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道:“你跟她們說,如果不想待在這裏,隨時都可以走,我不強留,但既然留下來,就別發牢騷,做好自己的本分,別給我添亂!”


    怡紅心道,來都來了,總得要觀望幾天啊!畢竟渠年現在是他的東家,她也不敢強嘴,何況今天還有二三十個姐妹接到生意了,說多了也顯得自己無能,便笑了下道:“那好吧!”


    渠年心裏也是忐忑,坐在櫃台裏麵,望著屋外暗沉的天,長歎一口氣,心裏想著,以後這個店總不能就指望姬零撐著吧?


    結果等天完全黑透,他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男人的獸性總喜歡在黑夜中爆發,那些姑娘剛吃過飯,客人就三五成群地上門了,很多人也是等了一天,到這裏也不看人,直接叫號。


    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近兩百個姑娘就被一搶而光,跟鬼子進村一樣,連房間都不夠用了,王析德連忙把四樓原本打算做客棧的房間也騰了出來,幸虧他當時造了十幾口大鍋用來燒熱水,就這樣還有點供不應求。


    很多客人來得晚了,一個姑娘都見不到,但他們既然壯誌未酬,絕不願意铩羽而歸,要不然晚上覺都睡不著,何況很多人並不是一個人來的,有的是帶著生意上的夥伴來的,有的是帶著朋友來的,如果掉頭就走,顯得有點不地道。但他們畢竟都是有身份的人,也不願站在大堂裏傻傻地等待,有的就去了茶館,有的去了賭坊,也有的點了幾個小菜,所以把茶館賭坊飯店的生意又帶動了起來,整個天上.人間那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如果把房子搬走,那就是一場廟會。


    渠年坐在櫃台裏,看著人來人往,那也是心滿意足,在他的眼裏,來往的都不是人,而是一張張銀票。


    王析德跑上跑下,也是忙得汗流浹背,氣喘籲籲,不過他的心裏也是高興的,因為他的飯碗終於保住了,渠年跟他說,以後他就是掌櫃了,再也不用跟著楚三敢做狗腿了。


    渠年這時看到他,就招了招手。


    王析德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笑道:“公子什麽事?”


    渠年道:“明天我們正式開業,你趕快讓人寫一份請柬,送給千國商會的大掌櫃,請她明天過來捧場!”


    王析德點了點頭,道:“還有呢?”


    渠年怔道:“還有什麽?”


    王析德道:“還有其他人啊?開業這麽大的事就請一個人嗎?”


    渠年笑道:“咱們街坊鄰居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我嗎?在臨淄混了幾年,除了白小牙,那是一個朋友都沒有,還能請誰?要不是千國商會的掌櫃已經隨了禮,不請不像話,要不然一個都不用請!”


    楚三敢笑道:“師父,你不是還有我嗎?就我楚國公子的身份,跟得上齊國所有的權貴,明天開業,也算是給你漲臉了!”


    渠年嗤之以鼻。


    半個時辰後,開業唯一一張請柬就送到了千國商會玉夙的手裏。


    蟬夕剛準備寬衣睡覺,玉夙敲門而入。


    蟬夕衣服脫了一半,又穿了起來,道:“這麽晚了,什麽事啊?”


    蟬夕便走了過來,把手裏的請柬遞給了她,道:“小姐,秦國公子的青樓明天正式開業,邀請你過去喝酒!”


    蟬夕怔道:“喝酒?”


    玉夙點了下頭,道:“反正送請柬的人是這麽說的!”


    蟬夕接過請柬,打開看了一眼,道:“還真是請我去喝酒的!”


    玉夙道:“那小姐去嗎?”


    蟬夕沉吟片刻,道:“去吧!”


    玉夙道:“但那裏是青樓啊!”


    蟬夕道:“我長這麽大還沒去過青樓呢,去長長見識!”


    玉夙嘟了下嘴,道:“就是一群騷.娘們和大色.鬼,有什麽好看的?”


    蟬夕道:“你說話能別那麽粗魯嗎?”


    玉夙笑道:“好,都是一群大美女和翩翩公子!”


    蟬夕道:“油嘴滑舌!”


    陵陽府。


    陵陽君這段時間也非常關心渠年,特別是今天,聽說他的店開業了,格外關注,讓人打探了好幾波,不過探子迴他,說渠年店的生意也不是很好,一個下午就接了二三十個客人,陵陽君在心裏粗略地算了一遍,這生意雖然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除去開銷,一天也能賺個上千兩,就算放在整個臨淄,這生意也說得過去了,就是不知道以後有沒有這樣的生意,畢竟他第一天開酒樓的時候,生意也特別好,後來就慢慢淡了,很多人就圖個新鮮。


    何況渠年是不一樣的,畢竟渠年還欠他二十萬兩的房產錢,又欠千國商會二十萬兩的抵押金,加上利息,最少也要二十五萬兩,而且渠年答應他,年底之前就把二十萬兩給他,現在距離過年隻剩下三個多月了,如果這個漏洞補不上,到時他要不要把這個酒樓再收迴來自己做呢?就算以後生意淡一點,一天賺個五百兩,也比收房租強多了。


    一個下午,他都在盤算著這件事,比渠年還上心,晚飯都沒有吃。


    本來他還打算晚上修煉的,現在也沒有心思了,坐在書房裏,望著空蕩蕩的棋盤怔怔發呆。


    卻在這時,敲門聲響聲,陵陽君應了一聲,莫管家推門而入,火急火燎的。


    陵陽君道:“什麽事?”


