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借題約見心上人,

    道破情語表愛心。

    匿活尋死抗包辦,

    不爛之舌待三春。

    三春未到仙氣到,

    一段佳話木成林。

    獻花送梨偶相遇,

    誰知一見欲斷魂。

    卻說到了星期六,早八點,範升吃完早飯就騎車直奔火車站出站口。他遠遠地見到小方坐在車站出站口路邊的長椅上,正吃著比薩餅,喝著可樂。

    “小方!”範升喊了一聲,小方站起來,她三口並兩口地吃下比薩,在喝可樂時嗆著了,大聲地咳嗽,範升忙跑過來替她輕輕地捶背,好一會兒才止住了咳嗽。小方笑著流著眼淚說:“讓你見笑了。謝謝你給我和小朱墊上了路費,這是我和小朱還你的錢,請收著。”範升接過錢後問:“小朱怎麽沒和你一起來?”小方神秘地笑笑說:“她本來要和我一起來,但是臨時被李其邀請走了。我看李其很喜歡小朱,小朱也不討厭李其,挺好的一對。”

    範升說:“我也有一個多月沒見到李其了,挺想他的,沒想到這小子重色輕友。”小方聽後哈哈大笑,她說:“你說人家李其重色輕友,你不也是一樣嘛,你還沒見到李其就先來見我,這也就是重色輕友。你看我漂亮嗎?”範升從見到小方,光顧說話,也沒注意看她。經小方這麽一問,範升才發現,小方是一幅小家碧玉的打扮。烏黑的秀發紮成兩個大長辮,垂在胸前,粉紅色的連衣裙紮著細腰,突顯兩座高高聳起。兩條美腿被裙邊遮住了一小半,露在外邊的部分十分性感。一雙小腳丫穿著玻璃絲襪,踩著一雙白高跟皮鞋。美麗的臉蛋特別是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十分動人。範升說:“挺漂亮的,對不起,我還有事,得先走了。”小方攔著範升不讓走:“你說今天沒事,約好見麵,怎麽又出爾反爾,是不是我嚇著你了?”她急著問,範升說:“你怎麽會嚇著我呢?我是真有事。不行咱們約下星期六吧。”小方不同意:“我們好容易才見麵,難道不願意和我聊聊嗎?”範升被她纏不過,就說:“你不是叫我來還我錢的嗎?難道還有什麽事嗎?”小方見穩住了他,就高興地拉他坐在長椅上,小方說:“難道我們不能成為好朋友嗎?你看人家李其和小朱。”範升笑著說:“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小方著急地說:“我是說我喜歡你,我要和你成親。除了你,我誰都不嫁。”範升大吃一驚,他立刻站了起來說:“小方,你可千萬不要這麽想,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隻是我的一個小妹妹,再說,我已經有過女朋友了,你跟我好,人家怎麽辦?第三,我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工作,我連自己都還養不起,哪裏還養得了家呢?所以我勸你不要想入非非,你還太小,最好不要過早考慮這些事。我得走了,再見!”說完,範升像躲避瘟疫似地溜之大吉。

    晚九點,羅芙蓉自己剛睡下。突然,電話鈴響了。羅芙蓉驚醒,爬了起來,走到客廳,拿起電話:“喂,那裏?什麽?你的孩子正在陽台上要跳樓?要找範升聽電話,好,你等著。”羅芙蓉放下聽筒,去叫範升:“兒子,兒子!快開開門來接電話,要出人命了!”她這一說不要緊,範平、範升爺兒倆都匆匆跑到客廳來了,“怎麽迴事,大驚小怪?”範升拿起電話:“喂!你是誰?打搔擾電話,這是犯法的!我是範升,什麽?你是小方的父親,您好!小方要跳樓了?要我去你那兒一趟?現在就去?好吧,我去。”範升放下電話,就去穿衣服。羅芙蓉和範平都勸他不要去,萬一被打怎麽辦?範升說:“你們放心,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去去就迴。”說完,他快步走出房間。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範升平安地迴來了。

    小方的父親是一位給大首長開車的老司機。母親是小學教員,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女兒大專畢業後,外出打工,迴來一貧如洗。父母為她說了一門親事,她死活不幹,並說已經有了心上人叫範升,她母親約好明天與人家見麵,跟她一說,不得了了,小方跟父母親吵,尋死匿活,並索性跑到陽台上準備跳樓自殺。經過盤問,小方才說出範升的電話號碼。她爸心想,這是一個什麽人,把我女兒迷惑成這樣,我必須把他找來,非打斷他的腿不可。於是發生了電話事件。沒想到那麽快,範升來了。老方一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大聲呻斥:“你總算來了,因為你,把我們家攪和得差點出人命,我的女兒說了,非你不嫁,你談談吧。”範升不慌不忙地說:“我和小方是在南城認識的,那時她沒錢迴家,我替她買的車票,迴來後,她約我見麵,說是還我車票錢。然後她突然提出婚姻的事。我認為有三條原因不能和她結婚。一是她太小,二是我有對象,三是我沒工作。可是她不聽。我也沒辦法。”這時小方已經從陽台上下來走了過來。她哭著說:“除了範升,我誰也不嫁,你們不要逼我,否則我就死給你們看。”

