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若有所思:“唔,也有道理。那你替我查一件事好了,前陣子我被幾個小孩兒綁架了,雖然沒做什麽太出格的事……嗯,算是沒做吧,但你要是能查得到就替我把領頭的那個小孩兒褲子扒下來,再叫他吃點灰就行了。”  蘇烈:“……”  沈桐揚眉:“怎麽,很為難啊?”  “沒有,沒有為難……”蘇烈硬著頭皮說,“行,我幫你查就是了。但是先說好,這個事情都過去好一陣子了,我不一定查得到啊。”  沈桐連“嗯”好幾聲:“查到查不到都沒關係,我本來都快忘了這茬了。”  為了掩蓋罪行,蘇烈明知故問:“那,那幾個小孩兒對你到底做了什麽?”  沈桐:“哦,小孩兒嘛,大概就是對同性的身體比較好奇,想探索一下又沒敢。”  蘇烈來了興致:“那你覺得那小孩兒是不是彎的?”  沈桐:“應該不是吧,哪有那麽多彎的。”  “嗯,也是……”蘇烈說,“我是這樣理解的,你聽我說的對不對。因為你長得好看,好看的外表總是輕易吸引到別人的目光,人呢又容易被好看的外表迷惑,就給了自己一種心理暗示,較勁兒似的,越看越想看,還越看越覺得想和這人親近,其實不一定是愛情,也有可能就是純粹的欣賞,是不是?”  沈桐琢磨了一下,說:“大概吧,我也不清楚。不過人對好看的外表的追尋總是有時效性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欣賞會變質,隻有真正認可一個人的內在才能保持感情的新鮮。”  蘇烈:“可我覺得好看的外表會掩蓋真正的內在,比如我媽,她是個顏控,早前看上我親爸就是因為他長得帥,談了一年都沒看出他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皆沾的人。結婚以後我媽天天在外忙生意,他就負責到處惹是生非,惹了事還得我媽來收拾……”  這番描述直接讓沈桐想到了沈槐,也是個滿身惡習的人,也是個會給這母子二人帶來許多麻煩事的人,不禁有些苦惱。他不想事事都如書裏所寫,不想讓渣滓打破這個家的平靜,他今晚見到了蘇烈溫和的一麵,竟生出了保護欲。  他說:“過去的事沒法改變,也不用再去想了,以後隻會越來越好。”  “嗯。”蘇烈說,“我還有個疑問,你說直男會因為一個同性長得太好看而變成彎的嗎?”  沈桐犯難了:“這個我真不知道啊,或許吧,直彎之間的界限或許沒那麽明顯,不然怎麽會有雙性戀。”  蘇烈:“你說得沒錯。那如果一個人對長得好看的同性懷著某種執念,比如說,假如我拚命的想要和你親近……我說的是假如啊,假如我不僅拚命想和你親近,還想保護你,想把好東西留給你,還願意把一半的床讓給你,你覺得是不是病態?”  “你這不是病態。”沈桐認真地說。  “真的?”蘇烈微微抬頭,像是看到了什麽希望之光。  沈桐補充:“嗯,你這是孝順。”  “沈桐!”蘇烈橫眉怒目,“我捏死你!”  沈桐哈哈大笑,震得床墊都跟著亂顫,蘇烈的心也跟著一起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仙女們收藏、留言,多多益善,啾咪!第35章 易拐體質  蘇烈的考試成績沒幾天就出來了,正如他家女王陛下所說,仍然是一坨那什麽,那幾張考卷甚至都配不上雲弧董事長蘇女士的親筆簽名。  當然,成績差進步就會非常明顯,沈桐決定在開學之前幫蘇烈先補上一截。這幾天他不停地搜尋高一年級的教輔材料,又上網查了各種輔導方法,立誌要用盡可能短的時間傳授盡可能大的知識量。  