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三個幫,沒有人能單獨在這個社會上生活下去,江小餘也不例外,所以他對朋友兩肋插刀。


    這大冷天,江小餘本來還想和那貂毛姐姐多聊兩句,不想接到了電話,樊巧彩出事了,騎車送外賣的時候,撞了一輛寶馬,這事聽的江小餘直嘬牙花子,撞什麽不好,撞了“別摸我”。


    樊巧彩是一個工讀大學生,是江小餘認識的人裏麵學曆最高的,還是一個妹子,在江小餘的狐朋狗友中備受重視。


    江小餘一邊舉著電話安慰樊巧彩,一邊向恆業街狂奔而去,忽然聽到胖子在身後扯著嗓子喊:“魚兒,你他媽跑慢點,喘死你胖爺了。”


    江小餘迴頭,正看到胖子背著營生叮呤當啷的狂奔,喊了一句:“你跟來做什麽?”


    胖子翻著白眼,說:“樊巧彩是胖爺的妹子,她出事了,我能坐視不管?再說就打架,你也需要胖爺不是?”


    江小餘沒再言語,對胖子比了個拇指。


    這胖子夠仗義,而且說的也不錯,有這麽一個五大三粗的貨在,多少能壓住場子。


    接過胖子身上的營生,兩人叮呤當啷向恆業街跑。


    在兩人身後,一輛suv不緊不慢的跟著,車裏鄭業寧和郝國平兩人麵麵相覷,看著一胖一瘦組合滑稽又匆忙的動作,都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很顯然,江小餘的生活讓這兩個吃國家飯的貨覺得蠻有意思。


    來到恆業街的時候,現場比江小餘想象的還要惡劣,寶馬司機是個人模狗樣的小白臉,長得挺帥,性子就差了些,一直指著蹲在地上哭的樊巧彩罵,周圍人群越圍越多,這小白臉罵的越起勁。


    胖子唿唿喝喝的分開人群,江小餘跟在身後,先把樊巧彩拉起來,這這才觀察車輛損傷程度。


    自行車前叉彎了,寶馬車頭燈燈罩碎掉一個,看來撞得不輕,好在樊巧彩沒受傷。


    “你就是魚兒吧?趕緊的,我還有事,私了還是公了?”


    小白臉見樊巧彩叫來的人也是一民工打扮,連聲音都透著不屑,用胖子的話來說,丫用鼻孔看人哪。


    樊巧彩雖然是北方人,可生的像個南方小姑娘一樣白白淨淨,身材小巧,此時我見猶憐,兩行清淚還掛在臉頰上,工讀生本來就不容易,如今遇到這種事情,眼裏全都是絕望。


    江小餘安撫了樊巧彩,對小白臉賠笑說:“哥們,你先消消氣兒,私了怎麽說?”


    見江小餘識趣,小白臉臉色好看了一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江小餘,說:“五千塊,拿錢走人,我還有一個合同要簽,不想跟你們耽誤時間,合同耽誤了,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


    這話說的難聽,胖子一瞪眼,嚷嚷說:“訛人是吧?”


    小白臉嚇了一跳,有些色厲內荏,說:“不拿錢也行,那就報警,看看警察怎麽處理,她,對,就她橫穿馬路,我這車是全險,要是保險公司來了,做個損失鑒定,可就不是五千塊能解決的了。”


    胖子這人有點憤世嫉俗,聽了這話火氣頓時上來了,揪著小白領的襯衣領子就要打,江小餘急忙攔住。


    玩套路,就是三人加起來也不如這個小白臉,輪人脈,人家是精英,自己這邊清一色的刁民群,再說看樊巧彩的表情,這次事故應該是她的責任,寶馬車有避讓動作,可以推掉責任。


    見胖子對他的阻攔有些憤憤,江小餘翻了翻眼睛,說:“你丫就不能有點長進。”


    胖子一梗脖子,說:“張口就要五千,哥幾個半年都掙不來,你讓小彩怎麽辦?”


