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澤!」感受到沐月澤的意圖,慕容棲緊張的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這人,這人不會是想在這裏吧?


    「嗯。棲兒接著說。」沐月澤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見她的喊聲喚不停沐月澤,慕容棲心裏開始著急了,他要是真想跟她在這裏怎麽樣的話,她還真的阻止不了。


    「沐月澤,沐月澤,咱們有話好好說行嗎?請保持清醒可以嗎?」


    「嗬。」沐月澤在慕容棲耳邊冷冷笑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夾雜著寒意,硬生生讓慕容棲打了個冷顫,「爺並沒有阻止夫人好好說話啊。」


    「額,沐月澤,算我求你了,你別再這裏行嗎?我,我怕我以後會有陰影。」


    慕容棲的聲音帶著絲絲祈求,沐月澤手上的動作一頓,「哈哈哈,夫人以為為夫是要幹嘛了嗎?」


    「難道不是嗎?」慕容棲瞪著眼睛揉了揉被沐月澤低沉的笑聲震的酥麻的耳朵。


    再抬頭時,沐月澤笑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慕容棲微微愣一下,不由的伸手撫上了沐月澤的眼睛,在她的眼中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竟然比天上的月,還要明亮。


    沐月澤伸手拉下了慕容棲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才帶著笑意開口道:「沒想到,我的棲兒居然還有這種情趣,還能想到在這種地方,對不起,白白讓棲兒期待了一場,不過,等咱們辦完正事以後,為夫倒是不介意滿足棲兒,畢竟這個提議還是不錯的。」


    說完,沐月澤又哈哈笑了起來,那笑聲,迴蕩在安靜的夜中,讓慕容棲雖然氣,卻也被他的笑感染著,心情一點點好了起來。


    學著沐月澤的樣子,慕容棲也邪肆的勾了下唇,原本就偏於嫵媚的長相,此刻在她的這一輕輕勾唇下,如一個闖入凡世的妖精一般,閃著亮光的朱唇微微張啟,踮起腳伏在了沐月澤的肩膀上,「好啊,那人家可就等著爺了哦,希望爺可不要讓人失望。」


    說完,慕容棲還鬼使神差的,伸出舌頭在沐月澤的耳垂輕輕舔了一下。


    沐月澤低沉的笑聲忽然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這個死女人,他有點不想去救魯子墨了。


    沐月澤目光深沉的糾結著,慕容棲卻像是詭計得逞的小狐狸一般,輕輕一笑,從沐月澤的臂下鑽過,趁著沐月澤沒有追來往遠處跑去,隻留下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沐月澤看著慕容棲的背影眯了眯眼,最後,還是微微笑了下,跟上了那個折磨的他心尖發癢的女人。


    可是,在走之前,沐月澤似無意的往城門方向看了眼,唇角的笑,又深了深。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以後,城門口陰影處慢慢走出了兩個一身黑衣的人,一個溫和如玉眼中卻夾著一絲痛,另一個隻緊緊盯著身邊的人。


    「公子,咱們迴吧。」


    葉陌離垂在身邊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節都被他攥的微微發白,「翠翠,你說,爺要是把沐月澤的新娘子拐走了,沐月澤會怎樣?」


    翠翠臉色一變忙勸到,「公子萬萬不可,難道您忘了之前寧王他的警告了嗎?」


    翠翠不說還好,這一說,葉陌離的目光猛的一沉,「嗬,寧王的警告?翠翠,本公子還不知,你什麽時候居然也成了寧王的說客了,嗯?」


    「不是的,公子。翠翠不是寧王的說客,翠翠隻是覺得,公子這樣做不值得。」


    「不值得?」葉陌離收迴看往茫茫夜色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人,「那你告訴本公子什麽叫值得?你覺得我這麽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那你覺得那個女人為了沐月澤卷進那一場戰爭中就值得嗎?」


