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覺得,這個世界什麽都好,就是留長發這個不好,這麽多年下來,他除了會給他那一頭長發綁一個簡單的馬尾以外,就什麽都不會了。像楚二少那樣把頭發挽得高高的,再在上麵弄一個白玉冠或者緞帶什麽的,他是一點也不會。 “沒事,一會兒我給你梳好就行。”楚逸絕用手理了理麵前被自己揉亂的一頭黑發,“小謹兒不會自己梳頭發嗎?”他好像自認識小謹兒以來,就沒見他把頭發梳高過。 “你不說出來,沒人當你是啞巴。”被人踩到痛腳,李瑾不禁有點惱羞成怒。不會梳頭這件事一直是他的痛處,就因為這個,他沒少被趙堯那一幫子小哥兒拿來取笑。 雖然他一直在心裏跟自己說,他是個男人,不是什麽小哥兒,不會梳頭也沒關係。可是心裏還是挺在意的,他可是號稱最聰明的人,就連下地幹活,播種插秧,他也是很快就上手了。哪知道居然就在這麽一把頭發上被難住了。 “嗬,雖然我不說話,沒人把我當成啞巴,不過小謹兒不覺得我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嗎?”楚逸絕笑著在李瑾側過來的臉頰上快速的偷吻了一個,很是不知恥的讚著自己。 “我怎麽沒看出來,你原來是這麽自戀的一個人。”李瑾作嘔吐狀,他怎麽就沒發現這人這麽自戀的。 “小謹兒有了嗎?不用說,肯定是我的。”楚逸絕別有深意的把視線下移,盯在某人的肚子上。 “去死。”也不管是不是在馬上,李瑾直接就一掌往身後拍了過去,臉上卻因為某人那一句玩笑話紅了起來。這個楚二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笑死我了,兩個大男人居然在馬上調情,也不怕讓人吐出來。”正在兩人打鬧的時候,一道突兀的笑聲插了進來,讓李瑾跟楚逸絕立馬沉下了臉,同時朝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關你什麽事兒。”楚逸絕還沒有開口,一邊的李瑾卻已經先開了口。麵前的是個穿著樸素的年輕人,額頭一道紫色的蓮花印記在暖陽下顯得很神秘。 淺蜜色的肌膚看起來很健康,嬰兒肥的臉龐配上那雙圓圓的眼睛,不看臉上那嘲諷的笑意的話,這人算是一個很可愛的人。雖然,用可愛來形容一個男人有點兒奇怪。隻是這個人看起來,的確就是那種可愛一類的人,尤其是那臉頰兩邊,還各有一個小小淺淺的酒窩。 李瑾覺得,這個男人要是放在現代,絕對是學校裏那些個女人說的很萌一類的人。隻是這會兒看著這個很是愜意的靠在一棵樹幹上,一隻腳還抖啊抖的人,李瑾覺得,可愛他沒有看出來,可惡倒是看了出來。 “是不關我的事,可是正好被我聽見,汙染了我的耳朵就關我的事了。”古為雲笑得一臉欠扁的仰頭看著騎在馬上的兩個古裝打扮的男人,這麽些天來的鬱悶之氣,也因為這一來一去的話語,消了大半。 “是嗎?可是你這麽一坨出現在我視線裏,也汙染了我的眼睛,你說,我又該對你如何呢?”李瑾眯縫著眼睛盯著不遠處的人,眼睛裏一閃而過一道寒光。 “什麽叫我這麽一坨?”古為雲立馬站直身子,怒瞪著馬上跟自己對諷的男人。tnnd,誰說古人不會罵人的,看看,這人不就罵人連髒字兒都不帶嗎? “你說呢,這也不是什麽好話,應該不用讓我說得這麽明白清楚吧。”李瑾挑眉看著對麵此時跟個青蛙一樣的男人,他還從沒看過哪個男人生氣也能這麽可愛的。 兩隻圓眼睛一鼓,嬰兒肥的臉頰也稍微鼓了點起來,這麽一看,真有點青蛙的感覺。要是再給他配上一身綠衣的話,就更像了。 這麽想著,李瑾便笑出了聲。 “笑什麽笑,笑你妹。”古為雲惱羞成怒的罵道,淺蜜色的臉龐也因為生氣而出現了一層紅暈,看起來就更可愛了。他最不擅長罵人了,要不是看書聽說古人不會罵人,他又怎麽可能出聲去說這兩個騎在馬上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李瑾的笑聲戛然而止,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對麵的人,眼睛上下來迴在人身上掃視了一遍。