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吧。”沈桐轉身要走。  陳芷伊沒再說話,突然一發狠,腳底蹬地又撲抱了上去。第46章 護崽癡漢  群內炸開了鍋,昵稱“小皮球”的哥們兒蹲在消防栓旁邊不斷匯報老蘇家駙馬爺的實況。  北坡炮王:你可得看清楚了,有一說一就是,別添油加醋。  小皮球: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啊哥!  楊呈: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小皮球:我擦!不得了,那女的從後頭撲上去了!駙馬爺被她抱住了!  楊呈:又抱了?!  小皮球:抱了抱了!不僅抱了,還甩不開!哎呀哎呀哎呀呀,怎麽感覺駙馬爺有點兒可憐呢,都生氣啦。  北坡炮王:不願意就直接粗暴解決,有什麽好為難的,要我說還是定力不夠,真想甩的話沒有甩不開的。  許麓州:???你是認真的?  北坡炮王:不是!我開玩笑的,確實會有特殊情況存在!  許麓州:有時間再討論這個。  小皮球:高手,這是高手!女的把自己肩帶扯開了,看樣子是想汙蔑駙馬爺非禮她!  許麓州:哈?他就站在那裏讓她汙蔑?不會跑啊他!你看清楚了沒,到底是那女的自己扯的還是駙馬爺扯的?可別拉偏架。  小皮球:……這個,我看著像是女的自己扯的,但他們倆確實有肢體接觸啊,我也不敢斷定,離得還有一段距離呢。  楊呈:怎麽會這樣。  躁動的鼓:刺激!  他年他月他日:刺激!  你開心就好:刺激!  樓上說得對:刺激!  ……  許麓州:現在怎麽樣了?  小皮球:有人圍觀了,都開始對駙馬爺指指點點啦!算了算了,場麵有點失控,我直接拍視頻給你們看吧!稍等三秒鍾!  許麓州牙關打顫,三杯奶茶在他肚子裏一陣陣的往上漾,緊張到差點吐奶,心說自己這是捅了多大的簍子,竟然拉著這麽多人一起圍觀老蘇家女王陛下被戴綠帽子的過程!這不是作死麽!  然而許麓州還不想死。  於是在眾人聊得歡暢的時候,一個個突然都發不出去消息了,被提示群主已將本群解散。  剛解散了群許麓州就收到了好幾個損友的私信,全都是罵他不仗義的。許麓州沒工夫迴罵他們,趕緊私信給“小皮球”,讓他不要拍視頻,就算要拍也隻能私發過來,發完必須立即刪掉。  “小皮球”說行,又問他拿了視頻打算怎麽辦,現在要不要站出來幫駙馬爺解圍。  許麓州有經驗了,毫不猶豫地說趕緊去解圍,怎麽對駙馬爺好就怎麽說。至於視頻,他得發過去給他烈哥看,這畢竟是人家私事,到底要怎麽做由人家自己拿主意。  誰知“小皮球”卻說那就沒必要了,他看到太子爺已經來了,就站在兩人中間呢。  來了?  許麓州幹巴巴地嚼著這兩個字,不理解他烈哥怎麽會跑軍區醫院去,不是說要去追烈嫂的麽……難道是駙馬爺給他打電話求救?那也不可能那麽快呀,除非烈嫂也在軍區醫院附近。  軍區醫院附近?!  是附近還是他就在軍區醫院裏?!  完蛋!烈嫂不會是……  許麓州忽地捂嘴,奔向廁所吐奶。  蘇烈擋在沈桐麵前,望向陳芷伊的眼神能吃人。他根本就不會去懷疑是不是沈桐扯開了她的肩帶,甚至連不小心扯開這種可能都不會有。  “誰讓你來找他的麻煩的?膽子夠大的,做戲做到這種程度,你還真知道怎麽倒追男人!”蘇烈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絲毫不覺心軟,甚至隻有厭惡。  陳芷伊怕蘇烈,但現在有人圍觀她也壯了膽,捂著肩膀哭哭啼啼地說:“我沒有做戲,真的是他非禮我,他之前就對我一直糾纏,我說我有男朋友,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可他還是……我隻是給他媽媽捐贈了幹細胞,什麽都沒想要,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恩將仇報,我……嗚嗚……”  沈桐站出來:“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你在說謊!”  他的辯駁蒼白無力,周圍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連蘇烈一塊兒指責,說他們兩個大小夥子欺負一個小姑娘,搞不好就是合夥非禮來著。蘇烈聽了氣得不輕,擼起袖子就想給他一拳,幸好沈桐還算理智,及時攔住了他。  