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南弦歌的病房裏再次走進一個人。


    南弦歌看著他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然後釋然,乖巧笑著和他打招唿:“師傅。”


    聽她這樣喊,拓蔚三人都好奇地看著進來的男人。


    第一印象,很帥!


    然後就是各種帥!


    衢絮星星眼地看著進來的被小歌兒叫著“師傅”的男人,感覺簡直被戳中心髒……


    就連方諾都看著他愣住,然後紅著臉避開眼。


    南弦歌對於自家師傅造成的影響頗為無奈,卻也隻能搖著頭輕笑,畢竟誰會知道且相信師傅他這副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英俊深邃的外貌底下,是已經一百多歲的高齡呢!


    師傅名喚蒼穹,聽他的名字便能想象出他的外貌和性格,人如其名,絲毫不誇張。


    蒼穹的麵容在南弦歌認識他被他逼著拜師的時候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刀刻般立體精致的五官,微陷的眼窩更顯得雙眸深邃,引人沉淪,整個人看起來是剛好處於三十歲的年紀,他僅僅是站在那裏,便讓人移不開眼,和他廣遂地黑眸一接觸對視,都考驗著所有人的心髒。


    “傷養的怎麽樣了?”對著另外三個女孩子點點頭,蒼穹看著病床上的小徒弟,詢問間含著一絲心疼。


    “師傅放心,我每日運功,現在好的差不多了。”南弦歌輕抬了抬受傷的手,對著亦師亦父的蒼穹笑得燦爛。


    “師傅你怎麽會突然來了?”南弦歌眨著眼,疑惑。


    要知道這位師傅從來都是神神秘秘的,和重榆相比,他的行事作風簡直就是截然相反。


    小時候將她帶到山上逼著她拜個師,認了師門,然後就丟給她幾本書讓她自己看,絲毫不考慮一個幾歲的孩子能不能讀懂古書上一個個怪異的古語文字。


    後來看她入門了,就直接將她趕了迴去,然後他自己帶著師兄白梓莘四處遊覽那名山大川,沒事絕對不會出現。


    “正好到這裏,就順道來看看,過幾日同你一起迴上京。”蒼穹不提他怎麽知道她在s市,也不提怎麽知道她受傷在這裏。


    南弦歌了解的點頭。


    “手伸出來。”走到她床邊,蒼穹看著她依然有些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


    南弦歌聽話地伸出手。


    抬手撫上她的手腕,半晌,蒼穹輕皺著的眉頭才緩緩鬆開,然後背對著衢絮三人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然後就看到他的小徒弟對他眯著眼討好的笑。


    蒼穹無奈地搖頭,曲起手指指節輕輕敲了敲她光潔飽滿地額頭,“你呀,頑劣!”


    蒼穹在為她把脈後就心中有了八九分明了,這丫頭的傷,哪有她表麵看起來那麽嚴重,分明好的七七八八了,就連她的手臂,也絕對好的差不多了,偏要蒼白著臉躺在病床上,真是……連自己都被她那副模樣騙了一時。


    “小……小歌兒……這位……”衢絮捂著自己像是快要跳出來的小心髒,雖是在問著南弦歌,目光卻癡迷的看著蒼穹,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嚶嚶嚶~帥哥啊!炒雞帥的帥哥啊!一百個孫躍都抵不上的超級大帥哥啊!!!!!


    “這是我師傅……”對她的花癡表現哭笑不得,南弦歌對三人介紹著。


    “我是蒼穹,歌兒的師傅。”蒼穹禮貌地對三人頷首,一舉一動,眉宇間盡顯風華。


    “師傅你好!師傅我是衢絮!師傅你好帥!能給我簽名嗎?”衢絮見他看過來,激動地蹦起來,蹦到他麵前一米遠險險地停下,不敢再靠近,漲紅著臉祈求著。


    嚶嚶嚶~師傅傅好帥~好有氣質~好想撲倒他!!!可是……衢絮沒出息地再次悄悄後退幾厘米,咬唇,心中有個小人兒大哭,師傅傅的絕代風華讓自己不敢靠太近腫麽辦……


    “……你好。”蒼穹悠然地笑著,深邃地眼眸和衢絮的視線相觸,然後看著麵前的小姑娘漲紅的臉,勾著唇笑得更讓人移不開眼。


    “師傅好,我是方諾。”


    “師傅您好,我是拓蔚。”