七月十號這天,蘇烈接到了蔣蘭蘭的電話,有點意外,自從上迴鬧脾氣兩人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說過話了,中間蘇烈也去登門道過幾次歉,但蔣蘭蘭都以“態度不真誠,語氣很勉強”為理由把他拒之門外。  他滑下接聽鍵,“喂”了一聲。  蔣蘭蘭的話語聽著頗有些微妙:“阿烈,今天是你的生日,這一天我已經期盼了好久。阿烈,我祝你生日快樂!”  蘇烈說:“蘭蘭,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生日呢,你最近怎麽樣?”  蔣蘭蘭沒有迴答,隻說:“當然記得,我就算忘記自己的生日也不會忘記你的生日。阿烈,今天我要送給你一份特別的大禮,過了今天我們就會恢複到從前那樣好,你等我。”  蘇烈不明白:“你這是什麽意思?”  蔣蘭蘭掛了電話,拉開車門上了一輛黑色的□□。  天氣炎熱,一大早蘇烈就出了一身汗,本打算去後花園的泳池裏浪一會兒的,到了跟前卻發現泳池裏的水被抽幹了。蘇烈大失所望,返迴去衝著樓上喊:“沈桐!是不是你把泳池的水放掉的?幹什麽呢你?”  趙阿姨從廚房走了出來,說:“先生沒在家,一早就出門去啦。”  蘇烈:“說去哪兒了嗎?”  趙阿姨搖頭:“沒說,就說中午之前會迴來的。”  瞧著外頭已經很曬了,蘇烈深覺奇怪,大夏天的不知道沈桐又跑出去幹什麽,又去醫院了嗎?蘇烈接著問:“泳池裏的水是他放的?”  趙阿姨:“是的是的,先生還交代了,中午要一起吃午飯,叫你乖乖在家等他,否則迴來打斷你狗腿。”  什麽叫乖乖等他,什麽叫打斷狗腿?這話聽著純粹找抽,還特意說給趙阿姨聽,這不是存心要人家看笑話麽。沈桐這家夥是一大早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蘇烈熱得有些煩躁,把東西都裝進了包裏,騎著被冷落了好幾天的摩托出了門——他要去找一家幹淨的遊泳池浪起來,就是這麽任性。  夏天是遊泳的好時節,要找到幹淨人少的泳池是真的難,最後他是去了市區一家大酒店裏訂房間才成功實現了遊泳的願望。因為這個沒少跑路,蘇烈窩著團火氣,發誓等沈桐這家夥迴來以後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兩個小時之後,蘇烈爽完了,才發覺自己有多蠢。遊泳池裏涼快啊,可大馬路上是真熱,現在他要頂著日頭騎迴去,會比早上的時候更熱。  是沈桐害的,都是沈桐的錯。  蘇烈奔波在明晃晃的大馬路上,想著沈桐要是在醫院的話不如去找他一起迴家。可心裏又堵著氣,誰讓那家夥把遊泳池裏的水都放了,還敢揚言打斷自己的腿,也太慣著他了。這麽想著就放棄了去找他的念頭,蘇烈一路飆迴了家。  剛打開門就是“砰砰”兩聲響,緊接著一陣鋪天蓋地的彩帶噴花朝他飛來,蘇烈本能地就抬起了拳頭去擋,而後聽見許麓州肆無忌憚的狂笑聲。  “什麽呀這是……”蘇烈撣了撣身上的彩帶,又摘掉了頭發上的幾片粉紅色花瓣,問圍了一圈兒的眾人:“你們怎麽都跑我家來了?喲,這不是我媽麽,您老人家竟然也在?”  蘇毓白了他一眼:“你說誰是老人家,我難道不是最應該在這兒的一個嗎?這裏也是我家吧,我沒弄錯吧。”  蘇烈:“是你家沒錯,但是你平時也不會白天在家呀,今天不用上班嗎?”  許麓州搶了話茬:“烈哥,今天可不一樣,你生日哪!咱女王陛下特地抽時間迴來給你慶生的,我都感動啦!”  蘇烈訕笑:“感動個屁啊你!沈桐呢?