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每天致力於讓師尊走火入魔 作者:影穀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葉呈原本來清風小鎮,本就是為了捉拿蝶衣客。 如今蝶衣了既然已經抓到,自然就沒有了再在青風小鎮停留的必要。 兩人坐在大堂裏用完了早飯,便一起起身朝門外走去。 兩人吃得快,此時大堂裏還坐著不少人。 眾人聊得熱火朝天的,也沒人注意到他們二位。 沈瀾洲走在葉呈身後,大堂裏有個客人聊得實在是太過激動,一邊說還一邊站起身、抬著手比劃著什麽,手一抬,竟撞上了正好經過的沈瀾洲。 沈瀾洲戴著鐐銬,躲閃不及,竟是被他一下子撞上。 那人楞了楞,忙跟沈瀾洲道歉。 沈瀾洲捂著自己被打得通紅一片的手背,卻沒生氣,道了句無妨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不過是個小插曲,大堂裏並無人注意。 沈瀾洲走到大門邊,離開時似是不經意地一轉頭,視線正好對上了剛才在大堂裏撞到自己的人。 那人也正抬眼看向他,見他轉頭,那人動作幅度極小地對著沈瀾洲點了點頭。 沈瀾洲笑了笑,隨即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加快腳步更是前麵的葉呈。 今日的天氣仍舊很好。 ***** 天山距離此處相隔萬裏,若光靠腳力行走,不知要用上幾日幾夜的時間。 但沈瀾洲這種情況,葉呈顯然也是不放心讓他單獨騎馬的,因此隻好仍靠步行。 好在兩人俱是武林高手,趕路一事對他們而言不算勞累、還算輕鬆。 經過幾日的休養,沈瀾洲的內力已經恢複了大半了,身上的傷也基本已經完全好了。 這從之前在青風客棧裏沈瀾洲幫助葉呈捉拿蝶衣客便可以看出來。 外出趕路,仍帶著腳銬手|銬的總歸不太方便。 葉呈給沈瀾洲戴的這兩副鐐銬乃是玄鐵所致,堅固異常,若沒有鑰匙,功力再高的人也掙脫不得。 除此之外,這鐐銬其實還頗有些重量。 之前沈瀾洲就有跟葉呈提過,左右自己手上已戴了鐐銬,沒必要腳上也戴,想讓葉呈將他腳上的鐐銬取了。 可葉呈總是不同意,沈瀾洲跟他提了好幾次,嘴皮子都磨破了,葉呈仍舊不為所動。 今日卻不知怎的,一出青風小鎮,沈瀾洲還未開口,葉呈便主動拿出鑰匙,解了他腳上的鐐銬。 腳上的鐐銬一打開,沈瀾洲便猛得鬆了口氣,頓時覺得身心輕盈了不少。 沈瀾洲在江湖中成名已久,其實一身輕功也是出了名的。 此前被葉呈鎖了數日,腳步沉重,早已苦悶不已,此時鐐銬一被解,心情愉悅之下連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不少:“多謝葉兄了。隻是不知今日葉兄怎的突然同意了將這幅鐐銬打開?” 語氣滿帶笑意。 他手上的鐐銬仍帶著,想來是葉呈擔心他一路上耍小手段,故意留下的。 不過無妨,同意解了腳銬總比兩樣都帶著要好些。 沈瀾洲很能學會知足。 葉呈站起身,看了沈瀾洲一眼,將鑰匙重新貼身收好,正要開口說什麽,卻突然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很是淩亂,聲音嘈雜,聽起來像是有一隊人。 真是奇怪了,他們現在所在的這條小路人跡罕至的,怎麽會突然來了這麽多人? 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漸響。 方才傳來腳步聲方向的小道上,終於出現了幾個身影。 是一群穿著統一服飾的人,大約有六七人,手裏俱拿著刀劍,看著應該是江湖人士。 在他們的前麵,還跌跌撞撞地跑著另一個矮小的身影,像是正在被身後那一大群人追殺。 沈瀾洲眯著眼睛盯著那群追殺的人看了會,目光在他們衣服上的紋徽上停留了一會,輕聲地跟身邊站著的葉呈道:“是虎刀幫的人。” 虎刀幫在江湖上隻是個不成名的小幫派,幫中一共隻有不到百人,亦沒有什麽成名功夫,並不成氣候。 虎刀幫不像其他大門派那樣有百姓供奉或者有自己的產業,虎刀幫主要以占山為王、收受百姓保護費為生,是以並不被正道承認。 但虎刀幫除此之外倒也不做什麽為非作歹的事情,偶爾手頭寬裕,還會劫富濟貧一番,因此也並不自認為自己是屬於邪道的。 算是個中間門派。 虎刀幫屬於山匪一類,其占據的山頭萬虎山距離此處雖說不遠,但也有一天一夜的路程。 他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沈瀾洲與葉呈對視一。 兩人皆站直了身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不遠處那一群人的動靜。 虎頭幫的七人舉著鋼刀,對前麵的矮小男人窮追不舍。 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副氣憤至極的模樣,直像是恨不得將不遠處的男人千刀萬剮。 矮小男人逃得很是辛苦,他似是受了些傷,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眼看就要被身後的虎刀幫抓到,矮小男人一咬牙,也不知從懷裏摸出了什麽,劈頭蓋臉地就往身後人的臉上灑。 藥粉借著風勢,瞬間就灑了身後人一臉。 虎刀幫的七人躲閃不及,俱被藥粉灑到,一時間隻覺眼睛刺痛難忍、臉上瘙癢難耐,都忍不住捂著臉慘叫起來。 矮小男人陰陰一笑,轉身就要跑開。 