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難堪,沈桐埋首在臂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寶貝兒怎麽了,你抬頭看看我唄,別這樣好不好?”蘇烈開始擔心了,他的寶貝兒情緒不對。  沈桐沉沉地說:“別這樣叫我,求你。”  蘇烈退讓一步:“那行,那我還叫你崽行不行?崽,我真的真的喜歡你,我從第一眼看見你時就喜歡上你了。一開始我也不明白那種感覺是什麽,我沒對人心動過,所以就誤解了,你能理解的吧,不是有些小學生喜歡女孩子的時候就會去揪人小辮子麽,我就是那種蠢貨……不過我現在都認清了,連我媽都看出來我喜歡你了,絕對不是錯覺!你就相信我一次行不行,我不會騙你的。”  沈桐:“嗯。”  “嗯?嗯是什麽意思?”蘇烈掰開他的手,熱切的眸光冒冒失失地就衝撞進那雙漆黑的眼睛裏,於是看見了他的難過。  “崽,你後悔了?你生氣了,你不想和我這樣?”蘇烈小心翼翼地問,他此刻有些膽戰心驚。  “我很難堪,”沈桐說,“蘇烈,你……”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蘇烈捧著他的臉拚命道歉,“是我太著急了,我今天差點兒失去你,我聽說你去大馬路上尋死的時候嚇得差點撞了車,我太害怕了就、就容易做錯事。你別跟我計較好不好?我是小孩兒,你別跟小孩兒一般見識唄。”  沈桐:“我真的沒有尋死。”  蘇烈:“嗯嗯嗯!沒有尋死就好!你說沒有就是沒有,我都聽你的、都信你的!”  沈桐:“……你別這樣了,你好好說話就行。”  蘇烈:“好好好!我肯定好好說話,我都聽你的!”  沈桐拿他沒辦法,唉聲歎氣:“蘇烈,你以前不這樣呀,你現在是怎麽了?”  蘇烈茫然:“我沒怎麽呀,我就是想愛你,想疼你,想依著你。我聽你的話不好嗎?你不喜歡這樣嗎?別人都喜歡聽話的男人。”  沈桐:“……”  唉,算了。今天不是黃道吉日,小孩兒有些魔怔。  作者有話要說:  都來給我評論!這章冒死寫的!第64章 恢複單身  沈桐去了趟衛生間,迴來之後索性鑽進被窩睡了起來。他昨兒個一夜沒睡,折騰這麽一陣實在是累了,其餘的事情不如等睡醒了再說。蘇烈也跟著鑽了進去,撐著手肘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看累了之後就摟著一起進入夢鄉——他昨夜也是整宿沒合眼。  到了傍晚突然刮大風,外麵的樹木都被風吹得唿啦響,蘇烈就做了個應景的夢。  他夢見自己和沈桐一起去玩喪屍圍城大作戰,他讓沈桐躲在身後別出來,沈桐不聽話,抱著□□就跑出了圍城,跑進了危險的叢林。叢林裏大風唿嘯,蘇烈跟著跑出來找他,到處找也找不到,他急了,喊著“崽啊你出來”,“崽你在哪兒”,可就是沒人應他。  後來喪屍聽見了聲音就都跑來圍攻他,他抱著□□掃射,那些喪屍的身上“噗突突”爆血,汙血濺了他滿臉,腥臭得要死。掃了幾輪之後他的□□沒子彈了,但喪屍卻一波接一波地圍上來,他就隻能靠拳打腳踢來應對,漸漸開始力不從心。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就有兩條路,一是繼續留在這裏找他的崽,二是自己先突破重圍返迴城裏。選第一條路的結果就是死,不管找不找得到他的崽,他都沒可能在這麽多喪屍圍攻的情況下安全返迴,選第二條路他有可能活著,但他的崽獨自留在這裏肯定就是死路一條。  蘇烈內心掙紮,在這種關頭理智的分析和情感的左右就像兩條分道揚鑣的支流,怎麽都匯不到一處去。