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你說我們要不要同漠師叔和暖姐姐說清楚,道明白?莫讓他們二人尋同陌路!”朵哈坐在樹枝頭,低著頭皺著眉頭問在樹底下的虛無。


    “我不是沒想過將事情始終告訴冷漠,可是當時我以為冷暖已死,就算同他講起冷暖又能如何?靈瓏說的對,難道要告訴冷漠他心愛的女子已經死去了,讓他這輩子都活在痛苦中嗎?如今冷暖成了藍魂,可是朵哈你可曾想過,若你漠師叔無法再愛上你的暖姐姐……”虛無歎了口氣,繼續說:“他們二人之間的劫數不是我們旁人輕易能解開的,若是注定在一起的,再怎麽轉他們始終都會重新在一起!”


    “你說的也是理,若我告訴暖姐姐漠師叔忘記她了,她該有多傷心!還不如如今過的開心!哎!”朵哈忽然笑著說:“小和尚,看不出你對這情愛之事看得倒是透徹!你若往後娶妻生子我倒也是不會太吃驚的!”


    “你胡說什麽呢?”虛無被朵哈這麽一說,耳根子都紅透了,朵哈看到他如此更來了勁,跳下樹,繞著虛無轉了一圈,大吃一驚道:“莫非小和尚,你心中有人了?”


    虛無沒想到朵哈竟然會如此說,愣了一愣,看到眼前朵哈那水靈靈的模樣,嘴角竟也不自覺微微上翹。


    朵哈本想著逗著虛無玩罷了,沒想到小和尚這次居然沒有紅了臉急急否認倒讓她始料未及,朵哈忽然心中莫名有了股自己都說不明的煩躁,她甩開了原本抓著虛無衣袖的手,轉身就要走,誰料竟腳底一滑差點掉落身後的湖中,幸好虛無手疾眼快,伸出手將她的腰攔抱住,二人一同轉了個圈才重新站穩,朵哈發現自己緊緊貼著虛無身子,自己的身影倒映在虛無深深的眼眸中,她又羞又氣,一把推開了虛無,虛無沒有防備,連退了好幾步,卻見那朵哈怪聲怪調道:“小和尚你今同我這樣摟摟抱抱,我倒是無所謂,你就不怕你心兒裏的那個人吃醋麽?”


    說完便轉身離開,虛無看著朵哈離去一臉茫然,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袍因為抱住朵哈而有了褶皺,不禁又笑了笑。


    “阿罹哥哥,他居然來了西都!”我趴在桌上,幽幽說道。


    “嗯。”西罹絕坐在桌前慢慢泡著一杯清茶,淡淡啜了一小口,道:“你可知這雪山的四季青在茶中亦算香濃一款,但是隻要多衝泡幾次,亦會失去它原先的味道。”


    “阿罹哥哥,你是想說我同冷漠間的感情也會被時間衝淡是嗎?我試過了,自我成了藍魂我便告訴自己不該再惦記著他,可是我做不到,阿罹哥哥,就算我已經成了藍魂,我也無法將他忘記……”我站起身子,推開了窗,看著天空中那輪明月。


    西罹絕在我背後用受傷的神情看著我,說:“清妹妹,你可知這世間的男子不單單隻有冷漠一個。”


    “可是這世間那麽多男子,卻隻有他走進了我的心,永生永世。”這些日子的自我欺騙,終究在見到他的時候全盤奔潰!“可是阿罹哥哥,你知道嗎?他今晚見到我竟然毫不驚訝,甚至冷淡到我都不覺得我們曾經相愛過!阿罹哥哥,男子是不是都這般,有了新歡便可完全忘記舊愛!若是如此,我也想成為男兒身,至少不會像如今這般難受!”


    西罹絕不知不覺跟我一起走到了窗邊並排站著,他看著窗外道:“我識得的聖德帝王不是這樣的男子!或許你們之間有何誤會?”西罹絕記起那日第一次遇見司馬赫,那眼中對冷暖的款款柔情,定是裝也裝不出來的!他不信這樣的男子會輕易忘記了冷暖,或許這中間有什麽變故?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隻是他的眼神陌生得讓我覺得可怕!但是阿罹哥哥,倘若他如今枕邊已有新的人兒,我斷斷不會再同他在一塊,我冷暖雖成為藍魂,可是我也不願與別人分享我心中之人!”


    我沒有發現西罹絕聽完我的話眼中竟有了些許光明,他如釋重負一樣,笑得格外好看說:“我們清妹妹說得是理,這世間害怕尋不到一個比他司馬赫待你更好的男子麽?清妹妹,不管你是藍魂還是人,我自幼許諾過你的定不會改變,哪怕如今你想要這空中的星星,我也會築高台為你摘取!”


    我被西罹絕一臉認真的模樣逗笑了:“我曾看過那記錄狐仙兒的書,聽聞很久很久前有個帝王為了討那狐仙妃子開心,竟高築了一修仙台,隻為了摘取那空中的星星!沒想到竟因此引來了眾多狐仙齊聚一堂!聽聞那些狐仙美若天仙,賽過嫦娥!阿罹哥哥,你莫不是也想築那修仙台,瞧瞧狐仙的模樣麽?”


