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祺……乖……』 祺日…… 祺日…… 我猛地睜開眼的時候—— 刺眼的日光,驚覺,已然是隔日清晨。 關於此文 關於重生之沉雲奪日,我想說說一些事情。 首先,小祺這一世並沒有對孔雀再抱其他的情感。 他現在對孔雀,比較像是長輩對後輩的感覺。 小祺的個性是屬於比較溫和的沒錯,但是其實並不窩囊。 我覺得所謂窩囊的人,是隻懂得逃避,或者因為自己的不足,把錯怪在他人。 其實寫這個文的過程,很多人反應說,小祺應該離開他們,或是要冷漠地對待這些人,更甚的是把自己嚐過的苦楚報複在他們身上。 但是事實上,小祺本身的個性,其實我覺得我寫的很明白的了。 他是一個很厚道的人,他對他們上一世所做的事情,不是沒有厭惡的,所以,他現在對他們有根深蒂固的排斥。 沒有做到惡言相向,可是本能地帶著疏離感。 這就是一個溫和的人所做的反抗,再加之他本身比較隨波逐流的個性。 其他方麵,我覺得小祺還算是個有擔當的人。 公司出問題,他沒有逃避責任,而且竭盡所能地在挽救,積極地去麵對,甚至不惜去求本身存在芥蒂的任三爺。 他最大的爆發就是對著任三爺和王箏嘶吼還有潑酒(任氏晚宴上),難道說用拳頭現向就是真漢子? 小祺是文明的,他性格的確軟,他很清楚自己有幾兩重,卻依舊不會忘記要去努力,做到最好。 比如,他娶舒媛,可以說他是軟弱不敢反抗任老太。 但是我們就他上一世的立場來開,一個遲暮病重的長輩,含淚對著你,說出她最後的願望,以小祺這一種仁厚的個性,他會硬得下心說不嗎? 另外,他娶了老婆,有了兒子,小祺就再沒有做過對不起這個家庭的事情。 他從來不把公司的問題帶到家裏,這樣的男人,是窩囊的男人嗎? 就算到後來公司出問題,他把這問題和他的妻子傾訴,小祺並不是想要舒媛幫助他,他隻是想要告訴舒媛,或許以後不能再給她這麽優渥的生活,但是舒媛本身就不愛他,進而扭曲他的意思。 很多人都說,為什麽不要一重生就逃開他們。 第一,小祺年齡還小,而且他的確曾經嚐試,不過是徒勞。 還記得嗎,一開篇,小祺就換了小學,搬離任家。 後來是王箏自己貼上來的,再加上後來出事,三叔又軟性地逼迫小祺迴來。再加之,小祺知道任三爺時時派人監視自己。 第二,小祺對他們的態度,是軟弱奉迎的嗎? 很顯然,大家都看到,並不是這樣。小祺對孔雀,這一世還有多少的愛意?可能疙瘩或者動心什麽的還是有一點的,畢竟對他上了一世的心,現在小祺對他也是敬而遠之,就算有接觸,對孔雀的強硬或是壞脾氣,他選擇包容——他兩個歲數加起來都快五十了,孔雀幾歲?現在也隻有18歲,他恨得起來麽?另外,他這一世終於明白任老太叫他娶老婆的陰謀,所以他不是很明白地拒絕了嗎? 第三,小祺會離開,時候未到。 這個牽涉劇情問題,不方便透漏。但是我隻能說,小祺一定會離開任家。 這期間自然是發生一件,小祺無法忍受的事情。 結論是,你們總不能逼我一開始寫,小祺充滿恨意然後對其他人想辦法報複報複報複,我覺得有一句話大家總明白,報複過後,終究是把自己的心囚禁在一個死胡同裏。 小祺他選擇正麵地麵對,他的想法是——重來一迴,他們都還沒對他做過這些事,他找誰報複去。頂多是怨,頂多是疏離,小心翼翼地麵對他們,不再有什麽其他的幻想。 小祺也想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但是他現在能力不足。我們要看看現實問題,十幾歲的孩子,新加坡有多大,他能離開家,到哪裏去?去國外?拜托,未成年passport都要家長簽名了。 哎,可能大家看了心裏不太愉快,我寫的也比較亂, 這些就是我想說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作者謝文不容易,我也知道大家看文也不容易, 對文的人物有意見是好,不過我不太想要偏見。 最後還是要說,可能大家並不明白小祺這種人,但是實際上,還是有這種人存在的。 他們性子軟,卻有他們的原則,隻要超出這個底線,也是會反抗的。 請不要說他們沒用,說他們窩囊,說他們活該如此, 不是充滿個性的人,才能活在這個世上。 第19迴 等我腦子真正清醒過來是稍久之後的事。那會兒,就連唿吸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一股涼意。 昨晚,我確實是枕著任三爺的手臂睡去的。 是故,任三爺的麵色不是很好,眼底似是有微微的暗影,就連分家的叔伯姨媽們來問候時,都讓景叔迴絕了去。 再怎麽說,任三爺現在的麵子終究是比任老太大一些。 