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五長老始終都是站在整個藺家的立場上來評判是非的,藺家若是想長盛不衰,甚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最為避諱打壓有特殊天賦之人。非但如此,宗族之中的長老,還要給予那人特殊的保護。五長老怎會看不出這些人心中的算計,他之前不想特意護著這位重孫,無非是因為藺玄之對於藺家而言,已經沒什麽用處了,而且那麽多人想要落井下石,他即便今日護著一時,也絕不可能護他一世。藺玄之想要活命,就要自救。隻是沒想到,他這位玄孫,竟然給了他如此大的一個驚喜。藺家在青城,雖然是三大世家之一,然而在整個東洲、乃至整個五洲大陸上,藺家都隻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三流世家罷了。五長老藺潤如想到,上次藺家在五洲大陸露臉,還是因為藺玄之第一次踏入玄天宗的大門。那時,整個東洲大陸乃至五洲聞名而來的大世家子弟,不下百人,然而唯有藺玄之一人,在規定時間之內,完整完成了玄天宗宗主定下的入學考驗。那時,玄天宗已到地級的宗主紫光仙師,一句話定下了藺玄之備受萬人矚目的未來此子乃為上數五百年,下數五百年,五洲大陸正宗道統第一人!"整個五洲大陸,頓時具是嘩然!藺家的弟子從那之後,無論走在哪裏都備受矚目,被人高看一等,那幾年的藺家,可謂是的的確確風光百倍,讓人真切感受到,何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隻是,隨著藺玄之的沒落,藺家又重新遭受反彈式的打壓。藺潤如隻想仰天長嘯,天無絕然之路,藺玄之果然不愧是藺家第一人,有他在,藺家何愁不能一躍成為五洲大陸第一大世家,屹立不倒,根基永固!五長老想到這裏,看著藺玄之的一雙眼眸都是發亮的。藺玄之對這個結果毫不感到意外,而是微笑問道:“家主,不知玄之的證據,可否讓您滿意?”五長老臉上帶著笑意,滿意地點點頭,道:“自然是滿意的,玄之,你一日為我藺家嫡係,便終身都是我藺家嫡係,這一點,無論誰都不可否認。”藺玄之淡道:“這是自然。”五長老的話中之意,不外乎兩點,一是在肯定藺玄之的少主身份,敲打其他各有心思之人,二是同時提醒藺玄之,讓他不要忘了身為藺家嫡脈的責任和重擔。五長老可真是一隻老狐狸。不過,藺玄之也並不在意罷了。他現在的確需要來自家中長老的保護,如此才能將心思都放在修煉上。五長老更是滿意,沉吟看了藺玄之片刻,臉色一冷,直接一揮衣袖,將跪坐在下麵的自稱王五家人的數人,一陣風給弄到了門外。“ 從今之後,誰若敢對藺玄之不敬,便任由藺玄之處置,爾等可聽清楚了?”五長老的聲音不高,但帶著無窮的威壓,逸散在整個藺家的上空。從執法堂到藺家大門,占地數千畝的藺家之內,所有人都收到了來自黃階巔峰長老的指令,均是既不解,又立刻放下手中的所有活計,齊齊對著執法堂的方向,跪地拱手道:“徒孫遵命!”藺玄之這才低聲笑了起來。果然,藺家就是這樣現實又聰明。五長老不愧是當了百年的家主,根本不用他親自開口,便已經替他掃清了障礙,堵住了悠悠之口,給了他極大的麵子,讓他揚眉吐氣,一掃心頭抑鬱已久的憤懣之氣。殿外傳來了兩聲虎嘯,雖然一聽便知是幼崽期的幼獸之聲,但妖獸霸主的氣勢,儼然已經出現。白夫人癱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額頭上冷汗涔涔。她本身便是煉器師,自然知道煉器師的身份地位有多重要,但是她並非藺家人,藺家不可能全心全意信任著她,但是藺玄之就不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白夫人禁不住後悔不已,若不是她心急,非要想著貪圖藺玄之那一絲半點的寶物,又想要在他身上泄憤,根本不至於讓藺玄之在這個時候,就在五長老麵前露臉。若是她早知道藺玄之已經是煉器師,必然會想盡方法把他給偷偷徹底解決掉!三長老也是鬱悶之極,心頭像是壓了一塊萬金之重的大石頭似的人多口雜,五長老除了想要更深入了解藺玄之的情況之外,還急於將這個對於藺家而言極為重要的驚天消息,如實稟報給閉關之中的大長老,因此,他在收到藺家人的服從之後,便一揮手站起來,道:“今日審判便到這裏,都散了吧。”藺玄之此時卻開了口,行了個禮說道:“家主,玄之還有一事想要稟告。”“華容孫兒不必多禮,有什麽需求,便直接告訴我便可。"五長老心情相當不錯藺玄之道:“需求不敢提,隻是今日家中一位管事,去小院帶我來執法堂的時候,對我多有衝撞,還下令克扣五元米,若非家弟晏天痕這半年時間滴米不沾,省下給我吃,以我的身體必然撐不到得大機緣的一日。”“我藺家之中,竟然會有這種惡奴?″五長老頓時震怒,一巴掌拍碎了玄鐵鑄成的高椅,地麵盡裂,爆喝道:“來人,把他給我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審他,究竟是誰給他的這個膽子,竟然敢如此折辱我藺家嫡脈!"下麵眾人皆是一臉駭然,黃階巔峰的修士一怒,可引得山脈傾塌,河流逆行,下方頓時唿唿啦啦地跪了一地,眾人瑟瑟發抖,不敢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出來,生怕這位長老,遷怒了自己。白夫人更是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濕透了,生怕藺玄之把她給說出來。不過,藺玄之一向不愛與人計較,這次,他必然.........“那管事是大伯母的家仆,大概大伯母也是受人蒙蔽,對此事一概不知吧。"藺玄之淡淡說著,還斜了一眼白夫人。白夫人頓時大驚失色,心裏罵著該死的小雜種,一下子跪在地上,匍匐說道:“奴家一概不知啊,奴家一向愛護家中子侄,怎麽可能讓人欺辱玄之,還請家主明察!”五長老怎會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他冷冷盯著白夫人,抬手就在她後背隔空打了一道氣。真氣灌頂!“啊”白夫人尖聲叫了起來,全身像是有上萬隻有螯的螞蟻在掐著她的全身筋脈血肉,疼得她恨不得滿地打滾。“你乃是管家之人,禦下不嚴,但念在你生子有功,這些年也為家中做了不少貢獻,此次我就不要你性命了,這道駁雜之氣,算是對你的懲罰,待你何時將其排除體外,才算懲罰結束。”五長老眯了眯眼睛,道:“季蘭君”“奴家在。"下麵的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女子開了口。“從今日起,藺家管家之權暫且交由你手上,希望不要再出現類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