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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彥卿原本想讓柳墨兒迴她屋裏休息的,但是賢惠的小嬌妻在初見到自己臥病在床又虛弱無比的夫君後怎麽的都不願離開,非要守在他身邊侍候他。鄭彥卿推脫了幾次,見小姑娘不為動搖已經打定主意也就不再推辭了。


    柳墨兒得了夫君的允諾,便從外屋搬了張木凳放在婚床前,依著床棱,她自己就低眉順眼的坐在上麵,老老實實地等著夫君的吩咐,也好伺候於他。


    鄭彥卿躺在床上打量著自己的小媳婦,雖**歲的模樣,小模樣卻也十分怡人,這個小姑娘眼睛大大的,嘴巴紅紅的,精致的好像白玉盤上鑲著寶石。一頭烏黑的秀發被盤成新娘子的發式兩邊別了幾個鎏金的發簪,頭頂上又插著一個黃澄澄的鳳頭釵,再配上她那一身合體的喜服,真真就是一個美麗的俏新娘。


    鄭彥卿在打量柳墨兒的同時,她也在悄悄地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自己的夫君。隻見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顯得既空靈又俊秀!


    二人各自明裏暗裏地打量著對方也不出聲,一時間氣氛倒是有些尷尬。


    鄭彥卿融合了張鬆的靈魂,總算先是反應過來。見氣氛微妙,便先開口打破僵局。


    “柳墨兒是吧?”鄭彥卿遲疑地問道。


    “嗯,夫君是不是口渴了?又要喝水。”柳墨兒諾諾滴說道。


    一時出神的柳墨兒,突然聽到夫君唿喚自己,以為他發現了自己的窺覷,小臉蛋火辣辣的。


    “呃,剛才水喝了許多,現在倒也不渴。”


    “那夫君有事要吩咐妾身麽?”


    “倒也不是,隻是心中有些疑問不明,想要請教你一番。”


    “夫君言重了,當不得請教二字的。若是妾身知曉的,夫君隻管問來,定知無不言。”


    “那便好吧!是這樣的,最近我臥病在床,期間發生了一些事還不太清楚,所以…”


    說到這裏鄭彥卿頓了頓,火辣辣地看向柳墨兒。


    “可是妾身也是初來乍到,夫君府上的事情,妾身實難知道多少。”柳墨兒大羞,白了鄭彥卿一眼,有些氣惱的說道。


    “無妨,若是其他事情你或許不能了解,但是此事墨兒必定知曉其中緣由。”鄭彥卿大咧咧地說道。


    “不隻是何事?”柳墨兒傻傻地問道。


    “這個事麽!就是,你為什麽會突然成為我的、呃,妻子?還請墨兒能告知一二!我不記得曾幾何時與你定下親事啊!”


    “夫君且待,容妾細稟,不知夫君可曾聽過衝喜之說?那日夫君病重…..”


    “…….後來,我再側室入眠時,仿佛聽到有人口渴想要喝水,便醒了過來,一開始以為錯覺,後來夫君又喚了幾次,這才循著聲音過來伺候夫君用水的。”柳墨兒便將鄭彥卿病重昏迷後自己如何成為他衝喜新娘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


    鄭彥卿聽完這番解釋後,總算理順了頭緒,躺在床上充滿憐愛地看著眼前的這位給自己衝喜的新娘子,嘴角訕訕地露出了苦笑,又不知如何開口於她說些什麽,一時間屋內又是寂靜一片。


    就在鄭彥卿措詞想要說些什麽時,柳墨兒卻開口了。


    “夫君,剛才我進門時見外麵值夜侍候的嬤嬤和丫鬟可能因為打理咱們的婚宴太過勞累,都在外麵依牆睡著了。現在又置秋分,夜半寒冷,這般下去恐會風寒入體,不知夫君能否開個恩典,容妾身從屋內借出一條錦被,賜予二人禦寒之用?”柳墨兒言辭懇切地說道。


    “哦?倒是我疏忽了,既然墨兒懇請,自當大善,隻是我現在行動不便,還勞墨兒從櫃中取出錦被,待我賞於二人罷了!”鄭彥卿和煦地說道。


    “多謝夫君仁善!”


    柳墨兒道了聲謝,便去屋中箱櫃取了一條錦被,轉而離開了。


    鄭彥卿看著那抹清麗的背影離去,思緒便有些恍惚了。他雖然融合了鄭彥卿的靈魂,但是無形中都會有些與明朝格格不入的端倪,更重要的是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在明朝的親情。


    “夫君妾身迴來了。”


    就在鄭彥卿迷茫時柳墨兒就已經從外麵迴來了。


    “哦?!那錦被可送到了?”