怎麽看,也看不出來對麵那個此時跟青蛙是兄弟的人會是跟自己屬於同一個地方過來的。李瑾摸著下巴看著對麵的男人,莫不是這人也跟自己一樣,是死了重生過來的? “看什麽看。”古為雲被看得毛毛的,心裏後悔剛才一時衝動張嘴說話得罪這兩個古人。此時被白馬上的兩個男人同時盯著,怎麽都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 “魚島是天朝的。”李瑾看著對麵的青蛙可愛男,等著迴答。 “什麽?”古為雲還在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呢,就聽到熟悉的家鄉詞匯,頓時兩眼冒光,“必須的,太陽部落就該被沉海底。”霎時,原本還怒目的兩人此時已經變成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 李瑾一個翻身就下了馬,古為雲也幾步跑了過來,終於,他鄉勝利會師的兩人在中間來了一個友誼的熱情擁抱。讓還在馬上的某人立馬沉了臉色,隻是還在激動的兩人根本沒有感覺到周圍涼了幾分的空氣。 “嗚嗚嗚,我終於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遇到老鄉了,太不容易了我。”古為雲激動得忍不住撒下了幾滴男兒淚,從發現自己居然穿越到這麽一個落後的古代世界後,心裏的彷徨都快讓他暴走了。還好,還好,老天爺待他不薄,終於在這個地方遇到了同一個球體過來的。 就算以前不認識,現在大家都在這個鬼地方,也肯定比地球上的老鄉見老鄉要來得親切。 “乖,不哭不哭哈。”李瑾畢竟是大家族出來的,這幾年雖然已經學會了平淡,可是骨子裏的那股淡定從容,對外人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的就發出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趴在自己肩上哭了起來,他也能感受到那份激動,隻是他的感情比較內斂而已。 “去,你什麽時候看我哭了,我隻不過稍微激動了一點而已。”古為雲一把推開把自己當小孩哄的男人,翻了個白眼。就這麽幾滴眼淚,哪裏看起來他像是在哭了。 “是,你沒哭,我衣服上的濕跡是雨水來著。”李瑾淡笑著睜眼說瞎話。 “不跟你扯了,我叫古為雲,你呢。”古為雲摸了摸眼角濕濕的水跡,自我介紹道。 “李瑾。”李瑾看著古為雲,“你是死了重生過來的?” “什麽死了重生,我這是原身。”古為雲拍了拍自己不甚堅實的胸膛,他這身體可是原裝貨。 “哦。”李瑾疑惑的看著對麵額頭上的紫色蓮花印記,原身也能有這個印記?難不成是胎記來著?“你額頭這個是胎記?” “什麽胎記?”古為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是什麽也沒摸到,“我額頭上有什麽嗎?” “呐,跟我額頭上這個一樣,隻是顏色不一樣而已。”李瑾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金色蓮花印記,這人估計穿過來後連水裏自己的倒影都沒有仔細看過。 “怎麽,這個是穿過來的人都會有的嗎?”古為雲手放在自己額頭上,看了一眼李瑾額頭上金燦燦的蓮花印記,問道。 李瑾轉身,讓他怎麽跟這人說,這個印記穿越過來的人有沒有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人有了這個印記,就注定跟他一樣被人壓了,而且還是男人。不過看那人的長相,也注定是被人壓的。誰讓他一個男人長得跟個青蛙一樣萌。 “額,你怎麽了,臉色好像不好。”終於發現了一邊已經下了馬的楚二少臉色不對的李瑾,疑惑的問道。他這是又怎麽了? “過來。”楚逸絕盯著一臉還不知道惹他生氣的人,沉著臉色說道。冰冷的視線刀子一般掃了一眼跟在李瑾身後的古為雲,該死的,小謹兒居然敢抱除了他以外的人,就算那人是個小哥兒也不行。 “莫名其妙。”李瑾走到楚逸絕身邊,還沒站穩就被人拉進了懷裏。 “我們該走了。”