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要離開裏爾前往巴黎,梁曉秀和妹妹最後又推心置腹地談了一次話,千叮囑萬囑咐,一句話:妹妹要珍惜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能讓羅大順再胡來了。羅大順是粗人,不能由著他的性子;妹妹必須把握尺度,調教丈夫。


    妹妹說,她記住了大姐的話,不會再弄出事來了。她當初確實不大懂結婚是怎麽迴事,羅大順更不懂,他們隻是覺得好奇、新鮮,沒有考慮到會鬧出笑話來。


    梁曉秀說過那些事後,又囑咐妹妹在家裏一定要抓住財權,牢牢控製羅大順,不能讓他掌握家裏的話語權。大順是上門女婿,他必須在各方麵都得聽曉玲的。


    妹妹從來沒有問過姐姐的個人生活以及姐姐和姐夫之間的關係,她看姐姐說得很誠懇,幾乎無所不談,便鬥膽問了姐姐的一些個人生活的問題。


    她說:“大姐,我要走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不會介意吧?”


    “我不介意,你問吧。”


    “大姐夫怎麽那麽聽你的話呢?你是用什麽辦法把大姐夫給管住了?”


    “說來話長了,”梁曉秀歎了一口氣,“我剛來時,你姐夫根本沒把我當一迴事,什麽事都得聽他的,什麽事他都說了算。我發現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改變這種現狀,於是我在做生意方麵開動腦筋,使勁想法子,漸漸地把生意做起來,有了效益。這時,我提出了要求:接管財權。他當時不同意,我就威脅說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不幫他掙錢,我要單幹。他沒辦法,隻好同意了。說到底,在掙錢方麵他確實不如我,他心服口服。說一句不客氣的話,我是用自己的本事戰勝了他。你別看他現在那麽聽話,在我麵前那麽老實,當初他可兇著呢,處處拿出那丈夫的樣子,對我指手畫腳,說什麽我是來投奔他的,我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裏。有那麽一年時間,我過得非常痛苦,可以說不堪迴首。”


    梁曉秀說了很長時間後停下來,不再說了。她似乎很傷心,很委屈。


    妹妹想了想又問姐姐對今後的生活有什麽打算。


    姐姐毫不掩飾地說,他們會繼續分居生活,她絕不會讓宋福祿由著性子和她過日子。


    “可是,大姐,他畢竟是你丈夫呀,”妹妹不解地問道,“你們這樣長期過下去能行嗎?我的意思是:大姐夫會不會有什麽想法,比如說離開你?”


    “他離不開我,我也不想離開他。說心裏話,我對這樁婚姻一點都不滿意。你知道我當初確實是來投奔他的,我是被迫嫁給他的。那時情況特殊,我沒有選折餘地。說白了,我是生活所迫呀。你說,他配我嗎?”


    妹妹無言以對。宋福祿確實不配大姐。她於是便想:每個人都有人生的遺憾,看來大姐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她的婚姻了。她試探著問大姐,大姐將來會不會離開宋福祿。


    “我說過了:我不會離開他。”


    “為什麽呢?”


    “有好多方麵的原因。他當初雖然對我不好,但他畢竟幫助了我,給我提供了機會。我不能忘本呀。你看我好像是一個時尚的人,其實我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我嫁給了他,我就不會在離開他了。這幾年我不是沒有想法,我想了很長時間,想到了方方麵麵,想來想去,我還的和他過日子,而且要過一輩子。”


    “大姐,你這樣過下去,是不是一點都不開心呀?”


    “那倒沒有,我挺開心的。”


    “大姐,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大姐夫是不是在那方麵不行啊?”


    梁曉秀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妹妹糊塗了,大姐笑什麽呢?


    “你這個死丫頭,怎麽什麽都問呢?好吧,我告訴你。如果說羅大順是一頭脫韁的野牛,宋福祿就是一批脫韁的野馬。這迴你明白了吧,死丫頭?”