是不是他搞的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楊呈嘴裏嚼著什麽東西,說了一句:“就是他。”  蘇烈:“他人呢?我不是跟他說了不要辦慶生宴,原本咱們哥兒幾個出去喝酒侃大山就挺好的,這給我鬧騰的,迴來叫他自己收拾啊,別給阿姨們添麻煩。”  楚杭也在旁邊,拿著噴花筒又朝天上呲了兩下,問蘇烈:“你確定不要慶生宴嗎?不去後花園看一下?”  “後花園還有玄機呢,”蘇烈忍不住笑了,“看可以,要是達不到我標準可不行。”  “好嘞,保準你滿意!”許麓州推著他往後花園走,在玄關處碰到了小接待員——猴頭菇,小帥哥的脖子上係著騷裏騷氣的粉領結,背上還紮了個小揪揪,揪揪裏頭插了個小牌牌,上麵寫著:生日快樂汪!  蘇烈樂了,寵溺地揉揉猴頭菇的腦袋,跨步往裏走。許麓州羨慕,說猴頭菇真幸福,能得他烈哥這樣擼一下做狗也值了。蘇烈笑著罵他神經病,不當哥們兒竟然想當寵物。  後花園的綠植上到處掛著粉絲帶、彩色氣球,以及一些裝飾花球,甚至在各個廊柱、燈柱、欄杆上都掛了一串串的彩燈,蘇烈腦海中出現“張燈結彩,舉國歡慶”八個大字,他們家人少,就算是過年也沒這麽紅火過。  當他走到遊泳池時更驚訝了,原來抽幹水是為了改造成狂歡派對池,中間還特地搭了一個簡易的拳擊擂台,裏麵已經等了不少拳友和關係不錯的親戚,包括周明翰一家都等在裏頭呢。  泳池派對啊,生日擂台賽,沈桐還挺懂怎麽趕時髦。  蘇烈抿著嘴笑,拿遙控器把智能控溫頂的角度調零,直接溫控取冷,把後花園徹底變成了一個室內擂台賽場。隨著控溫頂的下降,後花園的光亮也減弱了不少,廊燈、柱燈同時亮起,蘇烈一迴頭又被噴了滿臉“雪”。  他剛想罵許麓州事兒事兒的就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向了泳池中央。  擂台上多了一個人。  蘇烈一下就認出來了,那是拳王秦舒銘,不久之前他才在國際擂台賽上摘得了銅牌,也是國家隊裏唯一一個能上國際聯賽的拳擊選手。  難以置信,沈桐竟然把拳王請來陪他慶生!  蘇烈激動壞了,跳下泳池就去和秦舒銘打招唿,還以拳手的禮儀擁抱了一下,心裏美得不得了。  秦舒銘筋骨剛強卻不失風度,笑著對蘇烈說先給他慶生,打比賽的事留到下午,一定陪他練個夠。蘇烈熱血沸騰,年輕人的衝動勁兒堪堪被壓製住,卻仍然溢出不少孩子氣來。他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稍微冷靜一會兒就開始在泳池裏打圈兒轉找沈桐。  “沈桐去哪兒了?”他問眾人。  蘇毓說:“我叫他去邀請羽勳了呀,小桐沒有他們家的號碼,大概是自己走過去喊的。”  蘇烈心想著幹嘛要喊他來啊,那人那麽討厭。礙著這麽多人在場他也不想顯得自己太小氣,就問去了多久了,蘇毓說已經有個把小時了。  “個把小時還沒迴來,幹嘛去了……”蘇烈摸出手機給沈桐打電話,剛一接通他就劈裏啪啦一通埋怨:“怎麽還不迴來?叫個人也叫這麽久,快迴來吧,一堆人都等著你開飯呢。”  然而電話那頭卻是一個女聲:“阿烈,我是蘭蘭。”  蘇烈心頭咯噔一下,示意許麓州先帶著大家活躍氣氛,自己則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去通話。  他問:“蘭蘭,你怎麽會和沈桐在一起?”  蔣蘭蘭:“到這種時候了,你的眼裏還是隻有沈桐。阿烈,我是你的女朋友,你都沒發現我不在生日宴會現場嗎?真傷我的心……”  蘇烈啞然,他真沒發現。“你要做什麽?”蘇烈問。  