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傻笑了,小寶都等急了。」沐月澤拍拍慕容棲的腦袋,眉眼間全是寵溺,她這樣一副賊兮兮小狐狸的樣子,怎麽看都讓他那麽愛。


    「嗯。」慕容棲點點頭跟著沐月澤往前院走去,隻是在離開之前,沐月澤目光深深的往慕容裕豐的院子看了一眼。


    到了馬車上,小寶已經抱著小饅頭等在那裏,見慕容棲上來小寶忙抱著小饅頭坐到了慕容棲身邊,「娘親,等到了護國寺,咱們去打獵吧,好嗎?我聽爹爹說現在山上還有一些野味兒的,小饅頭也好久沒有出去跑過了,早就該讓小饅頭出去跑跑了。」


    慕容棲敲了下小寶的腦門,「你是想打獵還是想讓小饅頭好好的玩玩啊?」


    小寶吐了吐舌頭低頭又跟小饅頭玩了起來。


    慕容棲看著小寶和小饅頭的樣子心裏柔的不成樣子,以後還是要多抽時間陪小寶出來玩玩才好。


    另外還有小饅頭,雖然不明白小饅頭最近這段時間是怎麽了,但是應該是跟小饅頭的一個成長過程有關,不管怎麽樣,隻要小饅頭沒事就好。


    沐月澤上車以後,馬車就晃晃悠悠的出了城門。


    慕容棲被馬車晃的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索性爬到沐月澤的懷裏睡了起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一座山腳下,小寶和沐月澤也已經不在車上,她身上隻蓋著沐月澤的披風。


    慕容棲揉了揉眼睛掀開了馬車的簾子,隻見不遠處的一座小峰上,小寶坐在沐月澤的肩頭,兩人正指著遠處的某個地方開心的說著什麽,而小饅頭則蹲在沐月澤的腳邊。


    慕容棲笑笑,現在要是有相機該多好啊,她就能把這麽美好的畫麵留下來了。


    「哈哈哈。」慕容棲走神間,又從遠處傳來了小寶開心的笑聲,間或夾雜這幾聲沐月澤低沉的笑聲。


    若是有一天,等一切塵埃落定,慕容棲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就他們一家人,沐月澤能天天這樣陪著小寶笑,而她則在一邊看著他們就會很幸福,那該有多好。


    想到此處,慕容棲不由嘆了口氣,這樣的日子,在不久的將來迴來嗎?當初害沐月澤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一絲線索,這樣與人勾心鬥角的日子,他們應該還要過很久吧。


    「娘親,你快過來,這裏好美。」


    這時,小寶迴頭看到已經醒過來的慕容棲,也衝著她招起了手。


    慕容棲跳下車拿起沐月澤的披風向兩人走去。


    到了兩人身邊慕容棲把小寶從沐月澤的肩上接下來把披風給沐月澤披到了肩上才往兩個人之前看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慕容棲隻覺得驚艷了雙眼。


    漫山的紅梅盡數開放,而因為剛剛經歷的一場降溫的原因,漫山的紅梅居然都裹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並,遠遠看去,似水晶,似冰雕,芬芳驚艷,尤其是在陽光的照射下,全都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好美。」慕容棲不禁嘆了一聲。


    「是吧是吧娘親,小寶也覺得好美,爹爹說,等到下雪的時候,寧王府的梅園會比這裏還要美,娘親,等下雪了咱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慕容棲低頭揉了下小寶的腦袋,「好。」


    沐月澤勾唇看著母子二人目光閃了閃,心裏想的卻是,能有什麽辦法,讓今天盡快的下一場雪嗎?


    一家三口在這邊玩鬧了一陣,才開始往山上去,山路略窄,沒法駕車,所以馬車就先停在了山下,三人徒步往山上走去。


    而小寶和小饅頭則像瘋了一般,一路邊跑邊鬧。


    慕容棲看著不遠處笑的開心的小寶心裏酸了酸,她的小寶,說起來,比京中的那些孩子們要懂事的多了,從來沒有跟她要求過什麽,可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喜歡這種出來的日子吧。


    沐月澤見慕容棲神色間中悲傷,不動神色的拉住了她的手。


    慕容棲轉眸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過年的時候,帶你去見娘,到時候可以讓小寶陪娘在那邊住上幾日,那邊倒是輕鬆自在的多。」