    “已經送到了,隻是她們可能日間來過勞累,妾身唿喚了一陣也不見醒,又不好擾人清夢,為她們蓋上就迴來了。”


    “如此也好!”


    “嗯。”


    二人說完後又是以無言結尾,真是好不尷尬。


    “若是累了,墨兒你還是迴去睡吧?”鄭彥卿實在不舍的小姑娘徹夜陪護自己,好言勸道。


    “嗬!妾身不累的,妾身要留在這裏侍候夫君。如今夫君行走不便,若是晚間有什麽需要,都可吩咐妾身的。”柳墨兒打了個哈欠固執的說道。


    “呃,行!你想留就留吧。”鄭彥卿無奈地說道。


    “呃,嗬!嗯,夫君你若是困了,便自睡吧。不用掛心妾身的,妾身自小就擅熬夜。”柳墨兒又打了個更大的哈欠,誠懇的說道。


    “要不然你就在我這床上將就一夜吧,反正這個床大,再加上咱們也算是成了親的。”鄭彥卿象征性的邀請了一下。


    柳墨兒聞言頗為羞澀,低垂穹首,細聲說道:“嗯,既然夫君發話,妾身自當依從。”說著就扭扭捏捏的收拾了頭上的發飾,除去喜服,和著內襟麻利地鑽進了鄭彥卿的外側的被窩。隻是她剛在床上躺下,身體就僵硬不堪,也不敢有多餘動作怕驚了那人,隻是平躺在鄭彥卿附近,神情緊張、緊閉雙目,雙手攥拳,隱隱像是再期待什麽。


    鄭彥卿見此自是無語,他見柳墨兒一臉的戒備,也不多說什麽,生怕唐突了佳人,也就閉目盤算起來。


    或許鄭彥卿從****穿越到明代路途遙遠,使得他太過勞累,不一會兒他就發出低鼾,隱隱入眠。身側的柳墨兒聽到鼾聲,拘謹的身體方才輕鬆,她悄悄地看了看身邊的夫婿,又不自抑地打了兩個哈欠,也漸漸入眠。


    一夜無話。


    “老爺、夫人不好了,少爺他、少爺他詐屍了!”


    “老爺、夫人不好了……”


    天才蒙蒙亮,打鳴的雄雞還未上崗,鄭家大院的一天就迎來了它的第一個聲音。


    福伯是服侍了鄭家三代的老人,也是鄭家大院的大管家。幾十年來他恪盡職守,一心一意地為老鄭家服務著,鄭家當家人也感念他多年來盡心盡力的苦勞,就在外宅賞了一個院子給他一家老小居住。因為昨夜陪著柳墨兒的娘家人在鎮子上喝了不少酒,所以就沒能像平日裏那樣早起巡視鄭家仆從的工作情況。還在被窩裏翻著迷糊的他,就聽到一聲哀嚎,暗道一聲“晦氣”,心想少爺剛走,新娘子才入門第一天就有不長眼的東西惹出事端,真是不讓人省心,又想到這要是被新娘子聽去,那件事千萬可別漏了餡…想到這,福伯可不敢耽誤,連忙起身著衣,嘴裏還罵咧咧地嘟囔著“個殺千刀的玩意,不長眼的東西,淨讓老子費心!”


    …..


    “嚷什麽呢!大清早的不讓人睡個飽覺,吃飽了撐的啊!也不怕擾了貴人,到時候看你可能吃罪得起!”福伯一邊罵咧咧地斥責著一邊係著腰間的腰帶,循著聲音就來到了鄭彥卿的小院。


    看到眼前的發巔的那人,福伯更是怒不可遏,他本想是個不懂事的新家子在這亂嚷亂叫,卻沒料到這竟是個當了幾十年差的養家子。


    “劉媽媽,翠屏,你們倆在小少爺小院裏瞎嚷嚷個什麽!驚了新娘子,看你能吃罪的起?!”福伯一把拉住還在犯癔症的二人,怒斥道。


    “福、福伯!少爺、小少爺他、他詐屍了!”劉媽媽的手臂被福伯箍的發疼,才有些迴過神來,驚定不疑地向福伯說道。


    福伯先是環顧左右確定四周無人,才扯著劉媽媽低聲斥罵道:“劉媽媽你在這胡咧咧什麽,翠屏年歲小不知事,你可是府裏的老人了怎麽也跟著起哄,小少爺昨天剛走,這頭七還沒過呢!也不怕惹惱了他,再拘了你的舌頭!”


