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做人不正遭報應,

    男婚女嫁需慎重。

    媒妁之言難周到,

    自由戀愛多成功。

    卻說針織廠廠長袁煥之四十多歲,年富力強,有個幸福的家庭,老婆和兩個女兒都很漂亮。

    袁煥之廠長對廠裏的女人一個都看不上,顯得作風很正派。其實,袁廠長看上的是自己漂亮的大女兒袁大妹。

    袁廠長的愛人在附近一個廠裏當會計。一天,袁廠長發高燒,經醫院治療後,迴家養病。他的大女兒袁大妹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正在家賦閑,剛好可以照顧她爸的病。袁煥之趁著妻子上班,二妹上學,家裏隻有他和袁大妹之機,多年的宿願開始澎漲。他躺在床上,袁大妹正準備給爸爸喂幾種藥,她一手托著藥片,另一隻手端著一杯白開水走到床前。“爸,該吃藥了。”大妹叫著,袁煥之坐了起來,接過幾粒藥片放進嘴裏,又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水,將藥片送了下去。大妹接過水杯轉身放到桌上,袁煥之說:“大妹,你摸摸爸爸還發燒嗎。”大妹過來伸出雪白的小手放到袁煥之的腦門上摸了一會兒,說:“還有點熱,不過好多了。”袁煥之趁機一把將大妹摟了過來,拚命的親,大妹一開始不知道爸爸這是做什麽,等到袁煥之將她放到床上並解她的衣服時,大妹這才明白,原來她一向奉為神明和諧模的爸爸卻是要和她同床共枕,袁煥之在袁大妹心中的神位一下子灰飛煙滅。她痛苦極了,她央求她爸:“爸,你瘋了?難道連我是您的女兒這件事您都忘了嗎?我求求您,千萬不要這樣!”袁煥之笑著說:“我是你爸,但誰讓你長得那麽漂亮,不能把你便宜給外人,我太愛你了,我管不了那麽許多了,你跟爸玩一迴吧,也算是救救我,不然,我實在想你受不了。”大妹聽了後,知道再求他已是徒勞,她反抗了,她被她爸按在床上,根本動不了,在不斷地打鬥中,她心裏委屈地由純潔的少女一下子墮入了無底的深淵。

    雲雨過後,袁大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袁煥之心滿意足地整理好衣服,到他的書房去了。

    袁大妹哭著穿好了衣服。她想死,因為她一想起這件事就鬧心得要命,大口大口地吐,無地自容。但是又一想,她要是死了就會把事鬧大,她媽會發瘋,她爸會坐牢,一個家庭就完了。忍了吧,畢竟他是自己的親人,再說外人也不會知道。

    袁煥之設計把大女兒弄到了手。從此,大女兒被迫成了他的小老婆。夫人很快就知道了,她和大女兒成天以淚洗麵,但為了保全袁煥之的名聲和地位,不敢聲張。又過了幾年,袁煥之玩膩了大妹,目標又盯上了自己的二女兒袁二妹。

    有一天,袁煥之對二女兒下手,二女兒不管那一套,哭著掙紮出屋,跑著告訴了袁夫人。袁夫人帶著二妹到派出所。開始人們都不信,沒拿二姑娘說的話當迴事。袁夫人又帶著二姑娘跑到學校老師那裏,老師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替她們辦理法律程序。終於告倒了袁煥之,法院正式宣判袁煥之死緩。一個披著羊皮的狼終於敗露於光天化日之下。為此,袁家上下都罵袁夫人和孩子們。袁夫人本想讓組織知道後,出麵教育袁煥之一下,沒成想卻進了監獄。她後悔不迭地連夜帶著兩個女兒搬家了,再也沒有人曉得這娘兒仨的去向。羅登高雖然在愛情上陷得很深,但每每想起,也為自己捏了把汗。

    有朋友找到奶奶萬玲玲給羅登高介紹了個對像,這家隻有老姑母倆,守著一個女兒和一座老樓。老爺子原是民族資產階級,公私合營後成了國家幹部,每年吃著國家給的贖金。條件是小兩口必須住到他們家,對他們的晚年有個照顧。朋友對萬玲玲說,你家有4個大小子,生活困難,不會在乎這種條件。萬玲玲對朋友的好意表示感謝,等信兒吧。那位朋友走後,羅登高迴來一聽就火了。說我寧可打光棍也不去丟這個人,受這個氣!萬玲玲趕快迴絕了那位朋友。

    不久,羅登高的廠裏來了不少畢業生實習並作畢業設計。領導派羅登高做畢業生的技術指導。畢業實習生班的帶隊女老師瘦高苗條、嫵媚可人。廠領導介紹說:“這位是負責實習生的領隊雲雲老師,這位是廠派技術指導羅登高師付。”

    羅登高與雲雲一見麵,兩人都驚奇地幾乎同時叫:“原來是你!”小的時候,羅登高與雲雲在蘭橋胡同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一起做遊戲,一起聽大哥羅一輪講鬼故事,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後來雲雲搬走了,從此渺無音信。