    慕容棲眉眼好笑,對沐月澤點了點頭,「好。」


    三人到山上的時候剛好午時,小寶跑了一路一點累的樣子都沒有,到了護國寺便開始一個寺院一個寺院的瘋跑起來。


    慕容棲開始還有點擔心小寶這樣會不會出事,可看到沐月澤放心的樣子,便也放下心來。


    兩人站在門口由一個小沙彌帶著分別去沐浴並換了衣服以後,才被帶到了一個大殿。


    大殿中空蟬主持正在等著沐月澤。


    「寧王殿下,一路來辛苦。」


    沐月澤對空蟬主持行禮,「勞煩空蟬大師了。」


    空蟬大師對沐月澤點點頭,把目光移向了慕容棲,隻是一眼,便從慕容棲身上劃過。


    可也僅僅是這一眼,空蟬大師的瞳孔卻急劇收縮,慕容棲注意到了,沐月澤同樣也注意到了。


    可這裏卻不是說話的地方,滿屋子的僧人都在等著兩位祈福人入座。


    慕容棲和沐月澤對視了一眼,便隨著空蟬大師入座了。


    等慕容棲和沐月澤落座,空蟬大師才再次開了口。


    「寧王殿下為先皇後祈福為時三天,三天中每天沐浴齋戒,抄經誦經,切不可心浮氣躁,切不可三心二意。」


    「是,空蟬大師開始吧。」


    話落一聲清脆的鍾聲,大殿中響起了嗡嗡的誦經聲。


    也許是氣氛使然,也許是空蟬大師的那句切不可三心二意起了作用,慕容棲居然真的這一跪就是半天,心也難得的跟著靜了下來。


    直到這半天的祈福結束,慕容棲在起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跪了多長時間了,因為她的腿已經完全站不起來了。


    被沐月澤一瘸一拐的攙進廂房,沐月澤直接開口,「剩下的兩天半為夫直接去就可以了,夫人這兩天好好的陪小寶玩玩。」


    慕容棲搖頭,「這怎麽行。」


    沐月澤勾唇,「有什麽不行的?祈福在心就好,而且,這次說好了是陪小寶出來玩的,這樣總把小寶扔一邊,怎麽能行呢?」


    慕容棲一想也是,「那好吧,對了小寶呢?沐月澤。」


    「墨琴帶著往山裏去了,估計過會兒就迴來了。」


    「嗯。」慕容棲點點頭,似是又想起什麽一般,「沐月澤,今天空蟬大師的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沐月澤擰眉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空蟬大師是世外高人,他的想法一般很難有人能參透,這次若不是因為空蟬大師跟我師父有些交情,估計他也不會來主持這場祈福的。」


    「哦…」慕容棲應了聲,可心裏的擔心卻越來越濃了起來,這空蟬大師,應該不會是看穿她的身份來了吧?這世上天賦異稟的人總是有的,既然她能穿越,那麽能看出她是穿越的人也自然有。


    「別多想,空蟬大師既是世外高人,便很少會管塵世間這些事,所以,即便他看出什麽,他也不會管的,所以,棲兒莫要擔心。」


    慕容棲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可點完以後又反應過來,「誰誰說我擔心了,而且,我本來就什麽事都沒有,他能看出什麽來啊。」


    沐月澤勾唇笑了笑,也不揭穿她,隻說:「去洗洗吧,等會兒會有僧人送齋飯過來,可能會清淡一點,你湊合著吃,如果吃不飽的話,等他們都睡了,為夫帶你去後山吃好吃的。」


    說完沐月澤也沒等慕容棲迴答,便離開了房間。


    慕容棲心水的笑了笑沐浴去了。


    沐月澤出了慕容棲的廂房沒有迴自己的廂房,而是往今天他們祈福的那個大殿走去。


    大殿此時已經空了下來,唯有坐在上首的空蟬大師還在誦經,坐在那裏安然不動。


    聽到沐月澤進來的動靜,空蟬大師手上撥動念珠的速度才慢了慢,睜開眼指著身旁的位置,「坐吧,寧王殿下。」


    沐月澤點點頭坐了過去,還沒開口,空蟬大師便又開了口。


    「貧僧知道寧王殿下是為何而來的,可請寧王殿下贖罪,有些事,貧僧不能說。」


    沐月澤眨眨眼,最後笑了一聲,「如果真的不能說,那空蟬大師今天還會把那個動作做的那麽明顯嗎?相信如果空蟬大師想要隱瞞,是沒有人能從大師身上看到破綻的,難道空蟬大師今天做那樣的動作,不是為了引晚輩前來嗎?」