    “脫韁的野馬?我不信。大姐,你在騙我。他那麽瘦小,他怎麽可能會……”


    “你不信是吧?我告訴你:他一點都不比羅大順差,他甚至比羅大順還厲害。”


    “這怎麽可能呢?”妹妹還是不相信。


    姐姐誒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粱家找的這兩個女婿怎麽都是生個子呢?所以他們必須得做上門女婿!”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出發了。宋福祿開一輛貨車,車上裝著所有物品,梁曉秀開著她的寶馬車,兩輛車直奔巴黎。


    到巴黎後,梁曉秀看了宋福祿和羅大順裝修的餐館,她挺滿意。他們完全按照她的設想裝修了餐館。四個人開始布置餐館,宋福祿和羅大順把餐桌餐椅擺好,之後去布置廚房。梁曉秀和妹妹一起把她畫的12幅畫掛在了牆上,然後給每張餐桌鋪上雪白的餐桌布,在上麵擺好餐具、酒具、燭台、花瓶等物品,小餐廳頓時換了樣:看起來特別溫馨典雅,很有情調。


    梁曉秀說,10張餐桌,每個桌子能坐下四個人,坐滿了正好是40人。中午40人,晚上40人,一天80位顧客,夠曉玲和大順忙乎的。


    曉玲便說,她不怕忙,她就怕沒有顧客。她和大順商量過,他們一天接待100多位顧客一點問題都沒有,關鍵是得有那麽多顧客。他們也想到了翻台的可能性:如果中午和晚上各翻一次台,那就會有160位客人。


    布置完餐廳和廚房,梁曉秀看了曉玲和大順的小房間。房間裏擺了一張雙人床就擠滿了。裏麵沒有衛生間,更沒有洗浴間。大順說他們可以用那個公共的洗手間。


    當天下午,梁曉秀和宋福祿去巴黎兩家報社交款登廣告,讓羅大順和曉玲留在餐館整理他們的房間。梁曉秀同意妹妹和妹夫當天晚上住在餐館的小房間裏。


    梁曉秀臨走前說:“你們倆得注意呀,別在一切就衝昏了頭腦!曉玲要是再病倒了,大順,我可要找你算賬,這迴還真割你的肉呢。”


    “我們注意,我們不會有事的,大姐。如果有事,我寧願被割肉。”羅大順激動地說,心裏還暗暗想這迴總算熬出頭了。他和曉玲被強行拆開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每天過得都好像度日如年,無聊透頂。


    梁曉秀和宋福祿一走,小兩口就忍不住關上店門,大開小房間,上床鑽進被窩,緊緊摟抱在一起。那一刻兩人感覺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刻。


    “曉玲,你可想死我了。”羅大順算起來,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同房了,新婚第二天他們就被拆開一直拖到現在。


    “大順,我們總算有出頭之日了。”妻子撒嬌地摟住了丈夫的脖子。


    “這還不算,我們還欠著大姐的錢,等把錢都還上,我們才算出頭呢。”


    “我不是說的那個,我是說的這個。我們至少可以住在一起了。”


    “那倒是。”羅大順忽然壓了上去。


    “大順,這迴你輕點,好不好?千萬不能再弄出事了。”


    羅大順說,這迴不管他們弄出多大聲,別人都管不著了。他還說,他就喜歡聽曉玲叫喚,那聲音像音樂一樣美妙動聽。


    “別不要臉,你不嫌害臊啊。”


    “來吧,我的好曉玲!”


    ……


    梁曉秀和宋福祿那天下午到兩家報社辦理了刊登廣告的事,之後便來到巴黎麗思酒店住下,梁曉秀像往常一樣在巴黎麗思酒店預訂了房間。


    宋福祿進到房間一看,又是一個大套間,他在房間了轉了一圈,和妻子說他估計曉玲和大順肯定鑽進了被窩,正在熱乎呢。梁曉秀問他怎麽知道他們鑽進了被窩。


    “你沒看他們的眼神麽?火辣辣的,那樣子早就忍不住了。”


    “反正我們都給他們交代清楚了,如果再弄出事來,我就不管了。”


    “我想,羅大順肯定不敢了,再說曉玲也不是傻子,她哪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一迴事呢?她今後還要幹活呢。”


    “你別瞎操心了!忙了一天,我該休息了。你睡在外間,給你,把被子拿過去。”梁曉秀從床上取下一套被子遞給宋福祿。


    宋福祿拿著被子和枕頭來到外間客廳,把被子放到一張長沙發上躺下,心想他們這叫什麽夫妻呢?住在酒店都分居,真是沒地方講理呀。


    那一晚,梁曉玲和羅大順美美地過了一夜,兩人都感覺那是最甜美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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