    方諾一拉沒出息的丟人的衢絮,將她拉到身後遮住,防止她再次花癡,然後和拓蔚各自禮貌的正式對蒼穹介紹著自己。


    不知為何,她們身為大家族的子女,從小到大可以說是閱盡美色,但現在隻是抬眼看著小歌兒的這位師傅,就控製不住地臉紅心跳,縱使不會向衢絮那般丟人現眼,卻也不敢再與之對視。


    且都在蒼穹麵前一米以外站著。


    蒼穹看起來很好相處,沒有半分疏遠,卻讓人不敢輕易接近,似乎隻要太接近他,自己身上的汙濁就會褻瀆了他一般。


    “你們不用這般拘謹……”南弦歌好笑地看著她們的舉動,搖著頭淺笑。


    三人卻絲毫聽不進她的話,在蒼穹麵前隻覺得自己四肢僵硬,完全不協調一般,拓蔚悄悄扯了扯方諾的袖子,再次用上了遁術,“師傅,小歌兒,我們……呃,出去走走……”


    蒼穹勾唇應下,南弦歌了然地點頭,然後看著拓蔚方諾逃似的扯著依依不舍的衢絮往外走。


    “師傅,你該收收你的勢,她們被你嚇到了……”待人離開了,南弦歌抬手輕揉著眉頭,無奈地看著似乎對自己的魅力全然不自知的蒼穹。


    “嗯?被嚇到了?”蒼穹側頭看著自家淺淺的皺著眉似乎頗為苦惱的小徒弟,然後整個人笑開,刹那間的風華晃花了南弦歌的眼,“難道徒兒你的朋友不是癡迷於師傅的帥氣嗎?”


    南弦歌愣神隻是一瞬間,畢竟和蒼穹相處許久,身邊又有著官席這個妖孽和溫潤如玉的師兄白梓莘,他們無不是擁有著令人驚歎的連嫉妒都無力的精致容貌,所以她對美色早已有了抵抗力。


    迴過神,捂眼,自覺自己沒有自家師傅那麽厚的臉,太自戀了……身為徒弟,南弦歌隻想說:嫌棄!丟臉!


    “給,成人禮。”蒼穹絲毫不知自己的小徒弟心中對他的嫌棄,伸手入懷掏出一物小心翼翼地放在南弦歌的手中,慎重道:“這個東西,你收好,對你身體大有裨益。”


    入手的東西是一塊玉石,一觸及到她的掌心,便與她微涼的體溫形成反差,這竟是一塊天生溫熱的暖玉。


    這塊玉通體瑩白,肉眼甚至看不出玉身上有任何瑕疵,整塊玉石可以看出沒有經過任何人工雕琢,卻光潤圓滑,不帶半點棱角。


    南弦歌握住掌心裏的暖玉,抿了抿唇,抬眼複雜地看著自己十八年來其實並未見過多久的師傅。


    “機緣巧合下得到這塊暖玉,剛好適合你,你隨身帶著,時日一長,會改變你的陰寒體質。”蒼穹輕拍了拍徒弟的頭頂,叮囑著。


    “謝謝師傅。”南弦歌彎著眸子眉眼柔和的笑著。


    “傻丫頭,說什麽謝,你師傅我又不是外人。”點了點她的眉心,雖是這般說著,蒼穹俊美的臉上卻悄然揚起一抹淺笑。


    南弦歌握著暖玉的微涼指尖縮了縮,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緒。


    她不是什麽不識貨的人,相反,她的眼光,大抵這世上少有東西能夠入她的眼,手中這塊暖玉……


    縱使蒼穹隻是用“機緣巧合”一詞一帶而過,南弦歌卻心知他為了得到這塊暖玉絕對付出了她想象不到的代價和精力。


    “嗯?這丫頭的體質竟然是天生陰寒?”兒時的迴憶再次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南弦歌現在才明了,至那之後為何每次師傅都會四處走動,師兄口中的師傅分明是不喜再到處行走的……


    她其實早就知道暖玉對她的體質有莫大的裨益,也命手下人四處搜尋過這種玉,可到手的,無一不是有著雜質,玉石不純的玉,就算最好的幾塊,也有著明顯的雜誌瑕疵,且絲毫配不上“暖玉”之名。


    由此可見,師傅蒼穹為了自己手裏這塊玉,這十幾年,跑了多少地方,耗費了多少心力時間。


    這其中的情誼,南弦歌無聲閉眼,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罷?