    空蟬大師手上一頓,遂大笑起來,「你啊,果然還是和當年一樣,聰明是好事,但是有時候糊塗點不是更好嗎?」


    沐月澤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世人皆以為我是個糊塗的,唯獨大師勸我在糊塗一些,可是,我也有我想要護的人,想做的事,想過的生活,我不過是想要一個平平靜靜的將來罷了。」


    「哎。」空蟬大師似是想起了什麽似得,嘆了口氣,隨後從僧袍中拿出一封信來,「這是你師祖寫給你的信,你啊,也該迴去看看他了,畢竟年歲不饒人,別到時候你想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沐月澤拿著信的手一緊,接著是不可察覺的顫抖,「多謝大師提醒,澤兒很快會去看他老人家的。」


    「嗯,你明白就好,有時候啊,就要珍惜眼前的人,不要過多的去在乎那些過去的事情了,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的很,所以,一定要放開放下一些東西,以後的路才能走的順利。」


    空蟬大師看著沐月澤意味深長的說道,沐月澤卻冷冷的自嘲一笑。


    「大師以為,我放下以後,他們就真的會放過我嗎?世事,有時候真的不是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大師是世外高人,也許不懂這種身不由已,而澤兒不過是俗人一個,能做的,不過是盡最大的努力護好自己身邊人罷了,可即便這樣,我也依然沒有護好母親。」


    空蟬大師嘆息一聲,「萬般皆是命,你又怎麽不知,她現在過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呢?」


    沐月澤猛的抬頭看向空蟬大師。


    空蟬大師笑笑,「老衲從南秦雲遊迴來的時候,路過雲瑤山莊,進去化了頓齋飯而已。」


    「嗯。」沐月澤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許久後,空蟬大師才再次開口。


    「慕容姑娘…」空蟬大師頓了一下,「她小時候老衲見過她,並不見她有煞星命格,不知為何,這次見,居然在慕容姑娘身上看到了天煞命相,寧王殿下,你可知道其中原委?」


    沐月澤搖搖頭,「不知。」隨後冷冷一笑,「看來一切真是天註定,小時候我也見過她,但是那時候她卻沒有給我留下半分的印象,可是,從一年前我見到她以後,她就像是一個一團火一般,住進了我的心裏,無時無刻的不在溫暖著我,燃燒著我的心,我的激情,也許,我還就是被她的這幅天煞命相所吸引了,空蟬大師應該沒忘,當初我出生時,大師給我批的命相吧?殺星配煞星,我們才是上天註定的一對。」


    「哈哈哈,寧王殿下既然這麽想得開,那老衲也不多言了。」說完,空蟬大師從座位上站起來,踩著月光一步步離開了大殿。


    直到外邊再也聽不到腳步聲了,沐月澤才拿出了手中的信,拆開,讀了起來,片刻後又把信從新收迴了封中,從始至終,看不出他麵上情緒一絲一毫的波動。


    沐月澤再次迴到慕容棲的廂房時,慕容棲已經沐浴完畢吃完齋飯了。


    「要出去轉轉嗎?」沐月澤靠在門口對著慕容棲挑了挑眉。


    「好。」慕容棲一蹦三跳的跳到了沐月澤身邊。


    沐月澤哭笑不得的接住了衝著自己蹦過來的女人,寵溺的抱進懷裏。


    「後山有什麽好吃的啊?」慕容棲趴在沐月澤胸前問道。


    沐月澤低頭在她唇角吻了一下,「不如去後山吃你吧?夫人現在的樣子,可是怎麽看都很美味可口呢。」


    慕容棲臉上微微一紅,抬腳往沐月澤腳上踩了一下,還上癮了是吧?