    西罹絕看我笑著的模樣,竟然愣住了,我看他沒了反應,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輕叫:“阿罹哥哥……”


    “清妹妹,你可知,在這世間嫦娥都不及你一分……”他忽然開口深情說道,我聽他如此說,別過了臉,有些尷尬,沒有說話。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幸好朵哈突然打開門走了進來,打破了這滿屋子的尷尬,西罹絕即刻轉過了臉,朵哈自顧走到了西罹絕的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看了我們兩個一眼,沒有避諱道:“罹大哥,暖姐姐,你們在說什麽呢?罹大哥,你很熱嗎?怎麽耳朵都紅了?”


    “我……”西罹絕被朵哈一問竟不知道如何迴答,我趕緊岔開了話題:“你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還不是那個虛無!你說!一個小和尚不好好念經,竟然學人談什麽情!”朵哈氣唿唿地說著。


    “虛無也到西都了?”我皺著眉頭,看了看西罹絕道:“冷漠和虛無毫無聲息來到西都,是不是要發生什麽事了?”


    西罹絕走迴桌邊道:“自我登基至今,從未向聖德國表態過,雖然當初我應承過聖德帝王會歸順他聖德國,可那時,全然隻是因為清妹妹你在他身邊。如今……”西罹絕冷哼了一句:“他害你成了藍魂,失了性命,我不找他複仇,他竟敢跑到我西都來了!”


    “阿罹哥哥,你莫忘了西都還有十萬聖德的兵馬……”我有些擔憂繼續說:“如今冷漠這正主到了西都,隻要一聲令下,這西都就會淪陷了!”


    “聖德十萬兵馬自與西顒麒那一戰後,便被我安置在西都城郊之外,我好吃好喝供著那些為我西都流汗流血的兵將們,我讓他們脫去盔甲,放下兵器!如今,他們隻是十萬個手無寸鐵的男子過著快活的日子!”


    “罹大哥,你收了他們的兵器?”朵哈吃驚地問,我也覺得驚訝!


    “嗯!我怎可能讓聖德十萬兵馬戴盔攜器駐紮在我西都周遭?今日就算聖德王來了,號令了這十萬兵將也無用,除非他能變出更多器械來同我西都開戰!”西罹絕笑著看著我倆!


    “罹大哥,你實在是太奸詐了!不不不,我是說高明!”朵哈伸出了大拇指。


    第二日,西都都王在西都宮中設宴宴請遠道而來的聖德國帝王——司馬赫!


    西罹絕與朵哈本阻止我,不讓我參加宴會,我想了想倒也是,本就逃著不相見冷漠,如今何必送上他眼前去。


    “不知聖德帝王臨駕西都,是本王的不是,這杯本王自罰!”西罹絕笑吟吟地對著冷漠說道,今日這位子的擺放,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西都都王全無歸順聖德國之意!


    若有,今日這位置定不會是聖德帝王司馬赫坐在客位上!


    可是冷漠如今心思完全不在這,西都對他來說,他還不放在眼中,他此次來到西都,是為了尋找一些東西,至於尋找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今日看到這西罹絕,他感受到了如沐春風的笑容下各種挑釁,西罹絕對他甚有敵意!為何?若說是因為家國,倒也是說的過去,可是冷漠心中卻告訴他,並非如此簡單。他進這西都宴會堂時,竟有意無意環顧了四周,甚至在西罹絕出來時他更是期待著什麽一樣,是什麽?對,是昨夜在廟會街上,那雙在人群中盯著他,那雙眼睛,清澈得沒有一絲絲波瀾,那個藍魂的眼神,看著他明明充滿著驚訝、害怕、恨意……和愛,為什麽,他能在那雙眼睛中看到那麽多情緒,他和這個藍魂究竟是什麽關係?


    那藍魂最後跟隨西罹絕離去的,她與西罹絕之間的關係看似不是帝臣間的關係,見到西罹絕,便能見到那個藍魂!


    “無礙,朕本就沒驚動任何人,聽聞西都人傑地靈,此行倒是覺得甚是如此!西都都王身邊竟然都有著靈族之人……嗬嗬”他看向了坐在西罹絕身邊的朵哈,笑到,朵哈看向了冷漠和虛無,有些尷尬,跟著笑了幾聲,心中早就把冷漠罵了個遍:若不是你和暖姐姐二人間發生這麽大事,我如今哪裏需要和暖姐姐困在這西都宮中,哪兒都去不得!


    虛無臉色卻沒那麽好看了,今日看到朵哈和西罹絕一同走進來,他表麵雖無表情心中甚是吃驚,這丫頭這些日子毫無音訊,原來是來到西都,他剛剛聽那些西都宮女說什麽來著,都王身邊的朵哈姑娘真是幸福!都王身邊?虛無看著那位置上的朵哈,眼中不明露出了怒火,可惜朵哈完全不曉得有一團怒火般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轉!


