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半夜。


    我與朵哈房間的窗戶忽然被打開,有個蒙麵人飛進來,朵哈與我立刻驚醒,朵哈二話不說從床上跳下,出手朝那黑色的影子打去,誰知朵哈還沒有出第三招,就被那黑衣人打暈,倒在了黑衣人懷中,我大吃一驚,那黑衣人摘下麵巾看向我,我愣住了,竟然是冷漠。


    我看著朵哈在他懷中,鬆了一口氣,冷聲道:“堂堂聖德國帝王,竟然喜歡夜探女子閨房麽?”


    冷漠將朵哈放在椅子上,不顧我的冷嘲熱諷,徑直走到桌邊,倒了杯水說:“如今就算你喊破聲音,這偌大的西都都宮怕是也無人能救你吧!靈族的藍魂。”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毫無一絲感情,我看著不禁覺得心酸難受。


    我冷下了眼眸,從床榻上下來,對他說:“帝王究竟有何事?為何不肯放過我?”


    冷漠站起身子,走向了我,道:“你與我……”


    “我和帝王不是早就沒有關係了麽?帝王如今美人在懷,何必心心念念還記得故人呢?我與你之間早在我成為藍魂時候就橋歸橋,路歸路了!”我倔強地抬起頭,看向了冷漠,掉入了的深邃的眼眸中。


    “我猜的果然沒錯,我們認識!你究竟是誰?你成為藍魂跟我有什麽關係?”冷漠又朝著我走近了一步。


    “你……”我有些奇怪看著他,為何冷漠的話讓我感覺甚是不對勁?


    “一個多月前我受傷了,醒來後的我,好像不記得一些事情了……我也不知道我忘記了什麽東西,我記不起來了。”冷漠歎了口氣。


    我不可置信看著他,冷漠他……失憶了?


    “你可記得深崖穀?”我試探地問了問。


    “你怎麽知道深崖穀?”他看向我,眼中充滿了厲氣,他道:“我幼時在深崖穀之事甚少人知,你究竟是誰?為什麽會知道?”


    “你可知深崖穀有誰?”我顫聲問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心中有不好的念頭……


    “深崖穀與世隔絕,除了那深崖穀穀主,還會有誰人在那裏?”他冷哼了一句。


    我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他,他不記得我了?冷漠竟然不記得我?


    “你,你可知道冷暖?”我再一次看著他著急地問。


    “冷暖?”他皺著眉頭看了看我,問:“是何人?”


    我無力跌坐迴床榻,冷漠他竟然把我忘記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他看著我一臉茫然的模樣,說:“你究竟是誰?你身上,似乎有很多關於我的事。”


    “我是誰?我就是冷暖……”我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再次見麵的冷漠眼中除了冷淡還是冷淡,沒有了任何溫情,本以為他對我無情無義,誰知,他竟是將我忘得一幹二淨,一點痕跡都沒留在他心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了?


    “你……”冷漠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模樣,門忽然被踢開了,他急忙蒙住臉,拉住了我,喊了聲:“跟我走!”


    我被他抱在懷中,跳出了窗戶。


    我看著冷漠緊緊抱著在屋簷上飛走,驚愕地看著他,他怎麽可能碰得到我?朵哈不是說成了藍魂無人能觸碰,除非是靈魂者曾在藍魂為人時用心頭血救她一命麽?難道冷漠他曾經用過心頭血救過我?我閉著眼睛,情不自禁緊緊環抱住這久違卻又熟悉的懷抱。


    不知過了多久,冷漠停下了飛奔的腳步,他說了句:“你可以放手了!”


    我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我們二人竟到了西都都宮外,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我從他懷中掙脫開來,他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說:“你說你是冷暖,你同我究竟有何關係?”


    我聽他這樣講,苦笑了一聲:“你問我,冷漠和冷暖有何關係麽?”


    冷漠眼中更是吃驚,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厲聲道:“我和你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自我醒來,除了虛無,從未再有人喚過一聲‘冷漠’!你與我曾經,相愛過是麽?”


    我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掙開了他的手,問:“我問你個問題,你為何會和靈瓏在一起?”


    冷漠輕聲道:“我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她,她告訴她為了解我身上的毒蠱差點沒命,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所以你讓她做了你的枕邊人?”好個靈瓏,竟然告訴冷漠是她救了他一命!


    可是我多希望冷漠跟我說,他沒有,可惜的是他迴到了一句:“是!”刹那間,心中莫名有了一股煩躁生氣地情緒,我冷笑了一聲說:“竟然你已經有了枕邊人,你又何必再詢問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難道我告訴你我們曾經相愛過,你會為了我讓她離去麽?”