    看了一眼抱著膀子有恃無恐的小白臉,江小餘笑了笑,說:“這事交給我。”


    “你?”胖子眼裏滿是懷疑。


    江小餘點點頭,指著不遠處那輛suv,對胖子說:“你去告訴車裏的人,就說他們再接著看戲,老子就胡來了。”


    胖子愕然,問:“裏麵是什麽人?”


    江小餘撇了嘴說:“狗皮膏藥,你隻管去。”


    胖子半信半疑去了,江小餘嘻嘻哈哈來到小白臉麵前,說:“哥,我這裏隻有500,你先別急著拒絕,等會再說。”


    小白臉看到胖子向suv走去了,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今天這事他完全占理,誰來了也不成。


    胖子疑神疑鬼的敲開車窗,大咧咧的說:“魚兒說了,你們再看戲,他就胡來。”


    這狐假虎威的事情胖子最喜歡做,派頭十足,整個一無賴。


    不過當他看清楚裏麵坐著的人之後,頓時就縮脖子了。


    這兩個人,明顯都來頭不小,一個笑麵狐狸,一個黑麵金剛,嚇得胖子差點扭頭就跑。


    郝國平聽了胖子的話之後,眼睛頓時就是一瞪,氣笑了,說:“這小兔崽子,這就玩上狐假虎威了?反了他了。”


    胖子哎喲一聲扭頭就跑,沒辦法,郝國平生起氣來比電視上的黑包公都嚇人,兇的很。


    鄭業寧聽了郝國平的話卻是一臉的苦笑,看著蹲在寶馬車屁股後麵鬼鬼祟祟的江小餘,對郝國平說:“他這還真不是狐假虎威,真讓這小子胡來的話,那寶馬車主非傾家蕩產不可。”


    說著,他推開車門就下車了,臨挪屁股的時候還不忘對副駕駛的郝國平說:“帶上證件。”


    帶證件?


    聽到這四個字,郝國平張了張嘴,臉色陰沉的可怕,隨後見到鄭業寧頭也不迴的向江小餘幾人走去,又變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鄭業寧辦事很痛快,到了寶馬車主麵前,直接把工作證扔了過去,說:“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話聽的還在寶馬車屁股後麵蹲著的江小餘直撇嘴,他哪裏聽不出鄭業寧這話是對他說的,不過沒用。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江小餘這刁民,一般都不會跟人結仇,如果非要結,那當場就得報。


    寶馬車主接證件的時候還在梗著脖子,聽了鄭業寧的話之後哼了哼,將信將疑的隨手翻開一看,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滾圓,差點把燙著國徽的證件扔出去。


    榕城市刑警大隊支隊長的證件可不是一般人能隨隨便便就能觀摩的。


    這時,江小餘走了過來,嘻嘻哈哈的拍著寶馬車主的肩膀說:“哥,我剛才看了看,你這就頭燈碎了一個,市麵上百八十的就淘換一個了,多個朋友多條路,你覺得我剛才的賠償提議怎麽樣?”


    寶馬車主明顯還沒反應過來:“什……什麽提議?”


    “哦!”想起來了,寶馬車主急忙笑著說:“挺好,我覺得挺好,我也有責任啊,剛才嚇到這個小姑娘了吧,你剛才的提議很好,哎喲,這……不好意思啊。”


    說著話,寶馬車主接過江小餘遞上來的五百塊,逃也似的上車走了。


    一旁的胖子驚了個目瞪口呆,迴過味兒來之後,當時就興奮了,拉著江小餘小聲埋怨說:“認識這麽牛一逼的人,還給他錢幹嘛?”


    江小餘撇了撇嘴,說:“德行,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傻,真一毛不給,就市長來了也不管用。”


    說著,江小餘掏出電話來撥通了一個號,咧著嘴說:“耗子,我魚兒,對,開著你那破拖車去淌水街那邊浪一圈,有輛寶馬要在那拋錨,給哥們兒往死裏宰啊,丫把小彩欺負哭了。”


    聽了這話,郝國平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一臉古怪的看著江小餘:“你怎麽知道會在淌水街拋錨?”


    身後的鄭業寧一臉的哭笑不得,完了,老同學的好奇心被江小餘勾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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