早前曾聽張媽說起,按照任三爺的作息,不到中午是醒不來的,也隻有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才去公司一趟,一個星期也就去這麽個幾天,唯有要事或是會議,才會早早露個臉。上一世也有聽人談論過,任三爺最厲害的地方,除了測謀劃略,另一點,便是在於看人用人。 故而,對於新人,隻要是任三爺曾指名的,或是讚美一兩句,往往都是業界裏難得的人才。 我那時候還覺得這檔事挺神,敢情任三爺也有做鑒寶人員的才能。 隻是,當瞧見一邊備好的梳洗用具和換洗衣服,再加上事後熱騰騰的中式早點,我心中不由萬分感歎。 專家誠不欺我。 景叔這樣的體貼入微、這等辦事能力,打著燈籠也難找。 我在任三爺房裏匆匆用了早點,雖說從頭至尾對著任三爺也著實沒什麽食欲。 “吃得慢些。”任三爺又說:“別噎著了。” 我咽了咽口水,“還……還要上課呢……” “今天……”任三爺似乎想著什麽,眼神有些飄忽,口氣一如既往地輕:“別去了,留在家裏休息。” “不、不行!”我急急擺手,卻對上任三爺那雙略嫌暗沉的眼,心頭登時小鹿亂撞——這形容用的沒錯,確實是嚇得小鹿亂撞。 “那個……”我仔細觀察他的麵色,“現在的課有些難,我怕跟不上。再說,我下半年也要大考了——” 我有些心虛地看著他。 任三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我頓時有種絕處逢生之感。 我擦了擦嘴,說聲“我去學校了”,轉身就要走。任三爺由後喚了一聲,“祺日。” 我整個人一怔,瞧見他衝過招了招手。 我走近他,略微彎下腰,他卻伸過手來,指腹在我的發絲間穿過。“頭發沒梳好。”他頓了頓,欲言又止,末了道:“讓阿景送你吧。” 我胡亂點頭,又搖頭。 “不、不用了……我叫小何——” 任三爺垂了垂眸子,“我不放心。”相比之前,雖說任三爺現在談話上還算流利,卻是氣虛,要是稍微用力就會咳嗽,怎麽也根治不了。 他側頭咳了幾聲,手擺了擺——他老人家這麽做是送客的意思。 我完全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麽,冒犯了任三爺。 唯一慶幸的是,結局是美滿的。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缺了上午兩節的課。下車之前,景叔在前頭囑咐說:“三爺讓我轉告小少爺,平時別太操勞了。” 我點頭應了,關上車門前,景叔又喚:“小少爺。” “小少爺,這下麵一句,是景叔自己說的。” “小少爺要是不覺得妨礙,也請迴主宅住上一些時日,三爺近日不太舒心,小少爺權當陪一陪三爺……” 我一怔。 “有些事情,小少爺——”景叔輕歎一聲,口氣中帶著無奈說:“三爺他為了小少爺,也很是辛勞。” 透過車窗,我瞧見景叔摘下眼鏡,擰了擰眉心,然後拿出手帕擦了擦眼鏡,模樣一瞬間像是老了好幾歲。 接下來幾日,算是難得地平順。 白君瑞來了幾趟,對那天的事隻字不提。這兩天白君瑞皆是在校區內隨意晃了晃,我帶著他到校內餐廳用餐的時候,遠遠瞧見王箏。 王箏對頭坐著方維,不知在說些什麽,方維的臉色很是難看,柳眉緊緊擰在一塊兒,眼眶甚至微微泛紅,像是剛剛哭過一樣。 王箏的神情倒是意外地冷漠。 白君瑞似是和王箏不大對盤,兩個人私下似乎也沒什麽交流,就是舒媛粘著王箏粘得緊,隔三岔五就找來學校,動作很是高調。王箏有個漂亮美國女友的事兒這段時間幾乎傳遍整個校園,走到哪兒都會聽見人說上幾句,其中包含妒忌豔羨。 方維估計為了這事和王箏鬧騰。說起來,王箏打從上一世,在這方麵就……不太檢點,曾經好意勸了幾句,也讓他一句“你對女人不舉就少來管我”給堵了迴來。 現在,我也不好說些什麽。 白君瑞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那方向,我們原來揀了靠窗的位置,白君瑞卻直直往王箏那兒走去。 等等……喂喂喂——! “王箏,原來你也在這兒。”王箏他們坐得挺裏邊,白君瑞拉著我走來,絲毫不覺尷尬。 王箏看見我們的時候,眼裏顯然有著驚訝。白君瑞看了看方維,友好地打了聲招唿。 “白少爺也來這兒?” 王箏對著白君瑞,神色似是不快,目光略過我,然後不知緊緊盯著什麽地方。 服務員又多拿了兩張椅子,白君瑞拉著我順勢坐了下來。 “這幾天和祺日到處逛,新加坡才多大,也有些厭了。之後,想說多了解一些祺日學習的地方,就來這裏看看。” “是麽?”王箏揚了揚嘴角,看了我一眼。 “這位是——”白君瑞看了看方維,方維窘迫地低了低頭,下意識地往王箏挪了挪,雙頰泛著紅暈。 白君瑞笑容有些曖昧,像是恍然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