    “這是兩碼事!靈瓏她救了我一命!”冷漠的語氣也重了些,我點了點頭說:“嗯,她救了你一命,你便迴去同她在一起好了!為什麽來到西都,為什麽又要出現在我生活中?”


    “你別不可理喻!我若知道我忘記了何事,我又何必將你帶出來問個清楚!”冷漠也有些生氣了!


    “你如今都有了靈瓏,再來找我這個舊人就不怕她不喜麽?反正我也已經變成了藍魂了,你迴去和她好好過日子就好了呀!”我衝著冷漠喊道,“你……”冷漠看我一臉怒氣,深知無法再問個所以然,轉身便離去。


    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慢慢冷靜下來,蹲下了身子將頭深深埋藏在兩臂間,我和冷漠終究無法迴到以前了,什麽都變了……他把我忘了不說,如今他亦是認為是靈瓏救了她,與她在一起,就算以後的日子他恢複記憶,知道當初是我讓沈湛救了他,一切也晚了,他和靈瓏畢竟也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而我,心中斷斷是容不下這樣子的冷漠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子,看向偌大的湖麵,冷暖,在你換血的時候你就該知道,冷漠這輩子會有新的生活,為何如今卻又如此想不開呢?無論如何,你都已經是藍魂了,不可能在和冷漠在一起的……


    冷漠迴到屋中,想起那冷暖的模樣,生氣地喝了一大口水,他本就能輕易掌控自己情緒之人,為何在這個藍魂麵前卻完全無法控製,輕而易舉就被她惹怒了?她說她叫冷暖,冷暖……為何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竟有絲絲暖意?


    “深更半夜你怎麽這樣一身打扮?”虛無拿著蠟燭走了過來,冷漠看了他一眼道:“這趟西都還真是沒白來!我剛剛去都宮找了一個人,不,是個藍魂,她說她叫冷暖。”


    “你說什麽?你們相遇了?”虛無大吃一驚,手中的蠟燭差點拿不穩。


    “看你這反應,看來她倒是沒有騙我,我們真是相識的!”冷漠淡淡看了一眼虛無。


    “你,可記起了什麽?”虛無問道。


    “記不起來,我將她帶到了湖邊,剛說沒兩句,她竟然對我發脾氣了,這個藍魂簡直就不怕死!等等,我記得藍魂是無法被人觸碰的!”冷漠看著虛無,問道。


    “確實如此!藍魂本就是在這世間遊蕩的魂魄,無法被人觸碰。可是每個藍魂都能被一個人觸碰,就是藍魂生前喝過她領魂者的心頭血的藍魂。”虛無別有深意說著。


    冷漠看著虛無,有些震驚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冷暖的領魂者,她喝過我的心頭血!”


    看著冷漠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虛無輕輕扯開了嘴角道:“佛說,不可說,不可說!”


    “我和那個冷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冷漠摸著自己的心髒,確實,他的心髒有一條舊疤,他自己竟然也忘記了這條舊疤到底是怎麽得來的。


    虛無轉身走迴床榻,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想著:哦彌陀佛,不是我不告訴你一切,隻是告訴你了又如何,你如今把人忘得一幹二淨,告訴你再多如果你無法重新愛上冷暖,對她來說何其殘忍!你們二人之間的劫數,誰人都無法幫你們解開,冷漠,往後的路該如何,你和冷暖將會如何,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冷漠徹夜未眠,他腦中都是夜裏冷暖對著他生氣地模樣,為何如今想起來,他竟然不覺得煩躁和生氣,更多的是他覺得冷暖甚是有趣?她雖然是藍魂,可那又如何,這世間竟然隻有自己可以碰到她……冷漠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翹。


    龍嘯莊。


    “阿飛,最近公子在忙些什麽,為何那麽久都不召見我了?”柳貝晞的玉臂在沈飛胸口遊走著,沈飛抱著她在床榻上,吞了吞口水,道:“這些日子江湖越來越動蕩,公子都在處理江湖事務,自然無法把心思放在後院裏。”


    “阿飛,你說的也是,隻不過我終究是公子的二姨娘,若沒了公子的寵愛,我這輩子也算完了……嗚嗚嗚嗚。”柳貝晞說完背過身子輕輕擦拭著淚水,沈飛急忙抱住她的肩,連連安慰道:“你莫哭,今晚公子會到竹林裏去,你若能到那與他相遇……”沈飛雖然心中煩悶,不願柳貝晞被沈湛寵幸,可是若不如此,柳貝晞就會不開心,他無法看到柳貝晞一臉愁眉不悅的樣子,如今他的魂都被柳貝晞勾了去,就算柳貝晞要了他的命他也願意。