    “對了,你師兄讓我帶給你的禮物。”蒼穹看著徒弟沉默,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徒弟給自己郵寄過來的東西,伸手在風衣的兜裏將那東西掏出來。


    “紅線銅錢?”南弦歌看著蒼穹手裏的東西,驚訝地出聲。


    對這東西,她可是絲毫不陌生的,從小師傅教給師兄的東西,就有著紅線,銅錢等。


    紅線,銅錢,是陰陽師們必不可缺的東西。


    “對,紅線銅錢,不過你可不要小瞧這一串銅錢。”蒼穹滿意地點頭,然後嚴肅地說著關於這串銅錢的信息:“這串銅錢有四個,意寓四方,小白在銅錢上點了符,每個銅錢都有著不同的用處。”


    將用紅線穿起來的四枚銅錢放在眼前,蒼穹細說著:“這枚意來財,這枚意聚運,這枚意驅邪,這枚意養心。就連這根紅線,都是浸泡過七七四十九日朱砂,再由小白親自做法才拿出來穿引這銅錢的。”


    說到最後,眉眼中帶著三分欣賞自豪,“不愧是繼承我衣缽的弟子,小白的法術愈發精煉了!為師甚喜!甚喜!哈哈……”


    南弦歌本聽得極認真,聽到後麵,眼角不自禁地抽了抽,自戀的毛病又來了……


    “咳……收著吧,禮輕情意重,也是你師兄的一番心意,可別拒了,不然小白恐怕得躲在角落哭了。”輕咳一聲,隨手將這串銅錢扔給南弦歌,隨意之極,半點沒有剛才他給暖玉的小心翼翼,說到白梓莘,蒼穹眯著眼笑得不懷好意,似乎已經想象到自己那溫潤如玉的大徒弟白梓莘躲在某個角落裏可憐哭泣的畫麵。


    南弦歌拿起銅錢細心地收起來,她跟著蒼穹學的是國學古武之道,白梓莘則傳承蒼穹的衣缽學了算命卜卦,偷窺天機之道,兩者沒有半點相似,但從小在一起學習,練功,她也耳濡目染了些許,心中對白梓莘學的那些也有著三分了解。


    所以她知道這串看起來不起眼甚至寒酸的銅錢,可不是師傅所說的什麽“禮輕”,再經過師傅解釋四枚銅錢上的符,她更是對其看重三分。


    招財聚運,驅邪養心。


    這是何等的重禮。


    蒼穹眼含滿意的看著小徒弟將紅線銅錢珍重地收起來,他沒有告訴她,也不會告訴她,這串銅錢上,也有他耗費精血布下的保命符,一旦她遇到生命危險,這串銅錢便可以自主激發,保這丫頭一命。


    蒼穹再次揉了揉自家小徒弟的腦袋,心中暗歎。


    這丫頭啊!天生尊貴無雙,命主殺伐,卻偏偏被某神佛庇佑,且為她淨了神魂,這就造成了這小丫頭現在的詭矞命格。


    通身血氣,周身都縈繞著一股常人所看不見的血煞陰氣,這股氣血之濃鬱,讓蒼穹都暗自心驚,可她的魂魄卻極為純淨,且蘊含濃鬱的佛性,與她身邊的血氣形成極端反差。


    南弦歌身任犯罪心理學專家,平日裏隻要一有命案,她都幾乎不可避免的會接觸到死亡現場,死者屍體,要知道這些都是陰氣極重的,很多時候死者的魂魄都來不及進入地府輪迴,而是滯留人間怨氣深重,很容易附身在人身上,更容易附身在陰氣重的女子身上,更別提南弦歌這種體質極陰的女子了。


    可南弦歌……蒼穹無聲苦笑,大概是福禍相依罷!這丫頭天生極陰體質,極易招惹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可偏偏她通身血煞之氣,其濃鬱程度,讓那些陰私之物連近她身都不敢,更別提什麽附身一說……


    “行了,我先離去,你好生修養,我在山上等你。”說著,蒼穹起身離開。


    “師傅……”南弦歌叫住他。


    蒼穹迴身。


    “徒兒謝謝師傅。”病床上的少女笑得溫柔乖巧,精致地五官線條柔軟,聲音一如既往地軟糯繾綣。


    蒼穹一怔,隨即轉身揚揚手,瀟灑離去。


    這個絕代風華的男人,連背影都有型地讓人心動的移不開眼。


    南弦歌看他離去,低頭攤開手,看著掌心中的暖玉,神色複雜難辨。


    為何……總有人試圖溫暖自己呢?


    重榆,蒼穹,藍翎,衢絮,拓蔚,方諾,白梓莘,甚至於南弦易和官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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