蔣蘭蘭:“阿烈,沈桐這個人不簡單,你被他蒙騙了,你來找我,我把一切都證明給你看。”  蘇烈:“你在哪兒?”  蔣蘭蘭說了個陌生的地址給他,還強調不要帶別人來,事情很嚴重。蘇烈也意識到事情很嚴重,照這個苗頭來看,沈桐差不多是被綁架了。他想到沈桐曾經說過一句話,說蔣蘭蘭要反社會,當時他還以為是開玩笑,想來那時候沈桐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掛掉電話就直接取車離開了家,臨走前並沒有給任何人打招唿,隻是給許麓州發了條消息,叫他招待好家裏的客人,兩小時之後如果他還沒迴來就帶人去一個地方。  許麓州收到消息時嚇了一跳,但看蘇烈的語氣是把他當成自家人委以重任呢,不能辜負了這份信任。當然,壽星爺在慶生現場離開兩小時那是相當難解釋的,尤其在飯點,能不能辦妥就憑運氣了。於是他存下那個地址又設了個兩小時的鬧鈴,“砰”地打開了一瓶香檳。  沈桐原本費了好一番功夫去布置後花園,還把趙阿姨和兩個打掃衛生的阿姨以及修剪花木的大叔都拉去幫忙了,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卻在最後一步失了蹄。他確實是走著去邀請盧羽勳的,但盧羽勳正好沒在家,正打算直接迴家時收到一條陌生消息,內容很簡單:書在我這兒,出了小區大門往右拐。  變故就發生在他走出監控區域的瞬間。  一輛黑車極緩慢地貼著馬路牙子跟進,沈桐察覺到異樣就打算棄書返迴,誰知車門忽然拉開,兩個青年用尖刀抵著背強行把他帶上了車。沈桐的嘴被黑膠帶貼著,眼睛卻沒有任何遮蓋物。他心裏淒涼又忐忑,明白這次的綁架和上次的完全不一樣,當歹徒不忌諱你看不看得見他的臉時,那就意味著他有辦法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這就要被宰了?  小丫頭夠狠的!  蔣蘭蘭在他麵前來來迴迴地踱著步子,看得出來她比任何人都緊張,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的幫兇,幾人看起來都不是善茬。  沈桐“嗚嗚嗚”地要求講話,蔣蘭蘭卻“啪”地甩了他一耳刮,目露兇光:“你給我閉嘴!”第36章 生死危機  沈桐登時怒了,從小到大他還被人掌摑過。他猛地站起身,“咚”一聲撞在了左邊看守他的青年頭上,又順勢側身撞倒了右邊一個。  一直坐在對麵蹺二郎腿的那個頭兒起了身,走過來掐住了沈桐的脖子,狠狠一推就把他推迴了椅子上。沈桐踉蹌,隨著椅子一起倒地,褲子上沾了灰塵。  他嘴裏仍舊“嗚嗚嗚”,那個青年說:“想說話可以,但是如果敢亂來,我就弄死你。”  嘴上的黑膠帶“嗤啦”一下被撕掉,沈桐舔了舔唇:“小丫頭你聽我說,你和蘇烈之間有誤會,現在沒到做這種事的時候,迴頭還來得及!”  青年不懷好意地笑著,摟了蔣蘭蘭的肩膀說:“丫頭,他還好心勸你呢,真會裝模作樣。”  蔣蘭蘭從他臂彎裏脫出,表情帶著厭惡。她將心底的那點酸楚悲涼盡數收攏了,對沈桐吼:“別假惺惺了,你這狐媚貨色,插足我和阿烈的感情,不就是為了他家的產業嗎?像你這麽無恥的人根本不配跟我說話,更不配和阿烈有任何關係。”  沈桐啞然失笑:“插足?這個詞用得合適麽?小丫頭想象力豐富沒關係,但也要依據事實來說話,別因為自己的異想天開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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