不能鬥勇那就鬥嘴皮子,蘇烈又把沈桐護在了身後,拔高了音量說:“說是捐贈,其實就是賣啊,這女人仗著捐贈過幹細胞就三番五次向我們敲詐勒索,已經給了她幾十萬了,還不滿足。我們也知道承了人家的恩惠就該報答,可現在真的是已經山窮水盡,沒有錢給她了她就耍這一套,你們可別被她騙了!”  陳芷伊紅著臉說不是這樣的,他這是汙蔑。  蘇烈又說:“按理說你這是救命之恩,再怎麽報答也不為過,但是總得給我們緩和的餘地,高利貸也沒有逼那麽緊的吧。老人家的手術費、住院費前前後後花了不下兩百萬,我們也是剛工作沒多久,實在沒有餘錢。為了給你湊夠數字,我倆把家裏稍微值錢點兒的東西都賣了,現在就剩下一條小金毛實在舍不得賣,你就稍微緩幾天不行嗎?”  陳芷伊扯著嗓子喊:“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跟你要過錢了?”  蘇烈:“你敢對天發誓沒拿過我家的錢?”  陳芷伊理虧,當然不敢發這樣容易遭報應的誓,“發誓”兩個字磨了半晌也沒磨出牙縫。但眼下這境況不太妙,那麽多人圍觀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演,抵死不承認自己是敲詐。蘇烈也爭得寸步不讓,一口咬定陳芷伊是打著捐贈的幌子賺昧心錢,敲詐不成就要利用輿論壓力整垮他們。  一時間兩人針鋒相對,還真分不出誰真誰假,兩位都是大師級的好戲碼,群眾的眼睛終究是不夠雪亮。  這時候蘇烈又放了個大招,他突然摟了沈桐在懷裏,說:“不瞞大家,我和他其實是一對戀人,就是因為畏懼輿論的壓力才一直不敢公開。同樣都是愛,我們也沒有什麽錯吧,我們已經承受夠多了,現在這女人還要汙蔑我愛人非禮他。敢問一個同性戀為什麽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禮異性?還要當著自己愛人的麵非禮?”  此言一出可不得了,輿論的風向陡然轉了一百八十度。大家聽著他“真誠”的剖白都覺得挺有道理的,又看著這一對漂亮的小年輕在一起確實很養眼,反倒是那小姑娘長相隻算中上,人家何至於去非禮她?於是心中的天平漸漸開始向沈桐和蘇烈這邊傾斜。  有人問沈桐:“你倆真是一對?”  沈桐:“……”  他還能怎麽說,火燒後腦勺能不點頭麽。  蘇烈見他點頭別提多激動了,立即打蛇隨棍上,抱著人就在額頭親了一口。說實話,他想親的可不止額頭,他哪兒哪兒都想親,但是怕沈桐臉皮薄承受不住,怕他當場反口。  好在親出了第一口,足夠甜半年的,蘇烈心裏別提多美了。  饒是蘇烈自以為已經讓步,沈桐仍然羞得麵紅耳赤。明白這種謊話出自善意解圍是一迴事,親口承認又是另一迴事了,尤其還要忍著腿軟的衝動接受他的吻。  沈桐小半輩子都沒這麽窘迫過,他伸手抓著蘇烈肋骨處的衣服以避免兩人緊密相貼,唇縫裏嘟噥:“蘇烈,差不多就行了,可以了可以了。”  蘇烈心說哪裏就可以了,機會難得。  他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抱著心心念念的崽兒往懷裏按,貪婪地吸著頸間的味道,越吸越想吸,覺得崽兒身上肯定是有奶味兒,齁甜齁香的。  旁人都捂著嘴笑,但看著這小夥子真情流露不像在假裝,抱人時的那個勁頭就跟吸|毒似的,想不信都難。於是有人開始打圓場,說小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人家倆才是親兩口子。更有人說隻怕不是誤會,她的肩帶到底是誰扯開的還不一定呢,別再真是個見錢眼開還敢敲詐勒索的主兒,非禮和毀謗的罪名都是可大可小,誰也別冤枉了誰,最好還是報個警,調個監控看看。  陳芷伊一聽這話就慌了,掛上肩帶轉臉就走。圍觀群眾開始起哄,嚷嚷著說小姑娘怎麽走了,不是指認人家小夥子非禮你的嘛,趕緊報警呀。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錄視頻,被陳芷伊遮住了鏡頭推搡開。  哄鬧之後,陳芷伊夾著尾巴逃走了,沈桐和蘇烈都沒有阻止她,但心裏頭各有計較。  沈桐想的是蘇烈,這小孩兒是不是特地跑醫院來找他的?最近一陣子他對自己這個準後爸似乎格外的關心,這自然是好事情,但也容易叫人誤會。叫別人誤會倒也沒什麽打緊,關鍵是沈桐自己也總是誤會,鬧得心煩意亂的。  蘇烈想的是陳芷伊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他知道這女的是看上了沈桐,但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看上才來這一趟。