楚逸絕掃了一眼被他眼神嚇得站在原地不再跟過來的人,低頭在李瑾耳邊輕聲道:“小謹兒,我該跟你身上打上屬於我的印記才對。” “等下。”李瑾紅著臉掃了一眼楚逸絕,掙紮從緊箍著自己的懷裏轉了個身,對著身後沒有跟過來的古為雲說道:“你有地方住嗎?沒有的話,就去我家吧。”他可沒有忘記這人是原身過來的,那就說這人在這裏肯定是沒有人認識的人的了。 原本以他的性格,是不會這麽隨便邀請才認識的人去自己家裏的,隻是看著眼前這人,怎麽看也不覺得這人是個壞的。雖然知人知麵不知心,不過,好歹大家也算是老鄉了,就算把這人帶到大哥家去,大哥是個縣令,這人想必真要使壞的話,也沒啥好擔心的。教育 事出突然,李瑾也沒想到出來郊遊還能遇到一樣穿越過來的人。所以郊遊計劃自然是泡湯了。而楚逸絕呢,陰沉著臉牽著馬,跟在聊天聊得不時還笑出聲的兩人身後,他跟小謹兒的戀愛約會,就這麽被人給破壞了。讓他一點好心情都沒有。 走在前麵聊天的李瑾跟古為雲,雖然聊得都很開心,可是身後那道冰冷的視線,就像針尖一樣在背上刺來刺去,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是普通的異世界,要是玄幻世界的話,他想他們兩人的背一定被這快要化成實質的視線刺成馬蜂窩了。 李瑾不知道楚二少在生氣什麽,隻不過就是郊遊不成而已,有必要生氣麽。想要郊遊還不簡單,明天天氣好的話,再出來不就行了。真是搞不懂一個大男人,怎麽跟個孩子似的,說生氣就生氣了。 “後麵那個,是你什麽人?”古為雲小心的往身後看了一眼,立馬又轉迴了頭,媽呀,那冰塊男也太嚇人了。 “這個,嗯,是我朋友。”李瑾臉紅了一下,半天才說道。他也沒有說錯啊,楚二少的確是他的朋友,隻不過他沒有說清楚,是他的男朋友,而不是男性朋友。這個,也不算是撒謊吧。 “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古為雲繼續小聲的說著悄悄話。 “額,是這樣子的了,不用理他就行。”李瑾心虛的不敢迴頭,從他說出那句朋友後,身後的視線明顯又冷了幾分。他也想說是男朋友啊,可是身邊這個青蛙孩紙,不是還不了解這個世界麽,貿然說出來,萬一把人家給嚇迴地球去了怎麽辦? 自以為說話小聲的古為雲,肯定不知道他的小聲說話,在楚逸絕的耳裏聽來,跟正常說話沒有任何分別。兩人聊天的內容,他是一字不差的全聽進了的耳朵裏。尤其是他家小謹兒那朋友兩個字,更是讓他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朋友?楚逸絕冷笑,一會兒迴去了,他就讓他家小謹兒知道知道,什麽叫做朋友。 莫名的,李瑾打了個冷顫,抬頭看了一眼高掛的秋日,這風也不大,怎麽,感覺有點冷了,是衣服穿少了麽?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還挺厚的外衫,這件衣服,應該不薄吧。 “怎麽了?”古為雲看著李瑾的動作,疑惑的問出口。這人又是抬頭又是低頭的,是在整什麽東西。 “沒事兒。”李瑾搖搖頭,“你是怎麽過來的?”說實話,李瑾還是挺好奇這些穿越人士都是怎麽穿越的。 “我?”古為雲考慮著要不要說出口,他的職業,好像不太光彩啊,可是,不說的話,這在異世認識的朋友,不就很快就會沒了麽。 “怎麽,很為難麽?”李瑾淡笑,眼神也稍微帶了點疏離。 “不是,我是怕我說了出來,你,你會不把我當朋友了。”古為雲有點緊張的看著李瑾,說實話,對於這個才剛認識的老鄉,他是挺喜歡的,也真心想跟他做朋友。 李瑾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沒啥心緒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古為雲,然後轉過頭,淡淡的道:“看清楚了麽。” 古為雲一臉欲哭無淚,看清楚什麽了?他什麽都沒看見啊,除了白眼球黑眼珠,真的是什麽都沒看到。不過他也知道,如果真的想要在異世結交到這個同是老鄉的朋友,有些話就必須得說出來的,“我在天朝時,是個小偷。”說完,古為雲就把頭撇向一邊,雖然當小偷也不是他想當的,那也是為了生活。 “就這?”李瑾一臉平靜的看向邊上臉色有點白的人,還以為是什麽職業呢,不就是小偷麽,他什麽職業的沒見過,又怎麽可能因為一個人的職業去評判一個人是不是值得交的朋友的標準? “你不嫌棄我是個小偷麽?”古為雲詫異的看向李瑾。 “為什麽要嫌棄,反正你現在也跑到這裏來了,也禍害不了天朝的善良人民了,我嫌棄你做什麽。”李瑾很是淡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後麵的楚逸絕一直陰沉著臉色聽著兩人的對話,那些莫名其妙的內容,讓他是雲裏霧裏。隻是在見到自家小謹兒看向身邊那個娃娃臉時,他的臉色更陰沉了而已。 小謹兒跟那個娃娃臉的話,他有一大半都聽不懂,那個什麽天朝,他也不知道是在說哪個國家。看來,他家小謹兒還有很多東西是他沒有了解到的。 “額。”古為雲被這種說法哽了一下,半晌才道:“我是一次偷東西的時候,被便衣抓個正著,在跑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爬起來繼續跑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想到那段發現自己穿越了的日子,古為雲就覺得心裏心酸得很。 “哎,天網恢恢啊。”李瑾聽完感歎,看吧,這就是做壞事的下場,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能不打擊我不。”古為雲瞥了一眼身邊詩人狀的某人,他也知道當小偷不好,可是有什麽辦法,他什麽文憑都沒有,從小就被人販子拐賣了,連爸媽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要不是努力學會偷,他早就被人販子給打死了。 “說夠了?”楚逸絕看著前麵談性正濃的兩人,陰森森的聲音飄了過去。惹得還想說話的李瑾跟古為雲立馬縮了縮脖子,停止了話頭。 “快要進城了啊,楚二少,我肚子餓了。”李瑾迴頭,走在一臉難看的楚二少身邊,笑著說道。他怎麽覺得,自從答應跟楚二少在一起後,這人的臉色,就總是變來變去的呢? “楚二少?嗯?”楚逸絕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笑著看著自己的李瑾,小謹兒居然還叫他楚二少? “不不不,是景慕才對。”李瑾鬱悶得想吐血,怎麽他覺得楚二少跟他答應跟沒答應,是兩種態度了。明明以前都很溫柔的一個人,現在怎麽變得這麽陰晴不定了。早知道,他就不要那麽快答應了。 “一會兒迴明月酒樓讓廚房給你做好吃的。”楚逸絕滿意的放柔了臉上的陰冷神色,一臉溫柔的看著李瑾,還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 李瑾暗地裏翻了個白眼,楚二少這個動作,怎麽看怎麽像是在摸小狗呢?一邊的古為雲看著兩人的互動,總覺得哪裏有點怪異,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怪異。別怪他心思單純,要知道,還沒穿的時候,他可是每天除了偷錢就是在某文學網看那些yy到極致的種馬小說。 什麽基情之類的東西,他是連看都沒看到過,所以也別想他這會兒能把在偷東西時的機靈勁兒放到這個上麵來。 李瑾點點頭,一臉溫順的跟在楚二少身邊,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某人此時有點生氣。李瑾覺得,他好像上當了,被楚二少這個家夥給騙了。明明是見他溫柔才喜歡他,跟他在一起的。怎麽這會兒這人完全變了個人呢?動不動就生氣,臉色一會兒陰轉晴,一會兒多雲轉陣雨,搞得他隨時都得看著某人的臉色來說話做事。 楚逸絕自然不知道邊上柔順的李瑾的心理活動,他此時也在心裏感慨自己真的是變了。沒想到他在商場上被人戲稱為冷麵虎的楚二少,也會因為嚐到了愛情進而變成一個醋缸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居然是這麽大的一個人。 不管是誰,哪怕是小謹兒的家人,他都不想看到小謹兒被他們抱的畫麵。