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扇,將房間一分為二。 裏外床榻上的二人,靜默地想著各自的心思,倒也是一份別致。 ◇蒼◇寰◇七◇宮◇ 窗外,曙光微照。 “主子,”鳳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鳳卿已經穿好衣衫,迴轉過身子,隻見鳳嵐將洗漱用具放好。 鳳卿拒絕過鳳嵐的服侍,徑自靜靜地洗漱著,低首間,長發總是十分礙事。在往日裏,早晨起床後,都是無心替他束發。隻是現在,他將無心與綠環趕了去,讓他們和那幾個即將一起共事的親衛在一起。 微微不耐,鳳卿翻出發帶,折騰了半天還是無法束好。 靜默旁觀了半晌,鳳嵐輕輕開口,“主子,讓奴才幫您吧!” 隻是淡淡地瞥了眼對方,鳳卿將長發綁成現代式的馬尾,便也作罷。 走出房門時,鳳卿淡淡地開口:“你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是。”鳳嵐垂首低聲應道,他知道自己的本分便是影衛的工作,而主子的私事,是不允許自己插手的。 “帶我去見魁吧!” …… 靜靜地聽著魁講述當前國內的朝野勢力分派和另外兩國的大體狀況,沉吟了下,鳳卿看向對方,道:“那柳丞相為人如何?” “柳相國為人圓滑,長袖善舞。”魁想了下道:“好在也不是被秦家所掌控。倒是他的兒子柳意,今科狀元,才華橫溢,卻難得正氣剛直。” “哦?”鳳卿聲音輕揚,“他現居何職?” “為戶部侍郎,柳意向來不齒秦家所為,在年輕官員間聲望頗高。” “秦家不會為難於他?”鳳卿微微奇怪,想當年藍家正是因與秦家作對,而被莫須有的罪名而害,轉念間,鳳卿便知,彼時今朝情勢大有不同,“看來,秦家也開始衰微了。” “正是如此,但秦家一族勢力錯綜複雜,近幾年間倒是依舊能夠穩居其位。” “這樣嗎?”鳳卿冷嗤,也罷,他本來就打算親手除去秦家勢力。垂眸尋思了片刻,話鋒一轉,“父皇的病,還是沒法根治嗎?” “正在尋找醫神傳人。” “醫神傳人?” “是的,當年正是醫神的藥,才能夠保住聖體的安全,”魁倒是直話直說,“隻是醫神受秦家所害,逃出蒼寰,後來不知去處,據說已經去世,但後來查訪得知他還有一個傳人,隻是一直下落不明。” “嗯。”鳳卿點點頭,“好了,本皇子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先迴去想父皇複命吧。不日,本皇子也要動身,以後通過影衛聯係。” “殿下,您要去哪?”魁微訝。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鳳卿漫聲道:“本皇子在蓬萊閣待了十年,對這人世的一切尚且知之不深。三年內,本皇子就遊曆這三國吧!” 雖說他這幾日從魁和影衛那裏,得到了足夠的信息,但是他還是親身去體驗才能夠確定。 “這,皇上的意思……”魁雖能理解鳳卿的話語,但幾分猶豫,畢竟皇上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讓這個皇子開始學習接觸政事。 “魁不用擔心。”鳳卿略微解釋了下,“頭兩年,我還是留在國內,依次去親衛所在的各地。” 他的親衛,他自己來收服。他的勢力,也須由他自己來建立和掌控。 “相信父皇能夠理解。”鳳卿補充了一句,便起身離開。當年在皇宮裏觀察的幾日,對那個‘父皇’,他有幾分了解。 “是,殿下。” “嵐,”走在長廊上,鳳卿輕聲開口,“從明日起,你不必再練原來影衛所教的武功。” “是,主子。”沒有任何異議,鳳嵐恭敬地迴答。 聞言,鳳卿忽然停下腳步,幾分讚賞地打量了下鳳嵐,不過一日多的相處,這個沉默的少年便大致了解了自己的習性。不多嘴,不多問。看來,這個侍從,倒是選對了。 “四人中,你的武功最差。”鳳卿複又開口,看著麵色無愧無懼的鳳嵐,道:“但天資最好,潛力最大。” 鳳嵐隻是畢恭畢敬地站著,聽著鳳卿的話語。 “日後,”鳳卿繼續道:“你就隨本皇子練習蓬萊閣的內功和劍法。” “是,主子。” 滿意地頷首,鳳卿繼續原來的步伐,朝前走去。之所以選擇鳳嵐,不隻是對方那清澈的眼睛吸引了他,最重要還是看重對方的武學天資。且四人中,他最年幼,此時修蓬萊閣的武功也還是來得及。 比起其他的影衛,身為貼身侍從的鳳嵐,他要求有更高的武功。隻是那影衛所習的,皆是殺人之功,並不適合他。 於他鳳卿,殺人,隻有是萬不得已才需要。 ◇蒼◇寰◇七◇宮◇ 春日裏,陽光微暖,清風撩人。 臨城郊外,一中年美婦,麵色哀怨,哭哭啼啼地摟著一黑衣少年。 “主子,你當真如此狠心,留下我綠環不管不顧了?”綠環嘟囔著,這個孩子雖是冷情,但十年相處,她早視他為自己的孩子了,此次分離,卻不知何日才能重見。 “嗯。”對於綠環,鳳卿最是無可奈何。前世今生,所相處的女人也隻有這一人,早將他視為至親,無奈綠環性格古靈精怪,連他時常也被捉弄。此行分離,卻也無奈。 臨城將會是他的商業基地,至為重要,必須留下一個自己人才可。至於那些親衛,此時還不能說是真正為自己所用。 輕輕地拍了拍綠環的後背,鳳卿才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複又看向無心,淡淡地說道:“無心,你保重。” “主子放心,屬下定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