    「我,我不知道,公子,但是翠翠值得,至少慕容姑娘跟寧王殿下是兩廂情願的,他們就算是要麵對再大的風浪,也都是他們兩人的事了,慕容姑娘要是覺得不值得,她自然會離開,公子卻不是,公子就算是付出的再多,再努力,也許那慕容姑娘的心,也許也不會為公子停留一刻的,所以翠翠才會覺得公子不值得。」翠翠說完偷偷抬眼看了下葉陌離的臉色,其實說這番話他是抱著必定被罰的心思的,必定,這些話說出來是有些戳公子的心了,但是,相比於讓公子越陷越深,他寧願自己受罰。


    「嗬嗬,沒想到翠翠你懂的還挺多。」葉陌離輕輕笑了笑,卻沒有一絲一毫生氣的意思,值不值得?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不想去想,他不過是跟著自己的心走罷了,慕容棲那個女人,既然占據了他的心,他就想占據她的人,即便是搶也好,而且,他是真的不想看到慕容棲跟著沐月澤捲入那場戰爭,那場沉浮,到底最後贏家會是誰先不說,就說慕容棲那樣一個女人,不是應該放在身邊疼的嗎?沐月澤若真的愛她的話,不是應該帶著她走的越遠越好嗎?


    「讓公子見笑了。」翠翠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其實他哪裏懂什麽,不過是心疼公子而已。


    葉陌離看了眼身邊這個憨厚的人,又恢復了往日裏的溫潤,「行了,迴吧。」


    「是,公子。」翠翠眼睛一亮,爽快的答了一句,在他看來,隻要公子不去追慕容姑娘了,那就說明公子可能真的想通了,殊不知,其實葉陌離隻是不願意看到慕容棲和沐月澤在一起的時候臉上那種幸福到能膩死人的笑罷了。


    ——


    慕容棲和沐月澤夜色中追逐打鬧著,等趕到魯子墨的墓地的時候,已經接近子時。


    而魯子墨今天新起的墳墓邊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慕容棲和沐月澤過來,墨琴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主子,王妃。」


    「嗯,如何了?」


    「已經掘開了,就等著開館了。」


    「嗯。」沐月澤輕輕點了下頭,帶著慕容棲往墳前走去。


    而慕容棲則盯著墨琴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沐月澤黑著臉把她的臉扳過去。


    「夫人以後要是在亂看,為夫還真不介意讓墨琴以後沒有臉再出來轉。」


    慕容棲無語的斜了沐月澤一眼,「你是不是吃醋上癮了?就沒有見過你這麽小心眼的男人,我不就看看墨琴嗎?」


    說完,慕容棲又往沐月澤身邊湊了湊,「沐月澤,你發現了嗎,墨琴最近好像是瘦了,眼睛也沒有以前有神了。」


    「嗯,瘦點好。」沐月澤輕哼一聲,自己作出來的苦,就算是再難下咽,他也要自己受著。


    「你這人,怎麽就這麽不關心下屬呢,我問你,是不是他跟墨竹之前出了什麽問題了啊?」


    沐月澤目光涼涼的看了眼懷裏的女人,「以後別人的事你少管,你就負責管好我你的夫君和兒子就好。」


    「什麽叫別人的事啊?那是墨竹,那是墨琴。兩個都是你的下屬,墨琴還是陪著你從小長大的吧?你這人怎麽這樣呢?」慕容棲看著沐月澤不滿的嘀咕著。


    沐月澤嗤笑一聲,「嗬,你夫君手下有上千的人,你管的過來嗎?而且,感情的事,無論怎麽樣,都要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就算是誤會也好,就算是心酸也好,隻有他們一路風風雨雨的走過來了,才能真的好好珍惜以後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嗎?」


    慕容棲看著沐月澤,她有點不相信這樣的話,這麽感性的話會是從沐月澤的口中說出的,這個男人,不是從來都隻知道強製,霸道,兇悍的嗎?沒想到他還懂這些啊。


    「沐月澤,你居然還懂這些?」


    沐月澤勾唇手指輕輕在慕容棲的腰間撓了撓,「其實爺懂的其他的東西也很多,夫人放心,爺會一點點都教會夫人的。」


    「好啊。」慕容棲目光閃亮,沐月澤教的東西,一定是外邊很難學到的,她一定要好好的學習才行。


    「嗯。」沐月澤眼中邪意一閃而過,隻希望以後他教的時候,她不要再哭著求他就好。


    跟在兩人身後的墨琴把兩人的對話清清楚楚的聽在耳中,目光閃爍了幾下,最終又歸於了沉寂。


    墳墓邊,蕭寂也守在那裏。


    慕容棲見到蕭寂多少有些激動,從那天她去宮裏見了丹霞以後,就再沒有見過蕭寂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居然見到了,是沐月澤把他和丹霞從宮裏接出來了嗎?