誰都知道如果真想和喜歡的人發展感情,那應該多做讓對方高興的事,而不是大庭廣眾之下誣陷毀謗對方,那是往結仇的路上走呢。自然而然的,蘇烈的矛頭瞄準了他那位前女友。  吃瓜群眾散了,蘇烈也沒理由再繼續抱著沈桐,隻好磨磨蹭蹭地放了手。他踢了顆石子,小石子圓咕隆咚的,滾到了沈桐的腳邊。沈桐說他幼稚,抬腳又給踢了迴去。  蘇烈又踢了過去。沈桐再次踢還。蘇烈還踢,沈桐也跟著踢……  小石子:我本來隻是一顆安安靜靜的鵝卵石,老老實實嵌在地上沐浴著陽光,不知是得罪了誰,青天白日遭此橫禍。  鞋幫第六次被這顆小石子撞上時沈桐忍不住笑了,方才被蘇烈強抱強吻的尷尬也隨之消散,他問:“你是不是無聊了?”  蘇烈也跟著笑,心說我不是無聊,我是撩騷你呢,可惜你是小笨蛋,不懂哥哥的心,還不如個小石子懂。  小石子:我不懂,我恨。  時近十一點,陽光熾烈如火,燎得人熱汗淋漓。  蘇烈覺得熱,覺得曬,覺得難以忍受。但好像又沒那麽難以忍受,至少當沈桐笑的時候整個世界就涼爽了,就像躺在梧桐樹蔭下的搖椅上吹著自然風,舒適,醉人,有點兒上頭。  原來小崽兒是被派來和他互補的!真好!  蘇烈發騷地想著,抬腳勾迴了小石子,那觸感硌楞楞的癢到了心眼兒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收藏、評論,麽麽噠!第47章 請求不訓練  沈桐去停車場取車,說這時節天氣最熱,以後還是盡量少騎摩托出門吧,家裏有車,隨叫隨到。蘇烈溫柔地笑,嘴上說自己已經滿十八可以著手去考駕照了,心裏卻在想著小崽真是好,頂頂的好!  而後他花了不少錢才成功把坐騎轉交給代駕小哥,代價小哥一臉茫然,說自己隻有小型客車駕駛證,蘇烈說沒事,他自己騎重機車從來都是違規上路,隻要沒人舉報就不礙事。沈桐探出車窗向代駕小哥表示歉意,還提醒了這是反麵教材,千萬不要模仿。  之後的半個多小時蘇烈賴在了沈桐的副駕上,一路問東問西的,要沈桐把駕駛要領教給他。沈桐答應了,一邊開車一邊講解為什麽要做那些操作,遇上紅燈的話還會多講講各個儀表盤和每一個按鈕、旋鈕的功能。  蘇烈聽得津津有味,沈桐也不由欣慰,覺得這小孩兒其實很聰明,學不學得好隻看他想不想學罷了。兩人又聊起了人生規劃,聊到高興處,沈桐抬手就往蘇烈的臉上捏了一下,笑著說他年齡不大想法倒是很多。  蘇烈登時僵成了植物人,渾身酥得連骨頭都嘎嘣脆了。  要命了,小崽的手指剛剛碰過他的臉!他的臉上剛剛留下了小崽的指紋!這跟之前的都不一樣!這次是小崽主動的!  如果不是太明目張膽,蘇烈當即就想把指紋拓下來貼身保存,或者掃描成電子版永久收藏,再、再裝裱一份特大號的供起來,就把他親媽的那間書房收拾出來單獨供奉,或者供在他自己的臥室或者健身室也行,這樣自己還能隨時看著,比吃大力丸還來勁兒!  沈桐哪知道他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本來隻當是獎勵性的捏捏,也借機表達一下身為準繼父對待準繼子的拳拳愛護之心。但,捏完以後他也有點後悔——肌膚之親總叫人想入非非,尤其他還想起了昨夜裏蘇烈說過的那些騷話。  對此,沈桐狠狠罵了自己。  迴來之後,蘇烈在衛生間裏給蔣蘭蘭打了個電話,一接通就直奔主題,說今天沈桐從醫院出來時被一個女的糾纏,問蔣蘭蘭這件事跟她有沒有關係。  蔣蘭蘭當時就炸了,在電話那頭又哭又吵又放狠話,說蘇烈你別耀武揚威了,想秀恩愛也不至於這麽低級,分手一事本來算是好聚好散,打這麽一通電話來扣屎盆子是什麽意思,瞧不起誰?說完還對著自家桌子櫃子一通發泄,弄得蘇烈挺窩火。  即便不能確認是她幹的,蘇烈還是給了蔣蘭蘭一個忠告,告誡她不要企圖打沈桐的任何主意,如果再有上次那樣的事件發生,他絕對不會再留任何情麵。  有了這兩次的事件,蘇烈認識到給他家崽強身健體、提高體能的重要性,萬一以後再有壞人打他的主意,不說能對付多厲害的漢子,至少得能把那些女漢子給治服才行。  於是這天下午沈桐就在睡午覺的時候被拖起來了,強行給押到了健身室。  沈桐困得睜不開眼,蘇烈就直接把他舉到跑步機上,打開最低速度讓他走,說:“先適應一下,熱個身。”  沈桐就閉著眼睛在上麵走,一邊機械地動動腿,一邊繼續春秋大夢。  蘇烈:“???”  這是什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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