    這次倆人接觸,感情之水波濤洶湧,一發不可收拾。一個實習期下來,倆人的關係基本就確定了,但雲雲事先聲明,因自己胳膊小的時候摔過,成婚後不能洗衣服,羅登高說:“沒關係,你洗不了我洗。”他倆很快就確定了關係,隻等雲雲送走畢業班後就結婚。

    早先,有位師付給雲雲提親,說的男方就是羅登高,那時,雲雲正在與一位現役軍人通信談戀愛,她婉然謝絕了那位師付。後來,羅登高正在遊藝室打乒乓球,雲雲進來了,大家排隊和雲雲比賽,都被她淘汰了,輪到羅登高,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最後雲雲輸掉了。大家這才高興,否則,男子漢們太掉價了。

    天晚了,羅登高送雲雲迴家。一路上兩人談得很投機。

    早年,大宇市有一位著名的盲人占卜家雲先生,他經常被那些大戶人家請去算命,非常靈,因而收入頗豐。他的兒子雲三兒剛解放就開了個小吃店。他滿臉胡須,長得不是很帥,但是娶的媳婦卻很漂亮,身段挺拔,細皮嫩肉的小家碧玉型。她為雲家生了四男四女八個孩子。其中兩個女孩長得非常像媽媽,其他孩子都隨父親。雲先生去世後,他的大孫子高中畢業考上了海軍軍官學院,風華正茂之時,卻因對象另尋新歡而受了剌激,不久神經錯亂退了學。此事對雲家打擊頗大,雲三兒從此萎彌不振,酗酒成性,幾乎把家財喝個精光。家庭生活的重擔全部落在了母親身上,她隻好靠賣血維持生活。幾十年來,她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所有孩子拉扯成人。初中時,二女兒雲雲就表現出了音樂的天才,高亢而委婉動聽的女高音歌喉傾倒了多少男生。那位向她表示愛慕之情的男同學後來參了軍,當了雷達兵。他們經常通信,後來雲雲在一個資料中看到,雷達有放射性。她考慮,會不會有可能影響生殖能力。她的這位同學是獨生子,將來成親萬一沒有孩子,他的父母親不知就裏,肯定怪她,與其到時候受埋怨,還不如現在不再進行下去,好在她還沒答應。於是雲雲寫了一封委婉謝絕的信就斷了關係。那位男友複員後和別的女人結了婚,生了子。

    一位和雲雲同台演出二重唱的小姐妹因為家庭出身不好,當時受壓,但後來卻成了全國聞名的女中音歌唱家。雲雲那年也考上了某專業歌舞團,但體檢發現,她的喉頭生了一個小瘤,沒能去成。後來停了好長時間不歌唱,又吃藥,又打針,那瘤子才漸漸地消失,原來不是瘤,虛驚了一場,卻耽誤了前程。

    雲雲的小弟弟與對象最早在服裝市場作服裝生意,成了當時的萬元戶,但是剛有起色就撒手不幹,買賣轉給別人,自己坐吃山空,沒幾年竟成了特困戶,別人接了他的買賣卻很快發了,他又去找人家要迴買賣卻再也不給了,打官司又輸了,隻好認倒黴。其他哥們兒也都不景氣,平平庸庸,隻有雲雲,氣度不凡。

    這年,先是鄧大爺受命於危難之間,被老人家稱“人才難得”而出山,全麵整頓使得國家經濟從崩潰的邊緣被拯救了迴來。那些極左分子感到了冬天的威脅。

    敬愛的周總理逝世了。羅一輪悲痛欲絕,他在牆報上發表了悼念周總理的長詩寄托哀思。

    清明節,首都自發地掀起了大規模的悼念周總理的活動高潮,矛頭直指四人幫。這次抗議活動被四人幫殘酷地鎮壓下去了,在他們操縱下,全國大反右傾翻案風,鄧大爺被撤消黨內外一切職務。接著朱德委員長也逝世了,人們沉浸在悲痛之中。

    七月下旬,針織廠辦的“七。二一”大學組織全體師生搞社會主義教育,決定參觀鍾山市附近的“萬人坑”。“七。二一”大學校長張勇擔任團長,羅登高擔任副團長,還有十男八女青年技術骨幹擔任團員。都說好了明天啟程,但當天下午羅登高突然發高燒40度,臨時告病假,不能去了。張勇帶隊出發了。這個參觀團到達目的地後,先住在鍾山市,準備第二天再去“萬人坑”參觀。晚上,所有男同誌被安排住在鋼筋水泥結構的大澡塘,所有女同誌安排在木製結構的女澡塘。沒想到轉天淩晨突然發生百年不遇的大地震,大澡塘坍塌了。這十個男人都被埋在瓦礫中,小澡塘卻沒塌,八個女生全部跑到大澡塘的瓦礫中救出了那些男人,張勇被一個三角房梁的一頭塌下壓住不能動,房梁的另一頭發出怪怪的聲音,岌岌可危。其他參觀成員被救出後,他們聽見張勇的唿救聲,但卻救不下來。他們步行離開了大地震現場,走了幾天終於到達大宇城。羅登高設宴為他們壓驚。大家都吃不下,心裏像塞著稻草。廠裏怪罪下來,張勇被壓致死不假,但活著時為什麽不去搶救?於是把黨員都記了一次大過才算了結。