    「蕭寂。」慕容棲衝著蕭寂跑了過去。


    沐月澤皺眉看了下空了的臂彎,心裏開始盤算著,其實他真的可以再把蕭寂送迴丹霞身邊的。


    蕭寂看到慕容棲憨憨的笑了笑,還是八顆牙,還是那個標誌性的動作,伸手在頭上搔了搔。


    「棲兒,你來啦。」


    「嗯嗯,蕭寂,你從宮裏出來了嗎?」


    「嗯。」蕭寂看了眼沐月澤,「寧王殿下把我從宮裏接了出來。」


    「哦。」慕容棲笑笑沒再說什麽,其實,她還想問問丹霞呢,想問問兩人現在是不是還在別扭著,可是想起剛才沐月澤的那番話,又打消了念頭,沐月澤說的對,感情的事,她一個外人管不了,所有的一切,還是都要兩個人自己去體會,去經歷。


    「夫人過來給魯子墨餵藥。」


    那邊沐月澤沉著臉,把慕容棲又從新拉進了懷裏。


    「嗯。」慕容棲應了一聲,走到近前發現檀香木的棺材已經被起開了,盯著棺木慕容棲目光閃了閃,「沐月澤,這個棺木咱們能不能也帶走啊?」


    沐月澤眉峰跳了跳,「夫人想要這棺木幹嘛?」


    「咱們可迴去做架馬車啊,這個可是檀香木啊!」邊說著,慕容棲邊摸了摸攤在她麵前的棺木,在她的眼中,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棺木,這全是一堆閃亮亮的銀子啊。


    沐月澤嘴角抽了抽,其實不光沐月澤,在場的各位,但凡是聽到慕容棲的這句話的人,沒有一個能淡定了的。


    「夫人就這麽缺錢?要拿一副棺木去打馬車?」


    慕容棲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是啊,你看今天咱們把魯子墨救出來以後,這棺木再埋進去可就浪費了啊,還不如拿出來給我做架馬車呢,你說呢?」


    沐月澤被慕容棲的一番話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夫人真缺馬車,為夫送夫人一架便是。」


    「不不不。」慕容棲忙阻止了沐月澤,「節省知道嗎沐月澤,咱們要懂得節省,這個棺木又不是真的裝死人,就算是真的裝死人的也無所謂啊,隻要是能坐就行,我又不怕鬼。」


    「嗬,夫人可真會過日子,他這不過是普通的檀香木,要是如果夫人喜歡的話,為夫可以送夫人一架紫檀馬車,夫人覺得如何?」


    「真的?」慕容棲期待的看著沐月澤。


    「嗯。」沐月澤輕哼了一聲算是應答,隻要她不惦記著魯子墨的這幅棺木就行,要是別人倒也無所謂了,他沐月澤倒也不介意真的用一副棺木做馬車,不過,這是魯子墨的棺木,那就另當別論了,別的男人躺過的木頭還想用來給她的女人坐馬車?休想。


    「那好那好,那這個棺木我不做馬車了,咱們迴去以後做幾把椅子,或者坐著床怎麽樣?」


    反正是不能浪費了啊。


    沐月澤黑沉著臉,馬車都還不行,床?嗬嗬,這個女人真的是欠收拾了嗎?


    「夫人知道爺的床是什麽做的嗎?夫人見過爺房間中的椅子吧?有哪個是比這個檀香木差的了嗎?」


    也是,慕容棲皺著眉想了想,「那算了,先收著,以後看有什麽用得到的地方咱們再用,這樣總可以了吧?」


    沐月澤眼睛眯了眯,「別的男人用過的東西,你也肯往身邊收,夫人還真是有出息。」


    慕容棲嘴角抽了抽,她不過是捨不得浪費這麽好的木頭而已,跟別的男人有半毛錢的關係了嗎?