小謹兒是他的,從頭到尾都是,自然他也不允許小謹兒跟別人聊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來,還跟別人聊得那麽開心。 三人沉默著一路走迴了瀘縣,進程時,古為雲有點怕怕的左右看了看。那個縣令,應該沒有張貼通緝令來通緝他吧。 李瑾與楚逸絕兩人自然沒有注意到一邊古為雲的神色變化,兩人此時都在想著自己的事。穿過熱鬧的人群,走沒一會兒,三人就到了明月酒樓。李瑾當先一步走了進去,對於身後跟上來的楚二少瞥了一眼,在對上對方一雙溫柔的視線時,又不禁紅了臉。其實,那個感覺是錯覺的吧,楚二少,對他還是一樣的。 古為雲此時還在左右張望有沒有那麵牆上貼著通緝令,也沒注意到邊上兩人的深情互動。在沒見到那種黃黃的紙張時,才鬆了一口氣,幾步走到正在上樓的李瑾身邊,問道:“喂,這裏的女人難不成都跟我們那裏古時候一樣,流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李瑾看了一眼在跟自己二哥說話的楚二少,迴頭對上邊上某雙圓眼睛,不知道是要說實話呢,還是說實話呢?斟酌了一下,李瑾決定,還是說實話吧,反正這個事情,是遲早會被這個家夥發現的。 “呐,這個世界呢,不是因為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是,根本就沒有女人。” “什麽?”古為雲臉上的笑僵了一下,看向李瑾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說道:“你在開玩笑吧,怎麽可能一個世界會沒有女人,沒有女人,這要怎麽延續生命傳承。”古為雲其實想說的是,難不成這個世界的人都跟孫悟空似的,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如你所見,他們全是男人生的。”李瑾淡然的開口,“看過西遊記吧,知道女兒國吧,這個世界正好跟那個相反,是男兒國。” “你是說,這個世界也有一條像是女兒國那樣的河?男人喝了就能生孩子?”古為雲驚訝的看向李瑾,對於這個世界隻有男人這件事情,開始進到城裏偷東西的時候,他就有點猜測了,如今被證實,他也沒有多驚訝。 他驚訝的是,這隻有男人的世界,是怎麽來延續生命的。難不成真的跟女兒國一樣? “你看西遊記看得太認真了,哪裏會那麽簡單。”李瑾瞥了一眼身邊的某娃,勾了勾嘴角,眼睛裏滿是惡作劇的笑意,“河呢,是有,但是不是喝了水就能生孩子。而是需要兩個男人滾床單,嘿咻嘿咻,然後被壓的那個就像女人一樣,會懷孕生娃了。” 說完,李瑾還特意看了一眼某人額頭上那道紫色的蓮花印記。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 “嘶。”古為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沒在大庭廣眾之下驚叫出聲。他聽見了什麽?兩個男人那啥,然後生孩子?開什麽國際玩笑。這男人跟女人的身體構造都不一樣,這孩子要從哪裏出來? 好像覺得某人的臉色不夠白似的,李瑾在跨上最後一個台階時,才慢吞吞的開口說道:“哦,忘記說了,像我們這種。”指了指兩人額頭正中的蓮花印記,“額頭上有這個印記的,都是要被壓,然後生孩子的。” 說完,咧開一抹笑,道:“別懷疑,你就是那個要被壓,要生孩子的那方。孩子呢,你也別擔心,肯定是會從你身體的某個器官裏冒出來的。”然後視線有意無意的在某人裹在青色長衫下的身後某個部位停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想家 李瑾的話音剛落,跟在他身後正抬腳準備上台階的古為雲,受不住才聽到的消息的刺激,一聲驚叫,太過激動下,身體往後一仰,然後整個人囫圇個兒的跟個滾輪一樣,嘰裏咕嚕的就滾下了樓梯。 完了,那聲驚叫也變成了慘叫,在明月酒樓的上空迴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