    莫管家快步走到案前,急道:“少爺,秦國公子的生意突然就火爆了!”


    陵陽君怔道:“火爆了?有多火爆?”


    莫管家豎起兩根手指,道:“兩百個姑娘一搶而光!”


    陵陽君陡地站了起來,驚道:“一搶而光?”


    莫管家點頭道:“不但一搶而光,還有很多人在那裏排隊呢!”


    陵陽君道:“下午不是還沒有多少生意的嗎?難道降價了?”


    莫管家道:“沒有降價,基本還是一百兩一個,隻不過下午豔陽高照,那些男人不喜歡,到了晚上才方便出洞!聽說連他們的花魁,兩千兩一晚都被人家點了!”


    陵陽君道:“臨淄哪來這麽多的有錢人?都瘋了嗎?這麽貴也去?”


    莫管家道:“臨淄本來就是天下最富饒的地方,諸國商賈雲集於此,特別是葬水集,錢花不完的人多了去了。”


    陵陽君深吸一口氣,眉頭緊蹙,喃喃道:“一百兩一個,兩百個就是兩萬兩,就算對半分賬,除去開銷,一天也最少賺八九千兩啊!”


    莫管家道:“那是不止的,有的姑娘都接兩三次客了,而且還帶動了茶館賭坊的生意,一天最少也要賺一萬兩,說不定能達到兩萬兩!”


    陵陽君聽得心驚肉跳,道:“那他一年不得賺四五百萬兩?一年就比我有錢了?”


    莫管家點頭道:“是的,一年就比少爺有錢多了!”


    如果這棟酒樓隻是賣給渠年,那渠年賺再多的錢也與他無關,最多羨慕一下,自歎不如罷了。但他的酒樓是被渠年坑去的,聽說渠年拿他的雞一天生一筐的蛋,心裏就不平衡了,道:“他一年賺四五百萬兩,就給我一萬兩的房租?我怎麽感覺我在他的麵前,越來越像要飯的呢?”


    莫管家道:“少爺是不是覺得虧了?”


    陵陽君道:“當然覺得虧了,我的酒樓是被他騙去的,還拿著我的酒樓去抵押了,完全是我一手把他捧起來的,如果沒有我鼎力相助,他現在還是一個落魄的公子,是我給他搭建了一步登天的台階,但他好像就把我當成了台階!”


    莫管家道:“少爺打算把這個酒樓再搶迴來嗎?”


    陵陽君道:“我怎麽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麽能搶呢?有點不合時宜!而且他畢竟是秦國的公子,事情鬧大了,我臉上也難看!”


    莫管家道:“但少爺想讓他心甘情願地吐出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陵陽君道:“所以你現在迴去,什麽事也不要幹,給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明天我要去找他,一年讓他賞一萬兩,我不甘心!”


    莫管家點了下頭,道:“我盡量!少爺畢竟是陵陽君,想搞死一個秦國質子,那辦法不是多的是嗎?”


    陵陽君道:“不是搞死,是搞定!”


    莫管家道:“好,我盡量想一個溫柔一點的辦法!”


    流花館驛。


    賀敏此時正站在窗前,望著臨淄的夜景,怔怔出神,他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個時辰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沒有消遣的方法,何況他有心事。


    這時門敲響了,賀敏應了一聲,袁唱逍推門而入。


    賀敏轉過身來,後背倚著窗台,道:“查清楚了嗎?”


    袁唱逍邊走邊道:“查清楚了,那間青樓確實是我國公子渠年開的!”


    賀敏道:“那個青樓應該投資不少錢吧?我記得以前我去吃過飯,很大的一家酒樓!”


    袁唱逍道:“具體投入多少,我們不得而知,渠年公子對外號稱,投入了上百萬兩!”


    賀敏驚道:“他哪來這麽多的錢?吹牛的吧?”


    袁唱逍道:“就算是吹牛,也不會太離譜,畢竟這座酒樓他是從陵陽君手裏買來的,當時四十五萬兩明碼標價,而且他後來修繕這座青樓的時候,不論是工人還是家具物件,他都沒有賒賬,全部是真金白銀撒出去的,就連青樓的招牌,隨便找人題了個字,就花了五百兩,說明他並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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