    「主子,馬上就要過子時了,要是再不給魯世子餵藥,魯世子怕是真的就。」


    見兩人還在認真的商量著棺木的用法,沐月澤身邊的一個侍衛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啊,對了,快子時了,沐月澤,快點,快讓人把棺木打開啊,記得,打開的時候輕點,別破壞了木頭,知道了嗎?」


    一邊著急的吩咐,慕容棲還不忘提醒。


    沐月澤嘴角抽了抽,卻忽然心情好了起來,說起來,這個女人就算魯子墨的情況再著急她也沒有忘了保護棺木,這豈不是說魯子墨在她的心中還不如這樣一幅棺木?


    眾人起開棺木。


    麵色蒼白到透明的魯子墨正安靜的躺在裏邊,慕容棲低頭往裏邊看了一眼,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難道這個世上的人真的就那麽在乎那些外在虛無的東西嗎?魯陽王會為了魯陽王府犧牲掉魯子墨,皇上會為了保住江山,能好不愧疚的把一杯毒藥遞給了隻有三歲的沐月澤,難道親情在他們的嫣紅就真的一文不值嗎?


    慕容棲嘆了口氣,沐月澤聽到後皺了皺眉,其實剛才看到躺在棺中的魯子墨的時候,他心中也有那麽一刻的不舒服,同樣是被親人拋棄的人,他其實是能體會魯子墨的心情的。


    「快點餵藥吧。」沐月澤手指輕輕在慕容棲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嗯。」慕容棲拿出一粒藥彎下腰剛要去捏開魯子墨的嘴,沐月澤又拉住了她的手。


    「把藥給我,我來餵。」


    ……慕容棲無語的把藥遞給了沐月澤,自己退到了一邊,其實她也不願意餵藥,尤其是,她有點不想看到魯子墨睜開眼的那一瞬,那雙暗紅色的眼眸中,會不會有悲傷。


    沐月澤把藥餵下,不過片刻,棺材中便傳來了輕微的唿吸聲,從弱到強,再到最後,變成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


    躺在棺木中的魯子墨沒有睜眼,而是在貪婪的唿吸著空氣,天知道他在斷氣的那一刻有多難過,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要死了。


    「行了,睜開眼吧,以後多的是你唿吸的時候。」


    沐月澤低沉的聲音衝著棺中的人說了一句。


    魯子墨長長的睫毛顫了幾下,最後睜開了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掛在天邊的一勾彎月,明亮的有些晃眼。


    之後便是沐月澤妖孽的臉龐,「沐月澤,我又欠你一次。」


    沐月澤涼涼的笑了一聲,「趕緊起來吧,別一醒來就酸酸的,你欠爺的還少嗎?就算是欠爺的再多,爺也不會看上你的。」


    「臥槽。」魯子墨一下從棺中坐了起來,「沐月澤,你滾,少來這裏噁心我了,就算是你看得上我,我也看不上你啊。」


    沐月澤勾了勾唇,也沒有在意魯子墨對他的出言不敬,「以後你叫赤月,是明月山莊的第一劍客,有意見嗎?以前江湖上的第一劍客,魯陽王府的世子,就都不存在了。」


    「赤月…」魯子墨望了眼依然安靜掛在天邊的月,「好。」其實叫什麽他都無所謂了,這個世上,誰還會在乎他叫什麽呢?


    「好啦好啦,你們倆別墨跡了,有事迴去再說吧。」


    察覺到魯子墨眼中深沉的悲痛,慕容棲嚷嚷了一句,「以後大好的人生在等著你,隻不過是換個活法而已,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慕容棲拍了拍魯子墨的肩膀,對他勾了下唇,轉身率先離開了這裏。


    魯子墨輕笑了一聲,「沐月澤,不是我說你,你小子運氣很好,你說,怎麽什麽好事都讓你給攤上了呢?」


    沐月澤冷笑了一下,「有些人,註定是我的而已。」


    說完沐月澤跟跟上了慕容棲的腳步。


    魯子墨搖了搖頭,是啊,有些事就像是註定了的一般,就像他註定這輩子跟魯陽王府都有緣無分一般。


    「赤月,我叫赤月。哈哈哈哈,赤月…。」


    魯子墨的聲音迴蕩在夜色中,已經走出很遠的慕容棲聽到這聲叫聲腳步頓了下,剛要迴頭看,身後的沐月澤攬住了她的腰,「時間不早了,夫人,咱們該辦正事了。」


    慕容棲皺眉,正事不是都已經辦完了嗎?


