,金鬃他們後來又去拖了三棵樹迴來,悉數扔進深坑裏,坐實了浩然金鬃他們在搞養殖副業的猜想。而且浩然發現金鬃白底他們拖迴來的樹都是有講究的,是那種有很茂盛的分生根,一棵樹發育得像一叢小樹林的那種灌木,能讓深淵裏的幾隻雪人吃上好幾天飽,但卻不夠支出一副梯子爬上地麵來。    紀浩然自然好奇,金鬃他們怎麽會想起來養幾隻雪人在這人跡罕至的山穀裏,然而他問了又問,除了黑地跟跳大神的似的一副眉飛色舞邀功德行,金鬃和白底都沉默是金,偶爾被浩然問得急了,就短短嗚嗚兩聲,鬼才知道他倆敷衍的什麽。    如此,一直到迴了部落,紀浩然還是一腦門的問號。路上原打算到家先找個翻譯從黑地嘴裏問個究竟,卻沒成想,進了聖金源,還沒來得及迴家,先撞上一件更糟心的事。    半個部落都在吵嚷叫喚,跟平地裏養出一千隻鴨子那麽鬧騰,紀浩然左看右看,發現這群嘁嘁喳喳叫喚的鴨子都有一個統一的去處,山頂的廣場!    部落山腳獨木橋旁輪值守衛的獸人哨兵也都心不在焉,三五個湊到一起交頭接耳。紀浩然一肚子好奇的四處張望,不久,還真被他看見一個熟人,信鷗極光。    有聖獸護持一旁的紀浩然還是很顯眼的,他往守衛堆邊上稍一靠近,幾個交頭接耳的哨兵就噤聲了,極光搓著手迎上來,先是對著聖獸們點頭哈腰表示尊敬,接著才轉向紀浩然,未語先笑,“紀!”    浩然伸手與他握手,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笑道,“都好啦。”    就見一道黑色的閃電平地竄起,一溜烏光繞著紀浩然迅速盤旋四五圈,把紀浩然繞得頭昏目眩時落迴身前眨眼間變迴那個魁梧的年輕人,“早就好了,還是以前的黑色閃電。”    紀浩然嗬嗬笑,極光在上次獸潮來襲時出發前方探測土倫獸群動靜,迴來時為了給部落爭取時間,全力飛行累到虛脫,按部落裏的傳統治療法差點一命嗚唿,還是紀浩然橫插一杆才撿迴小命。    紀浩然笑了一會抬手指著山上,“這麽熱鬧,頂上幹嘛呢?”    極光一臉的笑模樣瞬間飛煙,滿臉不屑中又夾雜了一絲惋惜,“還不是撒寧家的老二,這小子,這小子……”    紀浩然對部落裏的人家分布十成裏一成都認不全,撒寧家是誰家,他壓根就沒聽過,不由得追問了一句,“撒寧家的老二怎麽啦?”    “他居然敢壞獸神的規矩!”    “啊?”紀浩然大吃一驚,獸神在聖金源至高無上,敢挑戰獸神的威壓,這撒寧家的二子膽不是一般的肥哦。    “……捉母獸,吃幼崽,這種事情怎麽能幹?”對獸神的崇拜讓極光對違背獸神諭旨的事情非常不平,一張口就開始上綱上線,“聖金源為什麽能幾千年守護聖地並且發展成最大的獸人部落?因為我們始終堅持獸神的諭旨,不捉帶崽的母獸,不吃未成的幼獸,這樣才能確保我們獸人代代都有食物吃,年年都有獵物捕,才能讓聖金源源遠流長,代代相傳,永不滅亡,可是萊利這小子……”    “等……”紀浩然感覺腦袋有點蒙,“你剛不是說撒寧家的老二,關萊利什麽事?”    “萊利就是撒寧家的老二啊,他們家的老大跟幼君……哎呀,紀,你去哪?”    紀浩然充耳不聞,恨不得借兩個翅膀飛上山,居然是萊利,萊利居然在山頂接受部落的審判?這小子怎麽這麽能闖禍?!    著急時,金鬃從後麵竄上來,紀浩然眼前一亮,奔跑中揪住金鬃頸後鬃毛順勢一躍,便穩穩跨到金鬃背上,金鬃的速度比紀浩然可快多了,撒開四爪一溜煙往山頂跑去。    山頂上,灰蒙蒙的獸人以聖地入口的那塊大石為中心,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一個厚厚同心圈。    議論聲比山下小多了,甕聲甕氣的此起彼伏,紀浩然人小個低,在外麵蹦蹦跳跳也看不到內裏情形,隻能看見背朝著他的獸人個個兩腮側肌繃緊,嚴肅的一塌糊塗。