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大驚失色,忙搖著腦袋說:“不關大哥的事,是我不該給大哥添麻煩。”藺玄之今天在發現那張婚契書不見的時候,著實是嚇壞了,而且晏天痕竟然敢瞞著他,私做決定,這讓藺玄之感到被排斥在晏天痕世界之外的感覺。兼職晏天痕徹底打亂了他的原計劃,所以他才有些不痛快,一時間情緒沒有把控住,指責晏天痕。而現在,藺玄之隻感到深深的自責。不過,自責也並無太大意義,藺玄之很快讓心情平複下來,語重心長地說道:“阿痕今日之事,倒也不能算是做錯,隻是為兄更希望阿痕以後有什麽想法,能夠和我如實商量,雖然我們的想法可能不同,但至少我能比你年長幾歲,能給你分析更多的利弊。”晏天痕用力點了點頭,眼眶卻是已經紅了。藺玄之這一下連指教一番的想法都沒了,他伸出手,將晏天痕拉到自己身邊,伸出手捏著他尖尖的下巴,把那張始終垂著的小臉抬了起來。“我這還沒說什麽,你這就委屈上了?”晏天痕扁著嘴巴,眼睛水汪汪地說:“大哥是不是氣我逼著你解了和韓玉然的婚約,所以心裏麵不高興了?你是不是,心裏其實還喜歡著韓玉然的?”藺玄之:“……”第47章 撒嬌警告晏天痕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把淚眼,繼續帶著哭腔說:“我知道大哥對韓玉然好,但是他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一直騙大哥的寶物不說,還背地裏找了其他男人,而且,宇陽哥還告訴我,大哥被人煽動著去霸天武道館,也都是他在背後做的手腳,就這種人,根本配不上大哥,留在身邊就是禍害,他這是想要害死大哥啊!”藺玄之又是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說:“你倒是有那個本事逼著我解除婚約,我之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分不清好歹,如今我也已經看清了他的本質,巴不得早點能和他解除婚約。”晏天痕有些不信任,皺著眉毛問道:“大哥想要解除婚約?”藺玄之淡淡說道:“從今日我讓那婚契書成了灰燼,你就應當看出來了,若是我不願意,怎麽可能這麽做?”若是他認定的人,無論是誰,都絕無可能逼他放手。“可你還吼我。”晏天痕委屈死了。藺玄之滿心無奈地道:“我剛才對你說的話,你可真是一句沒聽,我全白講了。”晏天痕抽抽鼻子,看到了藺玄之沉黑眼眸之中自己一哭起來就更醜的臉,連忙收起了一點也不我見猶憐的淚珠子,破涕為笑,說:“這樣就好,隻要大哥不因為這個生我的氣,我就放心了。”藺玄之鬆開晏天痕的下巴,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道:“你真是個鬼靈精,明明是你做錯事,卻還要倒打一耙,偷換概念,反倒是成了我的不對,讓我哄你。”不過,千金難買他樂意。晏天痕吐吐舌頭,得了便宜就不賣乖了,這個時候還是乖乖閉嘴最好。這一茬兒算是就這麽過去了,雖說藺玄之之前本打算等過段時間,拿到韓玉然和元天問有私情的鐵證,再去理直氣壯地找韓家退婚,不過,此事以這種方法提前解決了也好,省的韓玉然和韓嫣然,再厚著臉皮來找他討要小虎崽。今日,那兩隻小虎崽的表現,算是不錯,藺玄之當即決定,給它們加上妖喜果。到了家中,藺玄之忽然想到一件事,覺得奇怪,便朝正在哼著歌心情不錯的晏天痕問道:“阿痕,你是從誰那裏得知韓玉然和元天問之間有私情的?”晏天痕熱著茶,說:“是宇陽哥告訴我的,他說這兩個狗男男背著你在樹林裏親嘴兒,被他看了個正著!”藺玄之一頓,心頭的疑惑更盛。上輩子依照他對元天問的了解,這人雖然稱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撬人牆角的小人。元天問知道他和韓玉然之間有婚約,雖然可能會追求韓玉然,但絕不會做出這種落人話柄之事,畢竟元家的家規,可是相當森嚴。元天問也算是個自持自矜之人,做不出苟且之事。藺玄之道:“段宇陽若是能親眼看到,必然會被元天問發現,他該不會是隨口亂說的吧?”晏天痕不以為意,顯然很是相信段宇陽,想了想說:“宇陽哥身上那麽多寶貝,肯定有他自己的法子。”藺玄之聞言,便不再從晏天痕這邊打探消息。上輩子,元天問的確在韓玉然和他解除婚約不久之後,就成了親,隻是沒過太久,元天問就不知為何和韓玉然徹底翻臉,甚至還要殺了他。當時韓玉然有兩隻靈獸白虎護身,沒受到什麽傷,跑了,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是黃級修士,更是已經能製作出上品寶器,被不少大能保護著,元天問就更不可能對他做些什麽了。這其中……必有蹊蹺。藺玄之明眸微微一流轉,決定擇日找上段宇陽,問個究竟。……月上中天,萬籟俱寂。元天問的房間門被人從外麵輕輕叩響了。“進。”元天問道。韓玉然推門而入,他身上披著一件單薄的袍子,纖瘦的身軀越發在夜明珠的映襯之下,顯得羸弱纖細。韓玉然容貌稱不上頂頂的好看,但勝在清秀別致,更能引起男人的保護欲望。元天問起身,走過去說道:“玉然,這麽晚到這裏來,可是有什麽事?”韓玉然坐了下來,一臉傷心欲絕地搖了搖頭,說道:“今日生辰宴上,藺玄之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定的並非平婚契,而是我要附屬於他,屈居他之下,這對我而言,真是天大的侮辱了。”元天問點點頭,心疼不已,道:“這門婚約,的確對你不公。”韓玉然歎了口氣,旋即麵色一冷說:“藺玄之和晏天痕,兩人明明知道解除婚契書會造成這種結果,卻偏偏還要在我生辰宴上麵這麽做,這豈不是故意令我在天下人麵前蒙羞?”“玉然何必因為這種事情置氣,婚約如今也已經解除,他怎麽都妨礙不住你了。”元天問單手按在了韓玉然的肩頭上,摟著他的肩膀,將他帶到自己懷裏,道:“不過,他的確做得有些過分,即便是要悔婚,也不必選擇這個日子。”“他就是在刻意針對我。”韓玉然的眼睛泛紅,抓著元天問的袖子,望著他說道:“他自從被人廢了丹田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古怪起來,性子陰晴不定,總覺得我一直在想方設法騙他害他,今天他這麽害我,想讓我在全天下人麵前丟臉,明日他就能想方設法殺了我!”“這……”元天問微微一皺眉,道:“他應當不至於遷怒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