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卷宗,鳳卿站起身,走下台階,來到眾人麵前,淡聲道:“起吧,都抬起頭來。” 遂一個個地打量著,半晌,鳳卿轉身迴到坐榻上,偏頭看向魁,道:“兩人一組,武力比試。” 聞言,魁微愣,遂明了鳳卿是在考驗這些人的實力,“是,殿下。” 魁朝著親衛們喝道:“你們迅速分組,然後一一比武,發揮出你們最好的水平,不要傷著對方的性命便可。” 頓時,三十四訓練有素地分成十七組。暗堂裏,一時間廝殺一片。 鳳卿靜默地看著打鬥的眾人,心底暗暗估量著每個人的實力。 當所有人都筋疲力盡之時,鳳卿淡淡開口,“夠了。” 手指分別指過其中四人,道:“你們四個,隨著本皇子。其他人,魁屆時安排。” “殿下有何打算?”魁輕聲問道。 不予迴答,鳳卿悠悠地走到被選出的四人麵前,問道:“今日起,你們改名為嵐、湘、墨、紫,姓鳳。” “謝殿下賜名!”四人齊聲謝道。 低頭俯視跪在地上的四人,鳳卿道:“抬起頭來!” 這四人,在剛才的比試中,表現出出色的武藝或是良好的潛力,故而鳳卿選擇他們做自己的影衛。 四人中,鳳嵐的年紀最小,約莫隻有十四五歲的模樣。鳳卿記得,他是藍家的幺子,當年藍家一百多口人,隻有他一個幸存下來。 眼中露出幾分興味,鳳卿看著眼前這個有著一雙清澈眼眸的少年,很難相信,他曾經曆過一場滅門慘案,更是無法想象他是這黑暗裏生存的影衛之一。 “就你。”鳳卿淡淡地說了聲,便朝出口走去。 幾日相處下來,魁對於這個冷漠的皇子殿下,也算了解幾分。走到四影衛麵前,魁沉聲說道:“鳳嵐,從今日起你便是殿下的貼身侍;另外三人,你們則是暗中保護殿下。” “吾等領命。”四人齊聲道。 ◇蒼◇寰◇七◇宮◇ 案幾上,檀香繚繚。 不時,有人輕聲交談,大多時候隻有一個人的聲音。 鳳卿輕輕合上手中的密折,抬眸看向魁,道:“那三十人,按照這裏所寫的安排下去。” 快速地翻閱著密折,魁愕然地看向鳳卿,對方的表情依舊是風輕雲淡,“殿下,你……” 這裏麵的布局,堪比當今的皇帝,甚至於更甚。隻是…… “為何要從商?” 鳳卿淡淡地瞥了眼魁,道:“經濟是一國根本。”看著對方幾分迷惑的模樣,也懶得去解釋。不得不說,那司蒼絕天果然不愧是一代帝王,隻是古人這輕商的思想實在是個通病。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這經濟光靠古代落後的農業則是萬萬不可。唯有發展商業,才能真正強大。 說來,當前這司蒼絕天在民間和江湖上的勢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大。所以,他隻要從中提點一二便可以,隻除了這商業一塊。 “是,屬下立刻就按照主子的吩咐安排下去。”魁迅速地收斂起表情,懷揣著密折離開了鳳卿的房間。 待所有人退下後,一直守在鳳卿身旁的無心才問道,話語裏幾分擔憂:“主子,你就這麽相信那些人?” 雖說主子是皇子不錯,但是那些人畢竟是直接聽命於皇帝。而皇帝真的就這麽放心主子嗎? “無礙。”鳳卿懶懶地迴了聲,他自然明白無心的擔憂,隻是此時他除了這些‘父皇’所給予的人力,一時他沒有自己的勢力根基,且不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是那些人保留了忠誠,於他亦無害。 那個皇帝,身中絕心蠱,怕是壽命不久矣。也為此,當年才會犧牲諸多人力,甚至拿出和蓬萊閣的約定,保住小皇子這皇家唯一血脈。 今時今日,皇帝就算對他有所保留,也不會加害於他,隻是心存疑慮罷了。 再說,他之所以願意摻和這朝堂的紛爭,也是因為他身為皇子的身份,否則,他才不屑於糾纏其中。 於情於理,他選擇信任皇帝。至於這些人,他不懷疑皇帝的馭人之術,今時效忠於皇帝的他們,不久後,自當死忠於自己。 不過…… “綠環,無心,你們也跟著他們吧,”鳳卿淡淡地吩咐二人,“綠環,你留在這臨城,與他們一起建立富商風家;無心,你隨東影樓那幾人去江西總部,主控暗影。” 對於無心與綠環,他是全心的信任,與其說他們是屬下,不若是親人更恰當。他們與鳳無非,是他兩世以來僅有的親人。 “主子,我們不要離開你。”綠環當即嚷嚷開,麵色委屈,“你從小到大都是我在照顧,我要是離了你,誰來服侍你啊?” “無妨,”鳳卿清冷的聲音裏稍有柔和,“你性情爽朗,比較容易與人結識。”經商,再適合不過。 “我身邊已經有了隨從了。”言及於此,鳳卿想到了那雙清澈的眼眸。 “啊?” 不欲再做解釋,鳳卿輕輕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明白鳳卿說一不二的個性,綠環隻好不滿地嘟囔著,隨著無心離開。 ◇蒼◇寰◇七◇宮◇ 月上中天。 鳳卿掃視了眼下跪在麵前的四人,淡淡地吩咐:“日後,你四人見我,免去行禮。” “湘、墨、紫,你們武功在親衛中最佳,但是仍舊有些弱,從今日起,你們按照本皇子擬的訓練表訓練。”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