虎刀幫的領頭人忍著疼痛睜開眼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矮小男人跑開的方向上似是站著兩個人。 正午的陽光刺眼、領頭人又眼睛疼痛不適,一時看不清兩人的模樣,隻覺得其中白衣的那個手裏似是拿了柄刀,料想也是個江湖人士,心中一喜,忙喊道:“那邊的義士麻煩幫我抓住他!那是蝶衣客!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矮小男人聽了一驚,抬眼一看才發現不遠處的地方竟真的站了兩個人。 “蝶衣客”一咬牙,竟是從懷裏又摸出一包藥粉,二話不說就往前灑去。 然這方向畢竟並不順風,再加上葉呈和沈瀾洲反應極快,一閃身就躲過了藥粉,因此兩人並沒有什麽反應。 “蝶衣客”見狀一急,道:“我可是蝶衣客!江湖中人誰不知道我用毒最是厲害?!我勸你們二位別多管閑事!方才你們雖然躲過了我大部分的藥粉,但剩下的一些你們沾到了,就那一點就足以要你們的命!我勸二位還是快些坐下調息,也許還能撿迴一命。” 說著便想往另一方向跑去。 虎頭幫的人聽了“蝶衣客”這話俱是臉色一變,臉色滿是懊悔痛恨的表情。 捂著臉慘叫得更加厲害。 卻說葉呈和沈瀾洲,卻是臉上表情絲毫不變。 聽了“蝶衣客”的話,兩人臉上絲毫未見驚慌之色。 “蝶衣客”還未跑開幾步,就見眼前突然極快地出現了一道白色的殘影。 “蝶衣客”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覺自己的腰上穴道突然一酸,整個人瞬間就軟倒在地。 下一秒,“蝶衣客”看到麵前的白衣男子一伸手,速度極快地點住了自己身上的穴道。 “蝶衣客”瞬間就動彈不得。 “蝶衣客”瞪大了眼睛,正在奇怪剛才白衣男子明明在自己身前、自己身後的穴道怎麽會被攻擊到,就見白衣男子點完自己的定身穴之後,頓了頓,竟是又伸手快速地點住了自己的啞穴。 “蝶衣客”瞬間連話都無法說了,隻能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白衣男人看。 正在此時,“蝶衣客”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開口。 “什麽蝶衣客,不過是個假借別人名號的下九流罷了。”說話的男聲懶洋洋的,聲音卻是低沉磁性,極為悅耳,“連采花賊的名號也要盜用,該是有多無用。” “蝶衣客”瞪大了眼睛,看到這個慢慢走到自己麵前的玄衣男人。 玄衣男人嘴邊帶著抹莫名諷刺的笑,手裏還在把玩著幾枚圓珠形的暗器。 很顯然,剛才在身後出生上了自己腰間穴位的,就是這個玄衣男人。 “蝶衣客”一抬眼,正好對上了玄衣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因為他分明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正笑著把玩暗器的男人,一雙眼睛竟是血紅色的! 他、他是……! “蝶衣客”開始“啊啊啊”地想說話,可惜他被點了啞穴,一句話也說不了。 “他不是蝶衣客?”虎刀幫的領頭人此時也終於扶著弟兄們走了過來,男人的粗獷的聲音一如他的相貌,“算了!管他是什麽勞什子!敢調戲我們家夫人!都不能饒恕他!” “對對對!定要將他壓迴去!好好給夫人出出氣!”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接道。 看來應當是這個矮小男人在萬虎山調戲了虎頭幫幫主的夫人,被虎頭幫的人撞見。 矮小男人應該是害怕被懲罰,所以才扯謊說自己是蝶衣客,想讓虎頭幫的懼於蝶衣客的毒藥而放過他。 沒想到虎刀幫的人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硬生生地追他追到了這裏。 “蝶衣客輕功卓越,若真是蝶衣客,你們根本追不上他。”沈瀾洲道,男人說著伸手沾了點剛才矮小男人灑出的藥粉,聞了聞,笑道,“這也不是什麽毒藥,隻是辣椒粉,灑在眼睛裏自然刺痛難忍,待會去用水洗掉就好。” 雖然被當麵拆穿,矮小男人看著沈瀾洲,完全不敢做出任何生氣的表情。 虎刀幫的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之前並不在乎蝶衣客的身份執意追他,但被告知自己中的不是什麽毒藥總歸是好的。 “多謝兩位義士的幫助!我虎刀幫感激不盡!”虎刀幫領頭人拱手道,他的眼睛仍刺痛一片,並不能完全睜開眼,隻好眯著眼睛,因此並不能看清兩人的相貌,“兩位義士可否告知姓名?日後虎刀幫定攜重禮相謝!” 身後其他人也一起道。 他們的眼睛傷的比領頭人更嚴重些,一個個都閉著眼睛。 矮小男人:“……” 看著傳說中的魔教教主沈瀾洲在他麵前被人叫“義士”、還這樣感激,他一時實在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瀾洲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樣子,笑著道:“不必不必,守望相助,我江湖人士都該如此。” 虎刀幫自是又一輪道謝。 領頭人正在嘴裏翻來覆去地說著什麽“大恩不言謝”“自古英雄出少年”,因著微眯著眼僅剩的視線不知怎的就停留在了沈瀾洲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