最後他一咬牙,決定留下來繼續找人,要死也跟崽死在一起。他衝進了叢林深處,不顧一切地喊他的崽,忽然,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到了一棵大樹後麵。  那是一個喪屍,衣衫破爛,滿身血汙,但他的眼睛卻清澈透亮,臉上還掛著好看的笑。蘇烈認出來了,那竟然是他的崽。他的崽讓他別說話,然後開始往他身上塗抹髒東西,還撿了件破衣爛衫給他披上,說這樣就不會被喪屍認出來。  兩人喬裝之後就坐在樹底下,果然,來來往往的喪屍根本認不出他倆是活人,他們竟然安全了。蘇烈劫後餘生萬分激動,抱著髒兮兮的崽誇他聰明,崽也抱著他,說自己之所以跑出來隻是為了考驗他,既然他肯為了自己豁出性命,那就相愛吧,從今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蘇烈高興得差點哭出聲,夢裏還在掐自己,問崽這是不是在做夢……  巧了,沈桐也做了奇異的夢。  他夢見自己和蘇烈去一個小島上度假,蘇烈壞心眼,非要拉著他去玩什麽懸崖蹦極。懸崖上大風猛烈,兩個人被一條繩子捆著,光低頭看一眼就嚇得腿軟了。他拚命拒絕,蘇烈就咧著嘴拚命嘲笑他膽小,然後有人在旁邊猛地一推,兩人就一起掉下了懸崖。  沈桐在半空哇哇大叫,抓著蘇烈的手臂使勁兒掐,罵他混賬東西,閑得蛋疼才要來玩這種作死的遊戲,嚇得命都要沒了一半。蘇烈不管這些,箍著他的腰說怕什麽呀,就是這種玩法才刺激,人一輩子一定要體驗一次瀕臨死亡的感受,那樣以後才能懂得珍惜,才知道該怎麽活。  後來總算是結束了,沈桐嚇得腳軟,被蘇烈半拖半抱地往迴弄,結果小島上刮起了台風,把他們的帳篷和行李全都吹跑了。沈桐體重不夠,台風就推著他走,他被卡在將飛不飛的臨界點,隻要稍一抬腳就能被吹上天。沈桐害怕極了,轉頭一看,蘇烈不見了,那家夥竟然撇下他自己跑了!  沈桐氣得想跺腳又不敢,怕腳一離地就再也迴不來了。就在這時候,台風更猛烈了些,他的雙腳終於還是離了地,隨著身邊的一個垃圾桶一起被吹了起來。沈桐內心荒涼無比,想著自己這是做了什麽孽,難道就該和垃圾一個下場嗎?  就在絕望之時,有個人突然跳起來抱住了他,兩人一起摔倒在地,被風推著往低處滾去。滾啊滾,滾到了一個洞穴裏,風吹不進來了,他們安全了。沈桐睜開眼,看見了蘇烈那張驕縱的臉,他還自誇——怎麽樣,關鍵時刻還得是我救你,這世界上沒第二個人能對你比我更好了,你得珍惜。  沈桐紅著眼眶用力點頭,答應他一定會珍惜,從現在開始就相愛,再也不分開。  沈桐醒來的時候蘇烈還在夢中,他瞧著蘇烈英俊的麵龐,忽然就有些心酸。夢裏的情緒還沒退卻,沈桐嘴角的笑意帶著微弱的酸澀,終於低頭,在蘇烈舒展的眉宇間落下一吻。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樓下,看見蘇毓就坐在沙發上,麵前擱置一個空空的水杯。  他和蘇毓打了聲招唿,便拿了杯子走向飲水機。  這天蘇毓也過得不暢心,因天氣不好就早早迴來了,迴來之後瞥見蘇烈的臥室門沒關好,剛想伸手幫他關一下就看見了床上兩人抱在一起酣睡的場景,屋子裏還有些怪異的氣味。她已經猜到了大概,心裏極度不得勁兒,但也沒叫醒他們。  蘇毓手裏翻著相冊,裏麵有一些是蘇烈小時候的照片,小王八蛋從幾歲大時就知道耍帥了,拍照總是凹同一副自認為最酷的造型。她有些疲倦,低啞地問沈桐:“小桐,你有什麽打算?”  “等一下再說,你先喝點水,嘴唇有點破皮了,”沈桐給她接了杯溫熱水,坐在沙發上輕聲說,“每天就算喝不到八杯水,起碼也得喝五杯,別喝涼的,東方人的體質不適合。”  蘇毓笑笑:“謝謝。”  