    「哈哈哈…」沐月澤胸腔發出一陣沉悶的笑聲,震得慕容棲緊貼著他胸膛的耳朵麻了麻。


    伸手揉了揉耳朵,慕容棲懶得再理沐月澤,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自己往後山走去。


    沐月澤臉上掛著笑跟了上去。


    從寺廟往後山走,有兩條路,一條是眾人踩出來的,距離近,但是卻有點險,另一條是朝廷專門派人修的,雖然平坦,但是卻要繞很遠。


    慕容棲站在分叉路口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平坦的那一條路,她覺得小寶如果從後山迴來的話,應該也是會走這條平坦的路才對,所以走這邊,沒準兒還能遇見小寶呢,這半天沒見小寶,也不知道小寶跟她一樣,吃的是難以下咽的齋飯。


    對於慕容棲的選擇,沐月澤不發一言,隻是安靜的跟著。


    可是令慕容棲失望的事,這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遇到小寶,甚至是一路上一人都沒有遇到。


    到了後山,慕容棲嘟著嘴,心情有些低落,「你說的好吃的在哪?」


    沐月澤如畫的眉眼,微微一挑,讓慕容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隻見在不算遠的地方,一居然有一處燈火在一閃一閃的。


    「有人住在後山?」慕容棲挑眉問道。


    沐月澤沒有正麵迴到,隻拉著她往那處燈火走去,「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人走到近前,慕容棲發現原來真的如她所想,這裏居然有一處院子,由於剛才是在山頂,所以越過院牆,他們看到了院子中的燈火,現在到了近前反而是被高高的籬笆院牆擋住了視線。


    慕容棲聳聳鼻子,「怎麽好像是有烤雞的味道,好香。」


    沐月澤沒說話,拉著慕容棲推門而入。


    院子中架著火,正在烤著一隻野山雞的老人聽到動靜迴過頭來,當看清是誰以後,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下意識的把正在烤著的山雞藏到了身後。


    「臭小子,誰讓你來的?」


    老爺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尖利的滑稽。


    沐月澤卻當做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般,拉著慕容棲坐到了火堆邊。


    「說話啊,你是不是又想來搶我的山雞?」


    沐月澤挑眉看了眼老人依然藏在身後的的手,「你一個出家人,成天酒肉不離身的,難道佛祖不會被氣死嗎?」


    老人冷哼了一聲,手上快速的把剛才烤著的野山雞從木棍上摘下來,藏進了單薄的僧袍裏。


    一邊藏,還一邊念念有詞,「你懂什麽,佛祖在我心中就行,我才不跟那群愚鈍的徒子徒孫們似得,成天的什麽清規戒律掛在嘴邊,可你讓他們說實話,看到這麽香的小野雞,他們難道不想吃嗎?虛偽,不是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老人死命的撓著頭,「怎麽關鍵時候就想不起來了?」


    沐月澤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慕容棲卻來了興趣,「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間留?」


    「誒,對對對,這句話說的好。」老人滿臉皺紋,但是眼睛卻一點都不渾濁,看著慕容棲時也閃著亮光,「這女娃說的對,誒,臭小子,這女娃是跟著你一起來的?」


    看老人的反應,似乎也是到了這時才發現慕容棲的存在一般。


    慕容棲笑笑,「是啊,老人家,老遠我就聞到香味了,老人家,能把那個,分給我點嗎?」


    老人一聽慕容棲的話眼中閃亮的光瞬間暗了下來,「不行,要雞沒有,要命一條。」


    「哼,就他那隻雞,都塞到懷裏了,你還肯吃?你知道他多久沒洗過澡了嗎?」沐月澤眼神暗沉的看著慕容棲,他是帶她來吃好吃的的不錯,可是她居然連這種東西都吃?


    老人臉微微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小女娃,他說的對,老頭子我有十幾年沒洗澡了,所以這雞,放進我懷裏了,估計你就不能吃了。」


    慕容棲眉角抽了抽,十幾年?我的娘啊…


    沐月澤不動聲色的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臭小子,是不是去抓魚?」


    慕容棲還沒開口問,老人便先問了,那熟悉的程度,似乎這種事在兩人之間經常發生一般。


    慕容棲也挑起眉看向沐月澤,等著他的迴答。


    沐月澤迴過頭,唇角帶著一絲笑意,可慕容棲一看,就知道這人又有什麽壞主意了,「確實,護國寺後山深潭魚,味道鮮美,妙不可言,棲兒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麽能不讓她嚐一嚐?」