    “可是,可是…”劉媽媽聽到福伯一番言語,更是一臉的惶恐。


    福伯見劉媽媽還要再說什麽,連忙打斷,低著嗓子說道:“劉媽媽、咱們小少爺昨日剛結的冥親,人家小娘子可還蒙在鼓裏呢!你在這瞎嚷嚷,傳到她耳朵裏,讓她家裏知曉了本相,再和咱老鄭家鬧起來,咱們大爺會給你好果子吃?!再說了,大爺之前不是跟你們都講好了麽,這事兒你們幫著鄭家妥了圓,以後可不會虧待你們的。你看你老大不小的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那一家老小想想呐!”


    “是、是!福伯您老說的都在理兒!可、可是小少爺他、他….”劉媽媽諾諾地說道。


    “哼!看來還是沒給你說個明白,劉媽媽今天這事可不是你能管的!”


    福伯臉色一變,攥著劉媽媽的大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幾份,直把劉媽媽疼的冒虛汗,但她卻不敢有半點大動作,生怕再惹怒了眼前的老人。


    “咱老鄭家在這汝陰縣紮根百年不能說是名門至少也是個望族,咱二太老爺在廬州還任著府台頂大的官身,那在皇帝老爺那都是掛了號的。說句大話,你今天但凡再敢作出半點不趁人意的事兒,不用老爺們出手,小老兒就敢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福伯您老息怒,您老息怒!我老婆子可沒敢做妖,咱老幾輩都是在鄭家大院當差討生活的,雖然比不上您老人家對鄭家大院的忠義,但總還記得人家的恩德,再說小少爺還是我那媳婦一手奶大的,這裏裏外外都透著情誼,可不敢壞了大老爺的謀算那!隻是、隻是….”劉媽媽陪著小心地說道。


    “哈哈,這話能說到這個份上,就算這麽多年鄭家喂你這麽多年的大米飯沒有白吃。有些事既然知道該怎麽做,還有什麽可是、隻是的!”福伯原本陰鬱的臉色這才好看了起來,又笑嗬嗬地和劉媽媽說道。


    “福爺爺,婢子昨夜聽到小少爺在他屋裏喊口渴,還、還叫我給他送水喝,不然就、就不讓我喘氣,直把婢子給嚇懵了!我和劉媽媽可都聽到了….”


    那個叫做翠屏的奴婢原本被嚇得迷了心竅,一直站在劉媽媽的身後不敢出聲,後來她被福伯訓斥劉媽媽的聲音喚醒了過來,又見劉媽媽被福伯訓斥的不敢言語,一臉小心地就將昨夜發生的怪事說了出來。


    “哼!看來我老頭兒平時對你們的管束太過鬆散了!讓你們都忘了我的手段!”


    福伯被翠屏的一番搶詞氣壞了,額頭上的青筋顆顆暴立,像隻擇人而噬的餓虎一般。


    劉媽媽和翠屏哪見過這般景象,誰想到一向笑嗬嗬的老人,脾氣上來竟是這般恐怖,一時間嚇得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吱扭!”一聲像是房門被打開了,原本立在院中的三人聽到這好似從鄭家小少爺臥室傳來的聲響,驚得毛骨悚然,這時的福伯好像有些相信了翠屏的說辭了….


    福伯三人戰戰兢兢地往那門裏望去,隻見一個身著大紅喜袍的新娘子俏生生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福伯三人見來者是那昨日剛進門的新娘子,跳到嗓子眼的心肝才放迴肚子。這三人都是經年侍候鄭彥卿的老人,知道側室與主臥之間是連通的,都以為是昨日有人疏忽忘記將那間角門上鎖,才叫這新娘子從裏中出來的。


    雖是剛入門的新人,福伯卻一點也不敢怠慢,忙作揖打拱上前問候,“少奶奶安好,少奶奶昨日勞累,今日早起,不知少奶奶昨夜可曾休息妥當?”


    柳墨兒不敢拿大,福了福迴了禮節,才說道:“福伯安好,妾身承蒙您老的照顧才得以入門,昨夜休憩都還安好,隻是…”


    “噢嗬嗬,當不得少奶奶的稱獎,少奶奶若有什麽覺得不妥之處,盡管說來,小老兒自當效力。”福伯笑嗬嗬的說道。


    “到也沒有什麽,隻是夫君見外麵吵鬧,他身子不便,就尋了我過來看看。”


    “什麽!夫、夫君?!那豈不是、是小、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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