沈桐也笑笑:“說是準夫妻,其實還是太客氣了,我對你客氣,你對我也客氣。”  蘇毓喝了口水,又繼續翻相冊:“小烈才一丁點大的時候我就和他爸爸離婚了,他這些年……唉,都隻能算是自己養活自己吧,我給他錢,給他提供優越的生活環境,給他盡可能多的時間和自由,我想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可到現在才發現,總有些東西是沒辦法給的啊。”  “表麵上看他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隻有我知道,其實他特別懂事。”蘇毓說,“讀幼兒園的時候學校裏有一些親子活動,我從來沒去過,上小學了就要開家長會,我也從來沒去過,後來他慢慢長大了,能自己處理的事情基本上都自己處理,也不會再拿出來跟我說。他懂事,是因為我這個媽媽不稱職,我總是撲在工作上,才讓我們母子關係越來越遠,以至於現在我都不再能知道他想要什麽了。”  沈桐喉間發緊,吐了口悶氣。他知道蘇毓不容易,如果可以的話沒有哪個母親不想日日陪在孩子的身邊,親眼看著他們一點點長大,體驗他們生命中的每時每刻。事到如今他真的沒有資格去評判什麽,人人都有自己要承擔的責任,蘇毓除了是一位母親,她還是雲弧的董事長,雲弧的每一位員工也都是她的責任。  蘇毓:“小桐,這或許都是注定好的,我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責,是我強迫你跟我在一起的,你為此承受的壓力已經夠多了,我怪不著你。”  沈桐應了一聲,緩緩說道:“談不上強迫。我媽的白血病前前後後光醫療費用就花了有兩百萬,這些錢都是你支付的,能夠找到配型成功的造血幹細胞也是你的功勞,包括答謝陳芷伊的錢也是你給的。你知道她纏著我,卻從來沒有責問過我。你讓我住進豪華別墅,給我的身份是這個家的主人。”  “別人都認為我跟你結婚是為了錢,隻有你相信感情這東西。你答應給我時間,讓我慢慢融入你的生活,你給了我選擇的機會。你尊重我的工作,沒有用狹隘的眼光來看待它,你對職業沒有偏見。蘇毓,你對我好,一點一滴我都記得,我感激你。”  蘇毓笑了笑:“說這些做什麽,對你好是應該的。”  沈桐:“可我不配做你的丈夫。對於這份感情,我一直沒有努力,都是我的責任。蘇毓,我欠你的,這輩子恐怕都還不清,我……”  “說還就見外了,小桐,我對你好是發自本心,你不需要因為這些內疚。我也有責任,我太忙了,在生活上沒辦法給你一絲一毫的照顧,漸行漸遠大概也是必然。”蘇毓自嘲地搖了搖頭,“你說奇不奇怪,從前跟小烈爸爸離婚,包括和後來的那幾個男朋友分手的時候,都是吵吵鬧鬧不歡而散,如今跟你談這個,彼此之間卻都這麽謙讓,連討價還價都免了。”  沈桐:“因為我們之間不必討價還價,我還能為你做什麽,隻要你開口,我都願意去做。蘇毓,你問我有什麽打算,其實你已經知道我是怎麽打算的了,不是嗎?”  蘇毓苦笑:“是啊,但還是想問一問,得聽你親口說了才能死心。”  “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我不隱瞞了,”沈桐平靜地說,“那天晚上你對我說的話都很委婉,但我知道你其實已經察覺到了我對小烈的心思。我承認,我確實對小烈產生了畸戀,也對他的……性取向,造成了負麵的影響,都是我的錯。”  “小烈他才十八歲,他的心智其實還不算成熟,還有孩子脾氣。是我把他引向了錯誤的方向,責任都在我,你……你能不能別怪他?蘇毓,我知道我可恨,但我不想再勉強自己了,勉強的結果就是我們三個人都不開心。”  