    慕容棲被沐月澤的話說的臉紅了紅,不好意思的衝著老人笑了笑。


    而老人則看怪物一樣看著慕容棲,「這小子居然也會關心人?女娃子,他是有什麽致命的弱點被你抓住了嗎?」


    慕容棲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哈哈大笑起來,「老人家,他是有致命弱點在我手上,所以他才會關心我的。」


    聽慕容棲這麽說,老人才算放下心一般,「老頭子我就說嘛,認識這小子十幾年了,他還是個奶娃子的時候心就黑的跟碳似得,老頭子我還從來沒見他關心過誰,今天他忽然主動抓魚給你吃,我還以為明天太陽要打西邊出來呢,原來是有弱點啊,怪不得,怪不得,不過,小女娃,他的弱點是什麽啊?你跟老頭子我分享分享,我老頭子可以考慮分一半野雞,怎麽樣?」


    慕容棲嘴角一抽,可卻忽然玩心大起,對著老人點了點頭,「老人家,我可以告訴你他的弱點,但是你要把那整隻雞給我才行。」


    「什麽?」老人瞪著慕容棲,這個女娃子現在更加讓他好奇了,他還沒見過這麽貪吃厚臉皮的女孩子。


    「怎麽?老人家不願意嗎?」慕容棲可惜的搖了搖頭,「那就算了,哎,話說沐月澤的這個弱點啊,隻要是握在手裏不管是讓他做什麽,他都不敢反駁一句的,老人家居然寧願要一隻山雞也不想知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


    老人被慕容棲說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誰說老頭子我捨不得了,不就是一隻山雞嗎?給你,快點,告訴我他的弱點是什麽?」


    慕容棲不緊不慢的接過老人遞過來的雞,也不吃,隻是拿著在老人麵前晃了又晃,晃到老人隻想流口水為止。


    「女娃子!」老人忍無可忍,對著慕容棲吼了一聲,「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就還給老頭子我!」


    慕容棲勾了下唇,「老人家,誰說我要這隻雞過來是要吃的?我不過是自己吃不到,也不想看著別人吃而已。」


    「你,你…」老人現在氣的想吐血,「你這女娃子,怎麽就和那臭小子一般黑心?還有,你說你要告訴我他的弱點的,說啊。」


    「是啊。」慕容棲無辜的眨眨眼,隨後說了句,「我就是他的弱點。」


    「什麽?」


    老人瞪著眼睛看著慕容棲,很明顯他覺得慕容棲在忽悠他,那小子的弱點居然會是一個女人?那他寧願相信明天太陽會打西邊出來的。


    可此時抓魚迴來的剛好走到門口的沐月澤聽到慕容棲的話,眼中卻綻出了奇異的光芒。


    「原來棲兒都知道。」


    說完沐月澤推門進來,手裏提著兩條魚。


    老人看看沐月澤,又看看慕容棲,感覺自己的世界好像一下子都玄幻了起來,一個女人成為他的弱點,這意味著什麽,他不可能不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老人才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你,你小子,居然動了凡心?」


    沐月澤眼皮眼不抬的迴了一句,「怎麽?不能嗎?再說了,沐月澤本來就是這世間的俗人一個,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子動了心,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呢?」


    一邊說,沐月澤又遞給了慕容棲一枚果子,這正是他剛才抓魚的時候摘的樹上殘留的兩個果子,一個可以做烤魚的作料,一個正好可以讓慕容棲嚐一嚐。


    慕容棲接過果子啃了起來,眼睛還盯著沐月澤和老人,聽著他們的對話。


    老人起微微顫抖的手指著沐月澤,「你,你,你小子居然也會喜歡女人?那老頭子的孫女呢?當初老頭子說要把她許配給你,你小子為什麽不肯要?」


    「噗,咳咳咳…」一邊吃著果子的慕容棲被老人的一句話給嗆到了。


    沐月澤皺著眉幫慕容棲順著氣。


    還不容易順過氣的慕容棲指著老人家,「他,他不是出家人嗎?怎麽會有孫女啊?」


    沐月澤唇角勾了下,「你看他有一點出家人的樣子嗎?」


    慕容棲無語的點點頭,其實她覺得這老人,還蠻有出家人的樣子的,就除了他吃肉這一點,有點那種深藏不露的高手的感覺。


    沐月澤好笑的揉了揉慕容棲,「他曾經下山強了人家姑娘家,然後迴來以後,就被逐出了師門,後來就一直在護國寺的後山待著,這不,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人家姑娘被她強了以後,就…」


