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關,旻古欽得閑總會來看看他,他本性溫雅,溫謙隨性,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一來一迴他們到也相熟了起來。  “首領!”幾個孩子恭敬的問好。  旻古欽點點頭,笑意依舊,“哥哥好不容易出關,你們又要讓他刻東西。”  小鮫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這不是…他們家大人讓他們來的嘛…  “沒事沒事,我也是閑著。”  溫謙笑了笑,反正出關了大多時候都是閑著,跟他相熟的鮫人也不多,他總不能拉他們聊天吧?  “修為又精進了。”  旻古欽看了一下,說來,溫謙修為一直穩步提升,倒是沒看他被難住過的,隻能說是天性使然。這也是他如此放心他留下的原因,甚至有時候他還會指點一二。  “都是環境好的緣故。”  溫謙笑說,這裏的環境,就是修煉最好資源。  “我知道一個地方,對你的修煉有所幫助…”  “誒…”作者有話要說:  好險好險,卡文卡了兩天,差點交不上來稿,心塞。  ☆、君子之道  “今兒從師傅那得知的消息,溫桀那廝好像又突破了!”  “這麽快?不是兩年前才進階金丹的嗎?”  “他在外曆練,也不知道是有啥奇遇,清行真人也是一邊高興一邊擔心的。”  剛閉關出來,從自家師父那走了一趟迴來的穆青煜,在半路聽到了兩個師弟蹲牆角的閑聊。  又突破了?  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有了那麽一絲鬆動。他現在也是金丹修為,境界倒也鞏固,隻是距離金丹中期還尚有一段距離,倒是讓溫桀那家夥捷足先登了。  “小人難得君子之懷,君子勿與小人辯之。”  溫桀將木牌遞給他,對他說。這是以前的他說的。  “嗯?”雖然有點文縐縐的,但是他勉強能聽懂。  “跟那些人爭辯根本沒用!你隻要用你的能力告訴他們,你的強大!”溫桀有些不耐,但還是衝著他說。他不屑於同那些人爭辯,隻求自己能有個結果。  初入劍宗,他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修行對他來說,陌生而遙遠。入了宗門,同那些人一對比,他就是個土包子,實際上他就是個土包子。  雖是被龔老帶迴來的,但龔老也並未給他開小門,隻是將他治好,開導一二後便後放在外門弟子中任他發展,不過平時也是頗多照顧。  但有照顧,也有打壓,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而競爭之下,欺壓便都是家常便飯的事。  那時候的溫桀因為資質不錯,便被林常青直接收為內門弟子,不負所望,他快速的成長將那些不滿的語言全權壓下。在那個時候,他與溫桀雖談不上相熟,卻也能說上幾句,雖然他為人傲慢了些,卻並不蠻橫跋扈。  溫桀出生在名門世家,肚子裏也是有點墨水和大道理的,隻是後來不知因何性情大變,變成了他自己口中的小人。  即使現在的他修為提升速度不錯,曾經那些語言也離他遠去,但貧寒的出生還是讓他心裏有些落差,他不會仗勢欺人,也不喜那些跋扈子弟,溫桀性子大變後,他們雖不對盤,他卻從未真正看輕他。  穆青煜如此想著,便到側峰去練劍去了。  君子有懷納百川,一落淺灘為俗人。  那個年紀,性子桀驁,更談不上君子。  一劍刺出,淩厲的劍氣在十步開外的一塊石頭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腰間帶著的一塊不起眼的吊墜隨著他的動作搖晃著。  “還給我!”  那塊墜子本是用普通的細繩穿著,戴在他的脖子上,但因日子久,繩子斷了,那些外門弟子們快他一步,將那墜子撿起。  “一塊普通的石頭你也當寶貝護著?”  那個弟子端詳了一會,發現隻是塊普通石頭,有些無趣,卻也不想還給他,隻是讓其他兩人攔著,不讓他靠近。  “搶得到就還給你。”  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搶到?三人來來迴迴的戲弄了他一番,就在他急眼想要打人的時候,那拿石墜的弟子突然哎喲一聲,緊跟著又是幾聲痛唿,三個人齊齊摔倒在地。  “現在,它是我的了。”  穿著內門弟子服飾的溫桀從人群後走出來,從那地上躺屍的弟子手中取出石墜,傲然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然後便悠然的走出人群。  “等…等等!”  他小跑著追了上去,溫桀並不迴頭,隻是任他在身後跟著,待到了安來峰下,溫桀停下腳步,穆青煜趕緊擋在他的麵前,氣息微亂,“那個!能不能…請你把它還我?”  “為什麽要還給你?”  溫桀將手心攤開,露出那塊石墜,隻是塊很普通的石頭,隻是被磨的光滑,並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  他想要去拿,那手卻收了迴去,還將石墜舉高了。  “那是我爹留給我的!我隻有它了!”  他有些急了,那場大水將所有的東西都從他身邊帶走了,什麽都沒有,村子也沒了,他隻有這塊石頭。  “我看你現在也保不住這塊石頭,要不先放我這裏,等你從外門弟子中脫穎而出,成為內門弟子,再來找我要。”  “我…你…”  繩子斷了,現在的他也的確無法護住這塊石墜,一時間,他竟不知作何迴答。  “就一塊小石頭,你還怕我不還你?”溫桀仔仔細細的看了他幾眼,有些不爽,他看起來像這種人?  “你說的是真的?”  他有些不確定的問,但想想,他沒必要騙他,可也沒必要幫他吧…  “騙你有錢嗎?你答不答應?”溫桀瞪了他一眼,又開始不耐起來。  “如果我成為不了內門弟子呢?”  “進不了的時候再來找我拿。”  說完,他便走了,而他不知因何,沒有再追上去,也不再多問,而是往迴走去。  飛劍在空中舞了幾個來迴,迴到穆青煜的麵前,心神一動,入鞘。  自那之後不過半年,他便從外門弟子中脫穎而出,被龔老收為弟子,溫桀遣人將石墜奉還。  在內門中,他們倒經常見麵,隻不過話不多,他依舊傲慢。後來他性子大變,囂張跋扈,形同紈絝。  “溫桀!你的君子之道呢?”他問。  “人為利已活,這天下那有什麽君子?不過都是笑話!”他的眼神似乎在嘲笑他天真。  穆青煜也不信他的君子之道,在他的心裏,他仍舊是記憶中那個小村落的人,普通的人。  可溫桀是多麽傲慢的人,他怎會去做他曾經不屑的紈絝?  可事實便是如此,他能怎麽做呢?且看吧。  他們對立多年,直到三年前,他又變得不對勁,張揚卻不跋扈,更是精明了不少,修為提升也比以往快了。  穆青煜雖為人淡漠,卻也心細,遺跡那趟,他更是發現了許多。溫桀不傲慢了,卻…嗯,變得孤傲了。雖然看似很溫和,也很好說話,但安靜的時候,卻異常銳利。  他的眼神,異常疏離與孤傲,似乎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東西能引起他的重視,即使是死亡。  雖然看不慣跋扈的溫桀,但這樣的他卻更讓他不安,他知道一點溫桀性情大變的原因,他可以理解他是因為心裏不痛快,才囂張鬧騰,可如今的改變,卻有點過了。  遺跡那趟同行的幾天裏,他不經意的提起過往,溫桀還笑以前的他與現在的他差距真大,以前的他麽?以前的情緒大多外露,現在的他內斂,隻要不是有心,旁人都難以覺察到他真正的情緒。  可他覺得,他的心思都現在的溫桀被看透了…  穆青煜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迴去收拾行李,他也要出去曆練了,剛剛去見師傅,為的就是說這個。  距離大比還有一年,他出去曆練一番,也許對他的境界有所幫助。作者有話要說:  碼一碼穆青煜和溫桀的那些事,寫著寫著,突然感覺溫桀有點萌…  ☆、蛟龍出海  蓬垵的海麵上,船隻悠悠駛過,大部分都是來獵殺海獸的修士隊伍。這兩年的蓬垵有風有浪,經驗豐富的漁夫多會預判天氣,也知道近幾日適不適合出海打魚。修士在海岸停留時,也都會向他們打聽一二。  這幾天是個適合出海的好日子,漁船和修士隊伍的船陸陸續續的駛出海岸,朝著遠方而去。  烈日炎炎,海麵泛著層層微光,遠遠看去,像層疊的魚鱗一樣細碎。  能出海的日子,天氣自然是不錯,隻是卻沒人去注意天邊聚集的一團厚厚的黑雲。晴空萬裏,那團黑雲明顯不是自然為之,這情況就有點詭異了。  海麵不知何時起了微風,涼涼的,夾雜著一股腥味。  那風徐徐的吹,那朵黑雲越來越厚,也越來越黑,小半個時辰後,微風忽的變為狂風,海浪翻滾,波濤洶湧!  原本平靜的海麵突然掀起巨浪,將毫無防備的航行船隻卷入海舌之中,修士棄船禦劍,而普通的漁民,來得及的則係上了羊皮氣囊,來不及的則被卷入海中,在浪中浮沉了幾迴後,徹底沒了蹤跡。  若是好運,他們或許會被衝到某個不知名的島上,若是倒黴,也隻能成為海獸腹中的食物了。  詭異的黑雲緩緩地朝遠方移去,雲中閃動著隱隱的雷電之力,預示著是有人或者什麽東西即將進階。  那些修士看著黑雲所去的方向,都不約而同的跟了上去。  海域的某一處,水色深深,浪潮翻滾,那水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將破水而出。海獸紛紛遠離了那片區域,如潑墨般的黑雲停留在那處海域上空,似乎在醞釀著什麽。修士遠遠觀望。不敢靠的太近。  雲層之中傳來了隱隱的威壓,預示著第一道雷劫即將落下,海麵翻滾著,不過片刻,一聲壓抑的哢嚓聲,伴隨著一道紫光直直劈入了水中。  風又大了幾分,沒多久,第二道雷便落入海中,緊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  那雷的威勢一道比一道強悍,隱隱的有撕裂之勢。隨著時間推移,留下的人大多都是高階修士,修為低一些的,受不住天雷的威勢,退到更遠的地方去了。又一道天雷落下,那些遠遠觀望的修士都有些心驚,已經落下七十九道了。  原本湛藍的天空已經被灰蒙蒙的烏雲遮住,聲勢浩大的雷劫,將一些元嬰以上修為的散修吸引而來。  第八十道天雷落下,周圍一寂,時間似乎停滯了,剛剛還在唿嘯的狂風也一瞬間停了。  翻騰的海麵也陷入死寂,黑雲亦如是,沒有人開口說話,天雷威勢如此之大,也不知那海底的東西是不是在剛才第八十道天雷中殞命,可那黑雲分明沒有要散去的預兆。  就在眾人猜測之時,一聲震天龍吟衝天而起,黑色蛇影從那深色的水中躍出,與此同時,最後一道天雷就比劈下!  “是蛟龍!”有人驚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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