    沐月澤手在慕容棲腰間摩挲著,「夫人難道不記得之前在城門處答應了為夫什麽嗎?夫人喜歡哪個地方,咱們隨便選。」


    經沐月澤這一提醒,慕容棲腦子轟的一下炸了,她隻是開玩笑而已,臥槽,這個男人不會當真的吧?


    「夫人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為夫可從來不喜歡夫人拿這種事開玩笑哦。」


    慕容棲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的看向沐月澤,「沐月澤,我好像快來月事了。」


    沐月澤目光一閃,「那就更要快點了,省的夫人來了月事,為夫又要餓好幾天。」


    說完沐月澤打橫抱起慕容棲,一個輕躍,消失在夜色中。


    黑沉的夜色中,也隻偶爾傳來一聲慕容棲的驚唿聲,不知過了多久,驚唿聲消失,慢慢的,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斷斷續續的傳出了斷斷續續的嬌喘和求饒聲。


    ……


    後半夜,沐月澤抱著慕容棲迴到竹園的時候,慕容棲已經睡死在沐月澤懷裏,沐月澤盡量放輕了動作推開門,可是推開門的瞬間,小寶還是一咕嚕從床上坐了起來。


    沐月澤冷嗤一聲,「臭小子還挺警覺的。」


    小寶對著沐月澤嘿嘿笑了聲,黑夜中那雙眼睛依然閃著點點亮光。


    沐月澤把慕容棲放到床上迴頭點著了燈準備給她脫了衣服清洗一下再讓她睡,可是看著小寶瞪著的圓溜溜的大眼睛,沐月澤的臉又沉了下來。


    「我要給我媳婦兒洗澡了,你閉上眼睛。」


    小寶撇了下嘴,低頭看了眼沉睡的慕容棲,再抬頭看沐月澤時,眼中已經全是不滿,「你每次都不能輕點嗎?你看看她都成什麽樣子了。」小寶指著慕容棲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的青青紫紫說道。


    沐月澤順著小寶的手指也看了眼慕容棲,眼中心疼一閃而過,接著是更深的暗沉,「你懂什麽?臭小子,這叫夫妻間的情趣,這叫閨房樂趣,等你以後娶媳婦兒了你就知道了。」


    小寶不屑的把頭扭到了一邊,「我才不會像你,娘親就說了,你是冷冰冰的,而我是小暖男。」


    暖男?沐月澤眼中閃過一抹嗤笑,知子莫若父,他的兒子,他怎麽會不知道,「那咱們就等著瞧,等著看你長大以後,娶了媳婦兒會是個什麽樣子,會不會比我更變本加厲。」


    「等著瞧就等著瞧。」小寶傲嬌的嘟著小嘴,他表示很不服,他怎麽會跟他爹爹一樣?


    可是等多年後,小寶真的喜歡上某人以後,才體會到那種見到就想吃掉的感覺。


    最終,沐月澤還是硬逼著小寶閉著眼給慕容棲洗了一番,洗完以後,沐月澤還不忘給慕容棲用褻衣裹的嚴嚴實實的才把她抱了出來。


    走之前,沐月澤又去廚房鼓搗了半天煮了一杯薑棗茶給慕容棲餵了下去才離開,雖然慕容棲現在的體質已經不怎麽懼怕這些寒意,但是,沐月澤還是會擔心這次她再來月事,可能對她也是一番折磨。