    老方終於聽明白了,原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毛病全出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怎麽辦呢?範升想了想說:“我說一個辦法,小方如果願意,讓她等我三年,在三年之內,我如果出息了,有了正常的進項,如果那時小方還在等我,我將娶她。如果三年之內我還成不了氣候,請小方另選快婿,我無怨無悔。”小方一聽笑了,她馬上表態:“我願意。”老方覺得人家小範做得仁至義盡,滴水不漏。問題也解決了。老方含著熱淚說:“小範,我開車送你迴家。”

    一次偶然,範平與進出口貿易公司的朋友老趙提起兒子是學計算機專業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老趙說:“我那裏正缺一位玩電腦的人,你迴來讓你兒子來吧,我一個月給他一千二,以後如果合適,還要給他長。”範平迴家後就跟兒子說了,範升特別高興,當晚他用電話向二舅請個假,說明天有事暫不能上班,第二天,範升來到“廣慈大廈”第21層,找到了趙老板。趙老板一看這位範升人高馬大,白皮嫩肉,挺喜歡。他問:“你爸都將我的意思告訴你了嗎?”範升笑著說:“他都跟我說清楚了。不過我覺得不合適。”“怎麽?你還嫌少嗎?”趙老板有些不高興。範升說:“趙總,你最好讓我把話說完。我想問你,你的雇員在試工期間拿多少錢?”趙老板說:“每月800元。”範升笑著說:“既然是這樣,你對我也不要搞特殊,我也按規矩拿800元,在試用期,如果你覺得我還行,就留下我,如果認為我不行,我就走人。你看行嗎?”趙老板一聽,出乎他的意料,他非常欣賞範升的表現,愉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範升這才向二舅辭去了他的工作。

    三個月後,範升表現出了超凡的計算機本領,趙老板不但將他轉正,而且破格提升他的工資為每月三千元。

    羅芙蓉一下子高興了,沒想到範升這麽快就出息了,當她接到兒子發的三千元工資一刹那,她都不相信是真的,她熱淚盈眶地用手摟著兒子的脖子,使勁地親了臉蛋一下。

    星期天下午,羅凱騎車給姑姑送來單位發的一小箱鴨梨。羅芙蓉張羅著給羅凱沏茶,問著他父母親的近況,羅凱一一做答。娘兒倆正嘮著,門鈴響了。羅芙蓉笑著說:“今天是個什麽好日子,客人一個接一個。”她打開門,迎麵見不到人,卻被一大抱白百合花遮住了,花的香氣頓時撲麵而來,瞬間彌漫到整個單元。

    隻見花的後麵,倪敬美麗的臉龐露了出來,她大聲喊:“伯母,是我來看望您,您身體可好?”羅芙蓉接過那一大抱百合花,遞給了羅凱,然後羅芙蓉和倪敬哭著擁抱了起來。羅凱將花放進了大魚缸,迴來一看,倪敬身後還跟著一位女孩。

    倪敬拉著羅芙蓉一起坐到客廳的長沙發上,羅芙蓉仔細端詳著倪敬,她比原來清秀了許多,也白晰了許多,頭發長長地披在腦後,起著波浪,精心的化裝使她的眉毛非常整齊而細彎,眼睛似乎比原來更大了,淡紅色的口紅齊齊地敷在唇上,突出了小嘴的美。緊身的白牛仔褲刻畫出了豐臀和長腿的曲線,就像裸露著下身,長袖短下擺的白上衣緊緊地箍著細細的腰肢,露著肚臍,肚臍上麵還鑲嵌著一朵叫不上名子的小花,兩隻鼓鼓地,像是要掙破衣服。低低的衣領突出了長長的白脖子,脖子上掛著一串非常細小的金項鏈。與她身邊的那位同來的女孩比起來,更突出了倪敬的性感美。羅凱坐在長沙發的對麵椅子上,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倪敬,看得呆了。

    倪敬問:“範升現在可好?能見著他吧。”羅芙蓉擦幹了淚水,高興地說:“累你惦著,他現在有出息了,到一家海運公司幹,每月工資三千元,這不,剛剛發了工資就給了我。”說著從衣中掏出了那三千元,“你如果需要,拿去。”倪敬暗吃一驚,她問:“怎麽給那麽多工資?”

    羅芙蓉忽然想起,光顧著與倪敬說話了,冷落了羅凱和那位隨倪敬來的女孩。她馬上說:“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範升的表弟羅凱,比範升小三歲,體育學院的學生,今年畢業。羅凱,這是你表哥原來的女友倪敬。”羅凱馬上站起來,一米八三的個頭,有禮貌地與倪敬握手:“你好!”倪敬高興地握了羅凱的大手:“你好!小弟弟。”羅凱握著倪敬的柔軟而細膩的小手,心裏產生了一道閃電,刺激得他通體發熱,他久久不放那隻小手,他故做鎮定地笑著說:“我是大人了,比你小不了多少,不要叫我小弟弟,叫我羅凱好了。”倪敬的手一直被羅凱握著,而且越握越緊,以至於痛了起來。羅芙蓉拍了一下羅凱的肩說:“還不快撒手,傻了嗎?”

    正是:忘情緊握姐姐手,明是弟弟不承認。

    若知羅凱是否喜歡倪敬,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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