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藺玄之便道:“阿痕,我們再走一趟執法堂如何?”晏天痕迴頭看了眼執法堂的大門,雖然心裏麵還有種震顫害怕,但隻要藺玄之在身邊,他覺得似乎也沒看起來那麽恐怖了。於是,晏天痕點點頭說:“好啊。”藺玄之轉而冷聲對侍衛說道:“把張管事帶到執法堂裏麵,順便,拿兩袋子五元米過來。”張管事在聽到五長老警告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嚇癱在地上,藺玄之一朝之間竟然又重新受寵,而且還得到了家主的照拂。家主的地位超然卓絕,哪怕是白夫人,也根本不敢觸其鋒芒。張管事隻恨不得把過去的自己給狠狠打一頓再說。張管事被拖進了森然又莊嚴的執法堂裏麵。這個時候,那些之前準備圍觀看藺玄之笑話的人,還沒有走完。他們先是看到兩個身著盔甲手拿長槍的護衛,像是提小雞似的把一個全身癱軟的中年男子抬了進來,隨手扔在大堂中間,還隻覺得是執法堂又要處置什麽人。但是,隨後攜手而來的藺玄之和晏天痕,卻讓這些人又有了新的想法一一恐怕是藺玄之要開始著手處理得罪過他的人了。這個人,大概就是那個險些被五長老親自拍死的可憐蟲張管事了。藺玄之站在張管事身前五米開外的地方,掃視了兩側的藺家子弟一圈,道:“我現在要處理一個惡奴,你們可自行離去。”藺家子弟訕訕地對視著,有人說道:“既然是惡奴,我們也要看著他得到應有的懲罰。”“是啊,這個刁奴,竟然敢欺上瞞下,玄之堂兄,你可千萬不能輕饒了他!”藺澤之的麵色鐵青,拳頭緊緊握著起,這個張管事,是他娘從白家帶過來的貼身管事,直都忠心耿耿,如果不是藺玄之讓五長老親自開口,他娘親定然能保下張管事。可是現在,就連他娘都已經受了重傷,被三長老帶走療養了。藺澤之的眸中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意。晏天痕感覺到了來自人群中的這抹寒氣,便警惕地朝著那邊看過去,和藺澤之對視了一眼之後,他迴了對方一個超兇的眼神白素素被滿臉的裂紋給嚇住了,摸著胸口說:“這個醜八怪,真惡心。”晏天痕翻了個白眼,往藺玄之那邊靠了靠。藺玄之對於想看熱鬧的人這麽多年,倒是無所謂,越多人留在這裏,其實越合他的心意。一個侍衛抬著兩袋子五元米走了過來。藺玄之道:“把他弄醒,抓起來。”侍衛上前,彎腰抓起張管事的後領子,讓還在昏迷不醒的張管事保持直立的狀態,侍衛又在張管事的後背點了幾下,張管事咳嗽一聲,翻著白眼悠悠轉醒。張管事一看到這場麵,頓時嚇得全身都抖得像是篩子。你、你要做什麽?"張管事雙腿打顫,牙齒上下碰撞,說:“我可是白夫人的從家裏帶過來的管事,你要是想動我,也得先問問白夫人答不答應!”藺澤之頓時黑了臉,連最後一點想救他的心思都沒了。這個蠢貨,這種時候不求饒,居然還扯他娘親的大旗,簡直是臨死還要拖人下水!藺玄之勾唇冷笑,道:“現在,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之前那個人是如何死的。”晏天痕哼了一聲,說:“死於廢話太多!"張管事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他看到了人群中站著的藺澤之,然而對方卻沒有絲毫站出來替他說話的意思…完了,這一下徹底完了。張管事雙目呆滯,總算是腦子裏麵那根直愣愣的筋轉了個彎,他立馬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痛哭流涕求饒道:“玄之少爺,之前老奴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對你不恭不敬的,求您看在我為藺家做事多年,一直謹小慎微不敢出絲毫差錯的份兒上,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絕對給你當牛做馬,言聽計從啊!"藺玄之眉目帶著冷霜,道:“我可用不起你這種欺上瞞下的惡奴,你非但敢對我不恭不敬,還欺上瞞下,拖累了大伯母,如過今日我不做主懲罰你,恐怕我們藺家的奴仆,都會接連效法。”藺玄之的話,一下子將克扣他五元米的過錯,全部推給了張管事,因此,藺澤之立刻聰明地站出來說道:“沒錯,你這個欺上瞞下的刁奴,我母親還曾經特意叮囑你,要好好照顧玄之堂弟,沒想到,你居然背地裏為了那一點點蠅頭小利,私貪五元米,今天就算玄之堂弟不動手,我也一定要殺了你!”張管事一下子懵了,說道:“明明是夫人讓我一一”一拳下去,張管事的一條胳膊被人踢了下來。啊啊啊一-"張管事嘶聲慘叫起來,在地上不停打滾。藺澤之的眸中殺意漸濃,他對站在一旁隻看不說的藺玄之道:“玄之堂弟,既然是我母親這邊的家奴,那我就代勞了!”藺玄之心頭冷笑,麵上不動聲色,道:“他既然膽敢克扣我五元米,自然是對這種米情有獨鍾,堂兄不如就讓他給他點臨終關懷,讓他再好好吃一頓五元米。”藺澤之這才知道那兩袋子五元米,究竟是拿來做什麽用的。第61章 心狠手辣藺澤之禁不住感到駭然,忍不住扭頭看了眼藺玄之,隻見藺玄之一派遺世獨立、絕代風華之姿容,站在這執法堂中,表情不濃不淡,像是在看一場戲似的。然而他的心腸竟然比他還狠!而且,如此殘忍!藺澤之突然心生恐懼,他之前對藺玄之的所有認知,在這一刹那之間,已然全部翻覆了!這還是以往那個一向高高在上,從來不和人計較的藺玄之嗎?不,這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然而,此時即便藺玄之是個惡魔,也是個已經在家主麵前掛名的惡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