    「臭小子!不許再說了!」


    沐月澤講著,老人一下從原地跳了起來,一瞬間來到了沐月澤的麵前對著沐月澤出了手,而沐月澤也像是做好了準備一般,老人出手,他便接了過來,瞬間兩人打成了一團。


    慕容棲盯著兩個鬥在一起的身影,有點佩服起自己的猜測來,因為這位老人真的可以算得上是高手了,沐月澤的身手她清楚,這世間能打贏沐月澤的恐怕沒幾個,可是這山中默默無聞的一個老人,居然跟沐月澤打的不差上下,甚至有時候還明顯能勝沐月澤一籌。


    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快,到最後,居然快到慕容棲看都看不清的地步,看不清,慕容棲索性也就不看了。


    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慕容棲叉起一條魚,烤了起來。


    可慕容棲剛剛開始烤,那邊就又傳出了聲音。


    「行了行了,不打了,不打了,臭小子你居然欺負一個老頭子。」


    老人家一個翻身從空中落了下來,又坐迴了原來的地方,大氣都不喘一口的拿起另外一條魚就插到了棍子上。


    慕容棲嘴角抽了抽,這哪裏像是被欺負的樣子啊,明明就是惦記著魚呢。


    沐月澤冷哼一聲坐到了慕容棲身邊接過了她手中烤著的魚。


    「欠我一條魚,記得吃完以後把這場打完。」沐月澤邊翻魚,邊眼皮不抬一下的說道。


    老人手裏拿著魚咽了咽口水,「好說好說,隻要你小子每天來孝敬我一條魚,老頭子我每天都陪你打。」


    「嗬,還是算了吧,就您老這身板,我還真怕你禁不起折騰。」


    老爺子很明顯又受到了刺激,「什麽?老頭子我身板差?臭小子,你沒搞錯吧?信不信等吃完了,老頭子我跟你打十場?」


    沐月澤狐狸眼一眯,「好,你又欠我十場。」


    「你,你…」老爺子指著沐月澤手被氣的都抖了起來,「你就知道欺負老頭子我,不行,我要找靠山,女娃子,你給老頭子我當靠山吧,行嗎?」


    慕容棲嘴角抽了抽,這都什麽事啊…


    「怎麽?不願意嗎?」老人家盯著慕容棲,「隻要你肯給老頭子當靠山,老頭子一身的絕學都教給你,怎麽樣?」


    這個條件,貌似還不錯,慕容棲眼睛閃亮。


    沐月澤在旁邊勾了下唇,「對不起,棲兒不要這麽邋遢的小跟班。」


    「噗,哈哈哈…」慕容棲又很不道德的笑了起來,沐月澤的嘴真的不要太毒啊。


    「你,臭小子,我跟女娃子商量呢,關你屁事啊!」


    「我夫人身邊的小跟班,我怎麽就不能管了?」


    老人被沐月澤氣的滿臉通紅,從另外一邊坐到了慕容棲的身邊,「小女娃,你可別聽他的,他啊,就是怕你把我這一身的本領都學會了,到時候你要是打過他了,他會覺得沒麵子的。」


    「哦…」慕容棲拉著長長的聲音,「原來是這樣啊,那就算了,真的,其實老人家你不知道,即便是沒有那麽高的功夫,沐月澤他也是不會跟我動手的,所以,我學不學,真的都是無所謂的。」


    老人很鐵不成鋼的看了眼慕容棲,「那萬一他要是變心了呢?我跟你啊,男人都是這樣,喜歡你的時候什麽都好,不喜歡你了,你就什麽都不是了,可是你要是有功夫在身的話,隻要他敢說一句不喜歡你,你就打他,揍他,多好!」