沈桐說:“蘇毓,是我對不起你,我們分開吧。”  “小桐……”蘇毓不舍,也不忍。  沈桐:“分開之後我會搬出去住,學校那邊我想堅持到小烈高考,別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他考大學。比較抱歉的是,你幫我支付的那些費用我隻能一點點拿錢還啦,我媽現在身體無礙了,家裏也沒什麽大額開銷,生活上你不用擔心我。”  蘇毓:“小桐……”  “唉,還真舍不得走了,住別墅太舒服,以後恐怕都住不慣出租屋了。”沈桐笑了起來,“不過這些都不打緊,習慣了就好。你和小烈也一樣,少我一個人隻不過是迴到了從前的生活,適應適應也沒大問題吧?”  蘇毓低低地“嗯”了一聲。  “你別太沮喪了,蘇毓,我之前聽說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偷偷愛著你’。蘇毓,你這個人真的特別特別好,雖然我不是那個偷偷愛你的人,但那個人他總會出現的。”沈桐又開玩笑說,“以後我要是遇到了帥哥就幫你留意著,幫你把關,有真正人品好的就介紹給你,一個都跑不掉。”  蘇毓紅著眼睛說“嗯”。  沈桐想到了“小蠻腰”的設定,原版沈桐對蘇毓的感情是真心的,那個人或許惡劣,但那顆屬於蘇毓的心不該被批判,如今因為他的關係讓蘇毓失去了那顆心,沈桐除了內疚還是內疚,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麽為自己開脫。  他強撐著說:“蘇毓,我必須得走,但我還是希望你知道,我沒後悔和你認識,隻是一時錯了,隻是到了糾正錯誤的時候,就這樣而已。”  蘇毓低下頭:“嗯。”第65章 考慮一下我唄  蘇毓從來都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否則她也不能撐得起雲弧。這些年她交過的男朋友裏不乏人品和條件都不錯的,但也都有不適合共度餘生的理由。她已經習慣了勸自己,一場錯亂的感情會禍及兩個人的一生,誰都不該潦草度日,何況他們這場錯亂的感情還涉及了她唯一的兒子。  雖然不想輕易放棄,卻也不想鎖著誰。她必須承認,分開是理智的決定,強行留下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沒有好下場,當斷則斷才是她最擅長的生意經。  蘇毓說:“小桐,以後你會怎麽樣我都不會再管了,你要學會保護自己。至於小烈……”蘇毓頓了頓,一句“你恐怕是他的劫數”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劫不劫數的大概都是唬人,誰活在世上不需要經曆磨難,她的兒子就算再寶貝,也得自己去體味生活。  “小烈我就更管不了了,他長大了,翅膀硬了。基於一個母親的立場,我自然希望他以後能找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兒共度一生,再要一個孩子,給孩子完整的家,一家人互敬互愛、彼此陪伴,那才是圓滿。小桐,你也一樣,但……算了,我不多勸你,你們倆的事情自己解決吧。”  沈桐怔住:“蘇毓……”  蘇毓止住他:“感激也好,後悔也罷,都不用說。小桐啊,真沒想到,到頭來我的選擇竟然又是一場錯誤,你能相信嗎?”蘇毓喝了口水,隻覺得這水是摻了假酒一樣,入喉苦澀,“原本我這次是信心滿滿呢,可惜又錯了。”  沈桐懊惱至極,默默站起身,向蘇毓深深鞠躬:“蘇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蘇毓衝他擺手:“我放下了。”  