    鍾山大地震,波及到大宇城,徐蘭蘭與羅一輪在外地工作,徐蘭蘭在子弟學校教書,兩個孩子都放在大宇城奶奶董玉處撫養。當時正值暑假,徐蘭蘭迴大宇城沒兩天,夜裏突發大地震,徐蘭蘭抱著五歲的女兒羅冰往大門外跑,奶奶董玉抱著三歲的大孫子羅素也想往外跑,但兩腳怎麽也邁不動了。等大家都跑出來,大地震已過去了。後來才知,周邊的一些樓群倒了不少,損失慘重,但蘭橋胡同的平房包括胡同口的小二樓都完好無損。大震過後還經常有餘震。人們都到外邊空曠地兒搭防震棚露宿。藍星影院門前的大空地都住的是蘭橋胡同的居民。雲雲和羅登高躺在一個行軍床上,倆人剛進入熱戀狀態,那個親密程度是可以理解的。但旁邊就是三表姑宋雲霞、三姑夫孫大強一家,剛從陝西趕迴來探家的大表弟孫潮以及二表弟孫波、三表弟孫浪都看不慣二表哥和他對像的毫不隱晦的親膩。他們分別走到大表嫂徐蘭蘭的床前,徐蘭蘭正在看著羅冰和羅素倆孩子玩耍。他們說:“趕快把我大表哥叫迴來管管他們,太不像話了。”徐蘭蘭笑著說:“現在電報、電話都被地震鬧得不通了,怎麽也聯係不上。你們還小,等大了你們就懂了。”

    鍾山大地震的消息傳到羅一輪的耳朵裏,開始沒引起他的注意。第二天報紙登出大地震的消息,並寫到大宇城也受到波及,人民生命財產受到損失。羅一輪看後馬上到郵局往大宇城打長途電話,郵局告知,暫時電話、電報都已不通。羅一輪想告假坐車迴大宇城,但火車、長途汽車都不通。羅一輪急得嗓子都啞了,弄了點胖大海沏水喝也不好。又過了些日子,交通恢複了,羅一輪向單位請了事假,十萬火急地迴到了大宇城,見到家人全都安好,這才放心。這期間,董玉派羅運來騎車到所有親戚家慰問了一下。多少年後徐蘭蘭的老姨彭煥芳還對徐蘭蘭講,那年地震隻有你的小叔子羅運來看我們,否則我即使被砸也不會有人知道。

    羅一輪幫助家裏在裏屋用木梁和木板搭起保護設施,用大長釘釘好。當天晚上,大家在裏屋床上打撲克玩拱豬,徐蘭蘭和羅冰、羅素倆孩子在床裏坐著觀看,爺爺羅水剛要出牌,隻覺整個床猛地上下顛簸一下,奶奶董玉坐在外屋床上燈下縫著舊上衣,這一顛,嚇得董玉蹦下床急跑到裏屋。說時遲,那時快,沒等董玉坐到床上,整個房子向西南方向猛地傾斜過去,連續一下又一下地傾斜,釘的臨時架子也被扭曲“嘎嘎”作響,同時聞到一股怪味。整個房子被扭曲得不成樣子。羅一輪用身體護著羅冰和羅素,以為整個房子馬上要塌掉。這樣持續了幾十秒鍾後,一切都恢複了原狀,房子一點兒沒壞。

    這是鍾山大地震的最大一次餘震。這次餘震,把一座老紗廠的一個兩層的大車間震塌了,當時正值中班的人還沒走,晚班的人才剛到,兩個班上百口子工人被砸在裏頭了。

    煉油廠的一個儲油罐震裂,帶著火的原油瀉了出來,孫大強的二兒子孫波當時在該廠當學徒工,正值下中班,他和工友們走在一起,突然發生強震,他們站不住了,先是倒在地上,震後剛從地上爬起,隻見後麵濃煙滾滾伴著火舌的原油猛追過來。孫波嚇得隻顧逃命,但是哪裏跑得過火?孫波見前麵斜躺著一道鐵軌,他靈機一動,縱身竄到了鐵軌另一邊跌倒在地,由於鐵軌路基的阻隔,原油帶著火沿著路基向了另一方向流去。就這樣,孫波撿迴了一條命,但半邊頭發和耳朵被火燒傷了,後來落下了疤。這年九月,偉大的領袖毛主席與世長辭了。三位偉人在同一年逝世,實在是讓人無限地悲痛,感到中國的前途十分渺茫。

    十月的一聲巨響,四人幫被打倒了。家家歡慶勝利,那時,正是河螃蟹肥的時候,很貴,但幾乎每家都買了三隻公的一隻母的四隻河螃蟹就酒吃,以示慶賀。

    黨中央宣布,曆時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結束了。

    正是:打倒四人幫,中國有希望。

    若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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