    慕容棲目光轉了轉,「噝,老人家說的好像也有道理,要不,我就勉為其難的學學?」


    「嗯嗯嗯。」老人忙不顛的對慕容棲點了點頭,「那你以後可要給我當靠山。」


    「好說,好說。」慕容棲強忍著笑,點了點頭。


    沐月澤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默默的烤著魚,隻是唇邊的笑又深了深。


    三人一番說鬧,等到吃完魚,夜色已深,約定好了明天一早慕容棲來找老人學功夫以後,沐月澤就帶著慕容棲離開了這裏。


    沐月澤走後老人還喜滋滋的哼起了小曲兒,今晚雖然知道沐月澤這臭小子是故意設計他的,但是他道也被設計的高興,這麽多年了,他都想收一個徒兒,也好讓自己這一身武功後繼有人,可是他山下的孫女根本就不認他,苦求多年都沒用,本來他都已經放棄了,可沒想到今晚這小子居然給他帶來了個資質絕佳的女娃子,而且難得的是,這女娃子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居然跟他同出一源,想來,這也是那臭小子帶這女娃來的真正原因所在吧。


    迴寺廟的路上,沐月澤一直沒有說話,即便是慕容棲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邊問,到底今晚是不是故意設計那老人的,沐月澤依然沒有要迴答的打算,隻是一直麵無表情的往迴走,慕容棲甚至從他的眼中看不出一絲絲奸計得逞的喜悅。


    「沐月澤,你怎麽了?是有什麽心事嗎?」


    沐月澤這才迴過頭來看慕容棲,「怎麽這麽問?」


    「你以前設計人得逞的時候總是眼中的光芒就跟偷到雞吃的狐狸一般,今天怎麽這麽沉悶?是有什麽事嗎?」


    沐月澤搖搖頭,可臉上的神色卻不見好,今天他確實是故意把慕容棲帶過去的,他也知道空了大師想收徒兒很多年了,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所以而棲兒體內的那股真氣,應該是跟空了大師出自本源的,所以,他料定空了大師會同意收棲兒為徒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會這麽順利,即便是棲兒資質不錯,即便是有深厚的同源內功在,他也不應該這麽順利的就答應下來,除非,空了大師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


    想到此,沐月澤的心就沉了沉,雖然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是對於空了,他還是有一分特殊的感情的,當初師傅失蹤以後,他常常一個人悶在山上,後來也是常常借著空了來慰藉一下,他對師傅的思念之情,對空了,可以說沐月澤對他的尊重不亞於他的師傅,現在如果說空了真的出什麽事了,最傷心的恐怕不是他山下的家人,而應該是沐月澤。


    見沐月澤不肯迴答,慕容棲便也沒有再問,隻是輕輕的牽起沐月澤的手,陪著他一步步的寺廟走去。


    兩人迴來時,寺廟已經宵禁,安靜的寺廟後院隻有兩人走動的聲音。


    還沒迴到房間,慕容棲就見一個白色的毛球從她的廂房裏跑了出來,緊接著就是小寶。


    「娘親。」小寶盡量壓低了聲音,跑到慕容棲麵前抱住了慕容棲的腿,「小寶以為娘親又被爹爹拐跑了呢,還好娘親這次學聰明了。」


    慕容棲嘴角抽動,抱起小寶往房間走去。


    可走了兩步,慕容棲發現沐月澤沒有像平時一般跟上來,便好奇的迴過了頭。


    沐月澤站在原地眉頭糾結著。


    「到底怎麽了,沐月澤?」


    「沒什麽,棲兒和小寶先睡,為夫等會兒過來。」


    說完,沐月澤又原路返迴,往後山去了。


    慕容棲看著沐月澤的背影眉頭也皺了起來。


    「娘親,爹爹這是怎麽了?」


    慕容棲搖搖頭,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不過,肯定是跟後山那個老人有關的。


    「沒事,咱們先睡吧,小寶,等下給娘親講講你今天都去了哪裏好嗎?」


    「好啊,娘親。」一提今天玩的那些地方,小寶又興奮了起來,他長這麽大,除了見到娘親和知道爹爹的那一天以外,就今天是最開心的一天了。


    進到房間,慕容棲幫小寶洗漱了一番,兩人躺下,小寶的小嘴就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娘親今天小寶跟墨琴叔叔去後山打了很多的獵物…小饅頭可厲害了…還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瀑布…」小寶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慕容棲勾唇無奈的笑了笑,幫小寶把被子蓋好起了身。


    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聽到外邊一陣嗚咽的簫聲傳了過來。


    慕容棲眉頭一皺,開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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