正著急時,白底從後麵走過來,在他身邊蹲下,示意紀浩然站到他背上來。    圈中一個蒼老的嚴肅聲音越眾而出,“萊利,違逆獸神的諭旨,私自捕殺貘瑪母獸,幼崽,你認不認罪?”    獸人群眾的議論聲倏地大了起來。    卡拉在人群裏大力以拐杖搗地,“安靜!”    少頃,響起少年尖利的辯護聲:“我沒有!”    “狡辯!”卡拉再次以拐杖搗地,“貘瑪母獸,幼獸,都是在你家裏發現的,你說你沒有,那是誰有?你母親?還是萊蒙?萊希?萊卡?!”    紀浩然掙紮了兩次,第三次才勉勉強強在白底背上站直腰,比同心圈的獸人堪堪高出半個頭,隻見場中卡拉高高站在魁斯常站的那塊巨石上,石頭下是萊利單薄的身體,少年身上的獸皮裙不知道被誰扯得七零八落,光著屁股五花大綁,跪坐在地上低著頭。    “……我,我是抓了貘瑪母獸和幼獸,可是不是為了吃,我是……是要養!”    “放肆!”卡拉大喝一聲,粗噶的蒼老聲音震得紀浩然氣一顫,差點從白底背上折下來。    “萬物枯榮,走獸生長,俱有天命,你居然……居然敢擅自違背,私改天命!獸神在上,老卡拉對不起你啊,我居然沒有教好您的子民,讓這孩子冒犯了你的權威,我有罪啊……”卡拉涕淚交流的懺悔,驀地把手中拐杖一抬,筆直的指向地上的萊利,“來啊,把這個冒犯獸神還死不悔改的罪人送進聖地,讓其其卡……”    獸人的議論聲驀地大了起來,夾雜著萊蒙萊希大聲哭叫“哥哥,哥哥”的聲音,混成一鍋爛粥,紀浩然正在白底背上努力保持平衡,最後一句話便沒有聽清,好不容易再次站直腰,卻見同心圈裏兩個成年獸人正拎小雞似的把萊利提進聖地入口,人影一閃就沒沉下去了。    紀浩然趕忙一手揪著白底的耳朵,一手攏在嘴邊喊,“哎,哎……前麵那個,那個誰……”    “那個誰”應聲迴頭,發現自己居然擋了聖獸一家的去路,馬上往旁邊麻溜的閃開,讓出一條通路,紀浩然卻不往前走,撿離得最近的獸人一把揪住,問道,“這是幹嘛?萊利哪去了?”    獸人立馬義憤填膺的雞血上身了,“所有觸怒獸神的獸人都要付出代價,祭師罰萊利沉水了!”    哦,沉水,沉水?!紀浩然手上一緊,被他拉著的獸人登時一聲慘叫,紀浩然把他胳膊上的茂盛汗毛生揪下來一大把。    “沉什麽水,怎麽沉?”    “淹,噝——淹……”    紀浩然一把推開他,兩腿一分噗通坐到白底背上,磕得蛋疼也顧不來了,“快走,快走,追,進聖地去!”    聖地裏一團漆黑,隻有底部光明大放,白底走完了樓梯就一步也不往前了,任憑紀浩然怎麽拍後丘,就是一動不動,隨後跟進來的金鬃長嘶一聲,紀浩然心中一動,反應過來這裏麵的道路全都不足一尺寬,根本不容白底通過,遂同手同腳的爬下白底,跌跌撞撞的就要獨自往前闖,卻沒走出兩步,讓白底尾巴一卷,纏著腰硬拖迴來。    洞底噗通一聲水響,紀浩然兩腿一軟,“萊利——”    聖地裏迴聲陣陣。    金鬃又是一聲長嘶,白底嗖的竄了出去,匹簾似的的白影靈巧矯健,洞底執行祭師命令的獸人剛聽見金聖的命令,繼而就看到白聖仿佛從天而降一般飛撲過來,水麵空空,隻數十隻其其卡探出水麵大半個身體,散浮在水上用能發光的身體把洞底照得亮如白晝,把水麵以下映成一麵黑鏡,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白底呲牙,前爪扒著岸邊,拳頭大的眼睛陰森森的注視水邊的其其卡,兩隻執行祭師命令的獸人驀地反應過來之前金聖的命令,對著浮在水麵的其其卡一通大嚷,“快快,金聖叫把那小子撈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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