    第二天天還沒亮,小寶就開始在房間中折騰著收拾東西了,娘親昨天說今天爹爹要帶他們去護國寺,雖然是有個祈福的名義,但是這好歹也是他們三人第一次出遊啊。


    慕容棲被小寶聲音折騰醒掙紮著睜開了眼睛,看了眼外邊依然還有些黑的天色,皺眉問了聲,「這剛什麽時候啊小寶,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


    小寶興奮的蹦到了慕容棲麵前,「娘親,今天不是要跟爹爹一起出城嗎?」


    慕容棲揉了揉有些沉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就算是要出城也不用這麽早出發啊。」


    「怎麽不用?」小寶眨著黑亮的眼睛,「咱們要提前準備啊,要準備衣服,要準備吃的,還要準備藥,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呢。」


    「不用吧,咱們用不了幾天就迴來了。」祈福頂多也就三天的時間,再說了,鳳貴妃設的宮宴是在十五,沐月澤怎麽都不可能讓她把這個給耽誤了的,三天過後,當天迴來,晚上正好能趕上宮宴。


    「娘親你不懂,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先去收拾了,對了,娘親你要帶哪件衣服,小寶幫娘親也收拾了,娘親再休息會兒,昨晚娘親迴來的太晚了。」


    小寶一提慕容棲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她跟沐月澤在外邊都做了什麽了,臉轟的一下就紅了,靠,這都是什麽事啊,她居然真的跟沐月澤在外邊做了,而且貌似完全沒有她想像中的陰影,反而是到了後來她越做越興奮了,現在想想,慕容棲的臉就更加紅了起來。


    看著慕容陀紅的臉色,小寶無奈的撇撇嘴,得了,算他白擔心了,他還勸他爹爹要溫柔點,原來這兩人本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小寶忙碌的身影在房間中轉來轉去,慕容棲怎麽好意思睡的下去,隻能沉著昏沉的腦袋也起床跟小寶一起收拾起東西來。


    沐月澤是在巳時來的,因為他知道慕容棲辰時一定沒有時間,雖然不知道她每天往暖玉樓跑什麽,但是這幾天慕容棲每天往暖玉樓跑他還是知道的,隻要她不是去跟什麽男人見麵,沐月澤還是不想去幹涉慕容棲的生活的,不管是做什麽,隻要她開心就行。


    從暖玉樓迴來,沐月澤的馬車已經停在了相府門口,這還是這麽長時間以來她第一次見沐月澤的馬車正大光明的停在相府門口,雖然他們時常見麵,但是基本都是沐月澤翻牆進來,或者她翻牆出去,所以乍一見到沐月澤這樣正大光明的來接她,慕容棲忽然想起前世那些男女談戀愛的時候,可不都是男的來接女的,那時候她還有點羨慕那些戀愛中的女孩子能享受那種被捧在手心裏的感覺,沒想到,在那個世界她沒有得到的,在這個世界老天居然給她安排了這麽優秀的一個男人。


    「還在發什麽呆?還不快進去?寧王早等你半天了。」


    慕容棲發呆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慕容裕豐已經來到了慕容棲的身邊。


    迴過神,慕容棲叫了聲父親,就準備進門去了,可慕容裕豐又在身後叫了聲:「等等。」


    慕容棲迴過頭納悶的看了眼慕容裕豐。


    慕容裕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你有沒有你娘那種藥的解藥?」


    解藥?慕容棲略略一想就明白了慕容裕豐在說什麽了,遂勾唇笑了笑,「對不起了父親,娘親的水平,我目前還是達不到的,所以,抱歉,解藥這東西我可能真的沒有。」


    笑話,她怎麽可能給他解藥,別說她現在還沒有搞明白慕容裕豐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就算是真的搞清楚了,當初娘親給慕容裕豐下藥也必定也是有原因的,她怎麽可能會給他解?


    慕容裕豐原本問出那番話的時候,臉色就已經很難看了,讓他一個做父親的,跟女兒開口要那個藥,本來就已經很尷尬了,現在被拒絕以後,他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慕容棲觀察著慕容裕豐的臉色,又輕輕的勾了勾唇,「或許父親也可以去別的神醫處試試,畢竟,棲兒的年歲在這裏擺著,就算是再厲害,也比不上那些在世間行了一輩子醫的人啊。」


    慕容裕豐臉色鐵青,如果可以找別人看,他還用的著生不如死的活這麽些年嗎?