    柳貝晞一聽轉過身子,親了親沈飛的臉頰,紅著臉說:“你如此對我,我隻能以身迴報了……”說完她的手伸進了被窩中,摸向了沈飛的腹部下,沈飛忽然身子緊繃住,不一會兒,沈飛忍不住了,一個翻身,將柳貝晞壓在了身下,床榻上的柳貝晞一聲又一聲的酥音,讓沈飛醉死在美人懷中……


    沈湛這些日子跟變了個人似的,在江湖中打開殺戒,隻要有人不滿他,他便下令屠全派,殺無赦,江湖中的幾百個大小門派都人心惶惶,從未想過有一日,他們維以瞻首的龍嘯莊竟讓變成一把利劍,將劍頭指向了江湖,殺了個大家措手不足,可惜的事,就算各門各派聯手也敵不過沈湛練就的“龍海翻騰”,一時間,龍嘯莊竟變成了第二個魔教似的,人人唯恐不及,就怕有一日派中忽然出現了龍嘯莊的侍衛,會遭受滅派之災。


    沈湛此時在竹林中連劍,他忽然記起阿清曾經撕毀的墨扇,阿清那雙絕望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腦海中,他手中的劍越練越快,身軀隨著劍猛然躍起著,一棵棵竹青被他從天劈斷,漫天的竹青飄落,隨著劍氣越繃越緊,那些劃破他的臉頰他也毫不知情,就在他無法控製自己,覺得身子就要隨著劍氣一同爆開同時,忽然有人叫了他:“阿湛!”將他拉迴了現實中,他狠狠從空中落下,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柳貝晞急忙跑過去,她剛到竹林時,看到沈湛披散著頭發在半空,拿著手中的寶劍,嘶嘶破風,行走四身,雖然猶如穿梭的白龍,可是柳貝晞發現沈湛似乎越來越控製不了手中的劍,雙眼更是通紅,急忙叫了一聲。


    沈湛落地後有些愣住,他剛剛差點,走火入魔了。


    他擦了擦嘴邊的血跡站起身子,身上的白衣已被染汙了,柳貝晞一臉緊張到他身邊說:“阿湛,你有沒有事?”


    沈湛冷冷看了一眼柳貝晞,又聞到了一股香味,忽然他伸手掐住了柳貝晞的脖子,眼中露出殺意,冷聲道:“我終究是明白為何每次見到你都情不自禁,你竟敢對我下藥!”


    “阿湛,阿湛……”柳貝晞臉色越來越蒼白,看著柳貝晞的模樣,沈湛忽然鬆開了手,扔開柳貝晞說:“這是阿清最愛的竹林,我不願讓這裏沾染了汙穢,滾!”


    柳貝晞眼中蓄滿了淚水,看著沈湛慢慢走遠的身影,狠狠捶了地上……


    沈湛走迴屋中,忽然發現院中的樹枝上有人影,他轉過身,厲聲問:“誰人在上邊?不要命了嗎?”


    “啊……”隨著一身尖叫,沈湛腦中忽然閃過了阿清當年時常躲藏在他屋頭樹枝的情形,他想也不想,立刻飛身而去,將那樹上落下的身影緊緊抱住,穩穩落地。


    他放下手中的人,心兒驚慌地趕緊跪落:“公子饒命!心兒剛剛在後院看到了有隻雛鳥,尋了一圈才發現是鳥窩在這樹枝上,竟驚擾了公子,心兒該死!”


    沈湛抬頭看向了樹枝頭幾隻嘰嘰喳喳的雛鳥,他憶起幾年前,阿清亦喜歡爬在樹枝上,小心照看那些窩裏的鳥,有一次竟然因為刮風下大雨,她拿著衣服在樹上趴了一整夜護著那窩鳥,第二日卻因此發高燒……沈湛想起了阿清心中洋溢了點點溫暖,他不經意露出了微笑,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心兒,身子竟有了些躁動,他眯起眼睛想起剛剛在竹林中柳貝晞身子那股香氣……


    他道:“你叫心兒?是二姨娘身邊的人?”


    心兒點了點頭,道:“迴公子,奴婢是心兒,是二姨娘的婢女。”


    “嗯,你且隨我進來!”


    心兒猛地抬起頭,看著沈湛走進屋子裏,她心中充滿了喜悅,身子竟因開心按耐不住,欣喜的有些顫抖:終於讓她等到了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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