    “本王還未謝過聖德帝,若不是聖德國十萬兵馬,本王也不可能取得這最後的勝利!”西罹絕拍了拍手,一行宮女緩緩走上前來,手中的珍盤放著各種各樣的珍品,西罹絕笑著道:“這些都是我西都上好的珍品,本王和西都的一番心意,望聖德帝王收下。”


    冷漠看了一眼那些珍寶,壞壞地笑著說:“多謝西都都王一番美意,聖德國便收下了!”


    “聖德國十萬兵馬已在城外做好準備,隨時能迴聖德。”西罹絕繼續說著。


    “隻是朕有一事不明,朕依稀記得當初西都都王為質子時,曾允諾過朕,待你登基為王必歸順我聖德,可如今……”冷漠看向了西罹絕,那眼神中滿是警告,讓人不寒而栗,宴會頓時多了兩位來自王者之間硝煙的味道,似乎一不小心,戰爭一觸即發般,除了虛無和朵哈,其他同宴的都宮貴族一個大氣都不敢出,有些人甚至已經微微顫抖,害怕自己今日將死在這宴會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聖德帝王好記憶,隻是帝王是否記錯了,我何時允諾過帝王?我允諾的那個人今日並沒有同帝王一同前來,若今日是她開口,莫說這西都,就是她要這天下,我也會為她奪來!”西罹絕的話讓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天下還有誰,竟然身份比聖德帝王還在尊貴,能夠讓西都都王竟然隻允諾她卻不把聖德王放在眼裏!


    冷漠陷入沉思,他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這個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答案!果然,他真的把誰給忘了!他究竟,忘記了什麽人!那個人究竟是他的誰?


    我在西都都宮中兜兜轉轉,自己都被自己蠢哭了,沒有了朵哈,我竟然……迷路了!


    而且根本無人看得見我,我連想問路都無法,就在我欲哭無淚的時候,看到了一行宮人整整齊齊端著盤子走在迴廊中,趕緊跟了上去,卻不曉得,她們去的地方竟然是冷漠所在的宴客堂……


    當我發現這件事已經太晚了,我一個轉身想要逃離,太著急竟然和一宮女要撞上,突然間忘記自己是藍魂一事,雙手竟反射性推開了迎麵而來的宮人,那宮女與我紛紛倒在了地上,她手中的佳肴倒了一地,所有人都看向我們這裏!


    冷漠看見我忽然眼中有了精光,西罹絕和朵哈都有些驚訝!


    “都王饒命!都王饒命!”所有宮女都下跪求饒,“剛剛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才跌到的,都王饒命!”倒地的宮女哭著求饒!


    “大膽!剛剛明明就是你自個倒地,惹了這麽大的禍還敢胡說八道!來人,拖下去!”一位大臣喊道。


    “等等!”我正準備離開,冷漠的聲音響起來了,我愣住,看著他朝著我走來。


    “你叫什麽名字?”冷漠看著我,淡淡對我說,可是所有人都以為他在和剛剛闖禍的宮女說話,那宮女不敢抬頭,帶著顫抖的聲音道:“奴婢彩林……”


    我抬頭看向了他,有些出神,冷漠看著我,微微皺著眉頭,這時我麵前被一個高大的身軀擋住,是西罹絕,我這才迴過神,別過了臉!


    西罹絕笑著說:“我宮中宮人出錯,讓聖德帝掃興,實在是我都宮不是!還不下去!”


    “是!”那喚作彩林的宮女正要退下,我也轉身要離去時,冷漠的聲音又響起:“站住!”


    那宮女與我又一同站住了腳部,我怎麽就那麽不爭氣,他說什麽我就做什麽?


    “今日來到這西都,我同都王要個女子,不過分吧?”冷漠剛說完這話,那彩林即刻抬頭看向冷漠,眼中甚是驚喜,可是冷漠的眼中卻在我身上。


    “抱歉了,聖德王,今日你若看上其他我都能相讓,隻是她,不能,也不行!”西罹絕依舊將我護在身後,周遭所有宮人都一臉羨慕嫉妒看著彩林,那彩林早已紅了臉,誰能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現在是,世間兩個王者在為了她,對峙著嗎?


    冷漠別有深意看了我一眼,忽然笑出聲:“既然如此,我便不為人所難了!”說完轉身迴了位置,西罹絕轉過頭,對我點了點頭,我輕聲說:“對不起阿罹哥哥!”說完小跑離開了,卻不知宴客堂中有一道深邃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離去的身影,直至消失……


    西罹絕轉身要迴位置,彩林紅著臉道:“都王!”


    西罹絕皺了眉頭看向她:“何事?”


    這次輪到彩林摸不著頭腦,剛剛為了她與聖德王爭奪的都王,一瞬間為何對她如此冷淡?


    一旁的公公看見西罹絕的臉色趕緊讓彩林退下,西罹絕走迴了位置,這迴不止白金,所有人都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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