    「父親不要不要意思嘛。」像是看出慕容裕豐的想法一般,「身體有了毛病,當然要看大夫,諱疾忌醫可不好,女兒在這裏,就祝爹爹早日康復,早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慕容裕豐看著轉身瀟灑離開的慕容棲隻覺得氣血一陣陣翻湧,最終沒壓下那股怒氣,在慕容棲的身影消失以後,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被支的遠遠的小廝看到這邊慕容裕豐的狀況忙跑了過來。


    「相爺,您沒事吧?」


    慕容裕豐被小廝扶著,一隻手搭在小廝的手上,手指不受控製的在小廝的手背摩挲了起來。


    小廝緊張慕容裕豐的狀況並沒有注意手上,可慕容裕豐卻明顯察覺到了,臉色一變。


    「快,快,扶我迴房間,迴我的房間。」慕容裕豐的腳步有些急,急到邁門檻時差點就摔倒了。


    小廝緊張的把慕容裕豐扶起來,他跟在相爺身邊也已經有幾年了,可是卻從沒見過相爺這個樣子過。


    緊緊的扶著慕容裕豐,小廝隻覺得相爺的問題似乎越來越嚴重,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相爺粗重的喘息聲,和不斷的往自己身上靠過來的力量。


    終於,在快到慕容裕豐的院子的一個拐角處,慕容裕豐一把抱住了小廝。


    「給我,給我,求你了,給我。」


    小廝眼中閃過一片茫然,「相,相爺,藥嗎?小的,小的不知道您的藥在哪裏。」


    可是小廝剛剛說完,慕容裕豐的手已經往他身體的某個部位摸去。


    當慕容裕豐抓住他那裏的時候,小廝條件反射的夾住了雙腿。


    「給我,給我,快點,脫褲子。」


    下邊慕容裕豐的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褲子裏幫他動了起來。


    小廝並這雙腿嚇的有些站不住,卻一句話都不敢講。


    慕容裕豐見動了一會兒依然沒有反應剛要動嘴,那小廝大叫一聲跑了開來。


    慕容裕豐此時似乎也微微醒過些神來,上前抓住了那小廝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念在你跟隨我這麽長時間的份上,你死後,我不會虧待你的家人的,安心去吧。」


    小廝掙紮了幾下,終於停下了動作,慕容裕豐伸手蓋上了那雙瞪著死大的眼睛,臉上現出一絲猙獰來。


    「噗…」


    又是一陣氣血翻湧,慕容裕豐一鬆手扔下了小廝的屍體往院子中跑去。


    進到房間中,慕容裕豐直接撲到了房間中人的身上。


    「嗯?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男人抱住慕容裕豐一手掐住了慕容裕豐的腰。


    「嗯…」一陣綿軟的呻吟從慕容裕豐的嘴中傳出,「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沒控製住,我以後不會了,求你,給我,給我。」


    慕容裕豐的動作熟悉極了,直接往男人的那處伸去。


    「舔。」男人陰沉的聲音說了一聲。


    慕容裕豐馬上跪在地上把臉埋了下去。


    而此時站在慕容裕豐院子盯著牆角屍體的慕容棲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嗬,原來是這樣…」難怪慕容裕豐一直不肯找大夫,難怪她那天晚上提到他的身體的問題時,他會是那麽個神色。


    嗬嗬嗬,真有意思,誰能想到,堂堂一國相爺,居然會淪落到去一個男人身下求歡的地步,不過,話說迴來,她現在真的有點佩服她娘親了,居然能把一個大男人折磨成這樣,同時也在納悶,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恨,會讓娘親下此狠手。


    「爺在那邊左等右等的不見人,沒想到夫人居然在這裏看著一個死人笑。」


    沐月澤悠悠的從牆角轉過來把慕容棲拉進了懷裏。


    慕容棲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笑了嗎?笑了嗎?好像是笑了,嗬嗬嗬,不知為何,知道今天這件事以後,她心裏莫名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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