沈桐掙紮了片刻,說道:“上次讓你去體檢不是心血來潮,你……你以後還是要經常體檢,一定要注意身體健康,工作上要勞逸結合,千萬別太累。”  “別說了,想走就走吧。”蘇毓也起身,繞過沙發,拖著沉重的步子上樓,關上了房門。  一場還未開始的婚姻,就此忽然落幕。  搬家那天,蘇烈忙前忙後比誰都勤快,但要仔細看的話又看不出來他到底在忙什麽。大概就是激動到不知該幹啥好,四個字:手足無措。  沈桐提醒他:“別這樣,分手這件事對你媽媽是有傷害的,你別笑。”  蘇烈拍了拍自己的臉:“我沒笑啊,你們分手我也很難過的,真的。”  沈桐簡直服了他,白了一眼說:“難過不難過隻有你自己知道,但你笑沒笑大家都看得出來,麻煩收斂些。”  蘇烈立馬裝出一副“慈父離世”般的表情:“知道了崽,我最近吧麵部表情有點兒僵硬,調整一下就好了。”  沈桐:“你就不能去安慰一下媽媽?別跟著我了,我東西不多,自己收拾就行了。況且你也幫不上忙,跟前跟後的反而礙事絆腳,別跟小狗一樣。”  蘇烈迴頭看了一眼蹲坐在門前的猴頭菇,那小狗可比他老實多了,腦袋靠在門框上,眼神透著迷茫。沈桐也隨之望過去,不禁心生難過。幾個月的感情不是大風刮的,而是一點一滴的相處積累下來的,怎麽可能舍得。  狗頭菇似乎是看得出來沈桐要走了,便嗚唧了兩聲,神情抑鬱。沈桐蹲下身,朝猴頭菇攤開雙臂:“過來大寶貝兒,抱抱。”  猴頭菇立馬衝向沈桐,不像平常那樣搖頭擺尾乞求撫摸,這次卻揚起兩個前爪扒住沈桐的肩膀,使勁兒往他懷裏拱,腦袋都不知道該放肩膀左邊還是右邊,叫沈桐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被濕漉漉的狗鼻子戳了好幾下。  一人一狗調整了好半天才穩定下來,互相擁抱著不肯分開。蘇烈見了眉頭一皺,撅了嘴也要抱。沈桐推開他:“你走開。”  蘇烈:“……”活得不如狗。  收拾好之後,沈桐本想一家三口最後再一起吃頓飯,蘇毓卻以公司還有文件要簽的理由拒絕了,而後匆匆忙忙返迴了公司。蘇烈樂得和沈桐過二人世界,拉著他就去了一家浪漫的西餐廳,還不準他說不去,揚言說一次就要親他一次,當眾親。  沈桐知道這小孩兒的尿性,瘋狂的時候就是個野人,一點兒臉都不要的那種,出門都不用給關鍵部位扯塊遮羞布的那種。於是也不敢太違逆他,他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他說吃什麽就吃什麽,乖得近乎了無生趣。  蘇烈運動量大自然食量也大,他不講究那些吃西餐的規矩,一邊往嘴裏扔牛肉一邊問沈桐:“崽,左右你現在已經恢複單身了,考慮一下我唄?”  沈桐淡淡道:“你媽媽說了,希望你安安穩穩找個女孩兒結婚,再生一個小寶寶,以後和和美美過簡簡單單的日子,那才叫圓滿。”  蘇烈“嘖”了一聲:“結婚和孩子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愛情,我要愛情,可遇而不可求的、一生隻會有一次的那種愛情,那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女孩兒就能給我的嗎?崽,你可不能跟我媽一個思想,那我可就瞧不上你了。”  沈桐歎息:“你瞧不上我最好,當初就不該瞧得上我。”  蘇烈賠笑:“我已經瞧上你了,這輩子都不會變,所以你考慮一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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